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暉宗提出要處理此事,張顯沒猶豫就答應了。

密諜的事本該交給赤邪處理,但是這兩人實在是特殊,張顯也是很為難,交給張暉宗也算省心了。

其實張顯對這次秦國密司密諜潛伏在身邊的事,也沒怎麼太在意,密諜無處不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密諜只要你能力強,別被人揪出來,誰也沒轍。

不過張顯雖然不能把密諜全部清理掉,但是應對還是有辦法的。

在他身邊的密諜想要得到他的機密事很難。

這兩人他沒能預料到,可是有些機密事情他們是接觸不到的,因此張顯才不是那麼在乎他們的存在。

只是讓他不舒服的,這倆密諜的身份:竟然一個是張家外戚,一個是張家中層子弟。

張顯自認為對待投奔自己的人待遇很好了,可他們竟然背叛自己,秦國密司收買。

從種種跡象看得出,這兩人是在投奔他後被密司收買的。

至於其他三國的密諜,除了那個齊峰,張顯並沒有過問,讓他們自己處理去了。

這次密諜事件,對四國之王很有影響,因為他們的存在,有些秘密被傳到秦沐手中,使得秦沐有了應對四國報團的辦法,那就是專寵張顯,冷落武威國、縱掖國和南蠻國,意圖讓他們內部起紛爭,瓦解他們的同盟。

別看這個手段簡單,其實是抓住了人性本質,如果張顯沒有定力,或者沒有很好的處理這件事,其他三國的王心裡肯定起芥蒂,明知道人家用的是離間計,可也眼看著中計,自己跳進陷阱。

現在秦皇不能對諸侯王怎麼樣,但是搞些分化動作無傷大雅,他已經開始實施了。

揪出密諜,秦沐的手段算是失敗了,不過他還不自知而亦。

到了傍黑,秦皇派車來接張顯入宮,並帶了口諭;傳小侯爺陪伴,並附帶傳王雲燕三女陪伴。

“哼,秦浩也就罷了,還打雲燕三女的主意,在這方面再來個分化,你秦沐主意打錯了地方。”

張顯冷聲道。

隨後他吩咐將武威國、縱掖國和南蠻國三國的王請來。

徐藩、肖景和趙文先後來到張顯房間。

“秦沐要單獨邀請我去赴宴,唉,這人少吃起來也沒味道,所以我覺得我們一起去,這喝起酒來也熱鬧。”

張顯輕描淡寫的對三人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元亦,這不合適吧?”

肖景覺得這樣不合禮儀。

“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會盟日期馬上就到了,沒時間扯別的。

再說了我同我的朋友吃喝趕路都在一起,怎麼到了建鄴城就給分開了,這是不行滴。”

三人搖頭苦笑,這夏王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秦沐見到他們會作何感想。

既然張顯有此決定,三位無話可說,已經上了一條船,那就只能風雨共舟了。

四人走進一輛車,這讓四方館內一直關注著他們的諸侯王和來接張顯的人風中凌亂了。

秦浩也是一臉的懵逼像。

他是知道皇兄意圖的。

張顯不管那些,同其他三王同車共乘。

秦皇派來三輛車,一輛非常豪華,一輛次之,另一輛是皇妃的香車。

四王坐在一輛車內,秦皇坐上第二輛,而第三輛卻只能空著了。

奉旨來接張顯的官員張了好幾次嘴,見張顯透著陰冷的殺機,他愣是沒敢問雲燕三女。

秦浩從骨子裡懼怕張顯,都不敢靠近他。

更別說去問雲燕她們的事。

一路無話,天完全黑下來後到了皇宮,這裡亭臺高樓就不必說了,相當宏偉,沿路燈火通明,但是陰暗處卻藏覓著很多高手。

因為馬車是帶著車簾,又不允許開啟,所以張顯他們沒有欣賞到皇宮景色。

馬車一直深入到皇宮內部,來到御書房才停了下來。

“不是管飯嗎,怎麼送這裡來了。”

張顯撇撇嘴小聲嘀咕道。

而另外三位可沒有張顯那心情,他們很緊張。

“放鬆些,他也不是洪水猛獸,怕什麼。”

奏是官直咧嘴,這位王可真是不安分的主,什麼都敢說,這要是本朝官員在這裡胡說八道,腦袋早搬家了。

秦沐為什麼改在御書房接見四位諸侯王?

那還不是張顯鬧得,去迎接張顯的官員早把四方館發生的事快速報給了秦沐。

秦沐一聽就怒了。

他坐在那裡平息了很久才將怒氣壓下去,這才傳旨改在御書房接見四位諸侯王。

秦沐打算一個個接見,可是想了想,怕是張顯不會同意,無奈只好將四人一起叫進去。

見面自然免不了一番虛文縟節,折騰了半天,秦皇這才分別賜坐。

“朕這裡可沒有好茶,元亦你看、、”

秦沐看上去四十多歲,頭戴皇冠,黑色的冕服,他面色黃白,顎下稀疏的黃鬍鬚,一雙丹鳳眼眯著,鷹鉤鼻,話音有些嘶啞,坐在那裡自帶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徐藩、肖景和趙文,被其氣勢所迫,低著頭微微顫抖。

唯有張顯神情輕鬆。

“好吧,首次拜見陛下,那就奉上神湯一品。”

秦沐雙眸微瞌,見張顯並沒有受到他氣勢所迫,不由略顯驚訝。

秦皇實際上是神師巔峰修為,雖然不是那種戰鬥型人物,但是久處高位所具有的氣勢加神師巔峰境界釋放威壓,就算當朝第一丞相在他面前也會低下高傲的頭,更別說那些諸侯國的小王和那些臣子,可是張顯卻根本就沒在乎,還有心情打趣為其煮茶一品。

侍衛準備茶具,張顯卻擺了擺手。

“不必了,我這有現成的。”

侍衛哪敢讓張顯用自己的茶具給聖上煮茶。

“夏王不可無禮。”

“怎麼,你怕我下毒?我有那必要嗎。”

張顯翻了下白眼,左臂微微一震,那修為也在神師巔峰境界的侍衛,踉蹌著倒退了數步才站穩,臉色一片潮紅。

張顯這是告訴他,你不是修為很高嗎,我都不用出手,就讓你身受重傷,我要想殺秦皇,只是舉手之勞,就憑我的能力,還有下毒這下三濫手段嗎。

侍衛很憋屈,他不是這個意思,可張顯偏偏這樣去誤會,也沒見他怎麼動作,自己就像被蠻牛撞了一下,五腹六髒差點沒挪位,一口逆血憋得他差點沒窒息。

“你出去吧。”

秦沐看上去沒什麼反應,其實內心的火憋得差點沒從腦門衝出去。

他沒能給張顯下馬威,卻讓張顯反倒給他來了這麼一記。

張顯可不管他心裡怎麼想,很悠閒的煮茶,隨即茶香飄溢,讓人嗅到就感覺神清氣爽。

秦沐深吸一口氣,閉目品味,過了幾息才吐出濁氣。

“好茶。”

還沒品嚐,就開始叫好,說明這茶真的好。

品茶過後,就避不開說正事了。

張顯見秦沐剛要說話,搶先開口道;

“聖上,去年南方水災,致使萬民流離失所,南部四國損失慘重,十室九空,按著盟約,天朝應該提供最少八千萬兩賑災金,可是我們沒等來賑災金,卻等來了戰亂,使得災難如雪上加霜,現在是盜匪四起,民不聊生,我等區區小國,本就依附聯盟才生存下來,現在,唉!你看我們,連覲見都沒有像樣的禮服穿,甚至連換洗的都沒有,苦啊,不知什麼時候能撥給我們那八千萬賑災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我們都合計好了,實在不行我們就不回去了,請聖上派人接管吧。”

張顯噼裡啪啦一通抱怨、訴苦、耍賴,就差打滾了,沒把秦沐鼻子氣歪。

張顯說的兩千萬兩賑災金,那可不是兩千萬四通錢莊金幣,而是四通錢莊金錠,一錠金十兩相當於一百金幣,張顯也真是獅子大開口。

盟約的確有這項,但是卻沒規定給多少,當然即使給你,你也討不到便宜,等災情一過,弄個藉口,保證比給你的多兩倍收回來。

沒能力給,好辦,秦皇這有飛快的刀,刷刷幾下,怕是你就剩骨架了。

而張顯說這些就是先聲奪人,先用話堵住秦沐的嘴;你看我們都窮的兩國君都沒換洗的衣服,你的那把刀就別動了,你要動也行,我把諸侯國給你吧,你派人去接收吧。

秦沐喘氣都粗了,眼中有火苗。

這不是耍無賴扯淡嗎。

還讓我派人去接收,年前他麼的我派了數百萬人,你怎麼不乖乖的放棄讓我接收,現在又哭窮,又要錢,你他麼耍我呢!!

秦沐恨不得抽劍給張顯一個透心涼。

“唉,我們實在是天災人禍趕一塊了,沒錢沒糧,窮的吃草根,甚至都發生了人吃人的現象,今年的貢品,唉、、、”

張顯唉聲嘆氣。

“我他麼不要行了吧!”

秦沐真受不了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愧為上天之子,人皇老大,聽到子民的疾苦,甚是激動,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辦民之所需,幹民之所盼,真可謂上天派來拯救萬民的救世主。

哎呀,諸位王兄,還不快叩謝聖上。”

張顯回身招呼徐藩、肖景和趙文叩謝秦皇。

這三人剛才差點沒嚇死,可也差點沒憋死,這位張元亦也忒他麼膽大了,這麼忽悠秦皇,豈不是找死,可是秦皇的確是氣的想要立刻咔嚓了他,可是就是沒能說出那就話,他氣的跳起來,卻又被張顯借題發揮,又一通忽悠,見張顯招呼他們,也就忽忽悠悠的拜服在地叩謝聖恩。

秦沐單眼皮都變成雙眼皮了,本來眼睛不大,這會都差點鼓出來。

其實忢月大陸上沒有什麼天子一說,什麼人皇一說,張顯愣是給造出這倆詞,都扣到秦沐頭上,雖然沒有這兩句詞,可是這兩句很好理解,上天之子,人類的皇者,天下第一,捧得多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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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噎的喉嚨結上下直竄,一口濃痰堵在喉嚨裡,吐吐不出來,咽咽不下去。

“這下好了,聖上免了我們的貢賦,我們的民眾有救了,謝吾皇萬歲萬萬歲。”

張顯可沒像另三位那般叩拜,只是站在那裡拱了拱手。

“咕嚕。咳咳、、”

秦沐氣的沒脾氣了,那口痰咽下去了。

“都起來吧,你看聖上免禮了。”

其實秦沐只是想抬手去拿桌案上的茶湯順順氣,張顯卻弄了個秦皇免禮了。

“聖上那賑災金、、”

“呼呼....”

秦沐又喘粗氣了。

“聖上免了五年貢賦,那賑災金就算了,管理數十億子民,用錢的地方多了,也不能太難為聖上了。”

光聽張顯嘚咕嘚了,那負責記事的沒得到秦沐明示,也就把今晚的召見事記錄下來,張顯還沒有諸侯王印璽,他可痛快,直接在上面按了個手印,並招呼三位王兄拿出印璽,啪啪啪在上面蓋上了章。

記事官員目瞪口呆;這也行?

他看向秦沐,秦沐此刻又上來痰了,瞪著眼也說不出來什麼。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

記事就把這份文案封口入檔了。

“瘋、、、咳咳、、張元亦你、、咳咳、、”

“謝聖上冊封。”

這回張顯來的痛快,跪在秦沐面前叩頭謝恩。

“我擦,這也行。”

肖景三人看的明白,這張元亦是在插諢打岔,把秦沐逼到角落裡出不來了。

“咳咳、、、你們、你們、、”

“聖上說沒你們的事了,請回吧。”

張顯起身對徐藩三人使了個眼色,擺擺手道。

三人早就冷汗透衣了,巴不得趕緊走,向秦皇叩禮後惶急急走了。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別忘了把冊封夏王我的東西準備好。”

張顯把閒雜人等都趕走了,他好像是這裡的主人似的。

“咳咳,張元亦我殺了你。”

人都走了就剩他和張顯,這時他才喘過那口氣,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你不敢。”

張顯老神自在的躺坐在那品著茶。

“我現在就叫人將你車裂。”

“你不敢。”

“你、、!”

“你不覺得我這麼處理對你我都好嗎?”

張顯斜了秦沐一眼。

“呼、、、”

秦沐長吸一口氣,平息心內怒火。

雖然張顯插諢打岔,裝虎賣楞,可是事情並沒做到讓秦沐太過難堪,也沒超過秦沐能承受的底線。

其實張顯在準備見秦皇前就有所準備,預備了好幾套方案,今晚這算是最下策,也是不打算用的伎倆。

“張元亦,你很好!”

秦沐咬牙道。

“謝謝誇獎。”

秦沐拿張顯還真沒轍,因為張家過來話了,夏國屬於張家的俗世王國。

這讓秦沐非常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你不是管飯嗎,我還真的餓了。”

事情大體也就這樣了,免了南部四國五年貢賦,其實這算不上什麼大事,貢賦可以免,但是秦皇不會讓你真的得了便宜,用不多久他就會找些藉口找你算賬,貢賦還得叫,只是變了個名稱。

但是這得看是誰,張顯反正一分錢也不會給他。

別說你秦皇,就算張家想要兩成的家族貢獻都沒能達成。

至於對張顯的冊封,那也就是個形式,不給他冊封,他依然是夏王。

秦沐恨張顯的並不是這幾件事,而是態度,太不恭敬了。

這是在打著他的臉,還得封張顯王侯。

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對了,還差點忘了一件事,這一路上非常的不太平,我們可是損失不小,還有你的兄弟是王愷救得不假,但是這一路上可是我護送回來的,吃喝拉雜睡,可是耗費我這窮人不少,你看給補償多少?”

“張元亦,你不要太過分了。”

“怎麼著,耍賴呀,那好,咱們走著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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