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山城一個小巷裡。

“姐姐,我餓。”

一位粉面少年,大概有十二三歲摸樣,這少年長得好看自不用說,而且非常乖巧,此刻已經是午後了,少年可能是餓了,拉著一位綵衣少女央求道。

“在挺一會就到了城東客來歡客棧,姐姐讓你盡情的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好不好,弟弟乖!”

“好吧。”

粉面少年有氣無力的應道。

初夏季節,山裡霧氣很大,就算城裡也是快到晌午,霧氣才會散盡。

太陽掙脫出來後,顯得非常燥熱,瓦簷上路面上的露水很快就幹了。

姐弟倆走了半個時辰,才找到客來歡客棧。

小二上前熱情的招呼二位。

“二位貴客住店還是打火?”

“住店,但是我這個弟弟餓了,有什麼好吃的,儘管上來就是了。”

這位一身彩裙,相貌還算過得去的女子,倒是挺豪氣,直接扔給小二一金錠,十兩為一錠,小二接過一看是四通錢莊的,不由歡喜,更加熱情了。

在民間流通的錢有很多種,但是最實惠的就是四通錢莊的錢幣;金、銀、銅幣。

但是也有金錠、銀錠,這一般都是本地豪紳攜帶,普通人家,有那麼一小袋銅幣就算擁有很大的財富了。

而商鋪和客棧酒樓等,一般都喜歡收四通錢莊的錢幣,這樣就算收了假的損失也很小。

金錠銀錠付賬,那可要看是哪家的了,四通錢莊的的,那是沒的說,可是本地流通的或者外鄉的,小二絕對是不敢收,那些若是存入四通錢莊,最少得縮水四成。

一是質地上差,二是手續費,這兩樣就得最少扣去四成,若是質地差得太多,那麼就得撞牆了。

這女子出手就是四通錢莊的金錠,想來一定是哪位豪紳家的貴小姐,小二殷勤侍候,掌櫃的也和藹。

這時辰也不是飯口,食客很少,所以後廚出菜也快,在那位粉面少年嘮叨中,客棧的最好酒菜就上來了。

“小弟你先吃著,姐姐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好嗎?”

“姐姐你忙去吧,嗚、、”

粉面少年見到吃的什麼都不管了。

女子來到櫃檯前,玉手張開,手中拿著一塊普通玉佩,在掌櫃的眼前晃了一下。

掌櫃的看清楚玉佩上的字後,臉色一變,稍微一頓,然後轉身向後面走去,女子輕起蓮步跟在後面。

兩人來到後院,左轉有間客房,這後院的普通客房,一般都在後面那兩層小樓,豪華客房在主樓兩側,左邊這間客房是最豪華的,不是一般人能入住的。

“您請。”

來到門口,掌櫃的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女子點點頭,走了進去。

掌櫃的將原本敞開的門輕輕關上,然後揮了揮手,兩位彪悍的護院快步趕了過了。

“守在這裡,任何人不得靠近。”

掌櫃的嚴厲的吩咐道。

“喏!”

綵衣女子走進屋,在廳堂中略一停頓。

“酈薇小姐請坐。”

隨著珠簾晃動,一位老者從裡間端著壺茶走了出來,他來到待客得桌案前,將茶壺放到桌上,這才轉身向綵衣女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綵衣女子皺皺眉,主人的傲慢,讓她很反感,但是她並不想計較這些,來到客位坐了下來。

“我要的東西可曾運到?”

“嘖、、噢,只有一批到了這裡,另外幾批正在途中,你可以在這裡享樂幾天,我會給你安排的,嘎嘎、、,包你滿意,恩,也可以現在開工。”

老者撩了一下眼皮,拿起茶壺對嘴喝了幾口這才懶散且傲慢的回答道,他沒瞧得起眼前這個女人,言語中帶著輕薄、淫、笑。

綵衣女子眉頭皺得更緊了,她頓了頓,嘴角一撇。

“十天後我在東宛城黎家莊園等貨,告辭。”

酈薇站起身,冷聲道。

“啪,你什麼意思?”

老者一頓茶壺,不悅道問道。

“因為你是個蠢貨,我不放心。”

女子毫不留情的回道。

酈薇原本決定在這裡接手一批貨,做出一些成品,可是這位老者傲慢和對她輕薄的態度,讓她感變了主意。

東宛城在砬前城西南三百裡處,那只是一座小城,但是卻在深山老林裡,只有一條通往那裡的路,現在被張革佔據。

“你以為你是誰呀,啊呸。”

女子走了兩步回頭對老者啐了一聲。

“你!!!哇哈哈、、、”

老者氣的一瞪眼,轉而卻仰天大笑。

“你以為到了這裡還想離開呀。”

老者身形一晃就擋住了酈薇去路。

“嘿嘿、、。”

綵衣女子冷笑一聲,毫不畏懼的看著老者。

“不想死的難看,就乖乖的給姑奶奶賠禮道歉後讓開。”

“你個臭、婊、子,今天、、、啊、、火火、、”

老者噴著汙言,抬起手來去抓女子,忽然抬起的手臂燃起了黑色火焰,他慌忙撲打,卻根本就撲滅不了。

“欺負姐姐,我燒死你。”

那個粉面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老者身後,他手指頭上,黑色的火苗吞吐不定。

“收他一臂,算作懲罰。”

女子對少年說道。

“燒死算了。”

少年嘟著嘴道。

“留著他給他的主子傳個話,不要搞小動作,不然,哼、、、!”

少年小手做了個斬的動作,老者那條燃燒的手臂,齊根斷掉,落到地上前就化成粉塵。

等老者回過神來時,女子和那位少年已經走了,高階客房中傳出悽慘的哀號聲,讓兩位似乎睡著了的護院猛然驚醒。

、、、、、、、、、、

黎輝還沒完全從夢境中掙脫出來,張顯叫了幾聲沒有回應,只好將他拍醒。

“啊!您回來了。”

“好了,你收拾一下你祖上的骨灰,我們走吧。”

“什麼,骨灰?”

黎輝疑惑的追問道,他還沒意識到,他那幾位故去的老祖遺骸已成為幾堆骨灰了。

“是的,你那幾位祖上的骨灰。”

張顯重複了一遍。

“啊!!怎麼會是這樣?”

黎輝完全清醒後,這才弄明白怎麼回事,不由悲呼。

“好了,你的幾位老祖為了把傳承輸送給你,耗盡了精元。”

張顯這麼一說,黎輝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就是原本有些模糊的夢中情景。

“你們這一脈衰落的原因,一是因為撿來的這塊陵墓,看似靈氣充足,卻不知道這也是一處地底陰煞噴發點,包括你在內,你們的後人來此祭祀祖先,卻沒留意都沾染了煞氣。

以至於修為到了一定境界都會發生經脈隱痛,氣海運轉不暢的弊病,修為就算不停滯進展也很緩慢,這都是陰煞之氣作怪。

另外,你們這一脈,得到的傳承只是建鄴城黎家真正傳承的一半,因為你們的開國之主,沒來得及把後半部傳承,交給其子,便暴病而故,我說的可對。”

在走出陵墓前,張顯對黎輝解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

黎輝大為驚異。

“你仔細想想,你那幾位先祖合力拼盡最後一絲精元,把傳承度給你時,沒有交代嗎?”

黎輝停下腳步,閉目沈思,良久睜開眼睛,眼神怪異的看著張顯。

“唉,我咋這麼命苦呢。”

張顯知道黎輝得知了因果,不由哀怨道。

這個世界很奇特,人死後,元魂消散,但是卻留下一絲怨念,它附在本人的屍骨上,如果選擇葬身之地靈氣充沛,這絲怨念不但能保持屍體不腐,而且怨念還會強大起來,有的還會生成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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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後人祭祀時,怨念或者怨靈會根據摯誠程度,選擇一位將自己的傳承度化給他,所謂傳承,就是畢生所學的精髓,或者強大的武學秘籍,但是這種傳承成功機率很小,因為怨念只是一個人死去後殘留的執念,也就是說一個人的身體和元魂濃縮的一點精髓,太過微弱,如果不明白的人,遇到有外來東西侵入,大都是出於本能的反抗,這一反抗,就如大風吹油燈,一掃就滅。

當然還得說是修為強大的人的怨念,普通人死後的怨念就微弱不可記了。

黎家幾位老祖生前都是強大的修士,特別開國之主,那可是神師巔峰之人,他們的怨念強大,隱隱都有生成怨靈的趨勢,但是選擇的葬地卻坑苦了他們。

有的說了,傳承活著的時候不一樣傳承嗎?

其實不然,就如妖獸的妖晶,你把它摳出來,那也就是一塊供人修煉材料,其他的你什麼也得不到,如果它晉升靈獸,那妖晶就是經年的積累,也就相當於一種傳承,只不過它是自身傳承,而人類可就不行了,你想把自己的精髓傳承給子孫,總不能把元魂傳給他們吧,能不能做到先不說,有的東西只能意會卻無法言傳,再說了,越強大的人越自私,自身的秘密誰也不願讓別人知道。

還有,誰也不會料到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不願意損耗自己的元氣。

可是臨死的那一刻,無論好人和壞人,什麼都想開了,可是也什麼都來不及做了,所以不甘心,於是就自然的將自己心中的噫念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絲怨念。

黎家幾位老祖被陰煞之氣可是折磨慘了,眼見著這絲怨念就要消散,可是乾著急沒辦法。

而且他們對自己的後輩也是失望之極,這些後輩每次來祭祀,也都是列行公事一般,也沒有至誠之人,也沒有出彩之人,讓他們無法選擇,不敢選擇。

就這樣一直靠到現在,終於找到了一位摯誠之輩。

就在傳承結束前,張顯忽然過來,竟然發現了他們,這讓他們既驚懼有絕望,好在是他們幾人凝聚起來的怨念,比較強些,他們哀求許諾,以打動張顯,不要傷害他們的後輩。

這都源於張顯的元魂太過強大了,一般來講,只有大能者才有能力發現怨念,怨靈,因為它們太過微弱。

所以說他們把張顯認定為大能者,好不容易把幾人的傳承度化給後輩,在給滅了那不就完了嗎。

其實他們哪知道,張顯怎麼能傷害黎輝呢,費了那麼多資源將黎輝拯救過來,怎麼捨得。

張顯答應了他們,不傷害黎輝,並護佑他們的後輩子孫,他們這才放下心來,把幾人的功德度給了張顯,怨念消散。

這看不見摸不到的功德,每人都有,他們幾人畢生的因果功德,也不小,就為了子孫,竟然給了張顯,如果這個世界有地獄的話,他們因為沒有公德庇護,會遭很大的鄴火焚靈,弄不好連轉生的機會都沒了。

而張顯的了功德,現在雖然看不出有什麼效果,可是以後、、、、、!!!1

“活的死的我都的管,這回你滿意了吧。”

所謂活的,那就是黎家的人張顯庇護,死的他給找個好的地方埋葬,特別是現在黎輝收起來的這幾包骨灰。

“行了國主,你也別抱怨了,我們黎家都成了您的奴僕,你也該滿意了,是吧。”

黎輝翻了個大白眼,他知道張顯不會真的拿他們當奴僕,張顯的用人方式,他還是很贊同佩服的。

張顯自然是不會吃虧,沒有這個條件,他也不會答應黎家那幾位老祖。

“好了,先出去吧。”

兩人走出陵墓,卻發現張瑞等都站在墓門口,並沒有下山。

“你們這是?”

“七殺陣的主人出現了。”

張瑞指了指陵園門口處對張顯道。

“噢,還真的來了。”

張顯興奮起來。

原來伏虎感應到他佈置的七殺陣有反應,趕過來看看,以為黎家人在破陣,雖有把握認定黎家破不了,可是小心無大錯。

“先不管他,待我做完幾件事,在對付他。”

張顯在墓門處鼓搗了一陣。

“嗡、、”

幾點芒光一閃,一聲嗡鳴,原本被伏虎嫁接控制的黎家護陵符紋陣,又被奪回了自主權,而且更勝以前,黎輝等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們知道張顯對符紋陣不是很通,可怎麼這就通了。

“好了,這個符紋陣被我改動了幾個節點,又改變了本源點,能挺個十年八年沒問題,你們跟我來。”

張顯招呼幾人跟著他向一處廢棄的礦洞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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