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去了趟陳老爺子的生日會,怎麼突然就走了?”諸葛宇從錢基隆的基地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城市,並且開始上了班,第一天上班陸行長就瞪著眼看著他,“還好這次陳老爺子的事情談下來了,以後陳氏集團跟我們銀行的合作算是正式啟動了。要不咱們這陣子都白忙活了。”

諸葛宇摸了摸頭,無奈道:“行長,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哎,這次來上班,是來向你請假的。”

陸行長揪起諸葛宇的耳朵說道:“什麼?剛來又要請假?不想幹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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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宇假裝生疼,求饒道:“我說小雪啊,真的是有事!”

陸行長手上一用勁:“在單位不準叫我小雪,沒大沒小的。”

“是是是,行長,可能事情比較復雜,我這一陣子可能都要辦一件事情,我手機24小時開機,只要你這需要我給客戶治病,我一定前來,其他的事情我一律都不管了。”諸葛宇簡單的將自己跟錢基隆他們的遭遇說了一下,並把半年後武當驅魔師大會的事情說了,“事情就是這樣,那天看到你前夫了,他師父也出現了,這段時間我要儘快提升自己,不然我怕保護不了你們大家,白起老魔重出江湖,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陸行長放開了諸葛宇的耳朵,皺著眉,幽怨得看了一眼諸葛宇:“那你去吧,記住要保護好自己。”

諸葛宇點點頭,便出了銀行,向城市的一處老城區出發了。

這座城市,諸葛宇土生土長在這裡,幾乎是見證著城市的變遷與發展,原來興旺發達的老城區,現在已經蕭條落寞,但是仍有不少念舊的老人住在這裡,而諸葛宇的爺爺,諸葛章就是這樣一個念舊的老人。

諸葛宇此行便是去找自己的爺爺,他行至一處深巷之中,就有一間大宅子,裡面幽靜異常,青磚黑瓦房,讓人有種來到了清末民初的味道,還記得有首詩,叫什麼雨巷來著,那種意境,那種情懷,讓不少文藝小青年嚮往著。

諸葛宇深深得在老宅外看了一眼,然後推門進了這間老宅。

“爺爺!”諸葛宇看見一個老人,年逾古稀,確實精神矍鑠,腰背挺直,只是頭髮已經銀白,正坐在庭院之中看書。

那老人沒有抬頭,繼續看書,只是應和一聲:“哦,是宇兒來了啊。”

諸葛宇嘿嘿笑了起來,走到爺爺身邊,尋了張凳子坐下。這間庭院不大,但是卻安排得挺別緻,有石桌石凳,有水缸,還有一塊小花圃。諸葛宇坐在石凳上,看著爺爺正在看的書是一本佛經,便接話說道:“恩,爺爺,您現在改看佛家經典了啊?”

諸葛章點點頭說:“我這老骨頭,沒事就喜歡瞎琢磨,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諸葛宇撐頭說道:“爺爺,我這次來是想跟您再學點降妖除魔的本事。”

諸葛章仍在看書:“我知道,你這調皮蛋,把一個老魔頭放出來了,現在收拾不了了是不是?”

諸葛宇作吃驚狀:“哇塞,爺爺,你怎麼知道的?”

諸葛章放下經書,嘆氣說道:“多年未用的卜卦術,那天突然天人感應,佔了一卦,竟然十分兇險,但是兇險中有險象環生之意,所以我料定你幹了什麼事情了,今天你來找我,我也已有準備。你是我們諸葛家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先天驅魔體質,這麼多年了,看來一切謎題都快要解開了。”

諸葛宇抓抓頭,像個小孩子一樣傻笑道:“求爺爺再教我一些,那天差點就讓白起給掛了。”

諸葛章並不答話,只是起身進了屋子,並跟諸葛宇說:“你在這裡等我,我拿一些東西過來。”

過了一會,諸葛章抱著一個木箱,從屋子裡出來,這木箱看上去非常沉重。嘭得一聲,木箱被諸葛章放在了地上,諸葛宇好奇得走了過來,諸葛章開啟了箱子,諸葛宇放眼瞧去,裡面放了數百支毛筆。

諸葛宇一皺眉頭說道:“爺爺,您這是......要出去賣毛筆?”

諸葛章不理會諸葛宇的吐槽,拿出一支筆說:“這裡有九百九十九支毛筆,從今天開始,一個月的時間,你就練書法。”

“練書法?”諸葛宇傻了眼,這是唱哪一出?

“我剛剛看的是佛家經典《大佛頂首楞嚴經》,你要將這本經書的內容印在腦子裡,然後用這毛筆,沾著那邊水缸的水,在這張石桌上抄寫這本經書。”

諸葛宇拿起《大佛頂首楞嚴經》,傻愣當場:“爺爺,一個月的時間就用來做這個?”

諸葛章點點頭:“定性、悟性、禪性,你能體會到多少,就看你什麼時候能用這柔軟的毛筆在那石桌上刻上這本經書了!”

這句話更是讓諸葛宇大跌眼鏡,用這羊毛做成的筆頭沾水在石頭的桌子上寫字,寫到石桌上刻上字?

“九百九十九支筆,代表圓滿,也代表變數,當你寫壞這筆的時候,你的境界自然提升,你的先天驅魔體質自然得到鍛鍊,開始吧,我會在旁看著你。”

諸葛宇慢慢體悟著諸葛章說的話,有些不明白,又有些明白的感覺,但是既然來了,那麼就去做吧。他拿起毛筆,沾著水缸的水,開始在石桌上寫起了經文。

不少佛教信徒都有抄寫經書的愛好,他們認為這是一種修行,也是一種精神的加持,譬如有沐浴齋戒之後,抄寫《金剛經》,可以淨化心靈,萬邪不侵的說法。而諸葛宇抄寫的這本《大佛頂首楞嚴經》,雖然在老百姓而中不是太知道,但是它確確實實是一本了不起的佛家典籍。

諸葛宇剛剛背下第一句話,準備下筆,就被諸葛章叫住:“站上混元樁,保持天人感應!不動如山,行文如流水!”諸葛宇立刻照做,擺開架子,站於石桌之前,他從小跟著爺爺練諸葛家的古武術,這點東西難不倒他。

書法,是華夏文明的一種代表,幾乎每個時代都有書法家,諸如王羲之、蘇東坡等等等等,在一些人的眼裡,它是文化傳承的工具、載體,而在一些人眼裡,它是人心境修為的體現,諸葛宇之前寫過“堅持科學發展觀”的符,所以有些體會,現在讓他寫這經書,他認為從中一定可以悟出些什麼東西。

他一點一橫仔細得寫著,透過混元樁感應天地,儘量天人合一,天人感應。其實書法的好壞,不是那一點一橫一撇怎樣的到位,怎樣的完滿,而是書法者透過筆鋒,將自己的心境抒發得怎樣,比如那蘇東坡聞名天下的《寒食帖》,寫到後面的字有開始的兩個大,如果不明白的人,還覺得這蘇東坡寫的沒啥水平,其實不然,結合蘇東坡當時的處境,他寫這篇帖的心情,以及文章的內容就會知道,這是多麼偉大的作品,它體現了蘇東坡由一開始的被貶寒舍的苦悶,到最後心情豁然放開的情懷的轉變過程。

諸葛宇此刻是心境空明,沒有一絲雜念去寫,倒是寫得中規中矩。

沒有多久,諸葛章又說話了:“天與人合,人與地合,天地人三才合一,力融筆鋒,方可出力。感悟天地宇宙的運轉,宇宙在變化麼?宇宙沒有變化麼?變了還是沒變?”

諸葛宇聽後手中筆開始顫抖起來,他無法集中精神,腦海中不自覺得在思考諸葛章的問題,他發現剛剛寫下的水跡消失了,卻又出現,出現了又消失,到底消失了還是沒有消失,他突然分辨不清楚了。接著,他腦海中出現了白起的樣子,那渾身精赤,肌肉結實,雄霸天下的男人,手中揮舞人屠魔劍屠戮人間。

“咳哼!”諸葛章突地一聲咳,驚醒了諸葛宇,“心魔起,如何降服?心魔起,如何降服?”

諸葛宇突地滿身大汗,感覺一陣虛脫,那混元樁站得也有些不完滿了,他沾了沾水,閉上眼,重新站上混元樁。

呼,吸。

他開始慢慢領悟其中的道理。

書法大家在寫到最後,能夠力透紙背,更能力透石背,那是金石之氣。那是他們的境界已經達到最終的天地人感應的境界,將宇宙呈現在筆與紙之間。能夠做到這點,當然要破去各種雜念,而天人合一,心無雜念這樣的事情怎樣去做到?其實心中越是想,越就有執念不放,越有執念,那就會誤入歧途,引來心魔。

諸葛宇漸漸領悟到這些,他便不再刻意去引導一切,就讓這些自然去發生,腦海中只有那即將下筆寫下的字,其他的一切都沒有,甚至連下一個要寫的字都沒有。

諸葛章見了這樣的情況,點點頭,便進了屋子。

一星期過去了,諸葛宇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都在抄寫經文,寫壞了上百支筆。而這天正在書寫時,一陣大雨降下,石桌全部被淋溼,諸葛宇寫下的字根本看不到痕跡。他遲疑了一下。

此刻諸葛章站在屋子門口對諸葛宇說道:“那雨澆溼的不過是石桌,那字並沒有澆溼,你管它做什麼?你天人感應寫出的字,無法澆溼。”

諸葛宇皺了皺眉,而後豁然開朗,微笑著繼續下筆,寫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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