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淹秦軍,一場人為的洪水,在這個初冬季節,一洩五百多裡才平緩下來。

站在雲峰山上向山下望去,原本三四百步寬的延河,一下子達到了四五裡寬,沿著雲峰山蜿蜒著向東北方向流去。

短時間能蓄存這麼多水,是吳煒把延河主河道堵死,還把那三條河流的支流都給堵攔死了,原本分散出去到那些小河流的水,都聚集到八戶鎮這個臨時築起的水壩中,如果在堵上一天,八戶鎮怕是就要被淹沒了。

都靈山北翼留下來的水,大部分都流進延河,然後匯流到黎江,延河雖然不比都靈河水流量大,但畢竟是大半個都靈山北翼流下來的水源通道,初冬季節確實水位下降,那也是相對夏季梅雨期來講。

延河在夏季也時常發大水,但像今次這般大水,怕也是三十年一遇,在延河兩岸四五裡地之內是沒有村莊的,就連農田都很少,因為太過低窪,十年九不收,過水地沒人願意來開荒種地,更是沒人願意在此築村。

八戶鎮是在三條支流匯聚延河的地方,地勢比較高,但是被吳煒築壩後也差點淹了,這足以說明這臨時築起的水壩積蓄了多大的水量啊。

晉陽侯這次可是吃了個大虧,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馬,這還是因為洪峰到了蕭崗鎮,已不是那麼兇猛,但是也是將那座石橋吞沒,石橋的橋面離著水位下降的延河水面,也得有三丈多高,洪峰下來,水位一下子長了三丈多,把進攻蕭崗鎮關口的秦軍一下子給卷走了。

馬歡築起的臨時關口城牆也被浸泡坍塌,數百軍兵沒來得及撤退被大水卷走。

離關口不到十里的地方,晉陽侯看著蔓延到腳前的水流,皆呆呆發愣。

他事先得到了情報,做了相應的調整,可是還是沒能阻止對方毀壩放水,讓他勢在必得的行動計劃泡湯,損失慘重。

他抬頭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卻沒感覺到一點溫暖,不是很大很冷的晨風讓他激靈靈打個冷顫。

“收兵。”

良久他暗歎一聲,只好下令收兵回營另謀他策了。

五天後,延河水位恢復正常,過水地的淤泥也漸漸乾爽起來,人馬走上去不在陷得拔不出腳來。

在這個五天裡,馬歡重新築起了防線一道臨時城牆,死死地卡住了蕭崗鎮這個關口。

反觀雲峰鎮,現在完全可以放棄防守了,那座石橋消失了不說,河道拓寬了加深了,八戶鎮下游多出了個人工湖,要想在過延河,就得向上游走時幾十裡,從都靈山上繞過來了。

因為八戶鎮上游那三條小河,在水壩決口後,相隔的那些地方,被水涮走,同延河並流了,一直快到了都靈山根才再次分開。

隋明還沒趕到地方就聽到轟隆一聲響,知道吳煒毀壩放水了,急忙招呼自己的人向後撤,,也是他撤的及時,眼見著身後塌方追著他們,這些剛吃飽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玩命的向山上跑去,好在他們為了佈置疑兵,人員分散,沒有造成阻礙。

等他們回到雲峰鎮,隋明就找上吳煒要同他決鬥。

吳煒趕緊向他道歉,其實他們的人也差點被水卷走,另一岸的人還沒能趕回來。

在雲峰鎮休息了五天,等那些繞道趕回來的人後,朱健從他們那裡瞭解了延河上有的情況後,令吳煒帶一萬人駐守在雲峰山和都靈山接壤的靈狐溝,然後帶著隋明那些人,保護著受傷的珞瑜,轉移去蕭崗鎮,那裡是戰略要地,抗秦之戰的重要基地了。

兩天後他們來到蕭崗鎮。

因為珞瑜傷勢沒有恢復,還有些嚴重了,所以這一路上他們走得並不快。

“葉將軍他們還有多長時間才能趕到?”

剛撣去風塵,安頓好珞瑜姐妹,朱健就一頭扎進馬歡的中軍大帳,伏在沙盤上檢視著,並出聲詢問道。

“朱大人,你們一路風塵,想歇息一下吧。”

馬歡見朱健臉色很差,不由勸道,但見朱健堅持,不由嘆息一聲,真為他的身體擔憂。

“還有三天左右就能趕到,大王可能今晚就能趕到。”

“哦,三天,恩,還來得及。”

朱健翻看著桌案上的文案,檢視著赤邪傳來的情報,得知李貝奉那四十多萬人,也差不多四五天時間能趕過來,不由松了一口氣。

“你說主上趕過來了?”

“是啊,大王今晚有可能就趕到了。”

兩人對張顯稱呼不同,這是因為同張顯關係上層次問題,但是並無差錯,朱健跟隨張顯較早,最早稱呼張顯主公的人,張顯成為夏朝的王,也就變成主上了,而馬歡是後來的,稱為王上,或大王,也都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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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張顯要到了,朱健沉默了一下,他心有愧疚,覺得珞瑜受傷都是自己的過錯,見到張顯有點難為情,但是他有盼著張顯快點到來,因為珞瑜的箭傷,這都好幾天了,卻不見封口,倒有點惡化的跡象,這讓他很著急。

于謙那一箭並沒有毒,只是那一箭太過犀利,傷到了珞瑜的筋骨,而珞瑜姐妹對醫術方面並不擅長,空有寶藥靈丹,卻用之不當,致使珞瑜的傷一直沒有好的跡象。

赤邪的人早就把信傳過去了,姚德勝得到信後,差點沒嚇暈過去,因為他感覺珞瑜的受傷,都是因為他的責任。

他趕緊給張顯去了信,並請主上責罰。

但是張顯回信卻把他表揚了。

實際上也這事確實不怪姚德勝,也虧得他及時請動珞瑜過去支援,不然後果難料,真如果損折了朱健,這個損失可就大了,珞瑜畢竟只是受傷,而不致命。

“唉,都是我太大意了,低估了敵人的手段。”

朱健長嘆一聲搖搖頭道。

“這也怪不得朱大人,畢竟您不是修士。”

朱健遇襲之事馬歡隨後就知道了,得知朱健沒事,珞瑜受傷,卻讓他後怕不已。

朱健擺了擺手,不在提這件事,而是問道。

“探馬回來了麼?”

“估計快了,橋也毀了,路不好走,可能是因此耽擱了。”

“恩,如果不是橋毀了,還能打他個反擊。”

因為沒能反擊,朱健一直耿耿於懷,可是他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反擊計劃也只能擱淺了。

馬歡笑了笑沒說什麼,他知道朱健並不是埋怨他沒有反擊,而是沒能反擊,讓他不爽。

“等葉將軍到了,就把盧月調到後方籌措物質吧,這人不適合獨領一軍。”

朱健對盧月的表現非常不滿,這事馬歡也不好參與,於是沒接話。

“兩次好機會都被他錯過了,獨領一軍度事而行,隨機而動,能很好地把握戰機,才能出奇制勝,思前想後顧慮重重,連庸將都算不上,這怎麼能行。”

朱健越說越氣,第一次疑兵之陣,他卻把人撤回來了,也虧了對方也是位庸將,沒有把握機會,不然盧月將要大敗虧輸。

第二次大水過後,敵人恐慌,而他那裡橋樑道路都沒有遭到破壞,卻不能趁機反擊一下,運用得當,完全可以斬將奪旗,將秦軍擊潰幾十裡。

現在倒好,秦軍打上門來,盧月完全變成被動防禦了,好在對方兵力不精,將官庸俗,沒有給盧月造成多大的壓力。

朱健可以說,可以罵,甚至直接將盧月撤職,但是馬歡卻不能過多參言,畢竟他同盧月非是上下級關係,而是分領兩軍,雖然他是正規軍,盧月是地方雜兵,可是沒有隸屬關係,不能伸手參言的權利。

弄不好還會引人猜忌,如果是協同作戰,他為主將,這事發生了,他要比朱健還表現的嚴厲。

朱健看了眼馬歡,忽然心有所動。

這次兵分三路,只有他協調三方,卻不是指揮三方,這就出現了一大弊端,沒有個統一指揮,才出現了現在的被動局面,這是個大漏洞。

“我只是個參謀軍師,而非是將帥,這次有些越權了,等主上來了後,需選出一帥統領各軍,有一個統一指揮,不至於再出現不協調之事。”

“甚好。”

馬歡點頭贊同,葉成海到了後,那就是兩個軍團再加上盧月的地方雜兵,多支部隊聚在一起,沒有個統一指揮的人豈不亂了套。

傍晚張顯帶著三千侍衛隊趕到了,雖然心急與珞瑜的傷勢,但是還是做出了先公後私。

馬歡的中軍大帳戒備森嚴,朱健遇襲之事件後,馬歡加強了防禦措施,兩軍對壘,刺殺敵首領這種手段層出不窮,先前他們有所忽視,才讓朱健差點出事。

現在國王到了,警備級別就得提高了。

中軍大帳中,張顯聽取了朱健和馬歡的彙報,對他們兩人的表現讚賞有加。

“盧月雖然有錯,但是處理他的事得需稍緩一下,盧月的能力我也知道,但是他畢竟曾經對我們有很大幫助過,而且這次也毫不猶豫的組織人衝在前面,如果一下子將他下放到後方,會寒了很多人的心,這樣吧,等葉將軍到了,把盧月換防到這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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