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詩一出現,便吸引了在場的幾乎所有男人的眼球,此刻見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如此親近,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橫了他令人銷魂的一眼。

不一會,那男子領他們來到一家生意很是興旺的茶樓,要了一個臨窗的位置。

那些緊跟在後的人,紛紛坐到旁邊的桌子上,不遠不近。

三人坐下,便有侍候一旁的侍女,走了過來。

那男子對雲中龍道:“兩位需要什麼,請儘管開口,就當讓我稍盡一下地主之宜!”

雲中龍微笑道:“我夫妻不遠千里而來,在此人生地不熟悉的;常言道客隨主便,不如就由閣下代勞,隨意為我們介紹一兩味美食如何?!”

成若詩聽他說兩人是夫妻,臉上微微紅潤,卻是不動聲色,在桌子下面用手捏了捏坐自己旁邊的他一把,倒也沒有用上什麼力道。

那男子哈哈笑道:“好!”說著,對那侍女說了好一會。完了之後,便對二人道:“兩位稍等一下,應該就好了!”

雲中龍也不客氣,道:“尚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那男子含笑道:“不敢,在下潘履!”轉而又道:“不知少俠貴姓?”

雲中龍微微一笑道:“在下雲中龍,字號漣漪,不過是一介草莽,難登大雅之堂!”

潘疆大手一擺,不以為然的道:“所謂英雄不論出處,雲少俠人才武功,氣度遠甚尋常之輩,實在太過謙遜了?”。

雲中龍不置可否,道:“潘兄,過獎了!”

潘履看了一眼成若詩,竟是沒作停留,貌似無意的道:“雲少俠,這位便是尊夫人?”

雲中龍見了不由對他,好感大增,想到以成若詩之絕色,竟是沒能讓此人側目,還真是非同小可啊!笑道:“莫非是潘兄,覺得我夫妻二人很不般配,意思是說,一棵水靈靈的大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這麼一說,直聽到潘履一頭霧水,不過前面的那句話,還是可以聽懂的,忙解釋道:“雲少俠不要誤會,賢伉儷郎才女貌,當真是一對璧人,神仙伴侶一般。只是……”說著,竟是又言欲止,玩起了欲擒故縱。

雲中龍吃驚的發現,這次成若詩竟敢沒有對自己動手了,看來自己的流氓戰術,還是蠻有效果顯著的,他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人家請自己兩人大吃頓,也就樂得配合一下,道:“只是什麼,潘兄不妨直言不諱!”

潘履這才坦然道:“實不相瞞,在下似乎感覺尊夫人很是眼熟!”

雲中龍看看他眼神清澈,也不像是想打成若詩的主意,,再看成若詩,竟是驚奇的發現,她聽了,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儘管很快就被她,很完美的掩飾過去了。暗道:難道他說的真的,莫非她竟然有事瞞著自己?

一時間,場面有點冷場,好在這時,侍女已經流水一般,上菜了。潘履打個哈哈,也不再追問,道:“來,兩位嚐嚐臨淄的幾大美味,看看是否合胃口?”

三個人居然上了十幾個菜,雖然有點浪費,可是大家不以為意。

雲中龍到這春秋時期,已經將近半年,早已適應了這裡的衣食住行,加上他隨遇而安的心性,倒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潘履敬了雲中龍一杯酒,道:“我看雲少俠,武藝很是高強,不知道接下來,有何打算?”

雲中龍也不隱瞞,道:“我來齊國,最初的目的,是來找人的?”

潘履“噢!”一聲,道:“在下出生長在此地,不知能否幫到你?”

雲中龍一拍大腿,道:“對啊,我怎麼這都沒想到!我來是想找先軫等人。”如果歷史上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時候,重耳應該是還在齊國,只是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敵是友?對於這種機密事情,自然不能掏心掏肺相告了。

潘履略有吃驚道:“你所要找的人,可是晉國將領先軫?”

雲中龍詫異地道:“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潘履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先氏有近七八十人,因為牽涉楚姬一事,被田園將軍帶回了齊國,現在均為國君軟禁在軍營裡了!”說著,眼神詫異地看著他,想要確定他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來歷。

雲中龍疑惑的道:“怎麼會這樣?”

一直沉默不語的成若詩聽了,忍不住想:看來自己還真是不詳,在路上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自己而喪命,現在又有人受自己牽連,以後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因自己而遭殃。不由道:“好暈!”一副很快就要暈厥的樣子。

雲中龍關心地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成若詩纖手扶在前額,模樣甚是嬌豔,道:“沒事,可能這些太累了!”

雲中龍只得起身對潘履抱拳道:“潘兄,在下不勝酒力,就先行告辭了,多謝你的款待!”

潘履見狀,也隨之起身道:“在下與雲少俠一見如故,已經在此為兩位訂好了房間,還望不要嫌棄!”

雲中龍扶著成若詩,就要下樓離開,聞言不由想到:這人到底是何居心,難道是因為看我功夫好,想要收買我?

此刻,他也不願意再想那麼多,便道:“受之有愧,卻之不恭,那就多謝了!”說著,便在一名小廝的引領下,進了一間上好的房間裡。

潘履遠遠看著兩人,已經暗暗地確定,這兩人應該就是楚姬和將她救走的人啦,至於兩人神情很是親密無間,更是以夫妻相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心裡轉著念頭,如果說將兩人的行蹤,告訴齊侯這應該是一份很不錯的功勞;可是看兩人氣質很是不凡,那女子更是萬中無一的絕色美女,真的要便宜那昏君?

雲中龍將成若詩引進了房間,扶到桌旁坐下,才好奇的道:“若詩,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到了齊國,你心神就有點不寧,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面色大變了呢?”

成若詩神色緊張地掩飾自己的不安,道:“可能是因為我自小生於楚國,初次到了這邊,有點水土不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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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龍一聽,還真有可能,作為楚國的南方人,一下子到了北方,難免會有所不適應,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成若詩忽然抬頭,目光閃爍地看著他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怪我嗎?”

雲中龍輕撫著她柔若無骨的肩膀,道:“怎麼突然想到,說這個?”

成若詩道:“老公,你先回答我好嗎?”

雲中龍想到之前,雨婷說要離開自己的時候,自己選擇了尊重她的想法。不由心中猛然一痛,道:“你真的忍心離開我嗎?”

成若詩看著他痛苦的神情,不願意再問下去,便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竟是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心力交瘁。

雲中龍把她扶起,道:“到床上歇息一會吧,不要胡思亂想了!”

成若詩“嗯!”一聲,上了床,猛地抱住他,道:“老公,我好怕!”

雲中龍輕撫她的後背,安慰道:“若詩,我不會離開你的,死也不會!”

成若詩也許是太累了,慢慢的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覺醒來,成若詩已經恢復了她往日的神采奕奕,這些天有了雲中龍的滋潤,更是完成了一個青蔥少女到美豔嬌媚少婦的質變,少了一份單純,幼稚,多了幾分成熟,嫵媚,此刻的她,更是顯得風華絕代,明豔不可方物。

雲中龍見她心情舒暢,便道:“若詩,咱倆到齊都也好幾天了,不如到處走走如何?”

成若詩一聽,不免有些欣喜若狂,道:“好了,我早就想領略一番齊國都城的繁華了!”

兩人走到街上,自是形影不離,看到人潮擁擠,自然也是讚不絕口。

突然,聽到一處閣樓裡很是熱鬧,似乎有人彈奏作詩,兩人便忍不住走了進去。

那守門之人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們,這裡乃是煙花之地,只有男人來尋歡作樂,哪裡有人帶女子前來的,可是見他們都氣質高雅,也不敢多問。

只見裡面下邊全是男人,上面是一個舞臺一般的高臺。不時有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紅粉女子陸續露面,也頗有幾分姿色。

這時,一個很是嬌豔的女子,一襲紫色長裙,施施然從臺後走了出來,手裡抱著一把像是古琴類的樂器,讓人奇怪的是居然還用粉色的絲巾擋住了半邊臉,身材很是嬌美,更添幾分神秘感和誘惑,直看得臺下的男人色心大動。想來,此女便是這家閣樓的臺柱了。

雲中龍一見,忍不住道:“還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原來,因為這女子的出場,沒有一個人說話。他這一吟,道出了所有在場男人的心聲,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們只見一個面容俊逸,氣質很是俊雅非凡的青年男子,正從木梯上一步步的走上來,正是雲中龍與同行的成若詩聞聲趕到了。

等他們看到他身後的成若詩之後,更是睜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美的女子,如果這女子算十分的話,剛才那女子最多只能算個八分,差距絕對不是一星半點。

聽他吟風弄月,成若詩也很是芳心大悅,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文才,儘管以前也見過,博學多才之士,可是哪裡見像他這般信口拈來似的容易。

那遮面的女子,開始聽了也很是心動,自以為很是多才多藝,可是人家隨口兩句,怕是苦思鑽研幾年,也未必作得出來。

等到見了雲中龍之後,更是一顆心跳個不停,在煙花之地流連數年,所見男子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氣度恢弘,長相俊美的男子。

可是,等她見了成若詩之後,一顆心頓時涼了大半,卻更是認定這男子不簡單了。從一個人身邊的女人,便可以看出他是怎麼樣的人,雖然不一定對,至少是可以參考的。

本來,想摘下面紗以示自己的美貌,可是現在面紗反倒是成了遮羞布一般。至少在場的人的目光,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這時,一位三十來歲,像是媽媽的婦人迎了過來。道:“兩位貴客光臨,真是我‘香滿閣’,天大的幸事啊!”說著,將兩人引了進去。

這時,那些回到後臺的紅粉女子,也紛紛前來看熱鬧。

雲中龍略有遲疑地道:“‘香滿閣’,我們只是路過此地,剛才聽到有人在吟詩彈曲,所以就上來湊湊熱鬧,不會擾了各位的雅興吧!”

那媽媽忙滿臉堆笑道:“怎麼會?”轉而道:“如此說來,這位小姐,也是愛曲之人了!”

成若詩嫣然一笑道:“早些年學過一點,怕是已經荒廢了!”

那媽媽早已是成了精的人,眼見在場的男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臺上的人卻是一時無人在意,自然便將心思圍繞著成若詩打轉了。

馬上就有人送來,一把上面是玉的像琴一般樂器,制工很是精美。

成若詩見卻不過,看看雲中龍,見他點頭,便接過樂器,道:“那我便試試!”

先是試探著拔了一下,發出“嗡!”的一聲。大家都全神關注著她,不管她彈得如何,眾人早已被她的美所打動。

緊接著,琴聲優雅的響起。

雲中龍以前聽過很多音樂,也聽過不少鋼琴、古箏,卻是從來沒有聽過彈琴,也不知道好壞。只能聽出太概的曲調,先是有一種淡淡的憂鬱,既而變成了悲切,又變得纏綿悱惻,最後變成喜笑顏開。

其實,這也是她現實的人生,作為楚國公主,雖然身份高貴,可是絲毫不得自主,就像籠中之鳥,對自己的命運完全無法掌握,因此有一絲憂鬱。

後來便奉命赴齊作為齊王的儲妃,更是感到人生無常,不免很是悲切;誰知路上會遇到劫殺,為雲中龍所救,兩人之間,說不盡的纏綿悱惻;而今正是熱戀之際,自然是喜笑顏開了。

圍觀的人竟是為她的琴聲所迷,一時竟是忘了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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