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竹林宗的景色特別的美。現在雖然是在夜晚,這裡的景色還是使人覺得無比的舒服。

不多時夜已徹底,伸手不見五指,微風吹過,樹枝隨風輕舞著,好像一天的舞弄都沒有使她們玩的盡興。天上的星星像情人的一睛一樣在一閃一閃的眨動著。這裡的一切都和以往一樣平靜,一樣安祥。

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突然起風了。魏平生住房裡的一盞孤燈在風中輕擺著,燈光也變得暗淡起來。她雙手合胸,雙眼緊閉。她是在打坐,這也是魏平生的一個習慣,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魏平生便養成了打坐的習慣。人世間有太多仇恨,太多的煩惱了,道士雖然煩惱少些,但畢竟還是有的。魏平生打坐可能也是儘可能的使自己心靜下來,這樣才能更清楚的知道人世間的一些是非功過。

魏平生還沒有徹底的斬斷塵緣,不問世事。這或許與她的會性格也有關係,在她看來世間的正義還是需要有人維護的。即便自己是出家之人也不另外。降龍寺方丈悟覺大師當然也和魏平生是一路人,所以才會去管伸手門門主林天生被害的事情。

外面的風還好越來越強了,吹著床戶發出吱吱的響聲,說不出的嚇人,說不出的恐怖,油燈裡的燈心也被吹倒沒在油裡面,屋子裡的光線也立刻變得暗了下來。整個屋子好像變成了鬼屋一般,屋子也隨風動了起來。這種情況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道門之地,當然不會鬧鬼,但今夜卻真的鬧鬼了。今夜確實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魏平生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她忽然睜開眼,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屋子裡暗淡的燈光和屋外的風聲外,並沒有什麼異樣,一切如舊。即使是這樣,魏平生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魏平生是一個修為很高的道士,修為到達一定的程度通常都會感覺到一些其他人感覺不到的事情。魏平生起身走到窗戶前輕輕的將窗戶弄嚴。嘴裡自言自語的道:“看來真是老了,變得疑神疑鬼的。”

可是就當魏平生轉身的時候,一陣強風忽然吹來,變閘被風吹斷,兩記扇門擊在木牆上,發出噹噹幾聲巨響。魏平生冷不住的打了個寒站,急忙轉身一看,哪裡有人。魏平生將門合上隨手一揚,將一把坐椅輪過來頂在了門上。

她看著窗外道:“今夜怎麼這樣大的風。”

不知道什麼時候,屋裡的油燈已經悄悄的息滅了。整個屋子裡看起來有說不出的陰沉恐怖,就好像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厲鬼冤魂從地獄裡鑽到這個房子裡。怎麼可能,魏平生可是道門弟子,即使是有厲鬼也不會來這裡。

可是當魏平生轉身走到屋當中的時候門開了,抵門的椅子已經向魏平生擊了過來。魏平生雖然不是一般人,可是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感覺到這裡的危險。看來這屋子裡確實很危險,不過不是鬼怪而是人。魏平生輕袖一扶,向她擊來的椅子便向長了眼似的轉了個方向落在了桌子邊。和先前沒有什麼兩樣,可是當椅子剛落下去的時候,便譁啦一聲碎成一堆。很明顯對方在進擊的時候用了很重的內力。

魏平生顫聲道:“誰?”

沒有迴音,魏平生下意識的迅速轉身。魏平生嚇的向後退了兩步,她不是一個害怕的人,可是這次心裡卻寒了。眼前的根本不是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鬼怪,一個青面獠牙,一個紫鼻闊耳長舌,黑色的衣衫在風中飛舞,宛如兩個來自地獄的使者,馬上就要勾取魏平生的魂魄。

魏平生心道:“難道他倆不是人?”

想到這裡魏平生的臉上就更顯得難看了。他自視一向看破紅塵,生死在她們看來好像並不怎麼樣重要。可是就這樣死在兩個醜陋的惡鬼手裡她還真些不甘心。

魏平生鼓氣勇氣厲聲說道:“你們倆個是人是鬼?竟然敢到老道士的房裡來作怪,是不是不想活了?”

青面獠牙的鬼怪道:“地獄青面鬼平取你性命。”

紫鼻鬼怪也尖叫了一聲,“你的陽壽已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兩人的聲音與他們的相貌比起來,陰陽怪氣,更顯得可怕。沒等魏平生再開口,兩個鬼怪已經向魏平生擊了過來。青面鬼怪使的兵器也很古怪,一個是帶鐵鏈的飛勾,而紫鼻鬼怪則沒有帶兵器。但從他的身手看決定不在青面鬼怪之下。魏平生飛身而起,身體一閃已經落到了桌子邊。手裡的佛珠已經向兩個兩個鬼怪飛射而來。珠子到了空中變散開,十幾道珠光直擊兩個鬼怪身上的數處要穴。看來魏平生畢竟沒有將兩當成鬼怪,還是對付人的手法來對待兩個鬼怪。哪知道兩個鬼怪根本不害怕,倆人根本沒有躲閃,佛珠打在他們身上又都反彈了回來,擊在四面的牆上,咚咚幾聲,牆上被打了十餘下小洞。兩個鬼屋已經躍到了魏平生身邊,青面獠牙的鬼怪手中的飛勾已經爪向了魏平生臂上的肩井穴。魏平生身體一閃,躲過了青面怪的飛勾,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最致命的不是青面怪的飛勾,而是紫鼻怪的雙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紫鼻鬼怪的右手已經擦向了魏平生的胸膛。

魏平生一聲慘叫,胸膛上的鮮血也跟隨著飛噴射了出來。魏平生身體晃了晃終於倒在了地上。兩個鬼怪對視笑了笑,笑的那麼猙獰,那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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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十數個灰衣白襪的道士已經飛躍了過來,將兩個鬼怪團團圍在中間。可能是剛才的響到驚動了她們,可是等她們趕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晚了,兩個鬼怪出手太快了。兩個鬼怪好像也感覺到了有人來了,他們冷笑了兩聲,轉身陰陽怪氣的笑了笑。這些竹林宗弟子哪裡見過這樣兩個鬼怪呢?有兩個已經嚇的癱倒在地上,另處幾個身體也不住的向後退。只有兩個弟子道:“你們倆是何方妖孽?竟然敢來竹林宗害我師父?”

她們雖然說話了,但聲音卻在顫抖,很顯然她倆也是害怕的很。就在這時魏平生忽然飛身而起,一掌擊在了青面怪的後背。青面怪竟然沒有注意到,或許是他覺得不屑躲閃魏平生這一掌。剛才魏平生沒有被紫鼻怪的手被刺死,便拼著最後一口真氣打算與這紫鼻怪同歸於盡。可是她沒有想到,當她雙掌擊到紫鼻怪的後背的時候便感覺自己的雙掌擊在了一快又燙又硬的鋼鐵上。魏平生將木屋都撞破了,鮮血狂吐,身體摔在了屋子外面。這回她再也沒有起來。

紫鼻怪陰陽怪氣的道:“自不量力。”

青面怪道:“你們這些小娃娃,還攔著是不是也想死?”

祁圓圓道:“就算死也要先把你們倆個怪物殺了。”

祁圓圓說著便撲向青面怪,另外幾個竹林宗弟子也一擁而上。看來她們雖然害怕,但是還是報著想拼一拼的想法。是的,沒有一個人能容忍殺害自己師父的仇人在他們眼前溜走。可是將她們雙掌擊到兩身上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兩個確實是鬼怪?幾個竹林宗的弟子已經慘叫了起來。身體也被震的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青面怪和紫鼻怪哈哈大笑,“不自量力。與鬼神做對,只有死路一條。”

話剛說完,兩人便已經消失了。夜裡還傳來了兩人陰深恐怖的笑聲。

竹林宗的弟子跑到魏平生的身邊抱著魏平生痛哭了起來。

“師父,師父!”

夜又靜了下來,一切都回覆了以往的平靜。可是竹林宗弟子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沉痛。這件事情將在她們的心目中留下很深的陰影。

是在竹林宗掌門魏平生被殺後沒幾天臨淵便出現了一件事情。夜已夜,一彎星月掛在天空。忙活了一天的差役也都休息了,可是一個地方卻還是有來來往往的差役。那便是臨淵府的金庫,這裡面放的當然是臨淵府百姓交來的稅銀。按常理,這裡的稅銀通常是一年交一次。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三年了皇上都沒有讓周大人交稅銀。臨淵府的藏庫裡可是說是金銀堆積如山。周大人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所以不會晝夜的讓人在這裡看守。這裡的守備可以說是連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差役們還有藏庫邊來來往往的巡視著。可是明顯的可以看得出他們沒精打彩。這三更半夜的時候,讓他們出來巡視,能打起精神來才怪的。可是既然這是命令,當然也就得服從了。

天空有烏雲,烏雲正向星月飄去。僅有的一彎星月也被烏雲擋住了,夜顯得更黑,天下的星光也失出了光澤。兩聲陰陽怪氣的叫聲已經打破的安靜的夜。

差役們以住哪裡見到過這樣的情形,都慌了手腳,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叫:“什麼人?什麼人?”

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有兩個鬼怪站在了他們面前。不是人,而是鬼怪,一個青面獠牙,一個紫鼻闊耳長舌。差役們的腿好像已經不聽自己的使換了,雙腿在不住的發抖,手裡的長槍也有些顫抖。兩個鬼怪沒有做聲,幾個差役打起精神來衝了過來。可是還沒有等他們到達兩個鬼怪身邊的時候,他們的胸前便已經多了四個血洞。鮮血噴射出來。剩下的差役哪裡還敢過來呢?不住的後退,嘴裡還不住的大喊道:“有飛賊,有飛賊。快來抓賊。”

可是寂靜的夜裡除了他們的聲音外並沒有其他的聲音。這確實是件奇怪的事情。周大人是個考慮很周道的人,這件事情可關重大,他當然不會只讓這些人在這裡巡視。這裡附近當然會有暗卡,而且一定不止一處。他們難道沒有聽到這裡的求救?怎麼可能呢?高手怎麼可能連這點反應都沒有呢?

青面怪冷冷的道:“別叫了,你都已經死了。”

紫鼻怪亦道:“我們兄弟要辦的事情還從來沒有辦不到的。”

他的聲音比青面怪的更難聽,更使人感覺到不舒服。就在這時,十餘處人影飛身落了下來。更不答話,便朝著那些差役砍去。一個個身手敏捷,但動作卻有一些僵硬。這些差役若說揍人數還差不多,若說真槍真刀的打起來卻差遠了。只聽見慘叫聲連連,鮮血橫飛,一個都已經身手異處了。

黑衣蒙面人身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青面怪手中的鐵勾已經飛出抓在了藏庫的鎖上,鎖已經被開啟,倉庫裡面堆滿了箱子。紫鼻怪和青面怪相視笑了笑,然後看著身後的黑衣人道:“還等什麼?還不將這些多東都搬走?”

黑衣人到是很聽話,過去將箱子抱了起來,搬出去了。這個裡的箱子每個少說都有數百斤重,可是這些人顯然並沒有顯得吃力,難道這些人都是江湖好手?還是都是天生神力?

路邊有車子,馬車是最已經準備好的。箱子一個個被裝上了馬車。馬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青面怪,紫鼻怪和那些黑衣夜行人也都消失了。只留下倒在地上血已經流乾的差役,還有空空的倉庫。

臨淵府庫銀失劫,這是一件驚動朝廷的大案。這件事情決定不會比數十年前押解京城的黃金失劫的事情小。當時朝廷裡還有沈追,可是現在呢?他卻已經不復人間。秦楚義更是不知所蹤。皇上聽了當然是怒不可抑,下令讓臨淵府尹周大人迅速追查此案。若一個月內不能將兇手緝拿歸案,便要被滿門抄斬。這下可把周大人給急壞了,他東找西找希望找些能人異士能將這件案子解決。可是這樣的人好像還沒有存在。

沒過多少天灣碧府的庫銀也被劫了。還有不少江湖英雄被害,死者的傷多是胸前心口外有四個血洞。

這些事情不但使朝廷裡的皇上坐臥不安,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也都是人心惶惶。

來福酒樓,這裡的生意好像比以前還要好。來的除了一些江湖人士之外,還有一些達官貴族。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來這裡避難的。這裡依舊沒有出過什麼事情,好像從來沒有人敢在這裡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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