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的傷勢還沒好,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們去做罷?”吳之舟勸道。

司馬衝搖頭:“這件事我記掛了幾百年,不自己去做心裡不舒坦。”可以下地之後,司馬衝第一件事就是去交易站。白樓還欠他一顆療傷丹藥。吳之舟無法,只好陪著司馬衝。

交易站冷清了許多,不過交易站門口那些密室倒是全部滿員。白水門的店鋪自然還是開著的,商鋪裡只有一名昏昏欲睡的青年修士,司馬沖走進去時,青年精神一振道:“哦。這位……客官想要點什麼?”司馬衝腳步虛浮,氣息微弱,青年也沒看出司馬衝是什麼修為。

司馬衝看了看店鋪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有人託我帶一件東西來。店裡就你一個人麼?”

青年笑道:“掌櫃自然在裡面。不過,客官有什麼事和我說也一樣。”

司馬衝搖搖頭道:“不一樣。請你們掌櫃出來一見吧。”

青年有些不悅道:“我們掌櫃……”他的話沒說下去。因為司馬衝突然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很平常,並沒有什麼情感包含在裡面,青年對上這雙眼睛卻渾身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過了好半晌才道:“哦……哦……好!好!客官稍等!”說完,逃也似地往店鋪裡奔去。

“帶東西?要見我?什麼修為?什麼身份?”白水門此地的掌櫃是名煉虛修士,他正在研究一本法訣,突然被弟子打斷,心中有些不悅。

青年搖頭道:“不知道。弟子沒問。他,他看起來很些來頭的樣子。”青年總不能自己是被嚇進來的。

掌櫃終於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玉簡,從內堂走了出來。等走到店鋪外,他已經滿臉堆笑道:“在下董千金,正是本店掌櫃,不知道這位朋友如何稱呼?來此所為何事?”

司馬衝看了看掌櫃,煉虛期的修為,當即笑道:“哦。我的姓名無關緊要。是你們門下的一名弟子託我帶的東西。你可以自己問他。”說著,摸出了白樓寄身的玉佩,伸出手指在上面輕輕一彈,然後遞給了掌櫃。

董千金一見玉佩就是一驚。這是門中重要弟子才會佩戴的身份玉佩。關鍵時刻可以暫做元神棲身。難道是門中哪一位精英弟子遭遇了不測?這般想著,董千金收了臉上的笑容,鄭重其事地接過了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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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樓的元神為了儲存魂力一直在沉睡,司馬衝剛才那一彈將外面的禁制消除,也把他驚醒了。當他看到董千金的時候立刻漂浮了出來道:“你是哪一堂的弟子?快快將我送回本門!我是回燕堂的白樓!”

董千金一聽回燕堂三字。面色立刻一整道:“是!我馬上去安排。”說著,轉身就往內堂奔去。

“等等。”司馬衝淡淡地說了一話。董千金身前立刻多了一人。只見此人金盔金甲,相貌堂堂,卻不認識。

“白樓曾經答應過我,只要將他送回白水門的商鋪,他就送我一枚丹藥。現在我做到了,白道友是不是也該兌現承諾?”司馬衝繼續道。

白樓的元神聽了司馬衝的聲音。立刻介面道:“本人答應過的事,自然算數。不過那丹藥太珍惜,你先回去等等……”他的話沒說完。又有數個金盔金甲的人出現。一把鋼刀更是已經架在了董千金的脖子上。董千金蒙了。他從來沒想到有人敢在白水門的店鋪出手。他身上甚至沒有帶兵刃。

司馬衝慢慢走了過來,從董千金的手裡抓過了玉佩冷冷道:“這麼說,白兄是在消遣我?”他的目中已經閃出了怒火。這邊動手,李彪立刻閃進了店鋪,店鋪裡還有一人,還是抓起來別讓他生事的好。

董千金勃然大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裡是白水門?”

司馬衝沒有說話,但是那把架在董千金脖子的鋼刀卻輕輕動了動,割開了一條淺淺的血口。一人冷笑道:“白水門?哼。不如等大爺送你去問問閻王,看他知不知道。”

司馬衝見白樓沒了聲息,兩指立刻一用力,啪。玉佩出現了一道裂縫。司馬衝冷冷道:“老子等今天等了兩百年。你還叫老子回去等?信不信我直接滅了你的元神,再燒了這鋪子?”

董千金閉嘴了。神鬼怕惡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管哪一種,反正現在還是認卑微比較好,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一看都是不要命的主啊。他希望這一位回燕堂的精英弟子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白樓終於苦笑著再次開口道:“兄臺。那丹藥這鋪子真沒有。我是隨著師叔來此開店,店中所售的物品我能不知道麼。我當年是說,你把我帶回白水門的店鋪,我送你一枚。但是沒說立刻就有啊。要不,兄臺你拿點別的回去?”

司馬衝冷冷道:“我就要那一種。”

董千金此時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道:“小人用小傳送陣將這位門中弟子的寄身玉佩傳回去,再讓門中把東西發過來。您看這行不行?”

司馬衝皺眉道:“小傳送陣?”

董千金點頭道:“對!對!我們的貨品當然不是專門有人送來,而是透過星空之間的小傳送陣。小傳送陣當然不能傳人,但是像寄身玉佩這樣還是可以傳送的。”

司馬衝點了點頭道:“好!叫他們把……聚肉丹拿一枚來換白樓。沒有,我就滅了他的元神,一拍兩散!”

聚肉丹?董千金一聽這名字立刻嚇了一驚。這名字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卻是非常非常非常珍貴的療傷聖藥,這一位精英大少還真敢開口。董千金一時也不敢再介面了。先不說這一位精英弟子有沒有這麼大的面子,門派聽說有人要用一名弟子的元神來換丹藥,那能答應麼?到時候自己被遷怒,還少不得嘗一嘗刀板面的滋味。

白樓倒是很鎮定,聲音從玉佩中傳出道:“掌櫃,你去給門派發消息吧。別說什麼換不換,就說是我白樓受重傷,急需這藥治療救命。哦,司馬兄?我的儲物袋你如果還沒扔,把裡面的刻有我名字的銘牌給這掌櫃吧。”

司馬衝立刻伸手進儲物袋裡摸了一陣,銘牌倒不少,辛虧還沒來得及處理。翻來翻去,翻出白樓的銘牌,取出來丟給董千金。烏光豹立刻押著董千金進了內堂。司馬衝這時候看了看店鋪道:“把門關上。大白天的,不好看。”

董千金回來得居然很快。至少在他認為很快。平時要補個貨物,至少要等十天半月才有迴音,現在只用了半天功夫。他想不到這白樓面子這麼大,門中一接到訊息立刻就有回覆,而且是丹藥、回覆一起回來。除了聚肉丹,還有數樣療傷聖藥。

司馬衝早等得不耐煩了,一見董千金立刻道:“拿來!”

董千金把心一橫道:“不行!你先把白師弟的寄身玉佩交出來,等我將他傳回門內再把東西給你!”門中這樣的反應讓董千金知道這白樓的身份必然不低,他可不能讓這一位精英大少栽在這裡。他自己一人的性命到沒什麼,但是董家一脈可不能都陪進去。

司馬衝看了看吳之舟。吳之舟立刻點頭道:“沒有問題,沒有動手腳。”

司馬衝點了點頭,手一揚,就將白樓寄身的玉佩拋了出去。剛才吳之舟也跟了進去。以他的才智,董千金發什麼暗號或者訊息一定瞞不過他的眼睛。

董千金此時的心早已經提了起來,看著玉佩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飛來,他立刻伸手去接。一隻手卻比他更快。吳之舟的手。吳之舟一把抓過了玉佩。董千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右手一麻,緊緊握住的丹瓶居然被人奪了去。他雖然從商,到底是煉虛修士,沒想到居然被人劈手就將東西搶了去。董千金的心沉到了腳底,完了,完了!

烏光豹將一隻硃紅色的小瓶送到了司馬衝面前。這小瓶瑩瑩有光,竟然是件法寶玉器。司馬衝接過瓶子一拔塞子,只見瓶中有一顆比指頭稍大,乳白色的丹丸在滾來滾去。光從氣息,司馬衝就能判斷,這聚肉丹確實是真貨。當即忍不住嘴角一揚,露出了微笑。

吳之舟開口道:“大人。白水門終究是個不小的門派。東西既然已經得手。不如……”他的話沒說下去,不過人人都知道,他是想要司馬衝點頭,斬草除根,絕了這後患。

司馬衝搖頭道:“算了。讓他走。我答應過的事,一向作數。”

烏光豹面上忍不住一陣抽搐。顯然他想說什麼。

司馬衝笑道:“烏將軍是不是想說我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

烏光豹一驚,連忙躬身道:“屬下……”

司馬衝擺手道:“得意忘形。這正是我的優點,走吧。”說著,當先拉開了店門,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立刻魚貫而出。只有吳之舟面色露出了一陣猶豫,終於低聲道:“葉敏。我會做一個你的分身跟在大人左右,你把這裡的人處理掉。手腳幹淨些,別叫人看出破綻。”葉敏是眾鬼將為人最低調的一個,但是他的遁速最快,也只有他才能再處理完此間事務再趕回去。

葉敏有些遲疑道:“但是大人說……”

吳之舟搖頭道:“這叫白樓的小子一看就是奸猾之輩,他若能回到白水門,必然是大人日後的一個大敵。大人一諾千金,光明磊落。這些小人的事,只能由我們這些下屬來做了。”葉敏不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吳之舟立刻一掠而出,追上了司馬衝等人。

一回到住處,司馬衝迫不及待地想將碧眼雕喚出來。哪知道碧眼雕竟然提升到了九級,正在鞏固修為。這讓司馬衝吃了一驚,碧眼雕又不是珍獸,怎麼九級還是獸形?

金眼雕飛了出來道:“聚肉丹小灰是不必吃的。等它化形了,軀體重塑,自然眼睛就無礙了。倒是你自己受傷不輕,不如吃了它。”

司馬衝擺手道:“不。不是這問題。小灰為什麼九級還沒化形。它是不是……”

金眼雕搖頭道:“不用擔心。我們幾個一直都是吃龍鱗果。我告訴過你。龍鱗果可以改善體質。所以小灰才會九級還沒化形。這是好事,越晚化形,實力越強。哦,當然那些一生下來就顯示人形的妖修不在此列。九爺很有前途啊。它一孵化就一直泡在龍鱗果酒裡,不問世事。莫非是大智若愚?”

得知碧眼雕沒事,司馬衝也就安心了下來。不過聚肉丹他可捨不得吃,反正現在又沒有什麼外敵,自己的傷靜靜養一陣也就好了。既然龍鱗果是好東西,自己喝了這麼多的龍鱗果酒,到底改善了什麼體質沒有?

“大人。你的傷勢還沒痊癒,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們去做罷?”吳之舟勸道。

司馬衝笑道:“無妨,好得差不多了。”司馬衝現在準備去小還星最大的交易站。他要去將手中的東西換成雞肋的靈寶用作獻祭,好恢復灼陽扇的威力。這仙寶的殺傷力不必說,在天劫之下無人掌控依然能堅持那麼久,日後這東西將是司馬衝的殺手鐧。

交易站的人比司馬衝想象多,彷彿所有的修士都擠在了這裡。到處都是稀奇古怪的物件,五光十色,光怪陸離。

“這快盾牌怎麼換?”司馬衝抓了一塊中間破了個大洞,卻依然可以啟用的盾牌淡淡道。

“這位道友真是有眼光。這塊盾牌採用人性化設計,可以讓修士跺在盾牌後面,依然能透過這個孔洞發出攻擊。而且你只要再祭出一面,就可以擋住這個大洞,怎麼用,是不是功能很多?定價非常便宜,三百枚化神後期用的丹藥,種類不限。”一名白胡子老頭一見司馬衝問起盾牌,立刻熱情萬分地介紹起來。

司馬衝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指頭。

老頭面露不悅之色道:“三十枚?道友,你是新來的吧?砍價砍得太離譜了。唉,年輕人。算了,算了。我吃虧點,一百枚,愛要不要。”

司馬衝搖頭道:“不,我是說三枚。”

老頭大驚道:“拷!居然遇見行家!失敬!失敬!十枚,不能少了!道友你看,它還能放大縮小呢。”

司馬衝也不廢話,取出一個丹瓶,倒出了十枚丹藥。其實破損寶物很少人會要,除非是自身有煉器的本事可以修復。而那些商家會回收,大多是重新熔鍊,提取打造這盾牌的材料,不過這中間也是有風險的,因為寶物一經毀壞,靈性也就失了,重新熔鍊很多時候只能提煉出低階的材料。

老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丹瓶將丹藥裝了起來。司馬衝沒有連瓶子給他,他倒不怎麼在意,立刻又抓起旁邊一把卷了口的大刀道:“哎,道友,這裡還有一件。你看,刀口雖然卷了,但是是塊好鐵呀!這個只要成本價,十五顆,十五顆丹藥。”

司馬衝搖頭道:“算了。我只要靈寶。屬性我不在意。還能啟用的就行。你若有趕緊拿出來,沒有我就去下一家。”

老頭在儲物袋裡翻裡半天,只找出了一個沒了瓶底的淨瓶,還有一支掉光毛的畫筆。這讓他懊悔不已。因為有許多還能啟用的靈寶碎片因為他想不出廣告詞當廢品丟到那些商家店鋪去了。

司馬衝離開了老頭的店鋪之後又轉了十幾家,收到了一大堆靈寶碎片。司馬衝敲了敲身上的鎧甲道:“喂,小囡囡。這些碎片有沒有用的?雖然確實還能啟用,不過我完全感覺不到裡面還有什麼氣息威壓。”

“沒問題。效果自然是比完整的靈寶差得十萬八千裡。不過數量堆上去,效果也能出來了。你多收一些,反正我看你丹藥不少。若是有完整的高階法寶也湊合,一件完整的高階法寶能頂一兩塊碎片。”美少年的聲音在司馬衝耳邊響起。

司馬衝點了點頭,突然一句話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慕容兄,星盤真沒有,你也該知道,連我們這些人都沒幾個有星盤的。不如我給你一枚可以遨遊星空的海獸的卵。養大了一樣可以遨遊星海,而且我在其他東西上補償你一些。”

要星盤,此人想來是有星圖。雖然星圖無法用玉簡來複製,但是借來看一看,憑記憶強記一部分星辰的位置也不是不能,說不定就有雪狐星。想到這,司馬衝止住了腳步,只等攤位前的人離去他就要上前討要。

攤主是一名看不出年紀的人,他一身衣服又黑又藍,也不知道本來什麼顏色,頭髮用一根草繩繫著,腳上踏著一雙穿了底的多耳麻鞋,為什麼知道鞋子穿了底?因為攤主正橫臥在攤位上,此時取出一隻酒葫蘆,嘴對嘴喝了一口酒道:“我哪功夫養什麼靈獸,只要星盤。沒有就走開,別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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