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連著翻滾,才避免了面容直接被狼爪撕去的命運,但是這也沒有給他爭得多少時間。

雪原狼見自己一爪不重,立刻又是一爪,而琥珀卻再也翻滾不動了,情急之下,他一腳狠狠踹向雪原狼的側腹,自己又藉著這個力道往後退了好幾步。

若是以前,他這一腳根本不會對雪原狼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如今卻歪打正著,踢在了它受傷的幾根肋骨之上。雪原狼吃痛,嗷嗷狂叫起來,一抬頭,雙眼已是一片赤紅。

琥珀抓緊時間翻身爬起,但是雙腳難敵四腿,不多時,身後暴躁的雪原狼又至,幾個躥身,直接奔到琥珀身前,貓逮老鼠一般,攔住了他的去路,然後上身高高抬起,像一座高山一般直接撲將下來,一隻利口張到極限,竟是打算一口將這個小子腦袋吞下去。

琥珀一抬眼,便看見了雪原狼黑洞洞的喉嚨,冒著腥臭之氣壓向自己。他此刻已經是無路可逃,只得硬碰硬跟它拼了。

電光火石之間,琥珀左手抵住了雪原狼的上齒,右手抵住了它的下頜,瞬間,銳利的牙齒便深深刺進了他的手掌,鮮血從幾個血洞中緩緩流下,一直蔓延到青筋暴起的胳膊之上,然後又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猶如冬日裡盛開的紅梅一般。雪原狼就保持著朝下的姿勢,嘴巴被撐得動彈不得,一時間,雙方僵持起來。

“竟然還有這樣的打法!”觀眾們相互私語著,但是他們也曉得,這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要是那小子不趕緊想個辦法,遲早會力竭,到時候那狼口一合,他的兩隻手掌就會成為雪原狼的開胃點心。

琥珀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手臂的痠麻之感越來越重,肩上的傷口也是鑽心疼痛,只要一個恍神,今日他怕是真要交代在這裡。

想到這裡,琥珀心一橫,發出一聲低喝,眼中紅光更盛,手臂血管紛紛爆起,一狼一人雖然身形不動,但是場外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了一聲骨骼斷裂的“咔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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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那小子的胳膊被雪原狼的洶湧力道壓斷了吧!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念頭,今日的比試也終於要了結了。

誰知那一聲“咔嚓”之後,緊跟著又是琥珀高聲一喝,然後一股熱血從他的手掌的地方噴湧出來,隨即他的雙手一扯,竟是活生生地把那雪原狼的下頜撕了下來。

雪原狼用喉嚨發出嘶嚎之聲,粘稠的狼血潑了他一身,琥珀把那狼頜骨隨手一扔,迅速退了幾步,捂著心口大口喘息著。

那雪原狼則是疼痛萬分,抓狂地在廣場上飛奔,直到一盞茶之後,才轟然一聲倒地,所有人腳下都跟著一震。

觀眾們全傻了眼了,吃了多少人的雪原狼就這麼死了?還死在一個小小少年的手中。這,這以後,就不會再有“爬杆子”的遊戲供他們觀看了?

一陣沉默之後,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大家敲著鑼鼓,拍著鐵欄杆,朝著廣場中央小小的身影歡呼著,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

而場中的琥珀卻十分冷靜,他知道那只雪原狼並沒有死,它橫臥在場邊一角,還在用沒了下頜的嘴巴喘著氣,那雙金黃色的狼眼已經變得有些黯淡,但仍舊死死盯著他。

就算現在沒死,你也活不久了,琥珀默默地對它說道,飛龍城是不會養一隻廢物的。

他默默拾起跌落的墜子,將它塞進懷裡,又把四處散落的金元寶一個個塞進錦袋,掂了掂分量,然後抗在了沒有受傷的肩膀上。

黑龍幫的人默默地給他開啟了鐵門,琥珀冷著臉,也不言語,在人群主動給他讓出的一條縫中,慢慢離開了廣場。

雪原狼被少年琥珀殺死的訊息傳地比他走路還快,一路上,不管是乞丐小偷,還是達官顯貴,都紛紛駐足,指著他竊竊私語。更有些貪戀琥珀背上黃金的人,厚著臉皮跟在他身後,不斷搭著訕。琥珀只當是沒看見,沒聽見,一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拐彎進了另一條路,兩邊傳來陣陣鶯聲燕語,正是妓館娼坊密集的巷子。

琥珀只是低頭走路,忽然一隻粉色絲帕從天而降,正巧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琥珀拾起絲帕,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便撲鼻而來,他抬頭一看,旁邊流芳館二樓窗欄邊,一位嬌媚佳人正依欄而坐,頭上金釵搖曳,眉心紅梅一點,身上裹著華麗錦裘,卻偏偏露出半個香肩,顯露出無限風情。

那女子迎上琥珀的目光,嫣然一笑,轉身趴在欄杆上,對他說道:“琥珀小兄弟,聽說你今天出了大風頭,掙了不少金子呢!”

琥珀家就在這條巷子盡頭,因此這條街上的人多多少少都認得他。

琥珀依舊是面無表情,回答她:“是又怎麼樣?”

女子笑容更盛:“有你這個小子,你二叔真是有福氣的!把我的帕子轉交給你二叔,就說香蘭在等著他!”

琥珀翻了翻白眼,把手中帕子隨便打了個結,準確地扔了回去:“我二叔沒錢的時候,可不見得你想著他。”

名叫香蘭的女子也不生氣,接了帕子:“呦,給你二叔打抱不平了。不過說的也是,現在有錢的是你,又不是你二叔。琥珀小兄弟,你要不要上來,姐姐我好好招待你一番?你現在也大了,這些場合也得多歷練歷練,姐姐我就手把手教你可好?”

琥珀聽她越說越沒了規矩,抬腳就走,只留下一句話給那女子:“我不喜歡年紀大的,你留著精力教別人吧!”

香蘭嫵媚的笑容瞬時凝結在了瑟瑟寒風之中,她朝著琥珀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轉身回房去了。

再走了片刻,兩邊的房屋逐漸破敗起來,所有人都縮在自己家裡面,因此琥珀也免了再繼續被糾纏。他一直走到了巷子的盡頭,在一扇刷著桐油的木門前停了腳步。

木門只是虛掩著,並沒有上鎖,從裡面傳出“叮叮噹噹”打鐵的聲音。琥珀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咬了咬下唇,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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