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衝輕輕一嘆,手指一錯,‘叭’地一聲打出了一個響指。辟邪獸目中一驚,還沒有來得及分辯。身上立刻冒出了無數細密的金絲,將它如同一隻粽子般捆了個結實。

“你剛才是不是又想反抗?”司馬衝淡淡道。

“沒……沒有!”辟邪獸掙扎著,口中發出了聲音。

司馬衝目中寒光一閃,手掌一握。捆在辟邪獸身上的金絲金光一閃,立刻收緊,慢慢扣進了肉裡。司馬衝又問道:“你剛才想什麼?”

“我……”辟邪獸還掙扎想站起來。

“哼。”司馬衝冷哼一聲,辟邪獸身上的金絲立刻勒進了肉裡。兩條手臂瞬間就被金絲割斷,掉落在地是。辟邪獸伸出嘴外的一截舌頭也被切了下來。遠處的骨龍一聲暗歎。這傢伙明明比自己來得早,怎麼就這般不識趣,竟然去惹這煞星?換了它,如果能逃脫禁制,一定有多遠跑多遠,報仇這種事是要量力而行的。

“我……奴才錯了。剛才奴才想襲擊主人。”辟邪獸總算恢復了清明,立刻停止了掙扎,在脖子被勒斷之前說出了這麼兩句。

司馬衝目中的寒光斂去,五指一分,辟邪獸身上的金絲便崩散在了空氣之中。“你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立刻出手就殺了你。將你的元神拿來煉丹!”

“是……是!”辟邪獸也不敢再望司馬衝,低頭答應。渾身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看來倒和血屍有幾分相似了。新爬出來的血屍一見眼前這殺害了無數同胞的大敵遍體林梢,立刻精神一震,口中發出了意味不名的尖叫,許多的土包被從裡面拱開,血屍如同蟻巢裡的螞蟻一般朝辟邪獸湧了過去。

李月盈終於明白了司馬衝那一句‘打到它服氣’是什麼意思。剛才她分明感覺到了司馬衝身上冒出的殺氣,如果這辟邪獸不開口認服,只怕司馬衝會真的殺掉它。李月盈不禁心底發寒,這個人究竟殺了多少的靈獸才收服了這麼兩隻?

司馬衝重新盤膝坐在了逆鱗盤上,剛才他差一點就壓制不住了。如果不是辟邪獸出口求饒,他真的就只能引爆此獸的神識禁制。看來靠武力來控制不是什麼好法子,離開了這鬼地方一定要找一門高階點的控制靈獸法訣。

“有……有只箱……箱子。”骨龍搖頭擺尾地飛了過來。它吃得太多。此時看起來像一條大肚子魚。它肋骨下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皮膜,包裹住吞下去的東西。

司馬衝點了點頭,將逆鱗盤和雷電極一收,緩緩落到了地面。地上那些土包已經被清理了出來,露出了漆黑色,帶著碎雲紋圖案的地面。司馬衝此時才發現,這個大洞穴竟然是一處雲紋黑鋼礦,原礦和伴生的雜礦、普通的岩石被熔鍊在了一起,不說熔鍊這麼多雲紋黑鋼礦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就單這些黑鋼礦,也是價值連城。修築此地之人好大的手筆。

洞壁上有一個鐵門,剛才是被一個大土包所遮掩,此時才顯露了出來。鐵門黑光閃閃,司馬衝不必試就知道這鐵門是用雲紋黑鋼混了頂階寒鐵鑄造的,輕易別想打破。他的九錫伏魔仗就是用這兩樣材料。鐵門上掛了一把大銅鎖,整個洞穴都是黑色,只有這把銅鎖是金黃色,發出亮澄澄的光芒。骨龍所說的箱子就在鐵門一側。

李月盈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早被這驚人的景色鎮住了。太奢侈了,太浪費了,太霸氣了,太瘋狂了。居然有人用雲紋黑鋼礦打造了這麼一個地下洞穴。是什麼人出的手?打造這洞穴的目的是什麼?再想想那數量眾多的血屍,帶領她來到此地的司馬衝立刻又多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箱子長有五尺,寬二尺有餘。通體一層深奧的符文。司馬衝一走進,箱子立刻一閃,一個彪形大漢出現在了箱子之前冷冷道:“是誰?”從他出場的方式和身上的氣息,竟是一隻器靈。

“是我。”清武真人的身影慢慢出現,站在了司馬衝身旁。

大漢見到清武真人吃了一驚,立刻躬身道:“原來是宗主駕到,器靈告退。”說著,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司馬衝見此,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大堆物件。其中有牛骨梳子、象牙筷子、茶杯酒盞、須囊煙壺等物。將這些東西攏在手裡,司馬衝手中火光閃動,物件在火光中慢慢融化,變成了一灘流狀物體。司馬衝立刻手上靈光一閃,將這些流狀物往箱子的鎖孔一引。

嗖嗖嗖!隨著流狀物大半進入了鎖孔,啪。的一聲輕響。箱蓋輕輕彈起一寸,就此打了開來。司馬衝手指輕輕一彈,一道勁風飛出,打在了箱蓋上,箱蓋一翻,立刻翻了過來,露出了箱子裡面的物品。

箱子裡還有一層透明的光膜。不過透過光膜可以看到下面擺著三個顏色各異,並排著的更小的玉盒。清武真人點了點頭道:“不錯。東西都還在,看來……他們也都和老夫一樣遭遇了不測,沒來得及把這裡的秘密說出去。”說話之間,目中露出了黯然之色。

司馬衝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道:“這層光膜……”

清武真人轉頭看了看李月盈道:“我讓你帶著這丫頭,就是為了現在。本來我是想你我一起出手破禁,不過有白蓮心經,要破這一層小法術還是輕而易舉的。”

司馬衝皺了皺眉。清武真人搖頭道:“我知道你想什麼。憑她的修為,我有心之下,她是看不到我的。”

司馬衝這才點了點頭,朝李月盈招了招手道:“李姑娘。你過來幫我破個禁。”

李月盈聞言,從震驚中回過了神,怔怔地開口道:“司馬衝,這裡……是什麼地方?你……”

司馬衝搖了搖頭,指了指箱子道:“破開這層光膜。”

李月盈嘴一扁。面上露出了不快之色,但是一對上了司馬衝那淡漠的眼神,她心中一驚,立馬想起了這一位的心狠手辣,當即一言不發兩手一合,開始施法。

熟悉的一幕再度出現。五彩的蓮花在李月盈手中綻放。片片蓮瓣從蓮花上脫離,落在了薄薄的光膜上,長成了一朵新的蓮花。每一片蓮瓣落下,光膜都微微一顫。很快,光膜上已經開滿了彩蓮。司馬衝正吃驚於這光膜的堅韌,當又一朵彩蓮綻放,光膜突然‘砰’地一聲,終於碎成了萬千靈光。

隨著光膜破碎,一旁的李月盈面色一白,身子一歪,朝地面坐倒。司馬衝手疾眼快,在李月盈倒地之前上前一把扶住。仔細一查探,是昏迷。想想上一次她施法後也昏迷了,當時以為她是被自己嚇暈的,原來是使用白蓮心經的後遺症。這光膜也真有夠堅固,他的魔紋一朵彩蓮就散了,剛才光膜上起碼開了十幾多彩蓮。

將李月盈放在一旁。司馬衝的目光中心落到了箱子裡。清武真人已經自己已經抓起了一個青色玉盒輕輕摩挲,彷彿在回憶著什麼。司馬衝抓起了一紅一橙另外兩隻玉盒,輕輕開啟。

兩個玉盒裡裝的東西一樣。都墊著一塊白綢子。有一隻透明的水晶瓶,瓶裡似乎裝了淨水。瓶子一旁還有一顆碧綠色的豆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盒子裡立刻空蕩蕩,白綢子下面並沒有其他東西。司馬衝怔住了,清武真人明明跟他說,箱子裡有盒子,盒子裡有鑰匙,這算什麼鑰匙?

司馬衝看向清武真人。他也已經開啟了手中的玉盒。他手裡的盒子裝的還是同樣的東西。白綢子墊底,一隻水晶瓶,一顆碧綠色的豆子。司馬衝終於忍不住道:“清武前輩,這……鑰匙呢?”

清武真人笑了笑。捻起了碧綠色的豆子道:“你可知道共命鎖?”

司馬衝搖頭道:“願聞其詳。”

清武真人慢慢走到了鐵門前緩緩開口道:“我和其他幾人當年在這裡圈養妖靈,其實是犯了許多修士和妖魔的忌諱。為了保守秘密,我們幾個就弄來一把‘共命鎖’。這種鎖堅固自不必說。還有一種奇效。一鎖上就會和所鎖住的東西同命與共。如果不用鑰匙來開,想強行破除,鎖頭就會和所鎖的東西一同毀滅。”

說話之間,清武真人已經把水晶瓶子的塞子拔開,將碧綠色的豆子投了進去。黃銅鎖,瓶子,還有綠色豆子同時綠光一閃。接著那顆碧綠色豆子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長葉、很快變成了一株二尺來高的植株。這一幕當真是神乎其技,不,也許該說是造物神奇。

司馬衝還在震驚之中,這二尺來高的植株迅速地開花、結果、枯萎。啪。一個又幹又硬的豆莢掉落在地。清武真人手中的水晶瓶裡的淨水已經消失不見,那一棵迅速長成的植株也成了一截枯藤。

傳說在南海之邊有一種奇花,彈指之間就會開花,彈指之間就會結果,彈指之間就會枯萎,想不到這居然是真的。司馬衝在這一瞬間,幾乎忘了自己現在的所做的事,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惆悵。

清武真人此時已經彎腰拾起了豆莢,輕輕一掰。豆莢被掰成兩半,從裡面蹦出一把半尺來長,佈滿了綠色光紋的黃銅鑰匙,這些光紋只有髮絲般粗細,無數細小的綠色光點沿著紋路川流不息。清武真人將鑰匙對準了鎖孔插入。一陣綠色靈光之後。只聽‘啪’地一聲脆響,銅鎖被開了,黃銅鑰匙則化作了一撮黑灰。

清武真人取下了黃銅鎖,拋給了司馬衝道:“還有兩把鑰匙,這把共命鎖你就收起來罷,雖然不是特別珍貴,真要找也不容易。”他正要伸手拉開鐵門,突然又頓住。手上靈光一閃,三個氣泡出現在了手中,一個氣泡漲大將他自己籠罩,另外兩個氣泡分別打向司馬衝和遠處昏迷的李月盈。“這避氣罩可以隔絕氣息。”

鐵門之後是一個長長通道,通道兩旁全是雲紋黑鋼鑄造的鐵籠,當然品質是比不上那道鐵門。透過鐵籠,司馬衝看到了一具具的骸骨,這些骸骨奇形怪狀,有的像人,有的像獸,捲曲成一團,也看不真切。清武真人的眉頭漸漸開始皺緊,這麼多年沒人照料,妖靈會死是必然,只是這死掉的未免太多了。

“吱吱”一聲如同老鼠的叫聲響起。清武真人面色一喜,立刻竄到了發出聲音的鐵籠之前。只見裡面關著一隻如果牛犢般大的老鼠,正縮在牆角裡瑟瑟發抖。它的身旁,有幾隻被啃咬過的血屍。清武真人手上靈光一閃,一掌拍在了鐵籠。

砰,鐵籠一聲悶響,接著緩緩開啟。鐵籠開啟的霎那,裡面的大老鼠一陣旋風一般衝了出來,它身子雖然是老鼠,卻長了一顆虎頭,一從鐵籠裡出來立刻人立而起,仰天一聲狂吼,哪裡還有瑟瑟發抖的模樣。吼完,它疑惑地四下看了看,猛然朝鐵門竄了出去,對於眼前的司馬衝和清武真人是視若不見。

鐵籠裡還有一塊拇指大的血紅色寶石,正微微地發光。司馬衝猶豫了一下,終於手中一攝,把寶石抓在了手裡。這寶石並不太硬,而且很脆。司馬衝疑惑道:“前輩,這個是什麼?”

清武真人已經繼續檢視兩旁鐵籠,聞言頭也不回地道:“那是血魄精。用血液凝鍊而成,是血屍最喜歡的東西。外面的鐵門雖然禁制密佈,卻是不攔血屍的。每個鐵籠裡本來都有一大塊血魄精。靠它吸引血屍,妖靈就以血屍為食。”

在說話之間,又有幾隻妖靈被清武真人放了出來。越往裡的妖靈越厲害,他們籠子裡的血魄精也越大塊。這不難理解。因為他們有足夠的實力在血屍有機會觸碰血魄精之前秒殺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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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清武道友親身駕到。”一個平淡的男子聲音緩緩傳入了兩人耳中,兩人都是吃了一驚,立刻朝周圍望去。難道這麼快就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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