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偷聽?”

“還用偷聽?你們昨晚點著蠟……”不只是聽,她還看見他的影子了呢。

南門希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先是驚愕,接著質疑,然後,像是一塊封印著湖面的寒冰,被誰用石頭一擊而過,那裂痕陡然,一點點隨著尷尬蔓延。

一種被捉啥在床的羞臊,一種謊言被揭穿的難堪。

咳咳,南門希的臉色瞬間成了青蝦煮水,箇中滋味,晦澀難言。

雨珊的話沒有錯,他們昨夜的確戰況激烈,也的確激烈得差點把不算單薄的帳篷給弄散了架。他們的確點了蠟燭,看上去騷包得招人罵……

可是,他能說,他這樣地不自持完全歸究於他的老婆?是她老婆用她母獸般的生猛刺激了他,羞辱了他,讓他無地自容羞愧難當?他只是以其人之道還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反侮辱她。只是這羞辱的報復的方式正好狗腿地遂了她老婆的意,讓她化作一隻肥碩的小綿羊任他攻城掠地橫槍怒馬?還他媽的怒得酣暢淋漓骨酥筋麻?

還是說,他腆著臉說,把自己的老婆當成了她。

繞是他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吧。

再說,說出去誰會信呢?雨珊會信嗎?激情來源於怨毒,釋放僅存於假想?儘管一切都是真的。

他忽然感覺自己愚蠢到了家,用什麼方式報復不行非要用這種讓他百口莫辯的方式?作繭自縛、自作自受說得就是他吧。

他像一個徹敗的戰士,又像一個垂死的老人,用絕望的眼神盯著她,丟擲最後一根最最無力的稻草,低聲地問她:“雨珊……你信我嗎?”

信他嗎?信他嗎?昨夜,那搖曳的燭光猶在眼前閃爍。他鮮活的身影猶在眼前搖晃。那暗啞的低吼猶在耳邊迴盪。就連最後極致時的……都真切得再一次衝擊著她的耳膜。。

他卻問她信他嗎?她的臉色寂寥下去,她的眼神漠然下去,她的雙手也無力地下垂。

南門希注視著雨珊的目光隨著雨珊臉色的臉色的變化也漸漸暗淡下,他的臉色也逐漸慘白。手上的力度也緩緩勢弱。最後,軟軟地搭在雨珊的腰上,欲落未落。

就在這時,雨珊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小,就像蜜蜂飛過花枝,帶著一絲閃爍,帶著一絲猶豫,帶著一絲怯懦:“我信你。”她說。

說完,她掙來開南門西的懷抱,也不顧那衣服,轉身向樹林裡跑了。

南門希幾乎是傻的,他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雨珊說了什麼。她說她信他。

可是,她真的信他嗎?她信他什麼?信他根本沒有慾望和老婆親近,信他幼稚到家的所謂滴血明志是對昨晚行為的後悔,發誓除了她不會再對任何的女人動心和動身。

是嗎?是嗎?雨珊真地相信他嗎?

可是,這種悲壯的自己?是他嗎?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呢。

他有些眩暈地站起身,想要確定一下雨珊的答案。可是,哪還有雨珊的影子?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衣服,像屁股後面有團火一樣,把他們一股腦倒進水裡,濡溼了,快速搓了起來。

山坡上幾株大樹後面七個人,十四只眼睛,都閃著精光,怔忡地望著河邊,隔幾秒對視幾下,用眼神傳遞豐富的感情。這個說:弟弟呀,如果我沒看錯的那個端著盆的男人應該又是南門希吧。

那個回:“是啊!除了他還能有誰啊,就連陳賓都被隊長帶著去拉礦石啦。”

“你說南門希他老婆不是在這兒嗎?他不陪著他老婆跟雨珊到河邊幹什麼?”

“哈哈哥啊你可不地道呀,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沒有啦,沒有啦,我是真心不懂啦。”

“切,你會不懂?我們這幾個人裡除了南門希,就是你結過婚的啦,……”

“結過婚怎麼了,就是結過婚才不懂啊。你想啊老婆沒在身邊,往別的女人身邊湊兩下,說兩句葷話,遇到機會再撈兩把,也是可以理解的啦。可是,南門希老婆昨天晚上不是來了嗎?他老婆那麼猛,那麼壯,沒把他累趴下?讓他今天還有氣追別的女人了,是不是很奇怪……”

“是挺奇怪哈,不過說不定是人家南門希打算做好人好事了。”

“你信?他是好人嗎?他是做好事的料?再說了做好事地感覺又累又髒的,能比得過摟著老婆睡大覺?雖然吧這個老婆有點肥,可是肥有肥的好處,人家還軟乎呢,是吧?”

“嗯嗯,肯定比我們手裡的鐵鍬舒服……”

“就是,虧我們還傻呵呵地心疼他一宿啊!”

於是兩人一起哀怨啊。

汪洋和蘇州躲在同一株大樹後,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都表情緊張的盯著河邊的兩個人。看他們先是沉默,然後好像在說話再然後就好像是爭吵,雨珊還拿起盆裡的什麼東西丟到南門希的頭上。

兩個人的神經同時一鬆,心說,看雨珊到底還是有些脾氣的,不是南門希你想欺負就欺負的。

可是下一秒,兩個人就都不淡定了。只見南門希衝到雨珊面前一把把她摟住,然後狠命的親著……

“我靠,南門希這個畜生。”汪洋罵了起來。眾人也都瞪大眼睛,看著河邊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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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很生氣想要立起來衝到河邊去,蘇州一把把他扯住:“淡定淡定。”

“淡定你個頭啊!”汪洋罵道:“你沒見南門希欺負雨珊嗎?”

蘇州撓撓頭:“這個還真沒看見。”

“你眼瞎啊。”汪洋又罵了一句又想起身。

正是蘇州直接把他抱住,在他耳朵邊說道:“我沒瞎,是你太急了,你再仔細看看,人家那叫欺負?人家那叫親熱。那叫打情罵俏。”

“親熱?狗屁……

“你這人啊就是毛頭小子長不大。你看看雨珊的手在哪兒呢?”

“雨珊的手?”我靠,這次汪洋更不淡定了:“雨珊的手放在……放在……”對,雨珊的手放在了南門希的腰上。

腰上啊,如果他理解的沒有錯,男女的腰只有情侶才可以這樣碰觸吧!可下面的兩個男女互相摟著腰,擁吻著,哪裡有半點委屈的意思?分明很纏綿,很享受嘛!

汪洋忽然覺得心裡的某處像被刀扎了一下。很疼很疼。他把臉扭向別處,然後看向地下的揹包彎腰拿起來背到身上,說了一聲,別他媽看了,走了。

除了蘇州,其他的人都有些意猶未盡,都有些不捨得錯過眼前的直播。不過,隊長走的時候已經交代,他不在的時候其他隊員都有聽汪洋的,所以眾人雖然還是想看,,可聽王洋發話了也都慢慢直起身,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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