端木雷看了一眼皇宮方向,臉上抉擇取捨的難色一閃而過,終是黯然一嘆,沒有離開,而這個時候身在皇宮的李玄毅恐怕要到終了才能知道這件事了。

常定松眼神微微一收,看了端木雷一眼,高聲喝道:“守住四周,一隻老鼠都不許放出去。”

“是。“大理司諸人齊聲領命,分散四方,虎視眈眈的打量著院落內外。

差役將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都能猜到一定是在密室中藏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如若不然,斷然不會讓這幾位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物駭然失色。

常定松用冷漠的笑意掩蓋過心中的震驚,淡淡說道:“我們三人誰都走不了了,也好彼此做個見證。”

“那是自然。”陸隨風長吸了一口氣,勉強一笑,只是這個笑容比哭強不了多少,苦澀難言。

城南異變之後,豪城中卻還沒有多少人知曉,不過朝堂上下並沒有因為城南密室中的秘密還沒有暴露出來而顯出幾分輕鬆來。

皇宮大殿中。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魏公公尖細的呼喝一聲,零散有幾個朝官呈上幾頁奏章,可有可無的奏請幾句。

建元帝興趣乏乏,隨意答應或是問了幾句,便將奏章隨手放在一旁。

殿中一靜,百官朝臣屏息靜氣,靜候今日真正上朝的這一刻。

“啟奏,呈奏章。”魏公公連呼三聲,殿中無人應聲。不少重臣王侯都偷偷瞄了幾眼在人群中彷彿有些悵然若失的李玄毅,這一天的晚朝實則等的就是李玄毅的一紙奏摺。

魏公公也瞧了瞧李玄毅,李玄毅似乎有些神遊物外,默不做聲。

建元帝打了個哈欠,帶著睏意說道:“沒事就散了吧。”

魏公公湊到建元帝耳邊低語幾聲,建元帝哦了一聲,坐直了身子,終是提起了一絲精神,望著李玄毅喚道:“立兒。”

“兒臣在。“李玄毅從沉吟思索中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從諸官中走了出來,恭敬的行了一禮。

“立兒,已經過去七天了,宗伯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建元帝沉聲問道。

李玄毅張了張口,神情頗顯疲倦,終了一收滿臉的倦意,平聲說道:“回稟父皇,定天軍上下已交接妥當,楊大人先前所查案卷都已整理完畢,沒有遺漏。”

朝中眾人紛紛竊竊私語,幾個與李玄毅相熟的朝中重臣眉頭微微一皺,李玄毅如此一說難道是宗伯一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果然就見建元帝微微沉吟片刻,凝聲問道:“立兒,朕問你,這七天中宗伯楊萬里犯案一事你是否還有別的話說?”

李玄毅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啟稟父皇,各司衙門封存的案卷無誤,臣無話可說。”

此語一出,殿上略顯雜亂,不少人交頭接耳,各樣的心思,各樣的神色都有,李玄毅這一言便是的的確確將楊萬里推上了斷頭臺。

建元帝似是松了一口氣,臉色竟然好看了些許。點了點頭道:“好,既無異議,那就按國法行事,此事早些了斷,免得亂了各司衙門的司職。”

“臣等遵旨。”殿上諸人齊聲應道,縱然有心為善者也知此時大勢已去,再難有轉機。

“立兒。”

“兒臣在。”

“宗伯怎麼說也算是你定天軍的人,這次問罪論斬,你出面不妥,暫且迴避吧。另外樞密院的事還是要由你來操持,這件事終了之後倘若有人還要再生事端,朕嚴懲不貸。”建元帝聲色俱厲道。

此刻殿中眾臣都明白建元帝的心思,雖然處斬楊萬里,但李玄毅卻要毫髮無損的保下來。

不過建元帝此言一出,倒是有幾人臉上的神色頗是難看,都到了如今田地,建元帝依舊不願損傷李玄毅的根基分毫。

李玄毅恭敬一禮,謝過建元帝厚待之情,略帶些悵然之色道:“父皇,兒臣當日所請,如果楊大人定罪,臣當為監斬,這些事原本就是臣該做的事,臣自當承擔下來,請父皇恩準。”

建元帝一怔,也明白李玄毅的心思,此刻滿朝文武只怕沒有人願意領受這監斬的差事,誰知道會不會被定天軍和李玄毅記恨,而李玄毅早非吳下阿蒙,惹得李玄毅為敵,恐怕大齊朝廷之中沒有幾人能睡得下安穩覺了。

建元帝眼中閃過一絲暖意,有所為,有所不為,堂下這半鬢白髮的李玄毅果然當得起自己這些年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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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帝深吸一口氣,眼中精芒一閃,就要傳令,突然聽見長明宮外傳來宮中另一位權重內侍常公公的聲音:“報,宮門外有人求見。”

建元帝一愣,百官也是面面相覷,竟然有人敢驚擾朝政議事,這可是衝撞朝綱的大事,動輒就是生死的大罪。

只見殿前魏公公眼中閃過寒色,厲聲喝道:“誰人敢在宮外喧譁!”

就在這時,異變又起,只見從後殿閃出一人,正是木槿,身如急電,對魏公公阻攔視若無睹,疾步走到建元帝身側,跪拜一禮。

在萬隆帝一臉愕然之際,嘴唇輕動,竟是傳音入密的絕技。

建元帝剛聽了一兩句,臉色大變,猛然一拍龍椅站了起來,怒喝道:“此事當真?“

“回稟聖上,人就在外邊,所有賬冊密函都已封存,沒人敢輕啟。“木槿沉聲應道。

建元帝怒火中燒,臉色一片鐵青,龍袍無風自動,竟到了怒不可遏的境地,冰冷說道:“讓他們進來,木侍衛,你親自去。”

“微臣領旨。“木槿躬身禮,退出了長明宮。

建元帝面沉似水,一雙眼睛上下掃視著殿中百官,眼中的殺意宛若實質,壓的眾人透不上氣來,一國之君的威勢的確不容小覷。

殿中百官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事,竟然讓建元帝動了這麼大的怒火,莫非這才是李玄毅的殺手銅。

不過再看李玄毅,李玄毅也是臉沉思,似乎在猜測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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