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衝自然知道大漢想用陣法困住他。但是現在他要收起龍王廟跑出去是不可能了,先不說衝不衝得出這陣法,他後面還吊著一名妖修。司馬衝只能安慰自己,這龍王廟夠結實,而且隊長現在應該也知道有人在後面吊著,他這斷後做到這一步也不算失職了。畢竟對方人多呀。

“封!”就在這時,大漢又是一聲大喝。在第一層法陣之外,又多了一個更大的法陣。司馬衝目中精光一閃。這不是連環套麼?這種一陣套一陣的佈陣手法司馬衝還只是在奇門遁甲上看過,現在居然在此地再現。他目光一掃,那名妖修不知何時已經放棄了追趕,出現在了法陣之外。

“封!”又是一聲大喝,又是一個大陣。司馬衝有些變色了。這些陣法非常簡陋,但是互相之間銜接得相當完美,這是什麼陣法?他當即指揮著九錫伏魔仗朝著最裡層的法陣用力轟擊。

“砰!”“砰”“砰!”轟擊一下卻響了三次,這一擊的傷害竟然被三個法陣分攤,連撼動一下法陣光幕都做不到。“封!”又有一個陣法套在了外面。司馬衝現在已經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了,因為剛才的攻擊似乎激發了法陣某種自主防禦,法陣一陣模糊之後變成了不透明的乳白色,司馬衝現在是徹底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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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封!”“封!”又有數聲大喝隱約傳來。司馬衝徹底無語了。他實在不該小瞧同等階的修士,現在可好了,對方究竟是只想將他封印在此,還是這法陣另外有什麼大威力法術司馬衝完全不得而知。他立刻掏出了一大把金色樹葉,開始製作喚靈符。既然對方把他困在這,他就用人海戰術,他就不信,這法陣還能抵得住無數符靈的攻擊。

“魁召在此!”

“攻擊!”司馬衝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符靈發出了指令,同時他自己盤膝坐在龍王廟上閉目養神。那一人一妖如果沒走,打破法陣還有一場硬仗,他還是養精蓄銳的好。

嗡——沒過多久,平靜無聲的法陣就起了變化,司馬衝立刻睜開眼,這麼快?看來人多果然好辦事。但是司馬衝看清楚之後立刻面色大變,法陣翁鳴不是被破的跡象,而是有人在操縱法陣緩緩向內收縮。遊離在周圍的符靈很快就被擠在了一起,在也無法攻擊。龍王廟也開始發出黑光慢慢地縮小。

司馬衝被符靈擠得幾乎喘不過氣,他只能將符靈先收了起來。再看身下的龍王廟,此時已經被壓成了方圓只有一丈的小廟。估計再過不久,這龍王廟就撐不住了,到時候法陣巨大的壓力肯定要落在他的身上。他可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比這龍王廟堅硬多少。

“小子,你聽得吧?乖乖把你們這一次運送的物資和所走路線說出來,然後發消息告訴你那些隊員,危險已經解除。你答應的話,爺爺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馬。”大漢囂張的笑聲從陣外傳了進來。

“還有,那你那古怪的廟宇抹去印記交出來!”一聲尖細的聲音介面道,看來正是那名妖修。

司馬衝腦子飛快轉動,思量脫身良策。口中道:“我怎麼知道你們說話算不算數,如果我說出來,你們到時候反悔殺了我,我還是沒處申冤。”

大漢又道:“你放心。只要你放開神識讓我們種下禁制。我們自然不會殺你。得到了好處反而還有你一份。”

司馬衝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只得輕輕一拍靈獸袋,將金眼雕和碧眼雕放出來,然後指了指周圍的法陣光幕,讓他們一起幫忙想辦法。他口中又接道:“好!那你放開法陣讓我出去。”

大漢輕笑道:“小子,你沒誠意啊,居然放出了兩隻靈獸。不過你這兩隻靈獸比你的那些符靈還不中用,你叫它們出來又能如何?識趣的,自己禁錮的法力,爺爺自然放你出來。”

司馬衝這才知道,雖然自己看不到對方,但是對方卻能把自己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當即也不再掩飾,轉頭對金眼雕他們道:“怎麼樣,想出好法子沒有?”

金眼雕搖頭道:“沒法子,沒法子。不如你就降了吧。”說著,身子一閃鑽入了司馬衝腰間的靈獸袋。碧眼雕自然更想不出好法子來,同樣被司馬衝收起。

司馬衝眼見無計可施,索性渾身金光一漲,法力全開,掄起拳頭就開始猛砸陣法的光幕,他可不信自己放棄抵抗還真能有條生路。陣外的大漢也知道多說無益,同樣催動陣法開始向內收縮。

龍王廟變成了長寬各三尺的小廟。司馬衝的拳腳已經施展不開了,而此時離陣法被擊破還早得很。司馬衝此時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躲進山河社稷圖裡。他不認為區區的法陣能把山河社稷圖壓碎,不過這樣一來,儲物袋固然帶不進去。金眼雕和碧眼雕他們也很危險,除非他將它們封印在圖內。

“砰!”一聲悶響。一隻爪子一把抓在了司馬衝的胸口。看來是那妖修等不及法陣將司馬衝壓碎,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不過這爪子顯然無法抓破司馬衝身上的鎧甲,反而是他手上的指甲一撞之下翻轉過來,五指的指尖立刻鮮血淋淋。十指連心,司馬衝耳邊立刻聽到了一聲悶哼。但是他想伸手去抓那只爪子時,那爪子卻已經縮了回去。

“好鮮,好鮮。”一陣嘖嘖的讚歎上,司馬衝的胸口突然浮現出了一張人臉,他飛快地舌頭在爪子留下的鮮血上不停舔著。正是一直沉睡的三目獸美少年。

司馬衝目中一喜,連忙開口道:“甲靈。我被困住了,你有什麼法子脫身?”三目獸在各種記載中都很邪門,說不定他能有什麼法子。

美少年不慌不忙地將血跡舔了乾淨才道:“陣法而已。還是這麼爛的陣法。你開天目看就是。天目破永珍,窺真機。法術法術,是法就有象,有象就可破,這又有什麼難。不過,那只獨角馬的血液記得給我留著,對我的恢復有好處。”說完,美少年頭顱一縮,消失不見。

司馬衝扭了扭身子,這個娘娘腔寄身在鎧甲上,他現在覺得貼身的鎧甲有點噁心。不過美少年的話他可是聽進去了,立刻將法力灌入雙目,雙目立刻變得通紅。司馬衝瞪著火紅的眼睛朝周圍一掃,立刻在頭頂三尺發現了一處光幕比別處單薄許多,想來這就是陣法的破綻所在。

司馬衝找到了陣法破綻,立刻一縱身,並掌如刀往那薄弱之處狠狠一插。撲。司馬衝的手刀輕易地插入了光幕兩寸有餘,法陣輕輕一顫,本來往內擠壓的法陣立刻一鬆,司馬衝已經可以自如的活動手腳了。看來這破綻還真是命門所在。

司馬衝大喜,正要繼續出手,突然“嗖!”地一下,一道風刃從他腦後飛射而來,司馬衝本身就修煉了風屬性法術,對風刃尤其敏感,不等風刃接近立刻側頭一剁,風刃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削下了一蓬黑髮。好險!司馬衝額頭冒出了冷汗。既然有這麼厲害的手段,怎麼剛才不使出來?司馬衝心中慶幸,又是一陣後怕。

嗖!又是一道風刃。而法陣此時又開始往內擠壓。司馬衝知道,這是關鍵時刻,當下指揮九錫伏魔仗去攻擊那薄弱之處,而他的人則全神貫注地盯著四周,隨時準備閃避那飛來的風刃。

“嗖!嗖!”兩道風刃襲來,司馬衝剛剛閃避開,突然一隻金色的大錘當頭砸下。砰!地一聲,將司馬衝的人砸得渾身一陣金光亂晃,但是他竟然沒有受傷,只是面色有些發白。看來大漢放棄了繼續控制法陣,轉而向他進攻起來。

司馬衝立刻掏出了一大把金色樹葉朝半空一灑,無數的符靈出現,他本人卻縮排了龍王廟。接下來大漢和那妖修的攻擊必然猛烈,他沒有打破法陣前可不願意硬碰。

砰!砰!砰!漫天的光芒閃動,大漢的金色大錘所向披靡,那些符靈只需要一擊就會被徹底打散,而時不時出現的風刃更是一次就能將數只符靈穿透。但是符靈數量足夠多,而且法陣的破綻也確實很致命,在漫天的符靈只剩下幾隻的時候,陣法也終於被打破。司馬衝從龍王廟內一竄而出,立刻看到了面色鐵青的二人。

司馬衝這一次可不願再失去先機。立刻指揮著九錫伏魔仗朝那妖修攻去。妖修手中是有一把骨扇,那些風刃就是從這把扇子發出的,他現在氣喘吁吁,法力不續,看來使用這把骨扇對他身體的負擔不小。司馬衝決定先從他下手。解決了一個,只剩一個就好辦多了。

妖修見九錫伏魔仗攻來,只得把骨扇一收,渾身法力一提,憑藉肉身強硬來抵擋。大漢的金色飛錘雖然聲勢駭人,但是靈活度顯然不夠,完全追不上司馬衝的身形。

呼!大漢突然一把扔出了一大堆符籙,漫天的法術光芒將天空都印成了五顏六色。司馬衝一見這聲勢,不敢硬接,立刻身形一閃,遠遠地避開這波法術,就在這時,一隻金色大錘猛然出現在了他身後,狠狠地一砸而下,同時大漢手掌一翻,一顆青色的圓珠被他扔了出去,直追司馬衝下墜的身形。他這顆青火雷可是融入雷、火之力,只要被打中,就算是化神修士也得受傷。

刷!本來下墜中的司馬衝突然身上黑光暴漲,同時背上長出了雙翅,在下一瞬間,他已經貼到了面露喜色的妖修,在他耳邊道:“戰鬥中分心是很危險的。”說著,司馬衝五指成爪一把抓去,直接抓穿了這妖獸的背脊,將他的妖丹抓了出來。

“你……你……”妖修不能置信地看著司馬衝。他是練體修士?不,他是魔族?這雙翼,還有這魔紋……他雖然很想提醒自己的同伴,但是他的眼皮越來越沉,一股無法抗拒地睡意突然將他擁住,把他帶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大漢的角度看不到司馬衝此時的變化,因為那團絢麗的法術光芒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的神識之中,司馬衝的氣息似乎猛然漲了一截,然後居然躲開了他投擲的青火雷。等他放出神識去找司馬衝的時候,卻先發現了地面上倒在血泊裡的同伴。

“你怎麼了?”大漢大驚之下,立刻朝妖修飛去。

“呼!”九錫伏魔仗一飛而出,一仗直擊大漢的頭顱,而司馬衝也身形一閃,到了大漢身後一拳擊出。“砰!”九錫伏魔仗的攻擊被大漢的金色飛錘撞開。而司馬衝的拳頭雖然打破了大漢的防禦光罩,卻在他身體外一寸之處停住。看來這大漢不是有異寶護身就是修煉了什麼特別的功法。

大漢吃了一驚,立刻祭出了一面護盾,這才看向了司馬衝。此時的司馬衝背生雙翼,哪裡還是之前修者的模樣?

司馬衝看了看大漢祭出的護盾開口道:“你如果自己禁錮法力,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將你帶回大本營等執法隊處理。”

大漢冷哼一聲,手中靈光一閃,數顆鴿蛋大小的青色圓珠出現在了手裡。他冷冷道:“這是青火雷。你敢繼續出手我就捏爆它們。這五顆一起爆,你遁速再快也沒用。”

司馬衝倒沒想到大漢還有這招,當即後退了幾丈才道:“好!你贏了,你走吧。”

大漢不為所動,冷冷道:“再退後些!”

司馬衝依言又後退了幾丈。此時二人之間已經拉開了十餘丈的距離。

大漢略松了口氣道:“你明明是魔族,為什麼要幫風源國的人?你忘了千餘年前被風源國驅趕的事了?”

司馬衝搖搖頭。他既不是正牌的魔族,也不知道什麼幾百年前的驅趕事件。大漢見司馬衝這樣的表情,也不再繼續追問,只是冷哼一聲,取出一把飛劍踩了上去,然後面對著司馬衝倒飛了出去。

眼見大漢沒了影,司馬衝鬱悶地嘆了口氣,然後把身上的長袍一撕,脫下了黃金甲丟到了那具妖修的屍體上,然後開始打掃戰場。大漢手中青火雷之前也扔了一顆出來,不知道被帶走了沒有。青火雷是大威力的消耗道具,司馬衝只聞其名,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

沒有青火雷。司馬衝這一次的收穫只是那把骨扇。骨扇的扇柄很長,末端其尖如針,還有淡淡的血腥氣。難道妖修一開始沒有使用這把扇子,原來是要精血來餵養的。這法寶當真邪門。不過它發出的風刃可比法術打出來的強大多了。司馬衝將上面的印記強行抹去,將它收入了儲物袋,這東西自己雖然不用,但是拿去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司馬衝正打算將偷襲之人一死一逃的訊息發出去,突然天邊有一道金色的亮光飛射而來,正是他們小隊的飛劍傳書。劍書很快到了司馬衝的面前,上面只有兩句簡單扼要的話:敵襲!大批敵軍正靠近!隊長明明可以把訊息直接傳回大營,為什麼把訊息交給他?

司馬衝並沒有深想,因為他立刻感覺到一股寒意,他猛然抬頭看向天邊。遠處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強大的神識卻告訴他,有巨大的危險正靠近。司馬衝一把抓起撲在妖屍身上的黑色鎧甲,召喚出碧眼雕然後朝營地飛速而回。

司馬衝越靠近營地心裡越涼。他們出來時經過的重重關卡如今已經蕩然無存,那些關卡之地如今都成了一片焦土瓦礫。司馬衝很擔心回到營地也看到這種情況,那他接下來只怕要開始逃亡生涯了。

幸虧當司馬衝到達靠近營地的最後一道關卡時候終於被攔下,他也松了口氣。大本營沒事就行。司馬衝帶回來的訊息比他的人更快回到大本營。在確認訊息的真實性後,司馬衝被記下了大功,當司馬衝回到營地,立刻就有人將一瓶元嬰期所用的丹藥和一件品階不凡的符寶送到了他的手裡。

看著屬於他們小隊空蕩蕩的大帳篷,司馬衝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隊伍裡的其他人是凶多吉少了。如果自己不是斷後,只怕也已經回不來。看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在三級修真國裡屬於頂尖的他們,到了此地也只是馬前卒而已。司馬衝晃了晃剛剛發下來的藥瓶,一拔塞子便全將丹藥全倒進了嘴裡。

由於司馬衝報信及時,風源國這邊將計就計設定下圈套,在大營擺了一個空城計,在營帳下面埋了無數霹靂珠、火炎彈、毒鳩丸等物,將來偷襲的靛藍國修士打得落花流水,除了帶隊的幾名化神修士外,其他的元嬰期、結丹期修士被殲滅了無數。也由於這場戰事,風源國向靛藍國推進了數千裡,原來的大本營成了如今大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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