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暗下來,如果記得不錯的話,這已是第三個晚上了。

旭旭支起耳朵,細細辨識洞外傳來的種種聲音,有陣陣松濤湧過,那是春風在唱歌了;有幽幽蟲鳴,那是貪玩的蟲子趕夜路的惶恐;有樹枝咔嚓聲,那是小鳥在樹枝上玩耍,還有一絲一縷的氣息漫過來,帶著茅草與野花的味兒,那是草木正綠花兒正豔。……

天已黑盡,那個兇巴巴的人清早下山,到現在還未回來。

白天,旭旭觀察了四周,把昨晚吃剩的紅薯放書包裡,揹著包往山下走,可沒多久旭旭就放棄了,岔路太多了!走出去,只有一個死。這山洞,現在好歹有吃的,況且那個人,怎麼會把她“好吃好喝”地關這兒。

“是啊,他要幹什麼?”旭旭蜷縮在乾草堆中,百思不得其解。

遠遠狗叫聲隱隱傳來,旭旭心中一喜,若在梨村,夜深人靜時,上頭公社的狗叫,下頭公社也能隱約聽見。小溪流,白雲飄,蒲公英飛,聲音長了翅膀也能跑好遠。旭旭確信自己離有人的地方並不遠。

振作起來,章舜顏。

若不是梨村的生活經驗,旭旭也許沒勇氣與能力面對眼前的困境。

從明天開始砍柴收集“糧食”,從明天開始鍛鍊身體準備逃跑,從明天開始復習功課備考,……從現在開始想辦法離開。

當老妖第二日上午回到山洞,他驚奇萬分。

那個小女娃不僅沒跑,洞裡洞外收拾得乾乾淨淨,獨自一人坐在洞外石頭上啃紅薯。石頭不知是從哪兒弄來的。啃完紅薯從書包裡拿出書本,看起書寫起字,還疊紙船疊飛機玩兒。白色的飛機劃出悠美的孤線飄下山崖。

喲,想長住!沒門!老妖一腳踢向旭旭坐的那塊石頭。

三月十八日。

Z城公安局的桌上擺著些紙船紙飛機,每張紙上都寫著一首詩,有“春眠不覺曉”,有“松下問童子”,有“床前明月光”,……經辨認,確是被綁女娃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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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桐花山被團團圍住。章軍楊建設程所長帶著人馬,在老孟的指引下,向老妖的老巢摸上去,這其中有保利,他隨道給旭旭送書來的,知道情況後堅決要留下,考慮到他與旭旭相熟,便於解救,章軍帶上了他。

其他人馬四面圍堵排查。

花開兩朵,暫表一枝。

現在來說說老妖的乾兒子。據林富貴交代,此人留齊肩短髮,三四十歲,在Z城居住,幹什麼不知道。現今年代一個男人還留齊肩短髮,並不難查詢。很快捉妖行動組副組長紅霞鎖定了目標,並派人24小時監視其行蹤。

很快,監控老妖乾兒子的小組從城西傳來訊息,發現老妖行蹤,並暗暗跟蹤至桐花山,與章軍帶隊的人馬匯合,交換資訊與意見,調整部署,把老妖所有後路堵死了。

一切都在掌控中。

章軍已好幾晚沒睡了,兩眼熬得通紅,正打算眯會兒。楊建設急急地跑了進來,沒等楊建設說話,章軍直起腰,往外就走,邊走邊說:“吳必成抓到了?。”

“說不到時候,還要等等……”

“那你來幹什麼?”

“城西小學的領導來了,要見你。”

章軍打了一串哈欠,轉身回辦公室洗把臉,振作一下精神,他知道有些人是必須要見的,正好瞭解瞭解這個吳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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