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全力以赴的。”

夜色中村寨內靜悄悄的,但是張顯的感知中,很多村民手拿木棍農具菜刀等站在街上,這些人感應出來都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莊稼漢,沒有修為,身體狀況也很糟糕。

夜梟自然也知道他們就在身後,乾枯冷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一絲別樣的情感。

他微微搖搖頭,看向張顯冷冷的說道。

“我也是。”

說完兩人就如原地消失了一般,沒有風的夜晚,村頭老槐樹下憑空出現一股旋風,這是被兩人高速運動所造成的。

“叮叮,,,”

爆豆般的鑌鐵撞擊聲以分不出個數。

這次交鋒兩人都是全力以赴,無論是誰稍微大意就會橫屍當場。

張顯也用上了一把短劍,這是珞瑜給他的,不是什麼寶器,算是稍微好點的兵器,每個殺手必備的武器。

像他們這樣的對決,晴天劍就施展不開了。

兩人交手也就十幾息時間,但相互攻擊不下數百下,隨後風停、塵落、人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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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顯倒握短劍有些氣喘,而夜梟枯臉有些潮紅。

兩人相隔五步對立。

良久誰也沒說話。

“噹啷……”

忽然,夜梟左手劍掉落在地上,寂靜的夜,聲音清脆卻也刺耳。

他的手顫抖,血滴滴答答流滴到短劍上。

“我輸了。”

夜梟氣勢一弱,身體搖晃了一下。

他的眼神暗淡下來。

不是他受了多重的傷,而是心傷。

兩人都用的是刺殺技法,他沒想到會輸給張顯。

雖然他還站著,但是等於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最打擊他的是,他幾十年來無往不利,從沒失過手的絕技,竟不如眼前的年輕人,而這位年輕人肯定不是專業殺手,他是一位諸侯王。

張顯當然不是專業殺手,但是對殺手技法說起來卻要比夜梟強多了,第一個,他的武技那可是來自前世那個世界的、數千年傳承積累下來精粹,第二,他的王妃出身忢月大陸殺手界排名第一幽冥宗。

張顯自然是把幽冥宗殺手秘笈研究了個透。

這是主要因素,但是實際上張顯贏了夜梟半招,是用了他的絕技:劍指功。

因為他終究是修為沒有夜梟高,技法雖然上乘,但後力不足,連夜梟的元氣鎧都破不開,所以有很多次夜梟漏防了,但他卻沒能傷到夜梟,最後還是拼力一指點在夜梟握劍的左手腕上,劍指功是元氣凝聚一點,一點破防,無所不破,只是他現在修為尚底,不然夜梟那只手怕是與身體分離了。

可是在夜梟眼裡,張顯都是點到為止,沒有傷害他之意,是自己不知進退,讓人家無奈將他握劍的手傷了,讓他失去再戰之力。

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不過以張顯低於夜梟的修為,你讓他認輸,怕是也就沒誰能做到了。

張顯當初修為還沒現在高時,曾用劍指功夾帶荒域規則能量幹翻過半步傳奇高手,今晚他對夜梟有所圖,自然不會下殺手。

不破開神師巔峰境界的對手元氣鎧,不用規則能量,張顯是殺不了夜宵的。

夜梟是神師巔峰大高手,如果按正常情況下,神師技能用出來,那也是相當恐怖,不說能一招毀掉一座小山,但是在地上製造一個百多步長的水渠綽綽有餘。

神師技能很恐怖,但是每一個神師都很少用,主要是耗費元氣太大,放大招很華麗,可後果就是元氣乾枯,小兵兵都能一刀戳死你。

一位普通的神師,只要他控制好自己元氣消耗,又全神戒備,是很難殺死他的。

一般來講殺手能越界殺人,就是靠偷襲。

神師巔峰大高手死亡,都是因為不得已全力施為,誇張點說到最後掉下一片樹葉就把他砸死了。

無論你修為多高,在失去了元氣、真元氣、精元氣後,你連普通人都不如。

如果兩位神師巔峰大高手對決,大招頻發,到最後誰也沒奈何了誰,倒是把絕大部分元氣消耗掉了,在兩人都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一位普通人,一隻野獸就能將其殺死,吞掉。

所以說越是境界高的人,都很少出手,即便出手,身邊也會有很多人維護。

就如大能者,有移山填海只能,可誰見大能者沒事移山填海玩,到了他們那等境界,算是逆天了,消耗掉精元氣想補回來得需要很長時間,而他們的身體本就到了衰敗的時候了,全靠精元氣孕養,精元氣消耗太多對身體損害就越大。

因此境界越高,就越發謹慎,不到迫不得已,基本上是不願意出手。

就像忢己,天下第一人,但凡出現大事,他雖然會第一個到達,但是很少出手,都是其他大能者代勞。

這其一的原因是,他的能力最強,修為最高,為了防備外來的、內部的超強破壞欲的強者,他時刻都得保持最佳狀態。

其二,就是消耗掉的精元氣可不是那麼容易補回來的。

特別是大能者,忢月大陸上最頂級的寶藥靈丹對他們來講已沒什麼作用,他們只能靠天地自然純正靈氣恢復。

這個純正靈氣可是要比張顯所得靈髓不差多少,靈髓是固體,自然純正靈氣凝結而成,那些大能者都很難採集得到。

而純正靈氣是看不到摸不到的,就算半步傳奇境界的人都採集不到。

張顯和夜梟相對而立,張顯沒有接話。

他知道夜梟認輸是在技法上,而不是在實力上。

如果他想拼命,張顯不借外力是扛不住的。

就是前面說的神師技能。

“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見夜梟確實顯得頹然,張顯將短劍收起,來到夜梟面前。

“你想聽?”

“當然。”

“好吧,跟我來。”

兩人並肩而行,夜梟向街道上的人擺擺手,讓他們回去休息。

這些人顯然有些不情願,或者是不放心,沒有人回去,而是跟著來到夜梟的房前。

這個村寨沒有圍牆和籬笆,土砂夯實的牆,上面是木架野草苫頂。

進了屋,沒有二層棚,能見到房架子。

屋內面積不大,進門是個算是廳加臥室,後面不高的半截土牆相隔是做飯的地方,就這麼簡陋。

“我這就這麼一張破桌子,兩個木凳,委屈夏王了。”

“我是道修,行無轍跡,居無室廬,暮天席地,縱意所如。止則操卮執觚,動則挈提壺,唯酒茶是務,沒什麼講究。”

張顯言罷意念一動,茶具酒罈放到桌上。

“茶酒我帶了。”

“哈哈、、豪爽,我來準備點心和下酒的菜。”

被張顯感染,夜梟心情好多了。

張顯點頭開始煮茶,夜梟走出屋,他這裡什麼都沒有,只好讓外面的村民籌集點果點和肉食菜餚。

“好茶。”

再次回到屋內,茶香醉人。

“縱掖山最新毛峰茶,純淨的靈泉水,獨一無二的煮茶技巧,夜老哥,你品嚐。”

張顯親自煮的茶,可比凼叔高一等次,怕是夜梟品過後,再品其他人的茶,就沒滋味了。

不一會,幾位粗衣農婦提著籃子走了進來。

“尊父,只有些窖存的野果和皮果(類似花生)了,還有些野豬肉山菜,二嬸子她們在生火煮,得一會才能好。”

在忢月大陸尊父可不是隨便叫的,親傳弟子尊稱師父為師尊,尊為再生父親,攀上一個靠山,尊為義父,這就差很多了,還不如養父。

而尊父,無論此人大小,可謂恩重如山,才尊稱;尊父。

“很好了,放那吧。”

看來山村的生活很艱苦。

張顯沒說什麼,他是客,此刻說多了會傷人家的心。

其實他也並不在意吃的什麼,他身為夏王,卻不是人們想象中的山珍海味頓頓吃,他的伙食經常是早餐一碗粥,兩張麵餅一碟小鹹菜。

不是他節儉,而是個人習慣。

中午晚上就同大家吃在一起。

大家吃啥他就吃啥,從不挑揀。

農婦退出後,屋內茶香飄溢,兩人用心品茶,誰也不說話,很寂靜,唯有油燈吱吱聲。

良久。

“你看到了這些村民了吧,他們生活的很艱苦,這只是其中一個村寨,山裡還有五個村寨,都是很貧苦,勉強活著,當然這樣的貧苦人在忢月大陸很多很多,只是這六個山寨的人較為特殊……”

原來這六個村寨的人是十幾年前避難來到這裡,當夜梟說出他們是建鄴城劉家人時,把張顯驚得張大了嘴巴。

夜梟告訴張顯,劉家事變,老家主遇害,老家主這一系人被害的被害,逃的逃,剩下的人被判為奴。

有修為的被廢了修為。

是夜梟聯絡了以往的好友,救出了一部分人來到這裡隱居起來。

“難道他們在這裡秦家和劉家的人找不到嗎?”

這裡離著建鄴城太近了。

“很快就知道了,但是來抓人的人都被我們給殺了,如是幾次就沒人敢來了。”

“沒那麼簡單吧?”

“呵呵,我宣稱這裡是暗夜地盤,他們受暗夜庇護,誰要再來,暗夜將殺其九族,秦家和劉家不信邪,那我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和我的朋友們去了趟建鄴城,將劉家現族長六個兒子殺了五個十八個孫子,一百多武師以上高手,秦家也讓我們攪得一塌糊塗,也殺了他們數百高手,秦皇派兵來清剿,我把人都撤進了虎跳峽,只帶數十高手襲殺秦軍,層層襲殺阻擊,一個月左右殺的秦家血流成河,愣是沒讓他們進入虎跳峽,可能因為這些他們認為廢物的人,犧牲太多秦家不值得,後來就撤軍在沒來,但卻封鎖了這裡,讓山裡人得不到生活補給……”

張顯這才明白,為什麼胡忠沒發現暗夜門,原來暗夜門是在虎跳峽裡面,外面的村寨是劉家那些被廢了修為的人居住耕種。

“為防他們偷襲,那些年少的人都居住在虎跳峽,而外面這些人都是自願留下來耕種,為虎跳峽裡的孩子們提供糧食,而我就住在這最外面,監視預警……”

“這幾年他們沒來過?”

“恩,最近幾年沒來,外面的封鎖也差了些,我們也能運出去些糧食山貨換取布匹食用油和鹽等,但是人越來越多,生活也就越來越拮据,沒辦法只好接任務收佣金接濟。”

山裡畢竟太過荒涼,土地貧瘠,而這裡的人繁殖後代又快而多,荒僻的山溝溝就有些養活不了這些人了,這才逼得夜梟做任務收佣金貼補。

“你這次接的任務可都失敗了,派去的人可都被我給殺了。”

“敗了又如何,不關我的事,死了更好不用分錢給他們。”

“恩?”

張顯就不明白了,任務失敗殺手死了還有這樣不在意的門主。

“單是我接的不假,可我又僱傭那些江湖敗類去完成,我只管收佣金,有人願意伸頭讓我宰何樂而不為呢。”

“這都行。”

張顯無語了。

“反正我也沒打算把這行幹下去,什麼信用不信用的見鬼去吧。”

夜梟到理直氣壯起來。

“可你要賬也不能殺我的人啊。”

“殺你的人?”

夜梟看樣子不是裝糊塗,他可能根本就沒把陽春莊園的事放在心上。

“算了,這事就不說了。”

張顯不想再提陽春莊園的事,那是赤邪的人,說的多了會洩露赤邪的秘密,人死了不能復生,至於放走了舞陽候和張革,事情出了也無法挽回。

這裡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夜梟竟然同羅燁(劉佔)有莫大干係,就憑這,張顯也只好放棄追究陽春莊園的事。

“我有一點疑惑,你為什麼那麼拼力維護原族長一系的人?”

這點很重要。

“說說也無妨,其實我叫劉翰、、、”

“什麼?”

張顯一下子跳了起來。

說起來劉翰是劉佔的親叔父,劉佔也稱栢佔,赤邪亭亭長羅燁,其實他建鄴城劉家原族長劉忠玉的嫡長子,劉忠玉一系因為得罪了秦皇,被秦皇設計陷害,因此劉忠玉一系被滅。

劉忠玉是張顯的親孃舅;劉忠玉的妹妹落難逃到黎國投奔劉國忠,劉國忠不知道她真實身份,因為也姓劉就認為義妹,後嫁給了張月成,也就是張顯父親,這才有了張顯,後來張月成遇刺,是張顯母親為他擋了一劍而亡,張顯母親的真實身份,是在她臨死前告訴了張月成。

也以此張月成對張顯格外呵護。

但是在建立東黎國後張月成遇刺身亡,到死都沒透漏這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唯有避難投奔姑姑的劉佔知道,時機成熟後對張顯說了。

劉佔極力維護張顯也因為這些。

而劉翰也是劉佔跟張顯提及過。

劉翰屬於那種鬱郁型人物,一天到晚陰沉著臉,對誰都很冷淡,在劉忠玉出事前五年失蹤了。

沒想到他浪跡江湖竟然建立個暗殺組織暗夜門。

實際上這個暗夜門早就存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成為暗夜門主的。

張顯突然失態把夜梟嚇了一跳。

“你可知道劉佔。”

“恩?你認識小燁子?”

“哎呀,甥兒元亦拜見二舅舅。”

聽到夜梟叫出劉佔乳名小燁子,那就差不了了,因為知道這個乳名的人只限於劉佔最親近的人,畢竟劉佔有可能成為下任族長,乳名隨後就被遮蔽了。

張顯倒頭便拜,倒把夜梟搞愣了。

他這一支兄弟五人就一個妹妹,據說失蹤了,生死不明,張顯如何成為他的外甥。

“你先起來,把事情說明白。”

夜梟趕緊把張顯扶起。

“二舅舅,這樣吧,劉佔表兄可能一時半會你見不到,劉宗宇(改一下,同劉忠玉重複了)、劉濤你該認識吧。”

張顯說的劉宗宇是劉佔的二叔祖,劉濤就是劉一凡,差點沒把秦沐給殺了的那位,他是劉佔的堂伯父。

“二叔,濤哥?”

看來劉翰是認識二位。

這就沒錯了。

張顯聯絡在龍域中的熬成。

把在龍域靜修的劉奉(劉宗宇)和劉濤暫時請出來。

“二舅舅您稍等,我去接兩人過來。”

龍域的事現在還不能讓劉翰知道,張顯覺得小心謹慎不為過。

他來到村外找到胡忠,讓他先回去找羅松,並親筆書信一封,並封了口。

“你就說我說的,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傳給羅燁。”

胡忠走後,熬成將兩位請了出來。

“元亦,你怎麼跑這荒山野嶺來幹嘛?”

劉奉皺皺眉問道。

張顯向劉奉和劉濤簡潔的解釋了一番劉翰的事。

劉奉沒說什麼,因為他誤入靈塔很多年,劉翰有些事情他不瞭解,可是劉濤卻很激動。

“快帶我的去見見。”

熬成回了龍域,劉奉三人快步進了村寨。

來到劉翰的屋裡,這時村婦已經將菜餚送了過來,劉翰在那裡發呆。

“是忠山沒錯。”

忠山是劉翰的族字。

沒什麼懸念,三人都這麼大歲數了,雖然最長的十幾年沒見,但是體貌沒什麼太大變化,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三人相見激動萬分,倒把張顯忽略了。

張顯並沒在意,他心裡倒是很高興,他想的並不是全在親情上,而更長遠的一步好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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