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老中醫,說“紅崖” 吧。

旭旭在路上一直琢磨紅崖村兒的模樣,心想:肯定是彩色的山崖,比如,紅或黃色的山崖,崖“懸”璧“陡”,到了那裡才知道想錯了。一樣青色的山崖,一樣綠色的山戀,沒半點“紅”或黃。之所以叫“紅崖”村,是因為山岩南坡有一大遍大紅色的古杜鵑花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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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紅崖村回來,旭旭吃了老中醫開的藥精神頭好了許多,母親說養養就差不多了,小舅每每看著旭旭就會說:生了場病到拉開架勢地長,沒碰到過。旭旭想:真的好運氣,要不是小舅摸黑背旭旭到醫院,就真沒命了。

進入四月份,旭旭滿了8歲,母親煮了一顆紅皮雞蛋,上面寫上旭旭的大名,關在抽屜裡,這是梨村的風俗。

轉眼四月份過了,莊稼、蔬菜拉開了架勢地瘋長,梨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拉開了架勢勞動。進入五月份,收麥、插秧,接下來六月份,給棉花找蟲、掐枝,再接下來掰玉米、拾棉花,八九月份曬苞米、打穀子,農忙農忙真的忙啊。填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讀不讀書不那麼重要。

現在是七月水稻才剛抽穗,梨村已是一遍忙碌景象。對旭旭們來說,水稻開始黃之前,玩耍的時候多些,到打穀子曬穀子時,孩子們會被派到曬穀場幫曬穀子,比如:用竹耙子把穀子攤得薄薄的,或用竹竿子趕鳥雀,或守在邊上不讓雞呀鵝呀之類的來吃糧食,或看見下雨拿起傢什收穀子……

現在,還不需要這幫頑童。旭旭們各找各的耍。旭旭正耍什麼呢?

旭旭沒有耍,忙得很。

梨村,有件事要趁早。當然不是出名,這個“早”,是指“早晨”。村中還有個閒話,說趁別人沒起床,積稻穀上的晨露來洗頭,頭髮長得又濃密又黑亮。旭旭每天天剛亮就起了床,去稻田採晨露,“朝露待日晞”呀,得比太陽起得早,才行呀!

今早,旭旭天剛亮就翻身起床,到水田太陽還沒爬起來,綠綠的稻田上籠著一層輕紗,稻穀葉子尖上、稻穀葉子窩、稻穗上到處是晶瑩剔透的水珠,旭旭高興極了,採了好多稻穀上的露珠,頭髮洗得澆溼(就是像澆了水一樣溼)。

正洗得高興,那個梨花眼的女人已走近,手裡拿根剛摘的楊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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