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葛的下下策是向巴蜀國乞降。

現在的局勢讓晉陽侯不得不接受現實,唯一的出路就是投奔巴蜀國求保全。

可是巴蜀國離著太遠,根本就過不去,但巴陵國卻是巴蜀國附屬國,只要聯絡上巴陵國高層,把他的意圖轉達給巴蜀國國王,之後就是等待命運的裁判了。

要想聯絡上巴陵國高層,也就是說國王,第一步就是擺脫聯軍圍困,只要別做了他們的俘虜,就有希望,所以晉陽侯在周葛建議下,向北突圍,只要殺到北河邊,晉陽侯就可以拋棄軍隊,渡過北河進入巴陵國地界,向地方官亮明身份,讓他們通報國王,只要見到國王,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北面的確是聯軍的薄弱點,關亭帶領所剩精銳一個衝擊就開啟了缺口,保著晉陽侯向北跑去。

雖然衝出了重圍,可是卻擺脫不了身後的追兵,跑出十幾裡後,秦軍晉陽侯身邊已沒有多少人了。

數百將領只剩下十幾位,謀士更是少的可憐,只有周葛和一位年輕有點修為的謀士。

士卒不足三千。

眼見追兵咬著不放,關亭一跺腳。

“侯爺,末將來斷後,只求您回到京都後照看一下末將等的家小。”

晉陽侯此刻頭腦更加昏沉,不過還不至於失去神智,他知道關亭說出這話,就是抱著寧可戰死,也要拖住追兵的態度,給他爭取時間突圍。

“關將軍、、只要本候不死,諸位的家小,就是本候親人,子侄,決不食言,如有違,天誅地滅。”

晉陽侯含淚發誓道。

“侯爺保重。”

所剩諸位將軍一帶韁繩,撥轉馬頭,帶領一多半軍兵殺了回去。

到了此刻,關亭等行為形如螳螂擋車,不過也算是為國盡忠的表現,很壯烈。

他們首先遇到的是騎兵,接著便是水軍和黑旗軍,一走一過,全部壯烈。

但是也沒能為晉陽侯爭取多少時間。

晉陽侯現在身邊已沒有能戰將士了,只剩下不到一千的士卒。

可等他們終於看到了北河時,晉陽侯身邊就剩下十幾個護衛和周葛加上那位年輕謀士。

追兵早就停下來了,剩下的人是被神出鬼沒的‘獵狼軍’給獵殺了,等晉陽侯到了河邊,再也見不到追兵和‘獵狼軍’的身影。

“他們這是放過我了?”

晉陽侯很納悶的嘟囔道。

“誰知道他們是什麼企圖?”

周葛頹然的一屁股坐到沙灘上。

“這也沒有船隻怎麼過河呀?”

年輕謀士看樣子也受傷了,像周葛一樣頭上纏著白布。他望著空無一人的大河氣餒的道。

“侯爺,先吃點喝點,我們去找找看有沒有船,或者木板什麼的。”

護衛頭領頭盔也沒了,腦袋上的白布條沒能止住傷口流血。

他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沉,夜色就將降臨,征戰了一天,水米沒進,他拿出乾糧和水壺遞給晉陽侯。

晉陽侯確實又渴又餓,接過乾糧和水壺啃著乾糧喝了幾口水。

他靠在卸下來的馬鞍上,可能太過疲憊了,竟然昏昏欲睡。

朦朧中,他聽到了慘叫聲,可是眼皮太過沉重,怎麼努力也沒睜開,就那麼沉沉睡去。

待他醒來時,覺得陽光刺眼,他有些渾噩,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於是閉上眼,極力回憶著。

“報。”

“講。”

“那三個跳河的人,我們搜查了北河兩岸上下三十裡,並沒有找到蹤跡,估計是溺水而亡。”

“那也應該找到屍體呀?”

“水軍的弟兄搜尋河道下游三十幾裡,也沒發現屍體。”

“算了,三條小雜魚而已,叫他們不要找了,收兵回池水關。”

“池水關?”

聽到這些對話,特別最後一句提到的地名,晉陽侯腦袋轟的一聲,失去的記憶一下找了回來,充斥的他腦袋差點沒炸開,眼前一黑,險些昏過去。

“帶上秦國這位侯爺,我們走。”

晉陽侯哀嘆一聲,自己終於是沒逃過一劫,成為夏國的俘虜了,身邊這位年輕且聲音底氣十足的,就是夏國國主張顯。

他們曾見過面,那是在順儀城,晉陽侯在趾高氣昂的他眼前簽下了屈辱的協議

而且還被他狠狠的羞辱了一頓,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尊嚴被人踐踏,在他心中留下到抹不掉的陰影。

張顯那讓他憎惡的聲音,此刻又在他耳邊響起。

既然已成事實,晉陽侯睜開眼,想起身,雖然被人俘虜,但是貴族的尊嚴還要保持住。

他坐起身來,發現是在河灘上,面對的是清澈平靜緩緩東流的河水,戰爭似乎沒有放生過,他有這種錯覺。

在秦軍大本營,武嶽候一直焦躁不安,兩天多了,一直沒到到晉陽侯的訊息,他派去的曹參軍也音信皆無。

“來人。”

“侯爺有何吩咐?”

“派人去西戰區、、、”

“不用了,歷朝陽派人送信來了。”

就在這時裴欣匆匆趕來,他拿著一份文案,可看他的手在抖,似乎這文案有千鈞重,讓他的手在抖,腳步蹣跚。

武嶽候感覺大事不妙,一把搶過文案,看過後頹然跌坐下來。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這份文案是歷朝陽派人用加急形式送過來的,彙報了兩件事;

第一件,派去的二十萬援軍,中了聯軍埋伏,聯軍放火燒山,二十萬大軍葬身火海。

第二件事,跟隨晉陽侯奇襲武陵城的參謀軍師周葛,謀士遼仲和偏將,也就是侯爺的護衛統領秦鍾,跳河逃生回來報信,晉陽侯遭遇夏國國主,不敵其勇被擒。

當然,武嶽候和裴欣心裡明白,這只是美其名曰。

“傳令給歷朝陽,讓他把那三人給我帶過了。”

武嶽候臉色灰敗,閉目想了一會,抬頭對裴欣道,撇下侯爺逃走,其罪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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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武嶽候除了想殺他們以外,就是想從三人口中詳細瞭解一下,晉陽侯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敗的這麼慘。

“唉,侯爺,算了吧,送信的人說,這三人傷的極重,就剩一口氣了,他說秦鍾昏迷前講、、、”

武嶽候揮手打斷裴欣,他令中軍大帳中的人全部退出去。

“秦鍾這麼說?”

中軍大帳中只剩他們兩人,武嶽候這才問道。

“他說戰到最後就剩十幾名親兵護衛和兩位謀臣,就在這時夏主帶著數千侍衛將他們包圍在河邊,他們力戰掩護侯爺突圍,可在這關鍵時刻,侯爺忽然感覺頭昏腦漲,他揮手讓秦鍾走,秦鍾不從,欲帶著侯爺跳河一搏生死,也不願侯爺受辱,是周葛勸阻了,說他此舉雖忠義,但弄不好會讓侯爺殞命,並說侯爺即便被俘受辱,卻能留下性命,秦鍾想請示侯爺,哪想侯爺已經昏迷不醒。

最後身邊就剩下他們三人,餘者皆戰死,秦鍾想一死盡忠,是周葛和遼仲將其勸住,因為三人中只有秦鍾有修為,有可能逃出去報信,隨後三人跳河,天亮後秦鍾在下游爬上了岸,卻不想周葛和遼仲兩人命挺大,竟抱著一根木頭飄了下來。

秦鍾將其救起,順河而下遇到我們的斥候將其救了回來。”

“恩,想來夏主是沒打算要了他們的命,留下他們就是給我們報信的,算了,三人已盡力了,特別兩位文士,能活下來實屬萬幸了。”

武嶽候想通了關節,也不打算追究三人的罪責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就算是裴欣智慧通天,遇到這樣的事也是無計可施,畢竟秦國一位侯爺落到夏國國主手裡,他們不敢,也沒權利處置這件事。

“特使不是就要到了嗎?”

裴欣眼睛一亮,暗道官場上的遊戲,還是這些老侯爺們玩的圓滑。

特使是來催戰的,其身份猶如皇帝的代言人,權柄通天,遇到這事,戰不戰先不說,怎麼處理晉陽侯被俘的事的先解決了,這大任落到他身上,嘿嘿、、、沒毛病!

張顯等帶著晉陽侯回到池水城關,此刻戰場以清理完畢,除了‘獵狼軍’和張宇帶的水軍走了,其他參戰各軍都駐紮在城外。

張顯也沒有進城,讓凼叔肖飛好好招待晉陽侯,他便來到為他準備的臨時行宮中,其實就是一頂大的營帳。

繁文縟節過後,相互祝賀勝利,直到太陽偏西,張顯這才應酬完畢,宣佈擺宴慶賀。

到了深夜眾人才散去。

這時程冬星要見張顯,張顯趕緊起身相應,本來他也想見見這位奇將軍,一是慕名,二是向他道歉。

可是一直沒得時間,程冬星親自來見,張顯非常熱情的將他迎接進來,到讓程冬星有受寵若驚之感。

張顯提起張惠借馬之事,表示歉意。

“陛下您不必如此,其實您不知道,這一萬涼州馬是我們來時,老祖(程綜)讓我帶來送您的,只是戰事緊迫,又一時間見不到您,就沒來得及轉交給你。”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程綜給張顯帶來如此大禮,涼州馬可是馬中之王,廖維凱夢寐以求卻得不到。

禮尚往來,張顯回送給程冬星一萬張鐵胎鋼絲弦強弓,程冬星大喜,千恩萬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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