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卿和李青山兩人想了許多,都猜測不出為什麼許安世會挑選這個地方,這地方惡名昭彰,魚龍混雜,絕對不會個適合當做起點的地方。

坐看三面環水,而且這碼頭和地獄城寨緊緊相連,就像是位居於五魏城邊緣的孤島一般,唯一可取的是佔地面積足以和三大世家任何一家媲美。

但面積太大,除非有三頭六臂否則單看一人之力很難將這爛攤子收拾乾淨。

蕭長卿考慮了許久,終究還是開口問;“安世,雖然這不太關乎我的事,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會選在這裡。”

看著蕭長卿那滿是疑問的眼神,許安世也不好閉口不談,便是淡然;“越亂的地方越容易發財嘛。”

這句話誰都能聽出來只是搪塞,許安世能缺錢嗎?他可能另有打算吧,說不定這個打算可以改變五魏城百年難以撼動的格局也說不定。

李青山眉頭一皺;“這個地方多少年了,來了多少覬覦這裡的人,但他們運氣最好的也是灰頭土臉的離開,從沒有成功過。”

“富貴險中求,這句話萬年不變,是福是禍,見了白骨便知。”許安世很是放心,深深的吸了口煙。

只見蘇晚秋一臉緊張的拉了拉許安世的胳膊,輕輕的說道;“你想要發展事業我當然支援你,可是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像好地方,我回家跟老爺子說一聲,他一定肯幫你的。”

蘇晚秋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仍然是擔心許安世的,畢竟蘇晚秋的眼裡只有許安世一人。

許安世呵呵一笑,摸了摸蘇晚秋的小腦袋,淡然;“你就放心吧,如果你不想進去的話,讓青山陪你在這待會。”

聽完,蘇晚秋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緊緊扣著許安世的胳膊;“我不,我要跟你一起進去,我就不信那個白骨還敢動三大世家的人不成。”

“他確實敢,但需要理由。”蕭長卿呵呵一笑,臉色沒有李青山的緊張。

果然蕭二少怎麼說也是蕭二少,處事就是比一般人要來的冷靜一些。

“事發本是突然,理由都是後來才加上去的。”許安世輕挑眉頭。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傳令小弟回到了光頭的身邊,在光頭的耳旁嘟囔了幾句,光頭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隨後,光頭便走向前,朝許安世等人叫道;“蕭二少,白爺讓你們進去。”

許安世等人回過頭,看著光頭的表情,那個表情似乎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可能像是光頭這樣的粗人也沒有多城府。

不過這裡是出了名的不講規矩,城寨有城寨的規矩,他們不會懼怕來自三大世家的少爺們,但仍然會掛心罷了。

但,許安世走到路口時,還是停頓下來。

眉頭微微一抬,看著萬茜;“我和長卿進去就行,你和青山保護晚秋和笑笑,在外頭等我們。”

萬茜當場答應下來,來這種地方人多反而會壞事,許安世和蕭長卿兩人獨自進去算是最妥善的。

可是蘇晚秋仍然緊緊拽著許安世的手臂,使勁的搖頭道;“我不,我要跟著你。”

許安世回過頭,溫柔的說道;“你聽話,裡邊烏煙瘴氣的,你還是呆在外頭好一些。”

在許安世和蕭長卿的百番勸導下,蘇晚秋終於非常不情願的和萬茜,

李青山,林笑笑留在了外頭的車上。

走時,萬茜和許安世對視了一眼,交換了眼神,萬茜秒懂許安世的眼神,就是保護好他們。

李青山也算是小練家子,以他的身手和反應力對付幾個成年人也是不成問題的,打不過還不能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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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

只有許安世和蕭長卿兩人在光頭的帶領下,穿過一條條小巷。

地獄城寨之所以固若金湯易守難攻,就是因為這裡就像是迷宮,如果不是常年生活在這的人,就算給你一份地圖你也走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且這裡四處都是暗道暗門,一條路有好幾個分岔路口,只有特別熟悉這裡的人才能明白。

對於這樣的地形,除非有著異於常人的洞察力,還真不容易從這裡走出去。

四面環繞的舊樓裡應有盡有,像是以前七零八零年代的屋村一般,抬頭看去,就像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一片不大的天空。

這裡煙霧繚繞,裡邊當然也少不了一些違禁品。

在二十分鍾後。

許安世和蕭長卿在光頭的引路下,走到了一個極其江湖氣味的房間裡,那怒目武聖的雕像被放在最中間,牌匾上寫著義薄雲天四字,顯得格外的威武凌然。

有個緊閉著雙眼,骨瘦如柴的男人坐在老式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右手輕捻著一串褐色佛珠,看佛珠的光滑程度,想必是盤了有些年頭了。

這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熱血,長髮披肩,有一種孤魂野鬼的感覺,還好他穿的全身黑色大褂,要是穿白衣,估計得嚇哭一群小孩。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的白骨了,白骨之所以會答應見許安世,應該不會是單純因為蕭長卿的原因。

當光頭遇見白骨時,許安世和蕭長卿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恭恭敬敬。

光頭在大門口,距離白骨還有數十米遠,就單膝下跪,雙手握拳道;“白爺,人帶來了。”

屋子裡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充滿江湖氣味,到處都有古代兵器,長柄的刀槍戟斧被並排放在兩邊的兵器架上。

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哪還有人用這些,只有入了江湖的人才知道,這些兵器的別名叫做信仰。

此時,白骨突然睜開雙眼,那雙眼幾乎看不到眼白,就像是兩個黑色的窟窿一般,只是輕撫單手,光頭便是直接退下。

走時連一句話都沒有跟許安世和蕭長卿說。

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白骨一人如同屍體一般的坐在當中,白骨發出了極其陰冷的聲線;“進來坐吧。”

如果聲音有溫度的話,白骨的聲音應該是零下幾十度的那種,光是說話就讓人不寒而慄。

許安世和蕭長卿倒不如那麼的緊張,直接跨過了門檻,走向白骨。

每一步的步伐都略微有些沉重,白骨左側的兩張木椅的茶几桌上已經擺放好了茶水,是那種用著青花瓷杯盞所沏的茶。

這個房間裡連灰塵都顯得特別的江湖氣。

坐下後,白骨低沉道;“這就是安少爺吧?你在長洲城的事蹟我聽說了,確實是個英雄少年。”

“白爺過譽了。”許安世呵呵一笑,學著光頭那雙手握拳的樣子,看白骨大概是在三十歲左右,而且白骨作為地獄城寨的主人,稱他一句白

爺也不過分。

越是出來走江湖的越在乎面子這個東西,當然白骨也不會例外。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想買下這塊地是不可能的。”白骨緩緩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幾天幾夜沒睡一般。

許安世咧著嘴,一臉輕鬆道;“我既然選擇了這個地方就不會放棄,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我今天就是來跟白爺討價還價的。”

這一句話出來,蕭長卿也微微緊張起來,這句話可能會得罪白骨,在地獄得罪了白骨可如同是犯了天條一般。

不過白骨卻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微微的睜開雙眼,認真的打量著許安世。

許安世也不緊張,反而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白骨倒是眉頭微微一抬;“那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價碼跟我討價還價。”

只見。

許安世直接站起身來,雙手負背,背對著白骨,淡然道;“白爺,佔地為王已經有了近乎十年的時間,十年前,你只是一個工廠的低階員工,因為老闆拖欠工資,富有正義感的你在無奈之下只好拉幫結夥去跟老闆討工資。”

“後來,儘管你們人多勢眾也無法與那些有錢人抗爭,之後許多人看在你為人正氣,像是賭博一般的跟隨在你身邊。”

“可誰曾想,你居然會以一百多人的力量佔據這塊被稱為垃圾堆的地方,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你將這破地方慢慢發展得有聲有色,大家都有飯吃,自然會對你馬首是瞻。”

聽許安世娓娓道來,已經把白骨這個人查得透透的了,蕭長卿都不知道白骨還有這種往事。

對於五魏城的人來說,白骨這個人就是個謎,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許安世微微的轉過頭,與白骨四目相對,繼續道;“我想白爺你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吧,你看看五魏城這個城市,你就快要跟不上時代了。”

“哪怕你地獄城寨有幾萬人,只要你落後了,白道上只要出動一個團的人就能把你們打得渣都不剩。”

白骨眉頭緊皺著,一直盤著佛珠的手也停了下來,像是某種事情被戳穿了一般,可是許安世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這些年地獄城寨僅存的也就是一些往事的威名了,很多人都離開了城寨去外面發展去了,只有像白骨這種呆在城寨數十年對於城寨有所感情的人才不離不棄。

如果再沒有好的出路,城寨一定會被當成垃圾堆,總有一天會被剷除。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白骨的本事能通天,也救不了這麼多人。

許安世看著白骨猶豫的眼神,咧著嘴笑道;“白爺,我願意改造這個地方,將地獄城寨發展成不再是城寨,而是一個真正能入了所有人眼,讓所有人由心尊敬的地方。”

白骨陰冷的一聲;“就憑你的片面之詞,讓我如何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說過,你這個地方撐不了,儘管我們不動你們,你們也只會自生自滅。”許安世已經回過頭,準備離去。

招呼了蕭長卿準備離開。

白骨冷聲道;“就算地獄城寨早晚會覆滅,但你知道你現在站在什麼地方嗎,跑到這來大放厥詞之後就想走?”

“從我進來開始,如果一個小時後我沒走出這裡,你這裡的幾萬人,將都給我陪葬。”許安世背對著白骨,斜眼的看著白骨,那個眼神極其狠毒,散盡了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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