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正擺著兩套護甲,一黑一白。徐大堅親自給司馬衝解釋道:“我去店裡買護甲,一開始看中了黑色,結果碧波族的人也看中了黑色。我不想惹事,所以就另選了白色的。結果。碧波族的人買了黑色護甲發現太沉不好使,又要換我的白色護甲。”

真是雞毛蒜皮。司馬衝嘆了口氣。不過既然已經找上了他,倒也不能不管,當即點頭道:“哦。於是武力解決?”徐大堅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司馬衝聽到了美少年激動的話語:“是三目獸的第三目!是三目獸的天眼!哦!三顆!不!四顆!快!快出手!不!先問問他們,還有沒有!”

果然,在碧波一族拿出來的東西裡,混了三四顆拳頭般大的明珠。司馬衝是看不出這東西是三目獸的天目,不過美少年這麼說,大約錯不了,當即指了指明珠道:“這些珠子還有沒有。賭了。”說著,將從章魚男子得到的一把大刀和兩面盾牌丟了出來,本來還有一把長劍,讓他送給書店的小姑娘了。

碧波一族的青年一見這大刀和盾牌,眼睛都紅了,立刻道:“有!有!”說著,有人開始翻找自己的口袋,有的人則開始往回跑,想來是找族內其他人要這種珠子去了。

青山一族的人也是一陣騷動。一旁的徐大堅忍不住道:“司馬大哥。你這把刀很不錯啊。這些破銅爛鐵怎麼能抵得過?”

司馬衝笑著搖頭道:“他們拿不走。”此去魔淵城,要動那石碑,自然是渾水摸魚最好。司馬衝已經打定了主意,製造各種混亂。有人認出這把大刀最好。如果當日那三人追上了那什麼白信一族的男子,一定會發現魔龍膽是假的,到時候往回追查,一定會查到他身上。

碧波一族的人很快回來了,不過明珠只多了三顆。這種珠子不過是他們照明之用,哪知道有人會要?司馬衝嘆了口氣,略有些失望道:“沒了?”

碧波一族的人趕緊道:“現在一時也只得這麼多了,但是我們可以答應你,日後到海底給你撈幾筐上來。”

美少年的聲音在司馬衝耳邊響起:“後來那三顆,只有一顆是天目,而且品質很差。唉。不知道他們說的海底在哪裡?”

司馬衝笑了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哦?好。一個人一筐。”

碧波一族的人搖頭道:“這個不行。我們這少說二三十人,那不是要撈二三十筐?這東西雖然不珍貴,卻也不是隨處都有。”

司馬衝抓起了大刀,腳尖在一堆雜物上一挑,一塊盾牌被他挑了起來。刀光一閃,盾牌如同豆腐一樣被切成兩半。刷刷刷!司馬衝隨手十幾刀下去,盾牌瞬間變成了三十幾塊,叮叮噹噹地掉落一地。司馬衝將大刀拋在雜物堆上,口中淡淡道:“它值這個價。”

盾牌是雷紋隕鐵盾。同樣是司馬衝丟出來的。眾人心疼盾牌的同時,也吃驚大刀鋒利,不由一齊點頭道:“值!值!”

司馬衝這時候又笑道:“每人一筐,是刀的價錢。每再多加一筐,你們可以多一個人出手。肯去多撈二三十筐,你們一起上也無妨。”

眾人譁然,碧波一族不等青山一族的人開口立刻有人道:“此話當真!”

“你自己一個對我們一群?”

“兵刃不能用那把刀!刀是賭注!”

“不能殺人!”

司馬衝微笑著,每人有人說一句,他就點一頭。譁,十幾人一下衝了過來,這當然有人制止,最後,他們總算有所保留,決定讓九人出戰,如果全上,不管輸贏他們一族都太沒面子了。

圍觀的兩撥人裡立刻分出十幾人,一半是青山一族,一半是碧波一族。這十幾人組成了一個陣法,陣法之內,九人正圍著司馬衝。司馬衝笑了笑道:“才九個?珠子很難撈麼?”

一名青年冷冷道:“不是珠子難撈,是怕你吃不消!”說著,兩手一分,一顆巨大水球在兩掌間出現,隨即手掌往外一推,水球立刻朝司馬衝呼嘯著打了過去。青年一出手,其他方向的八人同樣動作,同樣的水球。司馬衝無論如何閃避,至少也要挨上兩三個。

砰砰砰砰!也不知司馬衝是閃避不開還是故意不閃,九顆水球一齊打在他身上,將他包裹在了其中。九人見狀一喜。立刻手掌連翻,水球一顆接一顆飛快打出。這些可不是普通的水球,每一顆都是水中精華,沉重、凝實,而且粘性很強,只要一開始被纏上。是很棘手的東西。

司馬衝朝周圍環視了一眼。許是魔族比鬥是家常便飯,這裡的打鬥除了兩方人居然只有寥寥十幾人圍觀,而且一見一打九,又去了七八個。看來想從這裡開始引發騷動有點難了。想到這,司馬衝看了看法陣之中已經漲到了數丈的清水,突然一張口。

如同長鯨吸水一般,法陣裡的清水以極快的速度被司馬衝吸入腹中。一瞬間就見了底。法陣中的幾人是又驚又怒,這些清水可是他們辛辛苦苦一點一點煉化的。竟然被這傢伙一口吞了,當即手中法訣一變,齊聲喝道:“漲!”淺淺的一層清水立刻又重新漲高了數丈。

司馬衝此時已經停止吸水,腮幫子一鼓,一股巨大的水柱被他噴了出來。周圍之人都是吃了一驚,因為水柱一離開司馬衝的口,立刻化成了一條水龍,水龍栩栩如生,如同活物,猛然一聲咆哮,朝身旁一人撲了過去。

此人識得厲害,一見水龍撲來,連忙側身閃避。其他人紛紛打出水箭,想要阻攔。轟隆!一聲巨響。水龍頭也不回猛然撞在了大陣防護罩上,撞穿了一個大洞,散落成滿地水花。而司馬衝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接著就聽到一連串的拳頭挨肉的擊打聲和慘叫聲。

呼!呼!呼!碧波一族的九人無一例外,被司馬衝從水龍撞穿的大洞扔了出去,反應快的幾人試圖反抗,立刻挨了幾下拳腳,被打得鼻青臉腫。幾個呼吸之後,被撞穿的大洞閉合,但是法陣裡也只剩司馬衝一人。

眾人直到此時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齊聲喝彩。青山一族的人更是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道:“司馬大哥,太厲害了!”“把吸水那招教我罷!”

司馬衝笑了笑道:“雕蟲小技。那招傷不了人的。”說著,走到了雜物旁,將大刀,盾牌和幾顆珠子收了起來,轉頭對眾人道:“這些東西我用不上,你們分了吧。”

碧波一族的人頗有些狼狽,雖然說沒有使出真本事,但是對方必然也有所保留。看來是遇見高手了。一名青年來到司馬衝施禮道:“閣下好厲害的手段,我等輸了,日後必然將承諾的東西補上。卻不知道化龍的一擊可有名堂?”

司馬衝搖頭道:“沒有名堂。信手拈來。”

碧波一族人齊齊哦了一聲,目中卻滿是不信之色,連青山一族的人也都如此。司馬衝笑了笑,取出酒葫蘆含了一口酒,猛然一噴,一隻小小白虎咆哮著撲了出去。把眾人嚇了一驚。司馬衝笑道:“這確實沒名堂。你心中有物,自然可以借其形體。不過沒有真正領略威壓,其中的威勢也學不來。”

遠處,一個女子笑著對身邊的青年道:“以氣化形。看來此人不是隱瞞了修為,就是在法訣上頗下了一番苦功。未兄可看出他是什麼種族?我分辨半天是一點頭緒沒有。”

青年搖頭道:“看不出。可能是別的修真星來的同道。或者是哪一個不入流的小族。不過從他展現的氣象看,他似乎沒有正式的魔功傳承,這倒有些蹊蹺了。”

“傻孩子。他的魔功傳承被人鎮壓著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在二人身後。

兩人一回頭,身後是一名乾瘦老者,身上套了一件比他的人大一倍的皮袍。青年一見老者頓時喜道:“五叔,你也來買東西。”

老者點了點頭道:“恩,神秘商店總要來看看的。沒想到居然見到個雷鳶一族的小子。羅天一族有麻煩嘍。”

青年動容道:“雷鳶?曾經的第九大族?”

老者乾咳一聲道:“不是這雷鳶,還有哪個雷鳶。你們小心一點。儘量別去招惹那小子,他雖然沒有魔功傳承,但是天魔體修煉得很不錯。你們只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兩人一聽都是吃了一驚。這麼說,這人已經到了魔帥級別?那他為什麼要混跡在這些小族的入城隊伍裡?青年還要問,那老者已經消失不見,原地只有一個淡淡的腳印。

“朋友,過兩招如何?”司馬衝剛撇下了青山一族的人,立刻有一名面目俊朗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用手中的刀鞘攔住了司馬衝的去路。

司馬衝看也不看他就搖頭道:“沒興趣。”說著,身形一轉,繞開了青年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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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愣了一下,隨即大聲道:“你莫非怕輸?”

司馬衝都費事理他,依然頭也不回。

年輕人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立刻腳下一動,又攔在了司馬衝面前道:“有人叫陣都不接,你還算什麼英雄好漢。我讓你一隻手,你敢不敢打?”

司馬衝冷笑一聲:“我是不是英雄,輪不到你來說。什麼時候保得住你自己的腦袋,再來找我。”說完,司馬衝已經大步朝前。

司馬衝的話前一句年輕人聽得懂,但是後一句什麼意思?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一團團髮絲不知從何處飄來。年輕人只覺頭上涼颼颼的,伸手一摸,滿頭紅頭竟然不知何時被人剃了個精光。年輕人此時才覺得脖頸發涼。難道是此人出的手?如果對方要取他首級,他只怕已經做了糊塗鬼。

轉過了幾處帳篷,眼前變得空曠無人。司馬衝淡淡道:“出來吧。”

“閣下倒沉得住氣,居然真的過來。難道不怕我是來取閣下性命的?”空地之上一圈圈波紋泛起,一個人影一陣晃動之後浮現了出來,是一名青年。他身上一絲魔紋也不見,卻發出無比強大的氣息。剛才,就是他出手,一瞬間就在司馬衝眼皮底下剃光了年輕人的頭髮。

司馬衝依然淡漠道:“以閣下剛才展現的身手,要取在下的性命,也不必專門來到此地再出手。”

青年仰天大笑道:“好!果然有膽色!我是未無傷,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司馬衝道:“你引我來此,就是要問我姓名?”

未無傷盯著司馬衝看了好一陣才道:“你果然不是我石磊星的人。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司馬衝沉吟了一下。在前幾日看的典籍裡搜尋了一下‘未’這姓氏,卻一點頭緒沒有。未無傷淡淡道:“你也可以叫我白羊無傷。不過這白羊太溫順,我們不喜歡用來做姓氏。”

白羊無傷?白羊一族?司馬衝終於想到了。白羊一族也是大族之一,似乎還參加過對雷鳶一族的鎮壓,難道對方看出了他的來歷,真的是想出手?想到這,司馬衝身上的氣息猛然一漲,瞬間就卸掉了青年給他的威壓冷冷道:“哦?未兄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見教?”

司馬衝身上的氣息一漲,即便未無傷早就知曉他隱藏了實力,此時還是不禁面色一變。光從這氣息,他就知道,對方魔體的強度絕對在他之上。嗖!又有一道人影從一旁一穿而出,堵在了司馬衝身後。未無傷定了定神笑道:“閣下不必緊張。我們是沒有惡意,只是想找閣下做件大事。”

司馬衝搖頭道:“沒興趣。以你的身份地位。要做什麼。供你驅使的人多的是,何必找我?”說完,身形一閃,已經從原地消失。下一刻,他出現在了未無傷身後淡淡道:“我叫司馬衝。”說了五個字,人就不見了蹤跡。

過了很久,未無傷才長出了一口氣道:“天驕,多謝你了。”

綠天驕就是堵在司馬衝身後的人,她之前就和未無傷一起看了司馬衝的出手,此時搖頭道:“他也不是真的想出手的。我出不出來,其實都差不多。”

未無傷點了點頭,突然笑道:“他雖然走了,不過意思很明白,並不是沒商量。哼,五叔倒是和我說了一次實話。只不過他一定想不到,這人比他還強,按他的性子,他一定會暗地出手,這出戲有趣了。”

此時的司馬衝已經到了神秘商店的紅帳篷前,一名魔族青年比司馬衝先一步進入,此時正緊咬牙關,一步一步往前走。司馬衝看了看帳篷裡面,只見四周都篆刻了複雜的魔文禁制,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帳篷中間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商店,東西亂七八糟地擺著,一名餿老頭正在一張竹椅上翹著二郎腿。

難怪進來買東西的人行動這麼迅速,原來裡面有這麼多加持的重壓。這時候,魔族青年總算走到了攤位前,他很吃力地彎腰抓起一樣東西,飛快地將魔石放到了餿老頭的手裡。餿老頭微微點了點頭。青年立刻腳下靈光一閃,被傳送陣送回了門口。他直到此時才有機會看自己手中的東西,臉上浮現出一陣驚喜交加之色,飛也似地跑了。

司馬衝比那青年強大得多,他雖然也覺得有些吃力,但身上的壓力還在承受範圍之內,所以他一直不緊不慢地往前走,還時不時留意一下四周閃光的魔文。餿老頭眯了眯眼,神秘商店的入門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光膜,暫時隔絕了別人的進入。

攤位上的東西分成一堆一堆。每一堆上都有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價錢:‘十魔晶’、‘一百魔晶’、‘一千魔晶’……還有幾堆上面寫的是‘星辰砂三、六、九’司馬衝不知道星辰砂是何物,不過那幾堆雜物即使有障眼法術籠罩,依然發出強大的威壓,相來都是絕世珍寶。

“接著。”司馬衝正默默計算自己手裡有多少魔晶。餿老頭卻突然一揚手,拋給了司馬衝一樣東西。

司馬衝下意識地一抓,原來是一張玉簡。他疑惑道:“老先生,我還沒挑東西。不要這個。”

餿老頭搖頭道:“這個雖然不是你選的。卻是雷霆當年留在我這,讓我交給一個能達到魔帥級別的雷鳶族人。這麼多年來,也就你小子今天出現,雖然血脈有些不純正,但是別的那些雷鳶一族更加沒指望了。”

司馬衝大驚道:“雷霆?”雷霆不就是當年招致滅族大禍的族長?

餿老頭道:“哦?在這強壓之下,你還有心思問東問西,看來魔體練得不錯啊。”說著,打量了司馬衝幾眼又道:“沒什麼奇怪的。我這商店什麼都有,雷霆當年剛好買到了一張留言簡,所以才有這一塊玉簡送到你手裡。別的事情我是不管的,你還是自己回去看玉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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