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周海洲還是接受了許安世的條件,收下了許安世簽發的五百萬支票,帶著自己的老伴,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長洲城。

周海洲自己很清楚長洲城終歸是安和集團的天下,如若不聽從許安世的命令,接下來很可能惹上殺身之禍。

撥開雲霧見光明,長洲城的這一片天空,終歸烏雲散去。

幾天後的太子樓。

桃子推著一箱粉紅色的行李箱出現在了許安世的面前。

許安世看了一眼認真的桃子,眉頭輕輕一抬;“桃子,你這是做什麼。”

“隨少爺去五魏城呀,聽劉爺說長洲城的事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少爺也該回去上學了,而且劉爺還幫我辦好了入學手續,這樣就能天天跟少爺在一起了。”

說完,桃子從兜裡掏出一張白色的A4紙業,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還有那圓形輪廓的蓋章印字。

正中央用著黑色草書寫著五魏大學錄取通知書幾個大字。

許安世無奈的搖搖頭,看向身邊的青梵,青梵只是淡淡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萬茜微微一笑,直接走向前去,一把挽住桃子的肩膀,嬉笑道;“桃子,安爺可不是什麼好人哦,你確定你要隨時待在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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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先是看了一眼壞笑的萬茜,又是看了一眼愣住的許安世,隨後便是認真的點點頭。

“從我來太子樓開始,我這個人就已經是少爺的了,他要對我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

話音一落。

許安世還未入口的咖啡差點噴了出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著青梵。

青梵一邊偷笑,一邊盡力的避開許安世的視線。

這時。

許安世的電話響起。

接起。

是林笑笑從五魏城打過來的。

“安爺,最近怎麼樣。”林笑笑的語氣似乎很是輕鬆,但是電話那頭有些許的雜音,應該是在工地裡吧。

許安世呵呵一笑,林笑笑幾乎每天都會給遠在長洲城的人報個平安,但通常是給萬茜打電話或者發個資訊。

聽聞林笑笑那邊一切順利,而且白骨也沒有耍滑頭,很嚴謹的為安和集團的基業不懈努力著。

三大世家和李青山都沒有食言,保護著安和集團的順利建成和林笑笑的安全。

倒是溫家和韓家已經合為一體,正在密謀著什麼,總歸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安爺,準備什麼時候回五魏城。”林笑笑的話音裡有詢問的意思,也有一點試探的性質。

許安世突然眉頭微微一擰,感受到了林笑笑的不安,便問;“怎麼?出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什麼,只是三大世家的人最近鬧得有點亂,原本每天都會在一個時間點來,現在已經變成了輪流來,到最後也就是派個人來露個臉。”

許安世嘁了一聲;“鬧就鬧唄,能咋的。”

“在這無聲無息的戰爭中,蘇氏佔據下風,為了挽回頹勢,北爺變賣了不少蘇氏的家底。”林笑笑淡淡的嘆了口氣。

之所以這句話會從林笑笑的嘴裡說出來,肯定是蘇漠北官說到林笑笑這來了,蘇漠北希望許安世念在和蘇晚秋的感情幫助蘇氏吧。

只是對於許安世來說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和福子昊,蕭長卿,李青山等人以兄弟相稱,怎能因為兒女私情就偏單一方呢。

“其他人呢。”許安世索性避開了話題。

“目前最佔據優勢的還是福氏,畢竟福氏在五魏城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福伯這倆字就足以撼動多少人心了,其次是蕭氏,但是蕭氏目前出現的最高領導人一直都是蕭遙。”

“蕭氏家主都不打算露臉的?”許安世詢問。

“嗯。”林笑笑只是點點頭示意。

許安世稍微瞭解了情況後,

只是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林笑笑的辦事能力許安世算是很相信的,就算三大世家的戰爭再怎麼翻天覆地,也不至於動了安和集團。

只留下林笑笑一人在五魏城,雖然委屈了林笑笑,不過這正好作為一場歷練。

電話才剛剛撂下。

桃子一本正經的走了過來,好像提了多大的勇氣似的。

直接撥開了擋住道路的王毅和青梵,走到了許安世的面前,雙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

以距離不到十釐米的距離看著許安世,雙目對視。

“你是近視眼麼?靠這麼近幹什麼。”許安世一陣錯愕,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靠去。

桃子異常嚴肅的看著許安世的眼睛,看著許安世那細長微微抖動的睫毛,看著許安世純黑色的瞳孔。

毫無瑕疵,毫無波瀾,風雲不驚,桃子才說道;“我想看看,那個女人在你眼裡,究竟要留多久。”

那個女人,這四個字一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桃子今天是怎麼了。

既然對許安世說出這種話?完全不會害怕許安世生氣的嗎。

所有人都知道陸瓷是許安世心裡永遠的傷,所有人都不能夠隨意提及。

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許安世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一臉淡然的看著桃子;“你可千萬別以為你跟她長得像,你就能如此放肆。”

“桃子。。。”萬茜還是上前想稍微打個圓場。

只見,桃子咧開嘴,淡笑道;“沒關係,過後少爺想怎麼處置我都行,但是我想告訴少爺,一個成熟的男人不該對過去的事念念不忘。”

所有人都不太能理解為何桃子會如此驚人的轉變。

幾天前還只是個唯唯諾諾的女孩子,很認得清楚自己的位置,桃子知道自己在這安和別墅區的地位。

她從來都是做著自己分內的事,不該管的不該問的她從來不過問。

可是今天桃子的態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許安世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桃子的身體微微的往後退去。

許安世漏出了會心的笑容;“很好,你可以跟我去五魏城了。”

原來。

桃子之所以做這一切動作和說這一切的話,都是想要讓許安世看到自己的決心。

但是為什麼桃子要讓許安世看到自己的決心呢。

她大可以在安和別墅區高枕無憂,大可不必去五魏城以身犯險。

半響。

桃子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看向王毅;“毅爺,能給我根菸嗎。”

王毅一臉驚慌的從懷裡掏出一根香菸,遞給了桃子,湊到桃子嘴邊時,還很紳士的為桃子點上香菸。

“謝謝毅爺。”桃子朝王毅漏出了會心的一笑。

而王毅卻是尷尬的用微笑回應。

這時萬茜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來桃子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

桃子開口道;“昨天對我來說是一個轉折,因為我的母親去世了。”

“什麼??”王毅眉頭瞬間一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青梵只是在一邊輕輕的擺擺手,示意王毅不要這麼大的舉動。

而桃子卻是一臉淡然。

繼續說道;“她開始得病的時候我就知道,這種病只能等死,我也去求過陸時,他看了之後,只是用著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一刻我就知道了。”

十幾分鍾後。

眾人得知了桃子的情況。

桃子是親手拔掉了自己母親的輸氧管,要知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僅用一天,桃子就已經從悲傷裡走了出來。

不能說走出來,這將會在桃子的精神和身體裡永遠停留,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件事,只能盡全力的剋制住自己不想起。

釋了重擔,已經無牽無掛的桃子,決定要為自己而活。

所以桃子才會去找劉已,提及了自己想要隨許安世去五魏城的想法。

原本以為劉已會拒絕的,但劉已卻是一口答應下來。

許安世眉頭微微一轉,看著萬茜那複雜的眼神,問道;“你早知道了?”

“昨天才知道的。”萬茜搖搖頭,淡然道。

桃子沒有哭,只是一口又一口的抽著煙。

對於年輕人的來說。

這種事是一生的夢魘。

要憑著多麼強大的信念才能苟活。

許安世直接走向前,一把抱住了桃子,輕輕的拍著桃子的後背,輕聲道;“別沮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安和別墅區是你的家。”

桃子微微一笑,許安世的身體一點都沒有靠著自己,這個距離非常的紳士。

“少爺,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桃子輕輕的拍著許安世背後。

這一刻。

兩個人很是從容。

彼此釋懷。

這莫過於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

陸時突然出現在太子樓。

看著許安世說道;“安爺,有時間嗎?”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看向陸時,陸時還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樣子,一舉一動都非常的儒雅。

時不時的會推推架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

許安世點了點頭,直接跟著陸時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

陸時停頓下了腳步。

許安世看著陸時的背影,略微有些惆悵。

陸時輕聲道;“安爺,張董事長的病情在不斷的惡化,我找不到好的抑制方法,接下去很可能需要換血。”

許安世沒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後槽牙都在微微的發抖。

能從陸時這個名醫的嘴裡說出我找不到什麼方法,是多大的衝擊。

“換我的行嗎。”許安世上前去,一臉的緊張。

陸時輕輕的搖搖頭;“張董事長的血型非常的稀有,安和別墅區的人幾乎不符合,但唯獨一人,是絕對符合的。”

“誰?”

陸時朝詩君的別墅看去。

許安世的眉頭皺得更嚴重了。

“需要換多少?”許安世追問。

陸時無奈的搖搖頭;“無止盡,但是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無非是增加張董事長痛苦的時間罷了。”

許安世當場暴怒。

直接上前扣住了陸時的脖子。

陸時那微弱的身體怎麼扛得住許安世的衝擊。

直接撞到了欄杆上,滿臉通紅,但是一點怨氣都沒有。

這個舉動,惹來了不少巡邏保鏢的圍觀,紛紛朝太子樓湧來。

屋裡的人也聽到了陸時身體撞擊欄杆的聲音,立馬從客廳衝出來。

看到了這一舉動,王毅和青梵立馬上前去,拽住許安世的胳膊。

王毅緊張道;“安爺,這咋回事啊?”

青梵附和道;“安爺,有話好好說。”

所有人的臉上都滿是緊張。

許安世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兒,狠狠的將陸時的脖子扣住,獰聲道;“你不是名醫嗎?難不成這都是吹出來的?”

陸時現在哪裡能說話,連呼吸都感覺到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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