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炊煙心亂如麻。她現在提不起法力,司馬衝又這般模樣。若是那三人轉回來……可惜李炊煙除了著急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此時才想到了一點古怪。司馬衝放三人走很正常,但是他為什麼連自己中毒的解藥都沒問人要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司馬衝蒼白的臉色也一點一點地恢復。李炊煙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就在李炊煙感覺自己的法力可以調動的時候,一道白光閃現,一個妙曼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她白衣如雪,黑髮如瀑,配上一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猶如仙女下凡。連同是女人的李炊煙都看得呆住了。猛然,李炊煙想起了,她見過這個女子。當年,這女子曾替司馬衝擋過一劍。李炊煙有了不好的預感。然後,她暈了過去。

司馬衝緩緩睜開眼苦笑道:“小瑜,抱歉。”蕭小瑜一直都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剛才告訴他有人來了。

蕭小瑜搖頭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記住。我法力盡失之後,你把我的肉身也封進山河圖裡。到了你金丹大成那天你就把我的魂魄和肉體放出來。但是有一點你要謹記。如果你金丹大成之日我的魂魄已經迷失,那放出來的只是一具兇靈。到時……”

一陣嘈雜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從洞外傳來,蕭小瑜立刻閉了嘴。司馬衝緩緩站起了身。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蕭小瑜已經先一步走了出去。司馬衝突然覺得很憤怒。自己的安危竟然要一個女人來保護。他太弱了。實在是太弱了。弱到無法原諒自己。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哇!神仙姐姐!”這聲音正是逃跑的三人中的瘦小青年。

很快青年看到了隨之出現的司馬衝又道:“看!我說吧,徐天明落單了!看到他後面沒有,地上那美女是李家的小姐。這兩隻都是肥羊!”

“肥羊不管了!這一位仙女歸我。我只要能一親芳澤,玉皇大帝跟我換也不做了!”

“住嘴,你那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她是我宋老三的!誰跟我搶我跟誰急!”

“三哥,你不是有嫂子了麼,這位姐姐讓給我吧?我以後做事所有的分紅都分你一半!”

“住口!”司馬衝一聲怒喝,握劍在手。他的胸中的一股惡氣堵得他幾乎要窒息。眾人一看司馬衝胸口處那還未乾透的血跡,立刻一陣鬨堂大笑。他們來了十幾個人。你徐家少爺本事再大,還能在這狹小的洞穴中取勝不成?

蕭小瑜輕輕嘆了口氣。想不到她數千年的修為,到頭就要為了收拾這些螻蟻而冒險。而且只為了一個同樣卑微的低階修者。想到這,她忍不住轉頭去看司馬衝。但是她立刻一驚,一下閃到了司馬衝面前,一掌拍掉了他手中的藥罐喝道:“你幹什麼!”

司馬衝剛才竟然一下把一大罐丹藥全吞了下去。這一罐丹藥足夠讓一名修士從練氣一層修煉到練氣期大圓滿。司馬衝笑了笑道:“我不能看他們在我面前這樣說。我不能……”司馬衝這一句話已經說得不利索了。丹藥太多太霸道了,他只覺得眼前的景象變得血紅一片,渾身的肌膚像要撕裂。但是同樣,力量。源源不斷的法力充斥著他的全身,在這一瞬間,司馬衝覺得天地間再沒有可以阻擋自己的東西。哪怕是這天,他也能捅破。

在別人眼裡。司馬衝此時與血人無異。血液不斷從他的毛孔滲出。法力不斷地從他身上溢位。蕭小瑜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兩行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這是法力爆體的徵兆,除非她是真正神仙下凡,不然就是法力盡復的她也救不了現在的司馬衝了。

本來口中不遜的那群人紛紛後退。此時司馬衝如果炸開,那威力很可能將這山洞都炸塌。已經有人撐開防護罩,祭出防禦法器。眼前的情形這徐家少爺是死定了。他們要做的是等他死後趕緊把儲物袋搶過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而為日星。”一聲異常清晰的話語突然在眾人耳中迴響。話語聲如洪鐘,在洞穴之內迴盪。其中一人突然面色一變,猛然朝來路奔去。他發現這聲話語竟然是如同血人的司馬衝說出來的。其他人的反應也不慢,他們看到了司馬衝手中的長劍在發光,光芒如同有質,刺得人渾身生痛。

司馬衝的情形有些奇異。在他口中念出劍訣的同時,全身的法力像找到了宣洩口,紛紛朝他手中的長劍聚集。長劍在一瞬間漲大了數倍,僅靠白色的劍芒就灼穿了洞壁。而他的人鬚髮皆張,一雙眼睛亮如星辰。司馬衝竟然在一瞬間突破了修為,到了練氣期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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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衝看著蕭小瑜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一抬手。手中的長劍朝前揮出。‘刷’。一道白熾的劍芒一閃而過,如同開天闢地。在絕地戰場中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同時朝一個方向看去。只見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閃而過,緊接著整個戰場都是微微一震。而司馬衝所在的那座山峰在白光閃過之後竟然斜斜朝一旁滑落,撞在了臨近一座山峰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司馬衝一動不動。他身前一片空曠,山被削斷了,人更不必說。陽光灑在他身上,如果照射著一尊剛剛上色的泥塑。紅色的泥塑。砰。司馬衝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蕭小瑜一閃身到了司馬衝身旁,一把將他抱住。司馬衝竟然沒有爆體而亡這讓她喜出望外。但是現在司馬衝如同一根木頭一樣又是怎麼回事呢?

“放心吧小狐狸。他沒事。”突然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傳入了蕭小瑜的耳朵裡。蕭小瑜一抬頭,就看到大半天前逃跑的那只金眼雕。

金眼雕搖頭道:“我看走了眼,還以為你是一隻詭計多端的老狐狸,原來是一隻專心苦修未涉世事的小狐狸而已,竟然為了一個人類修士落淚。”

蕭小瑜冷冷道:“如果你不想我把那你那身羽毛一根一根拔下來,最好把剛才的話說完。”

金眼雕一驚,立刻飛高了幾尺道:“他身上有寶物,替他護住了丹田和經脈。他的丹田和經脈被撐大了,卻沒撐爆。他的法力又會比別人深厚得多,但是同樣的,他要進階會比別人需要更多的法力積累。其實最重要還是他那一招,那招法術凝聚如此多法力,本來以他的修為無法施展。但是……”

蕭小瑜沒有再聽下去,她是關心則亂,被金眼雕一點立刻就想明白了,當初司馬衝也大量服用過靈藥,經脈說不定那時候就被撐大了,不然半年一直的丹藥進補,為什麼如今才到練氣圓滿。想到這點,她當即抱起了司馬衝就要走。

金眼雕閉了嘴。但是它看了蕭小瑜遠去的方向又忍不住高聲道:“那邊去不得!你還是跟我來吧,在這裡我比你熟得多。”

蕭小瑜他們才離開,地上昏迷的李炊煙就睜開了眼。眼前一片空曠,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一個山洞裡。山洞……她立刻想起了司馬衝。司馬衝呢?地上有她的冰晶劍,但是司馬衝卻不知所蹤。李炊煙抓起冰晶劍看了看四周,猛然一咬牙取出飛行法器,選定一個方向騰空而去。

“嗖!嗖!嗖!”數十條人影在一炷香後紛紛趕到了此地。鬧得動靜這麼大,說不定是什麼上古遺留的寶物出世。人數最多的自然是徐家的人,不過徐家之人一個個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他們在來的路上發現了徐天明的屍體。徐天明一死,他們這些出去之後肯定要承受徐家老祖的怒火。必須找出兇手!

“李元豐!”徐家一名地位較高的弟子突然領著徐家的弟子朝李家的人走了過去。李家之人早看到徐家眾人的不對勁,一見他們走過來立刻露出了戒備,有幾人已經將兵刃抓在了手裡。

名為李元豐的看來是李家這群人的領頭人,他不動聲色地抱了抱拳道:“哦?明達兄。不知道有何事找李某?”

徐明達也不廢話,一擺手。身後徐家的弟子立刻抬出了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死人。這死人正是徐天明。只見他雙眼圓睜,胸口有一個碗口粗大洞。一隻手青筋畢露,彷彿抓著什麼,但是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徐天明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李元豐大吃一驚,倒退一步。其他李家的人也紛紛露出驚色。這一位徐家的少爺怎麼死的?誰敢出手?又有誰殺得了他?怔了半晌,李元豐才吃吃道:“這……這……絕對不是我們李家的人幹的!”

徐明達冷冷地掃視了李家眾人,過了好一會才陰沉著臉朝另外一群人走去。這些本來是趕來湊熱鬧想渾水摸魚的人都是一臉苦澀。晦氣,晦氣。有幾人見情形不妙想溜走,但是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徐家的人一哄而上亂刃分屍。絕地戰場之中很快流傳出了訊息,徐家的一位少爺死於非命。徐家的人正在四處搜尋兇手。

“哼。徐家的人還是這麼張狂。幾年前死了個少爺,現在又死了一個。如果他們再這麼張狂,總有天被人連根拔了。”一名身穿皮袍的青年邊檢查地上的屍體邊冷冷道。

“哈哈,沒錯。絕地戰場本來就是要死人的,怕死別進來啊!”一名粗豪的大漢哈哈大笑道。

“住嘴。有些話不能亂說。”一名手執摺扇的少年呵斥了一句。他面如滿月,小巧的鼻子,紅紅的小嘴。一雙桃花眼。長得比大姑娘還要俊俏。

“這就是你說的安全的地方?”在一個山洞裡。已經重新化作狐狸的蕭小瑜正透過洞口垂下的藤蔓看著遠處漸漸離去的三人的背影低聲道。

“嘿,我哪知道這些人會找到這來。以前可從沒人來過這。”金眼雕訕訕道。剛才它也是提心吊膽,這三人舉手投足就殺了十幾名修士,尤其是那長得像大姑娘一般的少年,連指頭都沒動,那些人就乖乖把脖子伸長等他來砍。

“咳!咳!”兩聲咳嗽聲從洞穴深處傳出。蕭小瑜立刻奔了進去。本來躺在一塊青石上的司馬衝已經坐起了身子。只是他的精神有些萎靡,正抱著頭在輕聲呻吟。

蕭小瑜跳上了青石,小心翼翼地問道:“司馬衝,你……”

司馬衝皺了皺眉搖頭道:“沒事。只是頭有些疼。”閉著雙眼過了好一會,司馬衝才再次睜眼道:“事情我有些不記得,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都死了。都死了。”一個又尖又細聲音傳入司馬衝的耳朵裡。司馬衝一個鯉魚打挺從青石上蹦了起來,當看清楚是金眼雕時才重新坐在青石上。

蕭小瑜笑道:“明明有我在,你怕什麼。”

司馬衝搖頭道:“不行!我不要你保護。我……”司馬衝本想說我要保護你,但是剛才他還半死不活的模樣,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蕭小瑜輕笑起來道:“那你趕緊變強吧。你總有一天會比我更強。”

“真的有頂階的功法?你不會騙我吧?”司馬衝有些懷疑地問道。金眼雕正往洞穴更深處飛去。

金眼雕頭也不回道:“真的,真的!不過你要答應我,幫我把那人的骸骨帶回家鄉去。”金眼雕這般說著,碧眼雕也輕聲低鳴,似乎在哀求司馬衝。

蕭小瑜冷笑道:“哼。若不是剛才有人闖到這,我看你絕對不會帶我們去。你無非是怕東西落入別人手裡,現在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金眼雕道:“小狐狸好利的嘴巴!我若不想帶他去,我何必一開始就領你來。這絕地戰場可以跺的地方多的是!”

在山洞之內彎彎繞繞,司馬衝不由想起了當初見蕭小瑜的情形,正心不在焉,眼前豁然開朗,金眼雕已經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如同火山口一樣的地方。頭頂有一塊小小碧藍的天空,周圍是稀疏的植物。遠處一塊巨大的黑石上,有一具身穿衣物的骷髏盤坐其上。

金眼雕一見這骷髏立刻飛了過去,口中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哀鳴。蕭小瑜見到這枯骨舔了舔爪子道:“哦,這倒是我目前見到修為最高的修士。”

司馬衝一陣沉默,看金眼雕的模樣,莫非這人是它以前的主人?就在這時,金眼雕卻抓著一隻灰撲撲的儲物袋飛了過來道:“你開啟,你開啟。功法肯定有。”

司馬衝接過了儲物袋一開啟。這只儲物袋好大。比他用的大了十幾倍。裡面卻空空蕩蕩,司馬衝把儲物袋底朝天一倒。只掉出兩樣東西。一本小冊子,一根小鐵棍。鐵棍是法寶無疑,因為上面的靈壓非常重,而小冊子上面印著五個金字《金剛伏魔咒》。

佛宗禪門的功法?司馬衝有些愣。不過他還是拿起小冊子翻看起來。過了半天,他才把小冊子一收,用那只灰撲撲的儲物袋換下了自己現在所用的,然後走到那具骸骨前拜了一拜,將其收入了儲物袋中。

蕭小瑜點頭道:“這功法確實不錯,和我們妖族有些共通之處,知道要練體。”

司馬衝道:“恩。我對功法中所說的金剛身頗感興趣。”想了想,司馬衝轉過頭對金眼雕道:“大王,你是不是他的靈獸?他是什麼人?”

金眼雕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他確實有只靈獸,當年助我開了靈智,小灰也曾受它恩惠,所以我才答應它,替它找人,把它主人的屍骨帶回故鄉。”

司馬衝點點頭:“他的故鄉在哪裡?”

金眼雕道:“藍瑩。別問我。就是藍瑩。”

“左邊有一隊修士。”“右邊,右邊。”司馬衝不斷地調整方向,絕地戰場發生了一些變化,落單的修士幾乎全不見了,個個都成群結隊,兩隊修士相遇只要不是同門派必然會大打一場。絕地戰場成了名副其實的戰場。

司馬衝正考慮是不是找到自己門派的隊伍時候,飛出去探路的碧眼雕已經飛了回來。它的身後居然還追著一隻二級的赤背鷹。哼,趕追小爺的靈獸?司馬衝目中寒光一閃,已經拔劍在手。碧眼雕一飛到司馬衝身前立刻跺到了他身後。那只赤背鷹竟然直撲下來,對於司馬衝這練氣期大圓滿的修士毫不畏懼。

司馬衝笑了。他手中白光一閃,捆仙索脫手扔出,迎著撲下來的赤背鷹一繞就纏了個結實。畜生就是畜生,連一招都接不住。司馬衝正要舉劍砍下,突然眉梢一動,這只赤背鷹的身上有修者的氣息,難道是誰養的靈獸?

“司馬衝!放開它!”一聲嬌喝傳入司馬衝耳中,然後是一團火紅的人影從天而降。一名同樣已經練氣大圓滿的女子出現在了司馬衝面前。她眼如丹鳳,雙眉如劍,雖然生是女子卻有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再看她的衣著,帶有青丹門標記,看來是同門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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