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聽說這些高階修真星來的傢伙開店只是個幌子。其實是為了一件叫灼陽扇的仙寶,今天總算得到實信了。”李彪若有所思。

司馬衝的神情很愉快。吞天獸的肚皮終於被劈開了一個大洞。而現在那把火紅色的扇子正拼命地為他抵擋著不斷落下的血色雷電球。火紅色現在的氣息已經弱了許多。司馬衝把玩著手中的黑色長槍。只要他高興,火紅扇子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不過他現在還不打算出手。他還需要這扇子再替他抵擋一次雷劫。

磨盤大的血色雷球不斷地砸下。吳之舟幾人面色緊張,吞天獸已經死了。大人現在是靠自己的實力來抵擋雷球了。他有沒有足夠的防禦法寶呢?

司馬衝漂浮在火紅扇子不遠處。他看出這把扇子就要支持不住了。他已經準備出手抵擋餘下的雷劫。突然,數顆磨盤大的雷球一齊襲來。閃爍的紅光是讓人心驚肉跳。火紅扇子畢竟沒有人控制,只懂得硬接,這麼大的一撥攻擊它依然是迎頭直上。轟!一聲巨響,血色雷弧四下飛濺,火紅扇子哀鳴一聲跌落在地。

司馬衝目中精光一閃,大喝一聲:“起!”他身下的龍王廟靈光一閃,已經堵住了被雷電劈開的缺口。司馬衝很滿意,若是以前,他絕對不能如此自如地控制龍王廟,修為進階就是好啊。

地面上火紅扇子一閃一閃地發出靈光,司馬衝將手中的長槍往前一送,槍尖一下就插在了扇子上。扇子輕輕一抖,光芒一暗就此不動了。司馬衝這才一抬手,將扇子挑了起來送到眼前。火紅的扇子已經變成了暗紅色。上面流光溢彩的符文也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扇柄上還有三個古字:灼陽扇。

美少年冒了出來道:“哎呀。仙寶啊!你小子的福緣不淺啊。才如此低微的修為,居然得了兩件仙寶。一定要藏好,一定要藏好!”

司馬衝嘴角一揚道:“廢話。這還用你說。”說著,司馬衝鄭重其事地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一尺多長,半尺多寬的扁平的黑木匣,將灼陽扇一拗塞了進去。這木匣是陰慄木,天生陰寒,可以隔絕氣息。是某一位修士盛放他靈氣盎然的靈寶用的。那靈寶已經被司馬衝用做了獻祭,這盒子正好可以裝這把灼陽扇。

美少年看著司馬衝粗手大腳的模樣心疼道:“哎!哎!彆拗,彆拗。輕點!這扇子剛才已經元氣大傷,你不抓緊時間祭煉讓它恢復,還這樣的折騰法,想搞廢了它不成。”

司馬衝往木匣上貼了十七八張符籙才道:“仙寶這麼拗一拗就廢了,那我還要它何用。當年小爺還差點著了它的道。沒有廢掉它已經很不錯了。”

就在此時,外面的雷聲也停了。司馬衝等了一陣,終於將龍王廟收了起來,緩緩漂出了這呆了幾百年的吞天獸肚子。久違的藍天,白雲。新鮮的空氣。司馬衝有些愣神。小還星的天是藍的麼?難道自己的雙眼看黃水看得太久,已經失真了?

“恭喜大人脫困!”

司馬衝一轉臉,看到是吳之舟等人,當即笑道:“哦。是你們。你們來了。”幾人看著司馬衝毫髮無損的模樣都有些吃驚,他們連傷藥都準備好了。大人的實力又見漲了。

司馬衝此時終於確定,天確實是藍的。藍天好啊。司馬衝笑了笑對幾人道:“走吧。這裡不安全。給我說說,這些年,小還星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友為何這般匆忙?”一個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傳入了司馬衝耳朵裡。

司馬衝和眾鬼將都是面色一變,豁然抬頭,只見兩名中年人正漂浮在他們頭頂上方的天空中。一人白衣如雪,一人做道士打扮。說話的正是白衣如雪的那名中年人。

吳之舟立刻上前躬身施禮道:“方才我等不是有意窺探前輩,還請前輩莫要見怪。”他自然認得出這兩人就是他們在山頂遇見的那主僕二人,沒想到當時他們離開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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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中年人微笑道:“我來不是找你們的。我要找的是這一位小友。”

司馬衝對於對方的來意已經猜出了幾分,但還是故作輕鬆道:“哦?不知道前輩找晚輩有什麼差遣?”

白衣中年人嘆了口氣道:“小友心知肚明,又何必裝糊塗。將那灼陽扇交出來。我保你性命無憂。”

司馬衝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搖頭道:“前輩刀子都亮出來了。卻說要保晚輩性命無憂?”說著,司馬衝手中黑槍一挑,直刺那中年道士。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司馬衝不是不懂,不過這賊王太厲害了,還是先把他爪牙剪掉的好。司馬衝一動手,七名鬼將也將白衣中年人圍了起來。將二人隔開。

中年道士眼見司馬衝的黑槍挑過來,人立刻往後飛退,同時口中淡淡道:“年輕人有膽識是好事,但是不自量力就很不妙了。”

司馬衝眼見一擊不中,立刻手掌一翻,改握為舉,將手中的黑色長槍朝中年道士猛然擲了出去。同時口中冷笑道:“牛鼻子。小爺可不比你年輕多少,別跟小爺擺前輩的架子!”

長槍雖快,道士更快。嗖地一下。長槍擦著道士的衣角飛過去。但是就在此時,道士猛然驚覺,司馬衝不見了!他想也不想就要抽身閃避,一隻手掌卻在此時印在了他的後背上。熾熱的手掌。司馬衝整條右臂都包裹在一層黑色火焰之中。這些火焰正順著司馬衝的手掌湧向了道士的身軀。

嗖!電光火之間,道士竟然一閃消失,下一刻已經到了十幾丈外。他竟然也有非凡的遁速。只見道士喘著粗氣,手中靈光一閃,一大把藍瑩瑩的飛針朝司馬衝擲出,同時一杆畫筆已經出現在了他手裡。他另外一隻手一翻,抓出了一個方形彩盒。

畫符師?不對。畫符師手中應該是符紙。但是那彩盒之內腥紅一片,分明是各色妖獸的妖血。道士用畫筆蘸了一點獸血凌空飛快地勾勒。粗細不一的線條出現,一隻栩栩如生的蒼鷹很快出現在了眼前。司馬衝閃避過那一大把喂了毒的飛針,正好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那道士用畫筆在勾勒出的蒼鷹雙眼處一點,這蒼鷹身上色彩一變,竟然活了。

畫魂師!司馬衝想到了一個別人腦海裡的名詞。這種人可以用獸血將一個妖獸生前的力量和技能完美的重現。是非常罕見的全能修者,無論是攻擊,防禦,偵查,暗殺。只要妖獸能做到的事情,畫魂師就能透過畫筆將這些妖獸畫出來。

呼!呼!呼!毒蛇、獵豹、人熊。越來越多的妖獸出現。司馬衝根本無暇再去攻擊那道士了。這些妖獸都是用血液所畫,根本不畏懼一般的打擊,打散了又重新聚集。而且它們屬性完全不同,攻擊方式也千變萬化。

道士此時恢復了從容道:“道友還是及早投降罷。這還只是貧道的小獸陣,如果發動大獸陣,道友連全屍都保不了。”

司馬衝百忙之中看了看遠處的戰團。白衣人一打七依然是穩佔上風,遊刃有餘。看來耗下去也沒太大意義了。想到這,司馬衝突然手中靈光一閃,一張畫軸出現在了手裡,口中大喝一聲:“收!”

道士面上露出了不以為然道:“你當我這些……”他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只見那些獸血化成的妖獸竟然一隻只被吸進了畫軸之中,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司馬衝收完了這些妖獸,立刻手一揚,七、八個丹瓶從手中飛出,直襲向道士周身要害。

道士手中畫筆一提,不過立刻又放下,然後身前靈光一閃,一面青紫色的護盾被他祭了出來,擋在身前。道士自然看得出這些丹瓶是很普通的丹瓶,但是他不認為司馬衝是拿錯了法寶。很可能這是佯攻,實際司馬衝是想要偷襲。這般想罷,道士的手裡暗暗扣住了一樣物件。他可不光光會塗塗畫畫。

砰!砰!砰!數聲脆響。那七八個丹瓶撞在青紫色的護盾上立刻撞得粉碎,爆開了一蓬蓬水花。這丹瓶裡居然裝的是一瓶子黃水。道士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突然身上一陣灼燒的疼痛。他忍不住一聲慘叫,人已經跌落在地。那一面青紫色的盾牌雖然擋下了丹瓶和黃水。但是濺出來的黃水居然毫無阻礙地穿過了他的防護罩,落在他身上。

正和鬼將動手的白衣人聽到慘呼聲豁然轉過頭。就看到道士撲倒在地面,身上嗤嗤地冒著白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消融。他的屍體旁,還跌落著一杆畫筆,一隻彩盒,一面靈盾。這才多久?居然有人可以這麼短的時間幹掉一名畫魂師?饒是白衣人素來鎮定,此時也免不了面露驚容。

眾鬼將見狀均都是一喜,吳之舟給司馬衝傳音道:“大人先走!由我們纏住此人!”

司馬衝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暗暗點了點頭。他本來還想在這裡將對方做掉,省得日後麻煩重重,不過既然吳之舟這麼說,那就是他衡量過雙方實力之後做的判斷。他相信吳之舟眼力,當即二話不說,雙翅一展破空而去。如今要逃的話,還是有翅膀比較快。

白衣人嘴角抽動,彷彿想說什麼,但是司馬衝竟然這麼乾脆地跑了,這大出他的意料。不光是他,其他的幾名鬼將也是一愣。吳之舟這時候猛然一抖手,一塊巨大的黑幕罩下。司馬衝的身影就此被掩蓋。

“小輩找死!”白衣人一聲怒喝,聲震九天。同時白衣人手中多了一把尺子,尺子二指寬,三尺長,通體黝黑。乍一看和一把長劍差不多。吳之舟等人立刻將兵刃橫在了身上。大成修士怒氣一擊,他們可沒多少把握接得住。

“嚐嚐本真君的量天尺!”說著,白衣人手中黑尺一揮。吳之舟等人只覺得天旋地轉,身上的鎧甲,手中的兵刃,甚至藏起來的一些法寶和靈寶都被隨著白衣人手中黑尺的揮動脫離了他們的掌控飛到了白衣人身體周圍。無數的法寶和雜物圍繞著白衣人飛快地旋轉,形成了一個金屬漩渦。

吳之舟面色一變道:“走!”說著,身影一模糊,施展了鬼修最擅長的土遁。其他人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幾人之中,吳之舟才智最高,他們也相信他的判斷,當即齊齊一閃,遁入了地底。

白衣人在金屬漩渦中怒發狂張。他自然看到了吳之舟等人逃離,不過他一點都沒有驚訝,彷彿這一切依然在他掌握之中。只見白衣人將手中的黑尺直指天穹。嘴唇飛快地念動咒語。萬里晴空這時候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雷,雪白的雲彩瞬間變成烏雲,密佈了天空。

在地底潛行的眾鬼修此時才吃驚了起來。好大的氣魄,居然能引動天地雷霆。白衣人口中的咒語穿透了空氣,穿透了地面傳入了眾鬼修耳裡,刺穿了他們耳膜,在他們的腦仁中念動。幾人不由自主地雙手抱頭,紛紛從地底浮現了出來。

白衣人掃了視野之內的鬼修一眼,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手中的黑尺往下一揮,口中喝道:“雷霆萬鈞!”

烏黑的雲層之中電光閃動,隨著白衣人這黑尺往下一揮,無數的雷電如同連線著黑尺上一般,被一下抽了出來,打在了環繞白衣人身體周圍的金屬漩渦上,然後分出七股雷電,如同七條蛟龍,朝七名鬼將撲了過去。

沒有了鎧甲防護,再加上頭痛欲裂,此時的眾鬼修如同待宰的羔羊。當雷電蛟龍撲過來時,沒有一人能夠抵擋,紛紛在雷電之下化成了一團陰氣。白衣人目中冷光一閃,手中的量天尺又是一揮,七個光圈從尺上飛出,分別困住了一團陰氣。

“你們就乖乖呆著,等我把那小子抓過來在一併處置!”白衣人丟下這一句人就掠了出去。他本來不想動用威力太大的法術,怕的就是驚動其他有心人。不過眼見司馬衝已經逃出了視線,白衣人終於不得不使出了全力。

身後聲勢浩大的攻擊司馬衝不是沒感覺到,不過他卻不敢停留。這白衣人太厲害了,他現在唯一想到的法子就是趕快跑到人多的地方,最好是交易站,然後把手中的灼陽扇丟出去。否則以此扇仙寶的名頭,就算交出去,白衣人少不得要將他殺了滅口。

但是眾鬼將敗落得太快。快得讓人無法相信。彷彿白衣人只是一擊就制住了七人。司馬衝透過山河社稷圖感覺到七人的氣息同時一弱,已經知道大事不好,再看眼前,一片荒涼,也不知道離交易站還有多遠。司馬衝一咬牙落在了地面上,同時取出了一張發黃的符籙猛灌法力,這是黑風老魔給他的玉瓊頂,據說連天劫都能輕而易舉地抵擋,希望這老魔沒吹牛。

刷!司馬衝的法力一下就見了底。這將他嚇了一跳,這符籙太誇張了,司馬衝趕緊摸出了玉漿瓊汁,滴了幾滴入口,繼續朝符籙灌入法力,補充了三次法力,這才總算將符籙啟用。啟用之後的符籙也不必司馬衝控制,自行飛了起來,轟地一聲,化作了一座有三十三層的金色寶塔。將司馬衝罩在了塔下。

“哦?玉瓊頂,三十三重天?小家夥,你手裡還是有點好東西麼。”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傳入了司馬衝的耳朵裡。白衣人居然已經來了。來得好快。

司馬衝淡淡道:“前輩如果沒有把握短時間攻破此塔還是罷手吧?要是前輩的攻擊太驚人,引來了其他修士就不好了。”司馬衝邊說著,邊取出了一隻木匣,從裡面拿出了靈光暗淡的灼陽扇。

白衣人目中一怒,本來要開口呵斥,但是一見灼陽扇,目中立刻露出了神光喃喃道:“果然,果然是灼陽扇。”

司馬衝嘆了口氣道:“前輩如果放過晚輩,晚輩願意將此寶雙手奉上。而對於擊殺前輩手下的事,晚輩願意用仙符一張,靈寶五件做賠償。”

白衣人笑道:“我本來就只是為了此仙寶,你將它獻出來,擊殺我隨從的事大可不必追究了。”

司馬衝搖頭道:“口說無憑。請前輩昭告天下,將小還星的修士聚集於此。晚輩要當著成千上萬修士的面,把東西交給前輩。”

白衣人目中厲色一閃,終於還是按奈住道:“這,只怕有些不妥。我一名大成修士,又怎麼會誆騙於你?你若不放心,我可以簽下契約文書。”說話之間,白衣人手裡已經多了一張金光閃閃的文書,這是眾商號聯名作保的最高等級的金字契約。

司馬衝卻看也看道:“區區一紙文書。刀來架不得,箭來擋不得,晚輩不信。”

白衣人終於失去耐心冷笑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五指一握,手中的金色文書已經燒成了飛灰,同時他拍腰間的一隻小口袋。“嗖!嗖!嗖!”幾十只傀儡蛹從中飛了出來。領頭的正是一隻龜蟓蟲精。只是這蟲精比司馬衝看到那兩隻修為都要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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