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是知道劉澤知道許多天地間的隱秘的，比如說聽說過玉帝的名號、能一口叫破寶蓮燈的名字。
但這和知道他母親還活著而且被鎮壓在桃山下，完全是兩碼事！
按照他從母親那縷神念口中得到的訊息，他母親之前一直都是被關押在天牢中的，直到幾個月前才被鎮壓到桃山之下。
而在這段時間裡，劉澤幾乎每天都是和他們兄妹在一起的，根本沒有途徑也沒有理由知道這些事情。
楊戩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出現，嚇了劉澤一跳，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這是楊戩在用神魂與他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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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前段時間桑教授給他們的一種技巧。
相比於用嘴說話，這種交流方式要隱秘的多，除非別人的神魂強度超過他們一大截，且還是有意竊聽，否則是根本發現不了。
“二弟，無論你想做什麼事情，大哥都會支援你的！”
嘴上保持著與楊戩的正常交流，劉澤心裡考慮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用神魂回應道：“知道。”
楊戩猛地攥緊了拳頭，臉上閃過一抹震驚難以置信，但這很快被他恰到好處的轉變成了激動興奮：“謝謝你，劉澤大哥！”
相比於劉澤有些拙劣的演技，楊戩無疑是要高明得多，這和他天生早慧有關，但更重要的是從小到大生生死死的各種經歷磨鍊。
而劉澤前二十年大多數時間都在上課唸書打遊戲看小說，理論經驗豐富，實踐經驗為零，連說謊都會吭吭哧哧，更不要說是演戲。
“對了，劉澤大哥，我還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楊戩也知道這一點，果斷接過了演戲的大軸，而劉澤只需要配合著點頭就行。
兩人一邊往遠處走著，一邊也在暗中用神魂溝通著。
“劉澤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我快要把夢中的自己當成真正的自己。夢裡的那個世界似乎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未來，我看到了許多關於過去的記載，其中有玉帝、有你、有三妹、還有玉鼎真人，在我的夢裡，你們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經歷故事被後人所傳頌的那種。”
洪荒世界並沒有穿越這個概念，劉澤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這個比較容易接受的解釋。
窺視命運看破未來在洪荒世界並非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不說傳說中的上古大神人王伏羲，便是人族的巫祝們也可以透過占卜做到這一點。
儘管他們能看到的只是很模糊很模糊的一點，而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無比巨大。
劉澤的說法只不過是將他們的占卜強化了無數倍，雖然還是很匪夷所思，但卻並非是無法理解接受。
至少楊戩是很快接受了劉澤的說法，問道：“我的故事在未來被人傳頌，那我娘呢？我最後把她救出來了嗎？”
劉澤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眉頭緊皺，顯得有些糾結。
“難道……難道我失敗了？”楊戩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和說不出的失落絕望。
“不……我不知道你到底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劉澤語氣中滿是無奈。
他並不是在敷衍，而是實實在在的真話。
後世關於楊戩的各種神話故事太多，包括各種洪荒小說電視劇影視作品等等等等，而關於楊戩劈山救母這件事，有說他救母失敗瑤姬被太陽曬死的，有說玉帝心軟將瑤姬暗中救下的，甚至還有瑤姬根本不是楊戩母親而是炎帝之女的說法。
林林種種，少說也有數十個版本，劉澤根本無法判斷到底哪一版本是對的，哪一版本是錯的。
穿越前看洪荒小說時，那些前輩們一個個踩點踩的無比精準，各種騷操作秀翻全場，但輪到自己了，才發現這根本就是扯淡！
有文字可查的華夏史還有那麼多未知矛盾的地方，誰給他們那麼大的膽子讓他們認定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的，有勇氣在三清二聖女媧鴻鈞，乃至是盤古面前秀操作的？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已經被說爛了的蝴蝶效應！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把自己知道的未來洩露出來，那未來還是不是那個未來了。
“不知道？難道關於我的記載裡面沒有我娘嗎？”楊戩問道。
“有，而且還很多，但它們彼此之間互相矛盾，我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劉澤的話讓楊戩直接懵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二弟，我夢中看到的那些記載與這個世界有很大的聯絡，有很多相同重合的地方，但也有許多不同的地方，更有許多完全矛盾的描述。我不知道哪一個是對的哪一個是錯的，更不知道若是我將我知道的未來告訴你，會不會改變你的未來……這也是我一直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的原因。”
劉澤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某些話改變你的未來！因為在我知道的所有關於你的未來裡面，你都成長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強者？大人物？”楊戩的聲音裡面帶著幾分自嘲，神魂波動也有些激烈：“若是能將我娘救出來，便是讓我現在死我都心甘情願！若是不能，那些東西又有什麼意義！”
劉澤沒有說話，他能理解楊戩的心情，但卻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
所幸楊戩也不需要他安慰，劇烈的神魂波動很快便又平靜下來，問道：“劉澤大哥，那我拜師這件事呢？”
“你人生中的第二次轉折。”劉澤也坦言道：“其實我也想拜在闡教門下的，無論是玉鼎真人、他的那些師兄弟還是他們上面那位，都是世間少有的強者。”
他沒有提闡教護短的屬性，也沒有提元始天尊的名字，穿越前看的不少洪荒小說裡面，只要提到了聖人的名字，無論在何處聖人就會有所感應。
他不知道真假，但這種事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那為什麼……”
楊戩還想再問，但劉澤卻是打斷了他，說道：“二弟，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清楚，還有些事情現在實在不便多說，知道的太多反而可能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跟著玉鼎真人好好修煉提升實力，這個世界終究是強者為尊，等你什麼時候實力超過了玉鼎真人，你想做的事情十有八九能夠做成，而你若是能接近他上面那位，這世間便再沒有什麼人什麼事都攔得住你。”
“這樣嗎……”
楊戩目光漸漸堅定起來，鄭重無比的朝著劉澤拱手施了一禮，這是他們初見時的動作，說道：“劉澤大哥，我知道了，謝謝你！”
“你我兄弟之間說什麼謝謝！”劉澤拍了拍楊戩的肩膀，笑道：“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記得有我這個大哥就行。”
“嗯！”楊戩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