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華琦支援的許安世,生命安全已經得到了保證,而且有了萬茜的寸步不離,現在的許安世正帶著萬茜和華琦朝花舞街口跑去,與王毅會和。

可是王毅如今還是深陷苦戰之中,支援姍姍來遲,王毅己方人馬已經倒下眾多,而僅存的幾十名手下身上也無一不掛著彩。

刀疤鼠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原本那黑色的襯衫在鮮紅鮮血的沾染下,變得溼漉漉的,成了暗紅色的襯衫。

“毅爺,隨你金戈鐵馬十幾年,想不到今天要交代在這了。”刀疤鼠踢翻兩名攔住年輕人後,顫顫悠悠的回到了王毅的身邊。

王毅一把直接抓起刀疤鼠快要癱軟的身體,並一腳將一名湧來的敵對年輕踹開,狠聲道;“以前多少比如今還惡劣的仗你都活下來了,別說這種不爭氣的話。”

刀疤鼠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豆大的汗珠隨著傷口冒出的鮮血讓刀疤鼠疼痛難忍,微微一笑道;“毅爺,我不後悔,真的!”

苦戰僵持了幾分鐘之久。

許安世和萬茜,華琦才匆忙趕到,但是華琦僅存的十幾名人手顯然不會給王毅帶來什麼樣的支援。

融入戰鬥。

許安世跑到王毅的身邊,扶著王毅快要倒下的身體,輕聲道;“你怎麼樣。”

王毅強忍著痛苦,咧著嘴笑道;“沒事兒,安爺,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有那個女人在,我們一定能闖出去的。”

王毅的眼神看向了萬茜,萬茜正在人群中屠戮著,萬茜是個異常難得的女人,格鬥技巧高超,又一心為許安世,這樣的人跟隨在許安世的身邊,是許安世多大的幸運。

可是任憑萬茜怎樣的戰鬥力,人海戰術畢竟還要把王毅等人壓制住了。

目前的人手對比應該是在對方一百人左右,許安世方二十人左右,五倍的差距,讓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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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最害怕就是差距越來越大,這樣軍心會動搖得越來越大。

突然。

一些人纏住了萬茜等人,幾個人提著利器小跑到了許安世的身邊。

王毅眼疾手快,一擺手直接將許安世推開,眼睜睜的看著一支尖銳的鋼管刺穿自己的左手,王毅左手的武器瞬間脫落。

反手右手一巴掌直接轟響那名敵對青年,青年重重的翻到在地,翻了一下白眼便昏厥過去。

可是許安世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被左右夾攻的許安世只能解決眼前的人,而此時卻有一把手臂拽開了自己,這拽的力量不像是男人。

果不其然,當許安世回過頭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一名滿臉是血的青年緊攥著刀具,而那刀具已經沒入了陸瓷的腹部。

“陸瓷!!!!!!!!!!”

許安世暴吼,這吼聲充滿了不敢相信,可是任憑許安世極力嘶吼,那柄刀具的後方已經冒出了滾燙的鮮血,陸瓷的表情痛苦萬分,但是回過頭的一瞬間,還是面露著微笑的看著許安世。

許心就站在陸瓷的身後,連忙將陸瓷攙扶著,一把推開將刀具刺入陸瓷腹部的青年。

許安世眉頭一擰,猶如野獸般,發瘋的朝青年奔去。

直到幾秒鐘後,許安世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砸在了一塊海綿上,而自己的眼前滿是紅彤彤的鮮血。

頓時。

劉已的咆哮聲才在不遠處響起,黑壓壓的一群青年正在融入戰鬥。

遠方呼嘯的警鳴也隨後響起。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

許安世蹲在地上,抱著已經昏厥過去的陸瓷,陸瓷的面容快速的發白。

這時。

所有人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花舞街在這一刻血流成河。

劉已這時融入了人群,來到許安世的身邊,看著現場這一幕,微微的低下頭,表情露出了惋惜。

許安世摸著陸瓷不斷冒血的嘴角,輕聲呼喚道;“陸瓷。。。陸瓷。。。你醒醒。。。”

可是無論許安世再怎麼樣的呼喊,陸瓷都沒能醒過來。

“救護車!!!!”劉已朝後方喊道。

而許安世也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身體癱倒在地,還有些許的意識能夠聽到,許心,萬茜,王毅等人的呼喚,可是許安世只是聽得見,卻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戰爭算是告了一段落,提前達到安全地點的韓亦和溫寧也收到了訊息,得知自己全軍覆沒的韓亦並無意外。

那些個在韓亦眼裡如同炮灰的年輕人們,運氣好的可以保釋出來,運氣不好的只能在鐵房子裡度過自己的餘生,這就是出來混飯吃的代價。

韓亦看著探子來報的簡訊,正在一家咖啡館裡輕泯著咖啡。

相對韓亦而言,溫寧就沒有那麼自在了,臉上一臉的擔心,見韓亦看了一眼手機,連忙詢問道;“安世哥哥怎麼樣?”

韓亦被溫寧這麼一問,突然有些啞口無言,淡淡的說道;“你還擔心著他,那你為何要做出如此決絕的事。”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到底是什麼情況!”溫寧站起身,惡狠狠的看著韓亦。

韓亦對待溫寧沒有絲毫的辦法,緩緩的嘆了口氣道;“如你所願,許安世如今一敗塗地,但我們也損失慘重,得花一筆大價錢來保釋被帶走的娃娃們。”

“錢?保釋的錢我全給你出了,安世哥哥有沒有事。”溫寧仍然一臉的擔心。

韓亦淡淡的搖搖頭;“應該沒什麼事,探子來報,許安世並無受傷,但是已經暈死過去,其餘的人都只是一些皮外傷,只是陸瓷可能有些嚴重。。”

想不到,一提到陸瓷身負重傷時,溫寧面目猙獰的笑起來了,彷彿是達到了目的一般,自言自語道;“那個賤女人。。死了才好。。。只要安世哥哥沒事就好。。。”

看著溫寧如此的喪心病狂,想必許安世在溫寧的內心紮根太深了,溫寧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在自己的人生中抹去許安世這個人。

六個小時後。

天已經黑了。

許安世再次睜開眼睛。

輕輕的動彈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感覺非常的力不從心,乾咳的嘴唇讓許安世略微的哽咽起來,睜眼一看是潔白的天花板,看著扎在自己手背上的醫用針,想必自己是在醫院吧。

這是一間單獨的,奢侈的病房,如果不看著那單人的床鋪,可能會以為在某個高階酒店的臥室吧。

萬茜倒了杯水,走到了許安世的身邊,許安世看向萬茜,萬茜受傷的地方已經被收拾包紮了一番,臉上也恢復了神色,應該已無大礙。

萬茜將水杯放在床頭,攙扶著許安世,艱難的靠在了床頭上,許安世還是全身痠痛難忍,但仍然先安慰道;“萬茜,你怎麼了,沒事了吧?”

萬茜輕輕的搖搖頭,將水杯抵住了許安世的嘴唇,小聲的說道;“傷口都已經處理過了,我沒有大礙,王毅在隔壁的病房,也沒有事,安爺放心。”

喝了兩口水,身體對水份的渴望還有喝得急促,讓許安世咳嗽了兩聲。

許安世擺擺手,萬茜才將水杯放下,坐在了一旁的軟凳上。

“陸瓷呢。”許安世任憑虛弱的身體,還是詢問道。

可是當提到陸瓷二字時,萬茜眼神那一閃而過的難過還

是入了許安世的眼底,許安世完全沒有做好失去陸瓷的準備。

“安爺。。。。”萬茜支支吾吾的說著。

許安世知道,那一刀刺穿了陸瓷的腹部,不過按照距離來算,應該不會傷及要害才對。

“沒事,你說吧。”

萬茜似乎緩緩的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察覺著許安世的情緒,輕聲道;“陸瓷小姐,在三個小時前,醫生診斷,不治生亡。”

不治生亡這四個字,活生生的映入了許安世的腦海裡,此刻許安世的瞳孔瞬間放大。

眼神裡滿是不相信,可是這四個字就在許安世的腦海裡不斷的撞擊,侵襲著許安世的每一根神經,直至許安世的靈魂搖搖欲墜。

看著天花板不動聲色的許安世再次閉上了眼睛。

儘管是已經閉上了眼睛,可是眼淚還是隨著自己的眼眶,從許安世雙眼兩側留下,那一幕,別提有多深刻。

半響後。

許心輕手輕腳的走進了許安世的病房,劉已也隨著許心前來。

許心看著許安世寧靜的樣子,感覺萬茜可能還沒有告知許安世陸瓷身亡的訊息,但是從萬茜回過頭,那一瞬間的眼神來看,許安世已經知道了。

而許心只是小聲的說道;“安世醒了嗎。”

萬茜只是輕輕的點點頭,一臉的心疼看著許安世。

“他都知道了?”

萬茜繼續點頭。

許心嘆了口氣,哀聲道;“劉爺請了最權威的外科醫生來給陸瓷動刀,都無力回天,那一刀刺得實在太深了,當場不斃命是因為憑著陸瓷頑強的意志力,趕往醫院的途中也是失血太嚴重。”

許心一臉的惋惜,可是這終究沒法挽回局面。

宋洞庭一家子和張懷玉也聞風趕來。

一家人滿是擔心的樣子,闖入病房的同時,正要開口說話,劉已則是一手攔了下來,將眾人請到了外面,只留了萬茜一人獨自陪伴在許安世身邊。

在醫院的走廊,許安世的病房外。

房門被劉已輕輕的關上,許安世現在不得有一絲被打擾。

張懷玉一臉擔憂的對著劉已抱怨道;“劉爺,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要不是青梵跟我說,我還矇在鼓裡呢。”

劉已有點抱歉的回應道;“懷玉小姐,是少爺不讓老夫告知您的,想必這有他的苦衷。”

“那陸瓷呢?”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文玉,開了口。

許心只是輕輕的搖搖頭;“陸瓷沒了。”

宋文玉和宋惠玉兩人同時捂住了嘴巴,陸瓷的身亡對於在場的人來說,只會是一場片刻的打擊和惋惜,可是對於許安世來說,這個黑暗可能要伴隨著許安世一輩子。

宋文玉暗自做下決定,抬起頭,眼眶滿是積水,認真的看著劉已道;“劉爺,我有個請求,我希望您能成全。”

“文玉,不得胡鬧。”在一旁的宋洞庭拉了拉宋文玉的手臂,嚴厲的說道。

而宋惠玉也連忙阻止了宋文玉的火上澆油。

但劉已卻是淡淡的擺擺手道;“不妨,宋小姐請說。”

“我想留在安世身邊照顧他,雖然我們已經離婚了,可是我想彌補在婚姻裡對他的虧欠,求劉爺您幫幫我好嗎。”宋文玉真誠的朝劉已鞠了個躬。

劉已也是一臉的驚訝,相對來說宋文玉的改變讓整個宋家人都措手不及。

不過劉已看在宋文玉如此真誠的份上,還是輕輕的點點頭;“這還是得需要少爺的意願,但你想來,我不會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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