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些孽障，可有辦法對付？”
黃易看老和尚輕易滅了黑色怪物，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他可是試過。
這黑色怪物沒有實體，普通的攻擊根本無效。
老和尚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胸口。
“用心！”
“用心？”
黃易眉頭凝皺的更深了。
孽障乃是劍聖遺留在心中的雜念，既然是由心產生，自然也該由心消滅。
這個道理沒錯。
只是，如何做到用心來消滅。
黃易看向自己的內心，許久沒有說話。
好半晌之後，他才緩緩抬起了。
他身上沒有絲毫的氣息波動，但是，眼中的光芒更亮了。
“施主果然有慧根。”
老和尚忍不住讚道。
“大師過譽了。”
黃易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大師指點，只怕晚輩就是耗費百年，也不一定能悟出此理。”
“善哉！”
老和尚點了點頭。
黃易看向前方，提議道：“大師，咱們繼續前行吧。”
“也好。”
“老衲正巧想要看一看，劍聖的內心，到底遺留了什麼。”
二人當即選擇一個空間門戶，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來到第四處空間。
這裡的空間，比之前要大上不少，稱得上中型空間。
空間是一個小鎮。
青陽鎮。
鎮上住著不少人，人來人往，街道兩旁開滿了店鋪，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黃易走在街道上，還以為來到凡人的一處集鎮。
“小心！”
三個下學的孩童，揹著書包，一路蹦跳著歡呼雀躍，根本沒有看到就快撞在黃易了。
黃易心頭微動。
這些孩子可都是凡人，別說撞上他了，就是靠近他三尺都有可能被反彈死。
唰！
三個孩子從黃易的身體穿過。
他們依舊在交談著，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黃易。
“幻覺？”
黃易微微吃驚。
老和尚此時跟了上來，看了一眼周圍。
“這也是劍聖的心念。”
“這裡應該是劍聖誕生的小鎮，被劍聖儲存在心中，相當於一段珍貴的記憶。”
黃易輕吸一口氣，道：“這麼說，孩童期的劍聖，就在這個小鎮？”
“沒錯。”
老和尚點了點頭。
二人當即神念覆蓋整座小鎮。
很快，便在小鎮的東南角，發現了疑似劍聖的身影。
這是一個破落的院落。
籬笆圍欄，兩間木屋，院子中央擺放著兩扇三百來斤重的大磨盤。
驢子‘二呀二呀’的拉著磨。
在一旁，是一個六歲大小的男童，穿著一件破爛的衣衫，彷彿是大人衣服改小的。
男童劍眉星目，溫潤玉澤。
他的眼神十分堅定，目光閃爍出炯炯神芒。
立直站立，緊握柴火。
喝！
哈！
嘿！
他正在練習揮劍。
手中的柴火一次一次劈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麼認真，那麼出神。
“無形劍境！”
黃易咂舌，他居然在這個小孩身上，看出了無形劍境的意蘊。
可他才六歲啊。
體內一絲力量都沒有，還沒有邁入修真的門檻，在劍道上居然已經掌握了無形劍境。
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這就是劍聖！”
老和尚卻顯得十分平靜。
“每一個能成就聖位的人，無一不是在孩童時期便表現得妖孽，宛如天空中的明星。”
“沒有大智慧，大毅力，也成就不了聖者。”
老和尚看得比黃易更透徹。
他看到了六歲的劍聖，手上佈滿了老繭，脊背上，胸部上，到處都是清淤傷痕，明顯是練功造成的。
“佩服。”
黃易深深吸了一口氣。
“誰呀？”
這時，木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一個同樣穿著破落長衫，扎著兩支馬尾，年齡只有四歲的女童從屋內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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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門外喊道。
“妹妹，你怎麼起來了？”
六歲的劍聖見到女童從屋內走出來，趕緊放下手中的‘劍’，上前扶住她。
“我在院裡練劍呢，這裡沒有人。”
“可是，我明明看到兩個人。”
女童大眼睛噗喳噗喳，小手指著門外的黃易二人說道。
“什麼！”
這次，不僅是黃易，就連老和尚也驚呆了。
“她怎麼可能看得到我們？”
“真是匪夷所思。”
老和尚也十分吃驚，並且面色十分難堪。
“哪有人？”
六歲的劍聖順著妹妹的目光，看了黃易二人的方位，搖了搖頭。
“妹妹，你眼花了。”
“你身體不好，還是回屋內躺著休息吧，乖！”
說著，便扶著女童朝屋內走去。
“哥哥，我看到他們了。”
女童純淨的眼中充滿了好奇，指著黃易二人繼續說道。
“乖，快進屋。”
劍聖卻不為所動，攙扶著女童走進屋內。
木門再次關上。
“真可怕！”
老和尚倒吸一口冷氣，他似乎感到有一陣餘悸。
劍聖送女童進屋後，便沒有再出來。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老和尚突然來上這麼一句，花白的眉毛低垂，他的眉頭緊皺在一起。
“我有種不祥的異兆。”
“好。”
黃易深有同感。
這明明只是劍聖的一道心念，一抹記憶，為何那女童且能看到他們？
這當中太詭異了。
二人當即離開了小鎮，找到此地的空間門戶，進入下一處場地。
第五個空間，依舊是一個中型空間。
不過體積又要比之前大上不少。
一個血色平原。
平原上，有兩撥人馬正在對峙，雙方已經劍拔弩張。
這赫然是兩個國度間的戰爭。
“又是劍聖的記憶。”
黃易微微皺眉。
已經連續兩次撞上劍聖的記憶，他不知道這事，是好還是不好。
老和尚在一旁沒有說話。
顯然，他心中同黃易一樣，對這事已經有些避諱起來。
二人直接在人群中找到了劍聖的身影。
十六七歲，翩翩少年，身披一身銀色戰甲，立在將臺之上，眉宇間的英氣逼人。
而他的敵人，是一個白衣女子。
這個白衣女子，是敵方的統帥，手持一杆盤龍槍，看上去英姿颯爽。
“空桑，我們又見面了。”
劍聖遙遙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古宇……”
白衣女子也是輕微一嘆，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但很快，這一縷柔情，直接被她斬斷了。
她的眼神驟然變得冷冽起來，看向劍聖的目光，煞氣逼人。
“古宇，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