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侯很憔悴。

他實際上並沒有受到虐待,只是當時被下了毒,那種不傷害根本,卻對大鬧有催眠作用的弱性毒藥。是藥三分毒,何況還是毒藥,所以副作用還是很厲害的,這讓晉陽侯被俘初期一直狀態很差。

經過調養後,身體上得到了恢復,可精神上可不是那麼好恢復的。

戰敗被俘對他的打擊非常大,大的讓他有輕生念頭,可在夏國這裡他想死都難。

他數次提出要見張顯,可張顯很忙,沒時間見他,這次他又提出這個要求,王彥覺得也該讓他們見一面了,不然晉陽侯真的要出問題了。

在城主府後廳內,晉陽侯終於見到了張顯。

張顯讓凼叔煮茶,晉陽侯搖搖頭。

“你看我還有心思品茶嗎!?”

晉陽侯聲音沙啞,神情萎靡。

“也不一定啊,一會嗅到茶香,怕是忍不住啊。”

張顯做到他對面調侃道。

晉陽侯被俘後一直囚禁在這裡,好吃好喝招待著,並沒有吃到什麼苦頭,畢竟他是秦國的大貴族,地位堪比張顯這樣的諸侯國國王。

按著忢月大陸上的規矩,貴族被俘也要給其以尊嚴,等待贖身。

不得虐待或者虐殺。

其實戰爭過後,有身份的人物被俘,即便想殺他,也捨不得,那可是巨大的財富。

就像晉陽侯這樣的頂級貴族,能換數十萬大軍。

也就說,擒獲晉陽侯一人,就能換回己方被俘的數十萬將士,這就是其身份的價值。

可一般來講,諸侯國國主對身份地微的將士並不為重,卻對財物看重。

能捉到敵對方一位大人物,怎麼可能去換那些奴隸身份為多的被俘人員。

但是張顯確實另類。

這一戰雖然己方被俘人員並不多,但他卻沒有拋棄他們,想方設法的將他們解救回來。

正如張顯所言,心情糟糕至極的晉陽侯並沒有什麼食慾,更不想品茶,但是凼叔煮出茶香味,卻讓他精神一振。

“縱掖山毛峰!”

晉陽侯深吸一口濃郁茶香氣,喃喃道。

“當然,是今年的新茶。”

張顯想當然得到。

茶道在忢月大陸上屬於新生事物,茶湯被稱為神湯,這個新生事物興起這都是因為張顯。

茶在忢月大陸原本也有飲用者,只是方法不對,不被人認同。

自從張顯得到肖楚龍給他的縱掖山毛峰後,煮茶招待客人後,很短的時間內,就將茶道興起來了,連遠隔萬里的建鄴城貴族圈興起了茶道。

但是把茶道出神入化的也唯有張顯一人,隨後便是凼叔,接著就是玉山密都那些大能者們了。

張顯一杯茶將晉陽侯喚醒,讓他精神起來。

“落到你手上,是我的不幸,可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口濃郁香氣的茶,回味無窮,口齒留香,讓人神清氣爽,晉陽侯閉目品味,良久後才睜開眼看著張顯出自真心的道。

“就因為這一杯茶?”

“也是,也不全是。”

晉陽侯搖搖頭。

“兩次與你交鋒,在我絕對強勢的情況下,卻都敗在你手裡,這是我的不幸,被俘沒有受到虐待,侮辱,還能品嚐到這樣的神湯,是我的幸運。”

“呵呵、、”

張顯笑著搖頭道。

“你就沒反思一下為什麼會敗?”

“恩?”

晉陽侯愣怔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張顯意思。

“侯爺馳騁疆場數十年,一向是所向披靡,為什麼兩次南征敗北,還做了一個小輩的俘虜,這你就沒有反思一下嗎?

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就事論事而亦。”

“為什麼?”

晉陽侯現在頭腦有些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覺得這兩次侵略戰爭,連老天都看不過去嗎?”

第一次晉陽侯敗北時,也是因為天降大雪,有天氣因素在內。

第二次敗北,也就是這次,還是跟天氣有關,秋日竟然連降大雨,讓秦軍無法渡江。

這才逼迫的晉陽侯另闢蹊徑,結果中了夏國聯合聯軍設下的陷阱敗北被擒。

“老天、、?”

晉陽侯又要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沉思良久,有些明白些什麼了。

“兩次都是老天作怪,、、、?”

“這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你們逆向而行,發動侵略戰爭,不得人心,不敗才怪了。”

張顯接著道;

“不佔天時,不佔地利,不得人心,”

天時地利人和三項一個也不佔,這仗不敗就沒有天理了。

“天時、地利、人心,很新穎的提法,你是說必須三項佔全才能發動一場必勝的戰爭?”

張顯苦笑,在這裡可沒有這個說法,他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所以不再說這件事。

“請品茶。”

“哦!”

見張顯不想再說,晉陽侯這位秦國馬上王侯大感失望,他對軍事很痴迷,閒時總是研究忢月大陸上有名的戰列,反覆推演,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所以說秦皇每有大戰,都會點將讓他掛帥。

而他每次出戰都沒有令秦皇失望。

但是走背運還是南征對上眼前這位年輕人。

第一次敗的很慘,但是秦皇並沒有太過責怪他,也沒有將其召回去,雖然降級了,那算是懲罰吧。

然而這次敗的更慘,而且還做了俘虜。

他這次違令行動,其實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也算是將功補過。

實際上他的策略不能說不對,只是遇到了比他強的對手。

如果他不任性,一直按著武嶽候的既定計劃執行,中規中矩,雖然短時間內很難建功,可也不至於大敗。

而張顯不能達到分化他們的目的,這場戰爭最後誰輸誰贏還說不定。

畢竟武嶽候的策略,讓張顯和聯軍無處下口。

他們根本啃不動抱成團的秦軍。

“不知侯爺要見我有什麼事嗎?”

終於說到正事上。

“我只求你善待我的那些部下,還有那些戰死的人屍骨,勞煩你給予收斂,至於贖金,由我來出。”

說到正事,晉陽侯神情灰暗。

他的心腹部下大都戰死,還有一少部分被俘。

“唉、、”

張顯嘆息一聲,他倒挺佩服晉陽侯的,寧可自己出錢也要收斂將士的屍骨帶回去,寧可自己出錢也要將活著的將士贖回去。

這其中有些說道,就如晉陽侯違令帶走這些兵馬,戰敗被俘或者戰死,那歸類於戴罪之身,沒列為叛逆就很不錯了。

當然戰勝了就什麼都好說了。

這樣的人秦國按規矩是會出贖金贖人的,當然那些身份尊貴之人另法處置。

比如晉陽侯,秦國還是要將他贖回去的,至於回去後怎麼處置,那是他們內部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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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些大貴族子弟,也是要贖回去的,可是回去之後,不但要自己出贖金,身份地位那就下降的多了,沒有意外立到奇功,這後半生就要悽慘的度過了。

而那些沒有犯錯的將士,即便是戰敗了,被俘了,那會按正常規矩處理的。

就如武嶽候那些人馬。

罪責在一人;武嶽候。

晉陽侯找張顯,就是求點這事。

看來這位侯爺很體恤部下的。

自己犯了大錯,不想連累了部下,自己出錢也要讓他們回家。

作為王侯一級的侯爵,能體恤部下的人不多,他們都視部屬為奴僕,隨意處罰,隨意指使。

“這樣吧,你和你的部屬,我會下令分文不取,並派人護送你們過江。”

“啊!?”

晉陽侯愣了,驚訝的張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包括那些戰死的人屍骨一併帶走。”

、、、、、、、、、、、、

“謝謝!”

良久,晉陽侯一鞠到地,出自真心的致謝。

張顯一直沒處理晉陽侯的事,那是他派人在收斂戰死的秦軍屍骸,他就沒打算收取晉陽侯的贖金。

可這樣一來,張顯可就損失大了。

這一戰下來耗費之巨,卻沒得到一點回報,任誰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這裡的潛在利益卻非常巨大,眼光短淺的人看不到。

這也是分化秦軍計謀的延續,也是一種潛在的投資。

他這麼輕易地放走了晉陽侯,你想秦皇會怎麼想,武嶽候又怎麼想,那些大臣們怎麼想,那些大家族的人怎麼想?

不管怎樣,晉陽侯是不可能被一下子給打倒的,畢竟是秦國數量不多的王侯,立過赫赫戰功,又是秦家內部一方大勢力中的強勢人物。

受到處罰是肯定的,甚至將其擱置一段時間也有可能,但是其根本卻不大可能。

那麼張顯算是同晉陽侯結了一個善緣。

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而張顯覲見後,大有可能真正成為被秦帝國冊封的諸侯王,那可是國土面積僅次於秦帝國的諸侯國,雖然現在實力還很弱,但再瘦的大象,那也是大象,只要給他時間,發展起來,絕對是不輸於秦帝國多少的大勢力。

如果不是害怕夏國崛起,秦皇也不會這般大張旗鼓的南征。

想將夏國扼殺在搖籃中。

另外,張顯可是第一家族的外放子弟,雖然現在張家還沒釋出認承,但是夏國真的雄起,張家怎麼可能不認承這個子弟;張顯。

這樣一來,晉陽侯豈不是結交了一方大勢力。

張顯放了捉放晉陽侯,雖然沒提什麼條件,但兩人彼此心照不宣,一切都在不言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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