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肖劍就讓陳叔開車把他送去姥姥居住的肖家灣。

肖家灣原來並不叫肖家灣,姓肖的居民也不多。之所以改了名字,是因為幾十年前的一個場暴雨,引起北邊河堤絕口,引發了水災。一位姓肖的上門女婿跳進肆虐的洪水中,救上了老少二十一條人命。自己卻因力竭被水沖走。為了表達大家的感激之情,村長決定將村名改為肖家灣。

肖家灣在呢n縣來說並不算大村子,原住居民也就一千多口人。前幾年從深山裡遷下來有十幾戶人家,這十幾戶裡除了雲夢一家,其它的宅基地都被分在河壩的北沿。

河壩北沿的地基有限,村支書便把雲夢家的分在了村西頭一片荒地裡。這裡地勢比河壩邊還要平整些。

只是原來是一個墳場,村裡人都嫌這裡陰氣重。

好在雲夢的父親不信鬼神,對安家的方位也不太在乎。村委會好容易遇到這麼一位可以隨便“捏鼓”的主,自然是歡喜。為了借這個機會把在墳場放宅基地的計劃落實下去,主動地從大片荒地劃出來一塊兒作為他們的責任田。

房子是雲夢的父母自己動手蓋的,雲夢的父親會瓦匠,母親給他當小工,挖地基、砌牆、棚屋頂,忙活了一個月,又晾了一個來月,然後,又抹牆刷塗料等等一套下來,他們終於在忙活了兩個多月後住進了新房。

在晾房子的那一個月裡,他們把分給他們的那一片荒地進行了修整,種了一片麥子,因為兩人都愛梅花,就在房子前面一側種了幾株梅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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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的父親年輕時也是很有文藝氣質的,喜歡彈琴,下棋,也寫得一手好字。雲夢的母親長得好看、性子嫻靜,更是多才多藝,除了熟識音律,她還喜好畫畫、寫詩,在老家可是遠近聞名的才女。

夫妻兩人情趣相投,感情深厚,雖然經濟條件不是很好,卻也琴瑟和諧,日篤情深。

所以在雲夢不多的關於母親的記裡,就有一個片段永遠烙印在她腦海深處。

她的母親靠在父親的肩上,那樣柔美地吹著笛子,父親則一手攬著母親的肩頭,一隻手則拂過母親的烏髮。一曲吹罷,母親抬眸,兩人深情相視……

……

剛到村口,肖劍就下了車,他讓陳叔開車回去,說自己散散步,然後步行去姥姥家。陳叔看已經到了村口,料想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就叮囑了兩句,開車走了。

清晨的霧氣還沒有散盡,和地上薄薄的白霜巧妙地融合到一起,形成一層淡淡的灰白。田地裡除了被凍得發蔫的麥苗,已經沒有其他綠色的莊稼。地頭隴上是幾根已經被折了高粱的高粱杆。麥田的一邊是一片長著許多雜草和荊棘的荒地,荒原地不太寬,可是延伸得很遠。荒地上還有幾株不算太粗的棗樹和洋槐。樹上都已經沒了葉子,樹枝丫叉著橫向灰色的天。隨著少年輕快的步伐,一群立在光禿禿的樹枝上跳躍的小鳥歪著頭,好奇地看著這個陽光少年。

肖劍沒有注意到小鳥,他的目光早已越過那交錯重疊的樹幹看向已經不算太遠的梅園。

他怕陳叔多想,所以下車的地方離梅園還有一段距離。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通向梅園,一條是沿著大路,前面有個直角的拐彎。另一條是直接穿過荒地,只是這條路荊棘叢生,除了放羊的很少有人經過。他站在路邊觀察了一下路徑,眉頭也沒皺一下,直接踏向荒地裡的一條小徑。

小徑很窄,有很多酸棗樹的枝丫的橫過來。他靈活地繞過去,來到一棵高大的槐樹下,樹下有許多的雜草和落葉,有一根枯死的樹枝已經半垂下來。肖劍一個跳躍,那樹枝噶吧一聲兒就折了下來……十幾分鍾後,他的手裡已經提了一捆碼得整整齊齊的柴。

嘎巴的脆響驚動樹枝上的小鳥,鳥兒慌亂地飛起,飛向漸漸清明起來的天空。

肖劍又劃拉了兩下,抓了兩把乾草,塞到柴捆裡,然後用手提著踏上小徑,走向梅園。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直到來到小院的籬笆外,身上都是纖塵不染。今天,他穿了一條灰色的褲子和灰色的外套,領子翻開露出裡面白色的毛衣。雖然手裡提了捆不搭的柴,也顯得俊俏非凡。

大概聽到了動靜,小雲夢一推房門走了出來。

見到肖劍,扎煞著胳膊,就撲了過來。

肖劍怕柴草扎到雲夢,趕緊將柴捆兒丟到一邊。剛放手,雲夢已經過來。肖劍趕緊彎腰,讓雲夢勾住脖子,他一直身,就將雲夢吊了起來。

肖劍的手上不乾淨,便用胳膊抵住雲夢的小屁股,攬著她,扎煞著手走進院子。

雲夢可是冰雪聰明的,她趕緊滑下來,從水缸裡舀了些水,倒到臉盆裡。有拿來香皂,和毛巾。

院子裡的變化不大,除了屋簷下多了一捆大蔥。

肖劍把柴碼好,洗淨了手,這才又蹲下身子。把雲夢抱起來。雲夢的小臉白白的,小辮子光光的,那一對長長的濃濃的睫毛忽閃忽閃地動著,那雙烏黑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地閃著光,她整個小臉都美的呦。讓肖劍忍不住想要擰兩下,咬兩口。

不等他有什麼動作呢,雲夢那張嫩嫩的軟軟的小嘴已經貼了上來,貼到他帶了些涼意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兩下。

肖劍的心跳就那麼猝不及防地停了一下,然後又急跳了幾下。才慢慢恢復正常。不等他去感受那吻,小雲夢的唇已經離開她的臉換成她的臉貼過來,溫溫潤潤的,貼著他的輕輕地蹭著。她的嘴裡輕輕地喚著“小哥哥,我好想你,小哥哥。”

肖劍忽然地就覺得心裡某處空落落地方圓滿了。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被這擁抱,被這吻,被這聲輕喚填得滿滿的。

他把她緊緊地攬在懷裡,緊緊地。

“誰呀?雲夢。”一聲柔和的像春風一般的聲音在屋裡響了起來,緊接著門簾一掀,一個長得很美,的女子走了出來。

肖劍趕緊放開雲夢,站起身來,

女子三十來歲,穿著一身很樸素的衣服,烏黑的頭髮,梳成馬尾垂在腦後,她的眉眼和雲夢有幾分相像,不用說,這位是雲夢的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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