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兒說道:“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很想瞭解,其中就包括你的相貌。”

秦曉月依舊笑著:“那跟這張票有什麼關係嗎?”

程悅兒說道:“我想要的你不給我,所以你想要的我也不會讓你得到。”

秦曉月驚訝著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了!”

程悅兒臉色一冷,說道:“我認為有必要的事情我都會做的。”

秦曉月沒有在意她的表情,略有所思的說道:“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嗎?到底是什麼東西哪?我怎麼不知道啊!”

程悅兒一甩手,側過身說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說出來的。”

範鴻站在一邊,不知是被兩位女子的美貌吸引住了還是被他倆的談話嚇住了,半張著嘴巴一動不動。從他的姿勢來看不像是第一點,因為他的頭是上揚的,如果順著他的眼睛看去,你就會看到一個會飛的人,因為男人就在天上,就像一隻鳥一樣在天上,只不過男人運動的非常緩慢,給人一種靜止的錯覺,不過男人又確確實實實在移動的,因為此時他已經移動進了比武場內、西方的看臺上,然後就開始緩緩地向下落,就好像一片無重量的樹葉一般,悄然落下,正落在那唯一的空席上,驚得周圍的人紛紛站了起來。

這個人來的突然,皇上的侍衛行動卻不慢,他剛一落座,便有四把長劍從四個方向刺來,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男人依舊一臉的從容,微笑著坐在座位上,彷彿自己現在很安全,完全沒有受到絲毫威脅,只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對面東看臺上,而與他正面相對的,正是當今聖上。

皇上一揮手,便有一名墨衣打扮的太監恭敬的走了過來。

太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從何分辨他們的地位,從著裝顏色上就可以得知,顏色越淺越豔的,地位相對較低,一般都是剛進門的小太監,而這位就是當今最牛的太監曹檢,他可是皇上的貼身侍從,皇上每天做過什麼事,見過什麼人他都略知一二。

曹檢俯首聽皇上耳語了幾句後,便挺直身子,衝對面喊道:“來者何人?”

男人依舊面帶笑容,顯得很有禮貌,但是他的回答卻不太禮貌,他的嘴長得並不大,但是卻非常有穿透力,在如此大的廣場上,每個人都聽的非常清楚,跟曹檢那漲出的大脖筋形成鮮明的對比,

“無名無姓。”

這個回答一時令曹檢不知道怎麼接話了,無名無姓,難道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不成!如此明顯譏耍的言語令曹檢非常不滿,除了皇親國戚,跟他對話之人都會敬他三分,如今一個無名無姓的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嘲諷他,心中不禁有氣。

曹檢低頭對皇上說道:“皇上,此人真是大不敬啊。”

皇上沒有理會,只是說道:“接著問。”

曹檢皺了皺眉,無奈道:“你來此何意?”

男人笑道:“當然是來參加這巔峰大會的。”

曹檢繼續大聲喊道:“既然如此何不從正門進來?”

男人說道:“從正門進不來,只能走偏門了。”

曹檢大聲問道:“為何進不來?”

男人嗤笑一聲,說道:“當然是沒有票了。”

其實曹檢的話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太沒水準的問題,於是急忙岔開話題,怒斥道:“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怎可擅闖?”

“巔峰大會啊!”男人一臉輕鬆的說道:“這位,大哥,能不能問點別人不知道的。”

曹檢見狀,立刻大叫了起來,連聲音都變得尖細了許多:“大膽,你可知道這位是誰?”

男人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穿著龍袍,你說是誰啊?”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憋不住竊笑,有人認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太過狂妄,有人認為他很有趣,也有人認為他很不羈,但是沒有人認為他很討厭。

皇上似乎也覺得這個人很有趣,用手拽了拽鼻子都氣歪了的曹檢,笑道:“讓他過來跟我說話。”

曹檢大吃一驚:“皇上,這個人來歷不明,此舉不妥。”

皇上立時露出不滿的表情:“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

曹檢嚇得跪了下去:“小的不敢。”

皇上說道:“快點。”

曹檢站起身,衝男人喊道:“皇上讓你過來說話。”

此言一出,震驚全場,有人羨慕男人的好運氣,也有人佩服皇上的膽識。

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皇上會讓他上到近前說話,楞了一下,但僅是那麼一下,便“嗖”的一聲,飛到了對面東看臺上。

而就在剛才,那個張狂的年輕人依舊坐在西看臺的椅子上,而架在他脖子上的那四把劍並沒有收回去,現在依然沒有收回去,因為拿劍的四個人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男人在未挪動任何一把劍的情況下飛走了,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他們四人全部都是大內高手,用劍的行家,就算是蒼蠅落在劍上,他們也能穩穩的割斷它的翅膀,但是今天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輕易從他們的劍下逃脫,而他們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逃脫的,只能傻傻的看著對面看臺上的男人,男人站在皇上面前的人。

皇上沒有責怪他的無禮,反而笑道:“看你身手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笑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沒有名字。”

他的笑容充滿了不羈,但是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因為大家都相信他說的是實話,而之所以相信他,就因為他這不羈的笑容和張狂的行事作風,只有像孫悟空那樣從石頭中蹦出來的人才會沒有名字,這樣的人往往什麼都不懂,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敢如此跟皇上說話。

皇上的眉毛一挑,興致更濃的笑道:“哦?你一直都沒有名字嗎?那你的武功是誰教的?”

男人說道:“我的武功當然是我師父教的,我的師父只教我武功,沒有給我名字。”

皇上依舊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賜你個名字,你看如何?”

男人表情一悲,一皺眉,嘆了口氣道:“皇上,有些東西沒有了就是失去了,而有些失去了的東西是無法被其它的東西取代的。”

男人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旁邊的曹檢一眼,然後眼睛又向周圍瞟了幾眼,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而曹檢當然更感覺到他中有話。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敢拿這件事取笑他了,站在皇上身邊的曹檢此時是怒火中燒,他看男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激憤,但是敢怒不敢言,而男人用憂愁的表情搖著頭,好像自己正陷入痛苦的回憶中,但是僅僅回憶了片刻便又說道:“所以皇上的好意我心領了。”

皇上賜名那是莫大的榮耀,但是男人卻直接拒絕了,而且被拒絕的物件還是當今皇上,讓皇上下不來臺,這在旁人看來是多麼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皇上似乎並不以為意,依舊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勉強,但是你總的有個稱呼吧,不然你怎麼報名參加比試啊!”

男人說道:“我是一個無名之輩,就暫時叫我無名氏吧。”

皇上聽後點點頭,道:“很好。”

新皇上喜歡能人異士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而面前這位不知名的年輕人所展現出來的武功屬實不同凡響,但是皇上居然在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看得起他,還相處的這般融洽,實在令人無法理解,甚至有些人開始懷疑這個人同皇上有些其他的關係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去報名了。”皇上衝旁邊鼻子都快氣歪了的曹檢說道:“小檢子,帶他去報名處添個名額。”

若不是皇帝在場,曹檢早就發飆了,這個人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取笑他,令他受氣,現在自己還要忍氣吞聲的伺候他,帶他去報名,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只能默默的詛咒他在比試中不慎被對方殺死。

男人笑著看著曹檢,說道:“請帶路。”

如此禮貌的一句話,到曹檢的耳中卻有一股被調戲的味道,曹檢心中的悶氣無處可撒,憋屈之極,而皇上的命令他是不敢不從的,立即帶著男人下了看臺,往報名處走去。

此時下面的擂臺上,衛錦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對手,因為他的對手早已等的不耐煩,顯得有些焦躁不安,雙腿不停地轉換著負重點。

在場觀看比試的大多都是行家高手,明眼人眾多,一眼就看出了他與衛錦之間的差距,心境的不同,往往決定了比武的勝敗,而高手過招,又往往在一招下,一瞬間,急躁的那個往往就是輸的那個。

衛錦比對手沉著冷靜的多。

這時,場上一陣鑼鼓聲響起,頭場比試正式開始。

這場比試爭奪的是“神劍”的稱號,挑戰衛錦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年輕後輩。

對手雖然年輕,但是他手中的劍卻不年輕,這把劍的來歷不一般,也很有名,衛錦一眼就認出了這把劍。

這把劍是七十年前出雲宗宗主的佩劍,名叫清靈,是鑄劍山莊鐵城的一把名作,鋒利異常。

衛錦把手中長劍重新入鞘,揹負而立。對手不明,問道:“你這是何意?”

衛錦淡定的說道:“你已經輸了,我出不出手,結果都一樣。”

年輕人聞言顯出不滿神色,說道:“雖然你號稱神劍,但也不要太過狂妄。”

衛錦聞言搖搖頭,知道多說無益,反而閉上了雙眼,說道:“來吧。”

衛錦的此舉是一種蔑視,是看輕對手的表現,一般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只見他大喝一聲,揚手一劍便向衛錦刺去。

轉眼間,兩個人便交身替位,背對而立,唯一不變的是衛錦,他的腳步沒有挪動一步,他的手似乎也沒有動彈,因為他的姿勢和剛才無異。

但是那位年輕人卻和剛才大大不同,他握劍的右手一直在顫抖著,名劍清靈此時在空中打著轉,在轉過幾圈之後,便一頭扎在擂臺的木板上,落在了衛錦的左手邊。

搭建擂臺的木頭都是上好的實木,但是清靈還是陷入的很深,其鋒利度可見一斑。

比試已經結束,但是周圍看臺卻是一片寂靜,因為大多數人都沒看到衛錦出手,也許他並未出手,但是被擊飛的清靈又該如何解釋,難不成是自己撞到什麼東西碰掉的不成!

一聲悶鑼聲響起,裁判喊道:“衛錦勝出,請下一位挑戰者出場。”

無人出場,公證再一次喊道:“請挑戰者出場。”

片刻之後,還是無人應戰。

衛錦已經年逾四十,但是劍法卻年年都在變強,這著實令人感嘆。

無人應戰,衛錦再次獲得“神劍”的稱號。

剛才場內發生的一切,場外的人無從而知,而且除了範鴻,場外再沒有別人注意到剛才有個空中飛人。

“喂,矮矬子,這張票我要了。”程悅兒衝範鴻喝道。

範鴻似乎仍在沉浸在驚訝之中,人可以象鳥兒一樣在空走“漫步”的驚訝。

程悅兒拿著票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問道:“你傻了嗎?”

範鴻回過神兒來,人雖然回過神兒了,但是聲音似乎還在愣神兒的狀態,因為他的聲音就像是被一塊肉卡在喉嚨一樣:“你們看見沒有,剛才有人在飛!”

程悅兒一愣,又急忙問道:“你說什麼?你看見一個人在飛嗎?”

“是啊,我剛才是親眼所見,男人就是從這裡飛進去的。”範鴻指著自己頭頂的天空說道:“他飛的很慢,就像在散步一樣。”

程悅兒和秦曉月相視一眼,兩個人均猜到了對方想到了什麼。

程悅兒拉著範鴻的手便要往比武場走,秦曉月上前一步,攔住了她們,說道:“把票還我。”

程悅兒沒有理會,一錯身,再次向前走去,秦曉月鐵鞭一甩,直打程悅兒的後腦,程悅兒似有所感,一偏頭,躲過了這一鞭。

秦曉月一甩腕,鞭子橫向擊出,再取程悅兒的面門,前路被封,程悅兒只能向後退去,飛退的過程中,將範鴻推到了一邊,又隨手甩出三支飛鏢,向鞭子打去,以減緩鞭子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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