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多多少少許安世也能夠體會到宋文玉的心情,畢竟張懷玉是唯一的母親,就算宋文玉再混再怎麼嬌慣,最起碼的良心也還是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安世的改變,導致了宋文玉時常變得多愁善感,原本總是沒心沒肺的活著,該逛街逛街該打麻將打麻將,可是在經過了這麼多事之後。

居然變得有些深邃,會還是想想未來的路,總不能一直在宋家的庇護之下草率的過上一輩子吧。

宋文玉從背後看著許安世那高大的背影,心裡微微一擰,雙手攥得更緊,輕聲道;“你別生氣,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你不同意的話,我也不會亂來的。”

“要時刻堅定自己的立場。”許安世回過頭身來,看了宋文玉一眼之後,走入別墅。

時光瞬間即逝。

再緩過神來已經是半個月後。

這半個月並沒有什麼大事可以說,周雲海全家都被刀疤鼠整了個遍,聽說刀疤鼠帶人去周雲海家的時候,周雲海他爹還託人找了不少明面上的人來。

可是這長洲是安和集團的天下,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最後周雲海一家子哭喪著臉離開了長洲城,當然他們很講道理的拿出了五十萬作為刀疤鼠弟弟的醫藥費。

不拿出這五十萬,他們能安安穩穩的離開長洲城嗎。

安和集團的事宜大多數都交給了韓鹿管理,青梵倒是也撈了個清閒,幾乎每天都和許安世待在一起。

王毅本來就是臭流氓一個,每天看起來忙得很,其實無所事事的,每天要忙的事情就是在安和別墅區閒逛。

遠在五魏城的夏倩倩似乎也已經逃離了林樹木的魔掌,和李青山的感情逐漸升溫,但怎麼說兩人也是有年齡差異的,而且還是師生戀。

不過李青山似乎不在乎這些,反倒是決定和夏倩倩談一場正正經經的戀愛。

如果真能開花結果的話,夏倩倩也算是嫁入豪門了吧。

蘇晚秋的心情一直都沒有平復下來,蕭長卿代替許安世去蘇氏拜訪過蘇漠北,隨後便是回了許安世訊息。

可是按照蕭長卿的言論來看,蘇漠北似乎也拿蘇晚秋沒有一點辦法,蘇晚秋已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大半個月了。

不過好的是,蘇晚秋只是頹廢了,還活得很好。

這半個月。

許安世除了去安和集團之外,而且每天都會抽空去看看張懷玉,一直都躺在病床上的張懷玉最清楚自己的身體。

陸時卻說張懷玉的身體沒有好轉,反而一直都在惡化,陸時也為了張懷玉的事傷透了腦筋,每天都呆在實驗室裡試圖找出能夠抵禦住張懷玉病魔的藥物。

這一下午。

陸時在實驗室外,脫下面罩和醫用手套,從懷裡掏出手機,站在陽臺撥打了許安世的電話。

“安爺。”

許安世在太子樓的客廳,嗑著瓜子,淡然道;“陸時?什麼事。”

“有一事,我發現很久了,我以為能處理,但是現在可能有些棘手了。”陸時有點哀怨。

聽到有事,許安世一下就精神起來了,陸時這大半個月就負責張懷玉一人,除了張懷玉的事還能有什麼事。

許安世很是緊張,心臟不斷的跳動著;“怎麼回事?”

“張董事長,應該是胃癌中期,普通藥物是剋制不住了。”陸時略微沮喪,不過還是決定將事實告訴許安世。

許安世當場就皺了眉頭,噌的一下就站起身來,身邊的王毅和青梵,萬茜都嚇了一跳,一臉茫然的看著許安世的舉動。

“我會盡力而為,安爺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隱瞞,因為最重要的還是張董事長自己的心態。”

許安世淡淡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辛苦你了。”

“沒事,安爺,那我先忙了。”

結束通話電話。

許安世一下就癱在沙發上了。

青梵只是看了許安世的眼神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能讓許安世有這樣遊離眼神的只有兩個女人做得到,張懷玉和詩君。

萬茜也略微能夠感覺出來事情的嚴重性,只有王毅還愣著,看著許安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咋回事?”王毅最終還是沒忍住,輕輕的碰了碰身邊的青梵。

青梵淡淡的嘖了一聲,隨後便把眼神挑了挑,看向了張懷玉別墅的方向。

王毅突然雙眼一怔,繼續小聲道;“不會吧?”

“陸時的醫術是被承認的,我們只能選擇相信他,安爺,無需過多擔心。”青梵不理會王毅,看著許安世,安慰道。

只見,許安世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神還是失去了靈魂。

突然。

劉已走了過來,看著許安世說道;“少爺,老鼠想見你。”

“讓他進來唄,都自己人,還要通報?”許安世輕輕的擺了擺手。

劉已點頭後便回過身子去。

一分鐘後。

刀疤鼠搖擺著身軀走了進來,眼神裡滿是緊張,不過還是跟在場的眾人都打了一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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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一臉驚慌失色的樣子。”許安世看著刀疤鼠有些不尋常,問道。

刀疤鼠結結巴巴的說道;“安。。。安爺。。。我可能惹事了。。。”

“又有事?”許安世的臉色大變。

“周雲海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悄咪咪的回長洲,在我弟弟身上補了兩刀,當場沒了,我一失手。。。。”

“把人打死了?”王毅直接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刀疤鼠。

刀疤鼠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深怕許安世責怪。

許安世嘁了一聲;“不就是打死個人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雖然安和集團勢力能夠翻雲覆雨,不過人命這種事還是不出為妙,安和集團樹大招風,光是社會輿論就夠受的了。

做一些不起眼的事,明面上的人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一旦出了重大事故,那可就瞞不住了。

話音才剛落。

許安世的電話響了。

陌生號碼。

電話接通是長洲特別調查組的刑事主任,姓劉,大家都稱他劉黑臉,因為他兩袖清風,為人正義,絕對不會因為人情網開一面。

“劉主任,咋回事?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許安世哈哈一笑,不過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劉黑臉在電話那頭,用著極其粗狂的嗓音;“安少爺,最近還好?”

“挺好挺好。”

“你手下把人打死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我敬你是安少爺,我就不親自去請你了,勞煩安少爺過來一趟吧,地址你知道的。”

許安世額了一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

許安世嘆了口氣。

王毅當場站起身,一巴掌直接掃在了刀疤鼠的臉上,這一巴掌刀疤鼠不躲不閃,刀疤鼠知道這是自己應該受的。

“你怎麼回事你?多大個人了,還搞出這種事。”王毅一臉怒氣的看著刀疤鼠。

其實也沒有多難處理,無非就是找個替罪羊唄,主要也是要看劉黑臉給不給許安世面子了,要是劉黑臉徹查到底的話,許安世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刀疤鼠低著頭,臉頰火辣辣的疼,不過還是支支吾吾的說道;“安爺,如果這事不好處理,我就去自首。”

許安世已經穿好了外套,走到刀疤鼠身邊,拍了拍刀疤鼠的肩膀;“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去替你處理,青梵,萬茜跟我走。”

青梵和萬茜當即站起身,穿上外套。

王毅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有些感激的看著許安世;“安爺。。。”

許安世回過頭,咧著嘴;“沒事兒,都自己人,也別怪老鼠了,如果是你弟弟被捅死,我覺得你的行為也好不到哪裡去。”

王毅的脾氣可是異常火爆的,而且坐到了王毅這個位置上,性命早就不是很重要了。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一句話,絕對不會出錯。

待許安世等人走後。

王毅看著刀疤鼠,擺了擺手;“坐坐坐,站著幹什麼。”

刀疤鼠這時才走向沙發上,如坐針氈,淡然道;“毅哥,會不會給安爺惹麻煩了?”

“你還不瞭解安爺嗎,我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會處理好的,以前死在我們手裡的人也不佔少數,你知道為什麼需要處理嗎?”

這就是刀疤鼠不解的地方,以前大大小小的戰爭都會有死傷,都是一句話蓋過,塞點錢找個替罪羊,這事就了結了。

王毅看著刀疤鼠猶豫的樣子,說道;“因為我們現在做的是正經生意,我們不能有一點汙點,雖然我們底子黑,不過我們終究是安和集團的人,懂了嗎?”

“以後做事還是先過過腦子。”

看著王毅些許的無奈,刀疤鼠也很是愧疚。

不過不管是王毅還是許安世都沒有責怪刀疤鼠的意思,他們都很清楚刀疤鼠的忠心。

絕對不會隨便給安和集團惹麻煩。

坐在車上。

由專用的司機開車。

萬茜坐在副駕駛問道;“不通知劉爺一聲嗎。”

許安世搖搖頭;“還是別讓老人家擔心了吧。”

“我覺得劉爺也許有辦法,畢竟這是明面上的事。”萬茜繼續勸說道。

“可不要什麼事都仰仗劉爺的好,我們自己能處理就處理吧,我想劉黑臉也沒能拿我怎麼樣。”

索性閉上雙眼,再不好好休息的話,一會不知道要坐多久的冷板凳,喝著比中藥還是苦澀的廉價咖啡。

十五分鍾後。

安和集團的專用車停頓在了特別調查大樓的門口。

劉黑臉身高一米八多,國字臉,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不怒自威的模樣讓人有些慌張。

不過既然劉黑臉親自下樓迎接許安世,也算是給足了許安世面子。

下車。

劉黑臉直接迎了上來,擠出來難看的笑容道;“安少爺舟車勞頓,要不是事態有些嚴重,我也不想勞煩安少爺跑這一趟。”

許安世輕輕的擺擺手,遞上了一根眼道;“劉主任言重了,這手底下的事,當老闆的總得來解決不是?”

劉黑臉笑著迎合著許安世遞來的香菸,並點燃。

劉黑臉只帶了兩名便衣手下陪同,沒有一點陣仗的意思。

誰都清楚,這長洲城還是許安世說的算。

“安少爺,外邊風大,我們進去說吧。”劉黑臉伸出手臂,指著大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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