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爭論不休。

燕世城與燕驚塵,則已經走進了常春院。

但與燕松鷹擦肩而過時,卻不難發現,後者的眼中,泛起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院內,百花爭豔,約千頃之地,到處都是翠綠色的植物,以及參天古樹,空氣清新,一副四季如春的景象。

如不是上萬人濟濟一堂,大大小小的宴席,擺了近千桌,八成會讓人誤以為進入了一個奇異的森林世界。

視線前移,一處積木搭建的高臺上,四平八穩的擺放著一尊金絲楠木製成的大椅。

椅子上,齊彩蓮一身豔紅色壽袍,正襟端坐。

她五官精緻,冰肌玉骨,髮髻高盤,面白如玉似女子,容光煥發,全然沒有一絲老人的姿態。

反而是有幾分少婦的神潤。

在其身後,一個巨大的壽字,呈現出鎏金之色,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映襯得這位兩百歲高齡的老人,有了一絲難以言說的美感,也給這常春院增添了一絲喜慶的色彩。

此時,燕松鶴正依偎在齊彩蓮身邊,不斷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逗得她大笑不止。

突然,嘹亮的聲音傳開:“燕家家主燕世城,大少爺燕驚塵,到!”

伴隨話音落下,滿臉笑容的齊彩蓮,忽而斂去笑意,不僅如此,連面色都冷峻了幾分。

場上的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不少人都是向燕世城父子,投來了自取其辱的目光。

燕松鶴給底下的燕尊使了個眼色。

隨後淡笑一聲,道:“大哥來的可真早啊;尊兒,還不帶你大伯和堂弟入座?”

燕尊慵懶起身:“跟我來吧!”

在燕尊的帶領下,燕驚塵與燕世城,向後方緩緩走去。

本以為,再怎麼過分,也會安排個中上位置,怎料剛走到半路,還有空缺席位時,燕尊卻指著最末尾的兩個席位道:“大伯,這賓客雲集的,就只能委屈下你跟塵弟了!”

燕世城眉宇一揚,淡淡的薄怒之氣,散發而出:“你什麼意思,連你這般後輩都能上得了檯面,憑什麼我卻要屈居末席?”

身為燕家家主,齊彩蓮的親孫子,好心過來祝壽,不安排在高臺之上與壽星同坐,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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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把他們父子倆晾在末席,一旦入了座,豈不成了天雍城的笑柄?

雖然只是走個過場,但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燕尊似笑非笑道:“大伯,你這是哪裡話,一家人何必在意主次之分,能讓太夫人知道您的孝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再說一遍!”

燕驚塵隱忍許久後,冷冷開口:“有本事,你讓燕松鶴也坐在末尾試試?”

“你……”

燕松鶴濃眉翹起,卻不與燕驚塵辯駁,而是朝齊彩蓮訴苦道:“奶奶,你看他,我說的沒錯吧,這燕驚塵在家囂張也就算了,在您的壽宴上,還這般蠻不講理,我看他是擺明了沒有把您放在眼裡,您還不管管他。”

想起這些天燕松鶴跟她說的事情,再看到燕驚塵張狂跋扈的樣子,齊彩蓮冷哼一聲,道:“怎麼,你們父子倆,姍姍來遲,尊兒好心帶你們入座,還不服是嗎?”

“能給你們兩個位子坐,就已經不錯了,自己什麼出身,不知道嗎?”

面對這一聲訓斥,燕世城的臉,驀然陰沉到了極點。

他確實是丫鬟所生,身份低賤,縱然是憑藉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父親燕擎天的青睞,登上了家主之位。

也難以改變在齊彩蓮心裡的位置。

而這不外乎兩個原因。

身份低賤,是其一。

其二,是二十年前,家主之爭,燕擎天力排眾議,枉顧了齊彩蓮的顏面,把燕世城推上了家主之位。

因此事,燕松鶴兄弟的母親,以死相逼,雖最終沒有挽回局面,卻導致了兩個結果。

燕世城與燕松鶴兄弟,徹底結下了樑子。

齊彩蓮也因此,一怒之下,搬出了燕家,住在這常春院,一住就是二十年,連燕擎天練功,走火入魔而死,都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由此可見,她的心,是何等的涼薄。

原本,燕世城以為,二十年過去了,當年之事,齊彩蓮也該放下了,卻沒料到她還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還特意把身份的高低貴賤,掛在嘴邊,用以羞辱父子二人。

燕世城從來也沒想過,需要她怎麼原諒自己,他只是過來,盡他身為子孫的一份孝心。

可換來卻是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心寒。

“既然如此,那我想,我與我父親,也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了!”燕驚塵橫了高臺一眼,便拉著燕世城肩膀,道:“父親,我們走!”

“趕緊滾吧,丟人現眼的東西!”

就在此時,第一排席位之上,一臉陰桀的銀煞,惡語相向。

燕驚塵猛地頓住了腳步:“你說誰丟人現眼?”

“我說你,怎麼了!”

銀煞怒而起身,一股霸道的勁風,瞬然蕩起。

整個常春院,都好似陷入了一種恐怖的氛圍,煞氣瀰漫。

旁側的徐行雲,暗自冷笑:“看來這燕家沒我想的那麼太平啊,這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連銀煞都敢惹,黎清漩交代給我辦的事,都不用我出馬了。”

眾多勢力之主,也都是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只見得燕驚塵臉上,悄然蕩起一抹驚人的殺意:“這句話,你若是現在給我吞回去,還有挽回的餘地。”

嘶~

一聽這話,場中不自覺的有人倒吸寒氣。

金銀雙煞兩兄弟,殺過的人,何止上萬,聞之兇名,誰人不是骨寒毛豎。

而燕驚塵居然敢在這兩尊劊子手面前,放出這等狠話。

他有想過後果嗎?

“我要是不吞呢,你還能殺了我?”

被燕驚塵盯著,銀煞竟然是沒敢出手,反而是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縱橫化天郡十幾年,他還從來沒有在年輕人身上,感到過如此可怕的寒意。

而此時,燕驚塵臉上的殺意,已是愈來愈濃,鬢角飄揚的髮絲,代表他已經非常憤怒了。

燕世城趕緊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要衝動,金銀雙煞,我們對付不了!”

而金煞也趕緊傳音道:“不要意氣用事,那小子不太簡單,別栽陰溝裡了。”

銀煞氣勢一收,緩緩落座。

眾人目瞪口呆,誰也未曾想到,銀煞居然先行示弱。

燕松鶴與徐行雲,皆是一臉呆滯的表情,他們原本以為,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燕驚塵肯定會死於銀煞之手。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更讓人震驚,卻還在後頭,只聽燕驚塵冰冷的說道:“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動手,否則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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