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外幾人都捏了一把汗,不過此刻除了擔憂機關之外,還要提防背對著眾人的東方思琦。

東方思琦踏出第一步之後,餘下幾步快了許多,少頃,整個人都已進入密道。東方思琦進入密道之後,自始至終都背對著李玄毅幾人,看不見臉上的神情,每踏出一步都慎之又慎,彷彿走在針尖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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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刻,東方思琦隱在石門另一側。

東方思琦微微側了側頭,讓門外眾人看見自己的側臉,好看是好看,只是突然間東方思琦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落在端木雷眼中,心底生出一陣刺骨寒意。

端木雷身形一動,似乎想出手擒住東方思琦,李玄毅微微抬了抬手,阻住端木雷。就在這眨眼之間,石門]緩緩的閉了起來。端木雷大驚失色,低喝道:“少主。”

李玄毅置若罔聞,眼睜睜的看著石門緩緩閉上,將門外七人阻隔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石門閉合之後再沒有開啟,也聽不到石門後有任何動靜,只能聽見壤駟寒山幾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時間緩緩流走,比起剛才初入山洞時更叫人窒息難耐,此刻還多了令人發狂的絕望和失落。

不出片刻,便聽見幾人的呼吸已經有些雜亂之相,魔念一生,宛若烈火燎原,再難遏制。

“有多久了?”壤駟寒山壓下心頭急怒之意,看似平靜,實則已是到了盛怒邊緣。

“一刻?兩刻?是不是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少主,不太妙。”端木雷沉聲說道。

李玄毅一言不發,彷彿融入了黑暗之中。

壤駟寒山吐了一口鬱氣,低喝道:“難道她想把我們困在這山洞裡?”

誰也沒有接言,生怕讓壤駟寒山猜中。壤駟寒山按捺不住心中驚怒,便要拍打石門。

李玄毅攔住壤駟寒山,輕聲說道:“寒山兄,不可。”

“不可什麼?她到底是什麼人,一路上你們神色古怪,難道她不是你們軍中將士?”壤駟寒山微怒喝道。

端木雷見狀,急忙亮起一支火摺子,火光映照下,門外幾人臉色都已有些鐵青。

端木雷吃了一驚,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或許此刻自己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哥哥,魔由心生。”突然不遠處傳來壤駟葵的輕聲細語。

壤駟寒山一驚,心頭如同潑下一盆冷水,連忙吸了幾口氣,壓下雜亂心緒。抬眼望去,此時門外七人,李玄毅神色如常,似乎淡漠了生死,相柳兒垂首不吾,安靜若昔,屈永星依舊容顏冷冷冰冰,好似一塊萬年寒冰一般,壤駟葵雖說鎮靜,但是身體也有些輕輕顫抖。

不知道是因為洞中陰寒還是怎樣,其餘三人都是神色陰沉,姬子怒更是有些責怪的看著沒有露出一絲異色的李玄毅。

壤駟寒山晃了晃頭,瞥了李玄毅一眼,心生駭然,到了眼前境地,這個權傾大齊的定天王竟然還能有這樣了得的鎮定工夫,值此一處便勝過常人許多。

時光流逝,端木雷手中的火摺子突然熄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端木雷攥的太緊,這支火摺子似乎比剛才幾支要短上不少。火光一滅,黑暗風捲殘雲般罩了過來,姬子怒發出一聲悶獸一般的嘶吼。虛空中死寂無聲,恍惚間耳邊似乎有沙沙聲從底下傳了上來,像極了幽潭大蛇爬行的聲音。

端木雷悶哼一聲,喝道:“小心腳下有變!”

話音剛落,李玄毅手中的無影劍亮了起來,周身三尺籠上一層紅芒。李玄毅低喝道:“沒有聲音,穩住心神。”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怎麼....”姬子怒怒喝一聲,話還沒有說完,石門突然動了一下,姬子怒連忙止住說話,死死盯著石門。

眾人安靜下來,以往叱吒風雲的豪傑此刻卻都盼著能從石門裡透出哪怕是一絲的光來。石門在眾人的期盼下緩慢卻沒有停頓的移了開來,密道中的昏暗火光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一前一後,宛若隔世。

東方思琦靜靜的站在石門另一側,有一分驚訝,似乎沒想到李玄毅這個時候還是如此一番淡然神情。

“東方姑娘,機關破了?”壤駟寒山急急問道。

“破了。”東方思琦微一側身,示意眾人進來。

此刻壤駟寒山業已平靜下來,看了李玄毅一眼,自嘲嘆息道:“盛名之下無虛士,玄毅,我不及你。”

李玄毅輕輕一笑道:“寒山兄言重了,咱們進去吧,潭中大蛇始終是個隱患,莫要讓它藉機竄入密道中。”

壤駟寒山點了點頭,輕聲喚壤駟葵三人先行進入密道,最後和李玄毅縱身躍入密道中。東方思琦放下機關,石門緩緩合上。

八個人站在密道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壤駟寒山有心答謝東方思琦,可是方才自己卻對東方思琦心生懷疑,臉上頗是尷尬,動了動嘴唇,嘆了一口氣,黯然無語。

李玄毅和顏一笑,不管怎樣,壤駟寒山都是個性情中人,如今心有內疚,這些俗套怎麼也難說出口,唯有化作一聲嘆息。

不過讓李玄毅驚奇的是剛才壤駟葵的一聲言語,如果聽聲無誤,該是相柳兒授意,這個女子只怕不單單是壤駟葵的侍女這麼簡單。

剛才在潭水中與大蛇搏鬥時,壤駟寒山曾讓姬子怒舍下自己前去保護兩人。姬子怒身為南韓王族侍衛,原本不該留下壤駟寒山在險境之中,沒想到竟義無反顧的遊走了,莫非保護壤駟葵是假,保護相柳兒才是真。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沉默寡言的相柳兒身份大有蹊蹺。

“多謝。”李玄毅打破僵局,向東方思琦和聲示意道。

“多謝。”東方思琦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

兩人一語一應,格外突兀,密道中幾人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東方思琦為何要謝李玄毅。

“解開這個機關要這麼久?”端木雷訝然問道。

“久麼?才不過一刻而已。”

“一刻?不會吧。”幾人相顧愕然,在石門外時覺得都有幾個時辰一般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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