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八九玄功在所有的神話傳說之中都能算是最頂級的功法了，劉澤不甘心就這麼算了，開啟了重瞳，朝著楊戩望了過去，想從楊戩身上得到些啟發。
但讓他失望的是，楊戩身周的道紋沒有任何的異常，就好似他只是單純的在發呆靜坐，並沒有進行修煉一樣。
這該怎麼辦？
難道我真的不能修煉八九玄功嗎？
劉澤眉頭緊皺的同時，另一間屋子裡面，姜申桑已經離開，赤松子也在問著玉鼎真人同樣的問題。
“玉鼎道兄，難道這劉澤真的就不可能煉成八九玄功？他如今已覺醒了三次血脈，其中更是有重瞳這種世所罕見的神通。論天資的話並不比楊戩差，你為何如此篤定他不可能修煉八九玄功？”
“越是如此，他反而越不可能修煉成功。”玉鼎真人見赤松子面露疑惑，說道：“赤松子道友，你可聽說過盤古大神斬殺三千魔神之事？”
“聽說過一些。傳聞在天地未開之前，混沌之中有三千魔神，而盤古大神便是這三千魔神之首。但當盤古大神明悟了自己的天命，想要開天闢地的時候，那些魔神則預感到自己會因此開天而隕落，於是便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圍攻盤……“
說到這，赤松子聲音一頓，猛地醒悟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劉澤體內的這些血脈便如同這三千魔神，若是他想要修煉八九玄功，便需要將這些血脈盡數斬掉？”
“正是如此。”玉鼎真人點了點頭，說道：“他在這方面的天賦越高，修煉八九玄功的難度也就越大，若是強行修煉的話，甚至可能會引起血脈反噬，魂飛魄散氣血兩空。”
赤松子又問道：“那楊戩呢？為何楊戩就能修煉？他體內不同樣有人族血脈嗎？”
玉鼎真人有些詫異的看了赤松子一眼，但還是說道：“楊戩乃是人神混血，且血脈之中‘神’的分量要遠遠超過‘人’，他修煉八九玄功雖然也有阻力，但想要克服並不難。”
赤松子說道：“那按照道兄所言，楊嬋同為人神混血，是不是也可以修煉八九玄功？還有人族之外的洪荒各族，它們不像人族那樣膜拜先祖，是不是也可以修煉？”
玉鼎真人說道：“楊嬋的確是可以修煉，但她心性不堅而且天神血脈稀薄，修煉起來困難重重，十有八九過不了入門那一關。至於人族之外的洪荒各族，可以修煉，但成功的機率比劉澤還要低。”
“這又是為何？”赤松子問道。
玉鼎真人說道：“人族乃是女媧娘娘用息壤仿造盤古大神所造，是洪荒各族之中形貌最肖盤古大神的，人族可模仿著盤古大神以斧破開混沌，它們呢？靠自己參悟嗎？更何況，斬殺三千神魔同樣是開天闢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神魔太多太強不好，但沒有也是萬萬不行。”
赤松子道：“既然如此，道兄為何一開始不將此事與楊戩劉澤說清楚，反而告訴他們修煉八九玄功之後，便會看見天地渾沌如雞子？”
“若是事事明了，那還修什麼仙問什麼道！若是沒有決死之心，又如何能行開天闢地之舉？”
玉鼎真人目光遙遙望著身前，似是能穿透牆壁看到那邊的劉澤，淡淡說道：“他從猶豫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不可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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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赤松子再問，他又繼續說道：“其實不止是這八九玄功，也不止是他，人族任何一個巫想要修煉我道門之法，都需要斬掉血脈中的因果牽連，否則縱使能修煉到玄仙之境，也不可能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達到渾然於一的境界。巫道修煉靠的便是這份因果牽連，因果牽連越重天賦就越高，而我道門正好相反，血脈中的因果牽連越重越難做到不滯於物不殆於心，所以我才說他此生與我道門無緣。無他，道不同不相為謀也。”
赤松子還未說話，門外走廊上忽然傳來撲稜撲稜一陣扇動翅膀的聲音，半道上似乎還“砰”的一聲撞在了窗戶上，但速度不減，倉促而又慌忙。
一直等到那聲音消失不見，玉鼎真人才說道：“赤松子道友，你既然有惜才慈悲之心，想要幫那劉澤，直言便好，何必這般麻煩。”
赤松子哈哈一笑，說道：“道兄又何嘗不是如此！若非道兄有此心，剛剛又何必給我講的這麼詳細！”
玉鼎真人一甩拂塵，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看似是在打坐吐納神遊天外，實則心神早就跑到了楊戩的身上。
這徒兒收到已經收了，嘴上說著不擔心，但心裡怎麼可能放得下。
赤松子也不揭破，閉目養神，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見。
…………
“劉澤！劉澤！”華羽撲稜著翅膀衝進了劉澤楊戩他們修煉的屋子裡面，聲音焦急。
“噓！小聲點！都在修煉嗯！”劉澤趕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問道：“華羽，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再不來你就要死了！”
華羽落在了劉澤的肩膀上，將玉鼎真人和赤松子對話的內容盡數告訴了劉澤。
一邊說著，它還一邊在空中轉著圈，聲音裡面滿是得意：“要不是華羽我聰明又美麗，機智還講義氣，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劉澤，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劉澤一聽，便猜到這可能是玉鼎真人和赤松子故意借華羽之口告訴他的，否則以玉鼎真人和赤松子玄仙境界的修為，華羽根本不可能偷聽到這些。
不過，華羽能冒著被責罰的危險來告訴他這些東西，也是真心將他當做了朋友。
劉澤一臉感激，配合著說道：“這麼聰明又漂亮、機智又講義氣的華羽小姐姐，我當然要好好感謝感謝啦！等楊戩修煉完，我便和他一起為你做頓大餐表示感謝！你別看平時都是楊戩做飯，他有不少東西可都是我教給他的，到時候包你滿意！怎麼樣？”
“好耶！好耶！”
華羽的年紀羽比他們幾個加起來還要翻幾番，但作為妖怪，它的心理年齡並不比楊嬋大多少，一聽這話頓時歡呼雀躍起來，還是劉澤趕緊示意提醒了它，它才忙用翅膀捂住了嘴，結果忘了自己還在轉著圈，砰的一頭撞在了牆上，摔了個屁股蹲兒。
不過它也不在意，晃了晃腦袋，就又飛了起來，五顏六色的羽毛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輝，如沙子般的晶瑩光點不斷灑落，美輪美奐。
從華羽口中得知，修煉八九玄功的前提是將那一道道虛影盡數斬殺之後，劉澤就徹底放棄了這個打算！
別人不知道那些虛影的恐怖，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憑藉一己之力，將人族歷史上所有先賢的虛影盡數斬殺，呵呵，你是在逗我玩嗎？
劉澤乾脆也不修煉了，箕坐在那裡，看著華羽在陽光下翩翩起舞。
不能修煉八九玄功、不能拜入道門，按理來說他心情應該很糟糕的，但現如今卻是出奇的平靜，甚至還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或許從楊戩為他跪下磕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對道門已經沒有了那份強烈的期待，他甚至還有點怕自己會以這種卑微的姿態拜在玉鼎真人門下。
那樣的話，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和楊戩相處，如何和闡教的其他人相處。
命很重要，但尊嚴面子也挺重要的！
在別人接連表示嫌棄拒絕之後，他到底是做不來繼續跪舔這種事！
若是穿越之後，連過的瀟灑痛快都做不到的話，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闡教入不了就入不了了！
我就不信憑藉自己就活不下去！
劉澤放寬了心，也放棄了拜入道門的打算，而在城南某一處無人的角落裡，袁洪渾身戰慄，神情亢奮。
“八九玄功！八九玄功！這是上天在眷顧我！這是上天在眷顧我！叔父，我一定會殺了他們的，我一定替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