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是誰？
怎麼沒死，怎麼又回來了？
無數彈幕飄動。
曹枰椏開口道：“他是秦歌！小神醫秦歌！他沒死，他回來了！他在天上飛！”
什麼？
所有陷入悲傷和憤怒以及無奈和絕望的人頓住了。
那複雜的情緒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全部抽搐並凝固起來。
尤其是當直播中的那位最近在全球風頭很盛的美女老總一本正經、非常嚴肅的說出‘他在飛’的時候！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複雜起來。
曹枰椏渾然不顧這些，也彷彿根本沒看見突然就沒了哪怕半個字的彈幕的直播後臺，她繼續吼道：“他朝著外星人衝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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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時直播！立刻實時直播！”
“人類……或許還有希望！”
人類……還有希望？
陷入絕望中的人們緩緩的抬起頭，他們的眼中閃現出一抹脆弱至極的光亮，那是對未來的期望。
就在這個時候，
直播畫面直接變了。
美女老總曹枰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天上的畫面。
“我草！這麼清晰的畫面？”
“這應該是藍光十兆才有的高畫質畫面吧？”
“臥槽！這怎麼可能！”
“應該沒什麼不可能吧？”
“反倒是以前那些畫素垃圾的東西一看就是假的！”
“對！以前那些什麼神秘未解之謎啊，神秘生物啊，一到關鍵時刻就是三十萬畫素了，還是這個真實！”
無數彈幕跳動起來。
但人們所不知道的是，如果採用地球現有的科技水準對天空中的物品進行拍攝的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這種清晰的程度的。
而看起來就是假的……那也是因為地球人類的科技水準最多也就只能讓攝像機達到117度的廣角，而人眼的廣角是約莫172度，廣角的差距導致了拍出來的東西很難達到人眼所看到的真實模樣。
而眼前這超越藍光十兆的高畫質畫面，自然不是地球科技能做到的，而是曹枰椏收容的某些懷才不遇的科學家秘密對秦歌當初從月球帶回來的外星人的無人機的相關科技進行攻克之後得到的結果。
但，
即便是匯聚在曹枰椏手底下的科學家都算得上是世界最頂尖級別的存在，但在這幾個月的時間中，也僅僅只是復原了那些無人機的飛行系統以及將無人機的監控系統給吃透了而已。
至於攻擊系統和智慧系統等等更尖端的科技，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攻克的。
甚至於如果不能得到關鍵的資料的話，那些東西人類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中都只能看著，而不可能得到半點。
但同時，秦歌帶回來的那些地精的資料卻也難以得到破解。
那不是語言專家能夠搞定的東西。
雖然有很多語言專家都表示，一旦學會的語言超過十種之後，再去推論以及學習一種新的語言便會簡單十倍百倍。
但……
外星人的尤其是地精這種特殊的文字卻是真的難以破解。
或者說，那些資料上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地精的文字，至少不是一種有邏輯的文字，而是一種密碼！
一種密碼文字！
一種本身就不認識的文字組成的密碼，不比傳說中的達芬奇密碼和傳說中的紅石天書來得容易。
而達芬奇密碼和紅石天書都有著數百年的歷史了，數百年的時間都沒能被破解……
對外星人科技的研究便暫時進入了一個瓶頸，只能依靠大量的查出外星人的無人機，去從實物之中尋找可能存在的原理。
但也不是沒有突破的希望。
比如，去找到外星人地精，抓住幾個或者利誘幾個地精，讓對方直接告訴相關的原理便可以。
但秦歌和曹枰椏實際上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知曉北境五域的存在之後，在從獸人口中知曉了科技文明和修煉文明的區別之後，秦歌和曹枰椏都已經沒有再在科技文明的道路上繼續前進的想法了。
畢竟，在知道了修煉文明從全方面碾壓科技文明之後，誰還會繼續去追求科技文明的進步呢？
就算是如同地精那樣，有著另外一種保障，能夠避免科技文明最大的缺陷，也實在沒必要去發展科技。
最終最符合這個宇宙或者說洪荒原界的路線，依然是修煉文明。
依然是由內而外，從自身擴充套件到世界的修煉路線，而不是由外而內，從世界收回到人體自身的科技路線。
修煉路線因為是由內而外，從一開始就能保障自身的存在，而科技路線卻是先去探知世界，最後由世界反補自身。
兩者的區別似乎不大，似乎是殊途同歸。
但實際上，由內而外的修煉路線有很大的可能熬到能依靠自身影響和改變世界的時刻，而科技路線卻很難能夠熬到改變了世界之後反補自身的時刻。
就拿人類社會和秦歌個人來說。
秦歌修行不足一年，但已經由內而外的有了改變世界的能力，哪怕不是秦歌，而是鍾老那些正常的修煉者，他們在經過百餘年的修行之後，也有了改變世界的能力。
而反觀人類社會這五百多年來興起的科學。
改變世界是有了。
但反補自身……
除了十年前全球聯合掀起的人類基因組計劃和才出現不久的嬰兒基因編輯手段算得上是反補自身之外，整個科技文明對人類本身的存在（不包含生活娛樂）是沒有太多的反補的。
最最簡單的，如果是修煉文明，大約只要在靈氣充沛的環境下修煉百年左右，便能獲得超過三百歲的壽命，而三百歲的壽命，足以讓修煉者有機會去衝擊更高的傳奇。
而科學……
整整五百年了，連讓一個人活過一百歲這個坎都還艱難！
存在才有一切！
所以，修煉文明全方面的碾壓了科技文明。
於是，
曹枰椏對於研究所的關注度也漸漸小了起來。
當下，
在直播畫面之中。
一個腰間掛著一把火紅色流光閃爍的扇子的男人在天上憑空飛行著。
他在朝著前方的十個巨大無比的外星人衝過去。
觀看著直播的人們一個個心神顫動。
人真的可以飛！
還有，那個人真的是之前徒手治療白血病的那個小神醫秦歌！
他真的沒死！
他不止沒死，他似乎還是神仙！
每一個人的內心激動起來，似乎真的看到了希望。
但每一個人又都沉默下來，因為敵我實力的對比，能以肉眼看到絕望，能以肉眼看清那種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一個外星人高百米有餘，比秦歌高六十多倍，按照體積來算的話，一千個秦歌可能都湊不出一個外星人的大小來。
而這樣的外星人，在秦歌面前的就有十個，在整個地球還有一千多個！
這樣的實力對比。
也正是這肉眼可以看見的絕望，在這希望出現的一刻，人們雖然激動著期待著，卻也沉默著，一言不發著。
而同時，
一艘巨無霸的飛船朝著天外衝刺了出去。
那巨無霸彷彿莊子記載的逍遙遊之中的鯤鵬，大到了遮天蔽地的地步。
那巨無霸出現的地方，彷彿整個空間都被那巨無霸的方舟佔據。
有人朝著巨無霸跪下，祈求被帶上。
有人也跪下，卻是祈求方舟留下來戰鬥！
這麼巨大的方舟，是絕對能跟那些外星人一戰的！
但，
那巨大的，承載了數百萬有錢人和有權人的飛船，就這麼破開了雲層，破開了臭氧層，衝向了星空之中。
無數人在那飛船消失在視野之中的時候悲愴大哭。
彷彿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柱，有人瞬息間萬念俱灰，但也有人眼中閃現出仇恨和決絕之色。
他們都是沒有關注到那個直播平臺的人。
再如何流量巨大的直播，都不可能讓每一個人都看見，再如何宣傳力度廣的文章，也不可能做到人盡皆知。
總有人不知道。
而在這些不知道有著一粒希望之光閃爍而起的時候，有的人自暴自棄，有的人選擇了徹底放縱，他們成為了比外星人還要可恨的存在。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他們在宣洩心中的恐懼，他們在色厲內荏的欺負自己的同胞。
但也有人站了起來，他們衝進了各地武裝部隊所在，搶奪了槍械，勸說了同樣被全球高層拋棄的士兵們。
他們將為自己而戰，為人類而戰！
小米步槍能幹掉大炮飛機，此時此刻的自動步槍地對空導彈等為何就不能幹掉外星人？！
一個個稀奇古怪的組織開始漸漸成型。
有的不要命的朝著外星人發動了攻擊，有人死去有人活著。
有的卻是藉此藉著這份勢力當起了土皇帝，在享受最後一刻的以往享受不到的富貴尊榮。
人性……
眾生相！
善惡具在，這是一片煉獄！
這是一片無法被救贖的煉獄！
也就在同時，
在直播畫面之中，秦歌出現在了十名獸人外星人的眼前，他靜靜的看著那十名獸人外星人。
火紅色的扇子中噴射出無盡的火焰。
這無盡的火焰之中夾雜著超過一成的青色火焰。
十名獸人瘋狂退後。
直播間。
“臥槽！秦歌是大魔導！”
“小神醫居然是火系大魔導！”
“不對！小神醫衝上去了！”
“臥槽！近戰法師？！”
十個巨無霸一般的外星人被秦歌打得節節敗退，希望之光漸漸擴大了起來。
人們心中的激動終於洶湧起來，而那份肉眼可見的絕望在漸漸模糊掉。
他們嘶吼了出來。
他們用鍵盤敲擊出無窮的文字，傳送出去。
於是，
方才還冷清到了極致的直播間，陡然間便是彈幕無窮無盡了起來！
人氣！
與之同時，
獸人開始嘶吼起來。
這似乎是某種命令或者是聯絡所有的通訊手段。
隨著面對秦歌的獸人嘶吼，
全球各地分散開來的上千獸人外星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這邊匯聚。
剎那之間，
一千多巨無霸一般的獸人外星人將秦歌死死的圍住了，圍得水洩不通。
真正的十面埋伏！
直播間的彈幕再次沉默了下去。
直播間內，盯著直播畫面的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
僅僅是沉默了兩秒鐘不到的時間，有人的彈幕浮現。
“那些狗雜沒把核彈帶走吧？”
“有人知道怎麼發射核彈嗎？我們應該支援秦歌！”
“對！支援秦歌！”
“發射核彈？你是想把秦歌一起殺了嗎？”
“如果可以把所有外星人幹掉的話，用核彈把秦歌一起殺了也沒問題吧？”
“草泥馬！樓上的，報出你地址，老子今天要教教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怎麼做人！”
“贊成！”
“有計算機大佬嗎？鎖定這狗幣的ip！”
“別鬧了！核彈如果有用，你覺得那些狗雜會跑？！”
“如果能夠幹掉外星人，你覺得那些狗雜會放棄你們這些韭菜朝著什麼都沒有的太空跑？！”
所有人沉默了。
核彈真的有用嗎？
有人迅速道：“核彈沒有用處的，我是皇家科學院的成員，在外星人剛剛出現的時候，我們奉命計算過，核彈無效！”
“臥槽！皇家科學院，你怎麼沒跟著那些狗雜一起跑？！”
那人嘴角流露出苦笑，而後緩慢敲打文字：“因為，我買不起一百億一張的船票……”
直播間再度沉默了下來。
連科學家，尤其是皇家科學院的科學家都被那些狗雜拋棄了……
就在此時，
直播畫面之中，有著另外的人影出現。
那是一個中國老頭兒，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道袍的老頭兒。
那老頭兒袖間有著黑白二色的氣體流轉不休！
他豪邁的大笑起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人之不存道將何傳！秦小子，老夫傾盡畢生修為助你！”
秦歌眼角微微一跳。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武當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個算得上正式修真者的鍾老！
鍾老袖間更是醞釀著黑白劍！
秦歌點頭：“多謝！但鍾老看著變好！”
鍾老搖頭，一臉決然。
秦歌眉頭緊皺。
“鍾老！弟子不擅長教學之事，來日天地同一，大道傳承還要依靠鍾老！”
鍾老微微一滯。
天地同一，大道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