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曉此時被自己的父親說得心旌搖蕩,她無意間嬌羞地看了一眼肖劍,然後,被肖劍眼裡的那種神情嚇了一跳,她呆愣住了。還不知道哪裡惹到了肖劍,但是,肖劍的樣子真的讓她很害怕。她的心急速地跳著,她的手又開始微微的痙攣,她的身子又開始想要發抖。

她怕極了,她恐慌極了,她害怕這種恐慌害怕這種膽怯,她知道了如果這種恐慌和膽怯再發展下去,她會像幾年前一樣犯病,會像個只能躲在自己屋簷下的小雞,不敢走出去,會像個傻子一樣被關在自己的意識裡,她將又會變成那個病人,那個生不如死的病人,會被別人叫做神經病或者瘋子的病人。

現在的她覺得自己可憐極了,也無助極了,她只好用目光向她的爸爸求助,向那對他來說猶如保護神的爸爸求助。

她悄悄地顫抖著移動腳步,移到範文的身邊。她垂著頭,她甚至不敢仰臉,她怕自己這卑微的目光被肖劍捕捉到,然後愈發地鄙視她冷淡她,那樣的話她將被徹底的打入十八層地獄永遠不得翻身。

可是低著頭怯懦的樣子,在別人看來,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羞澀,畢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被當著這麼多人說他和一個小男孩兒的關係,不好意思也是正常。

範文也認為範曉曉的表現是面對肖劍的羞澀的表現。他不但不擔心,反而有些欣慰。

他自然知道女兒對肖劍的喜歡,一種近乎極端的痴迷的喜歡,一種讓他這種過來人都汗顏的喜歡。

那次事故中,範曉曉目睹了事情最為慘烈的一面,慘烈血腥場面讓她精神受到強烈刺激,因為怕事情洩露出去,他並不敢女兒送到正規的精神病醫院去治療。他請了幾次私人醫生。但是因為不專業,不精通。曉曉的病始終沒有得到正規系統的治療。雖然後來不會像嚴重時那麼恐慌、煩躁,但反應還是遲鈍表現木訥。也不喜歡出去玩,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要不睡覺,要不看著窗外的一束束的月季花發呆。

那時候,範文絕望地認定自己的這個女兒廢了。

他也便不再奢望別的,他只能希望自己的女兒只要能身體上沒病沒災的,找一個不太挑剔的男人,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男方有錢沒錢無所謂,反正他自己有的是錢,可以養活他們,甚至他們一家人,只要他們待他的女兒好,不嫌棄她。

後來上了學,他也從不對女兒的成績抱有奢望和提出要求。,只要她還能待學校裡待下去,只要她每天都不把自己封閉在那個小世界裡,他都不去苛責她。

他只有這一個女兒,並且自己的這個女兒是因為自己的那一次事故而導致的失智。所以,他對範曉曉的感情既是最原始最本能的父愛又是最煎熬不安的愧疚。

這種愛和這種愧疚讓他無條件無限制的想要把最好的給她,只要自己的女兒喜歡,無論花多少錢費多大力,他都會儘量的去滿足。

但曉曉一直都很自閉,這讓範文也從來不敢奢望自己的女兒會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去喜歡一個人。直到有一天,曉曉從家裡拿走照相機,後來,又讓保姆給她沖洗了許多的照片,然後又把那些照片掛到自己的房間。那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女兒不但不再木訥,不再自閉,有時候還會在自己的房裡哼出不太著調的歌曲。

他很好奇,他溜進女兒的房間發現女兒的牆壁上,竟然是一個小男孩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有著無比俊美的面孔,有著瀟灑俊逸的形體和豐富多彩的表情。他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追星,他便微笑著試探女兒,屋裡的照片上是哪一個明星少年時的照片。

曉曉開始很逃避,她紅著臉,閉著嘴,不說話,他只好說:“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不記得哪裡有這麼好看的明星。你告訴我,我想辦法把他請來,跟我們的服裝代言。”

聽他說肖劍好看,曉曉的眼裡立刻冒出興奮激動的光,那個時候的她也不害怕,也不自閉了,她像一個美麗的,有些些嬌羞的小公主,那樣認真的向他的父親,講述肖劍的事,講他的樣子,講他的神態,講他的學習,講他的習慣,講他的愛好,講她所知道的他所有的一切。

就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也可以這樣鮮活,這樣的靈動,這樣的可愛,那一刻他竟然發瘋似的想要滿足女兒所有的願望。當女兒告訴他。他希望和那個男生分到一個班裡。他知道他的女兒認真了。但是無所謂。只要是她女兒希望得到的,他都會想辦法讓他得到。他有的是錢。他的錢十輩子都花不完。他要用錢為他的女兒,買下今生所有的快樂。無所謂什麼仁義道德。無所謂什麼方法途徑?只要是她女兒喜歡的。那還是天上的星星。如果能,他也願意,想辦法,給她的女兒摘下來。

一句話,只要他的女兒快樂,只要她的女兒願意,只要他的女兒一句話。

“爸爸……”範曉曉的頭更低了,她覺得更羞臊了。把臉埋沒進範文的胸前。

““你呀,就是臉皮太薄了。你等著我去和肖劍說。”

他做的惡事不少,他也曾經提心吊膽的怕報應過,他也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會報應到女兒的身上。他還想著如果可以,等他老了,吃齋念佛,承擔下一切罪過。可是現在他的女兒好了,不但可以正常交流,還已經有了正常的情感。那是不是就說明根本就沒有什麼報應。所以他更不怕了。

他甚至覺得只要她的女兒喜歡現在讓她感受一下男女之間的親密也不是什麼壞事。何況是這樣一個美玉一般的人兒。

只是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自己這樣做有多麼地可怕和畸形。也許他本身就是畸形的複合體吧。不然,也不會讓自己老婆的情人住在自己家裡,然後在自己需要時逼著那兩個人互動,自己則興致勃勃地旁邊並且點評。

被下了藥的男人比chusheng還他媽chusheng。

所以,那個時候毫無尊嚴的林慈應該是最恨他的吧。

可是他這種人幾乎忘了什麼叫羞,恥了。

肖劍的心裡有無數只羊駝跑過。這他媽什麼家長,什麼孩子,她才多大,就每天在這種環境裡被這狂不拉嘰的現場段子燻著。

肖劍心裡正嘀咕著範文已經緩緩地走到肖劍跟前,他隱隱地感覺到肖劍眼裡的鄙視,他微微頓了一下。再次用審視的目光把肖劍打量了一遍,他心說,看來這小子還不太馴服啊,這怎麼行呢?這樣的人如果不把他徹底制服了,會讓他的女兒受委屈的。

想到這兒,他笑了。他的笑看上去很溫和。但是這笑,卻不達眼底。如果,可以認真的審視他。就可以看到他的目光透著的一種捕捉到獵物般的貪婪和興奮。

他悄悄把嘴湊到肖劍的耳邊。肖劍本能的想躲。可是,那份仇恨提醒他,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他必須要忍。

先誘一下試試。範文感覺到了肖劍身體的緊繃。他的氣息噴到肖劍的耳朵上,肖劍的身上泛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小夥子,時代都進步了,叔叔我也不是什麼封建守舊的人,只要你們願意,只要你們做好措施,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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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肖劍有些懵,這他媽的說的什麼意思?

不明白?範文心說,女兒的眼光不錯,這小子看來還沒有開過火葷,是個正經的……。

“小夥子,沒關係。不懂不會的話,樓上左數第二間房裡有片子,你們可以學。那間房裡的床頭櫃裡,也有那種東西。型號也基本齊全,應該,應該能找到適合你……”

說完了,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肖劍的肩膀。眼角眉梢都帶上了信任的、同時也有些調侃的神情。

肖劍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說的什麼意思。

然後,然後……這個男人再給自己的女兒找……這他麼什麼跟什麼呀?肖劍的臉瞬間漲紅,不是因為羞澀,而是因為恥辱,一種被人無底線羞臊的恥辱。

他所有的脾氣瞬間迸發,所有的隱忍到此結束。他臉上的茫然被傲然和憤怒代替。他眼裡的鄙視和仇恨更加的洶湧。他像個被激怒的鬥士。昂首挺胸。然後毅然轉身。在眾人不明所以的議論聲中摔門而出。

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一時間都開始交頭接耳了,議論紛紛。

範文也沒料到肖劍竟有這麼大的脾氣,他也是好大一會兒才從剛剛的事件中醒過神,這小子這是什麼個意思,沒做過臉皮薄得也聽不得別人說?這麼迂腐?呵呵……不過,這小子發怒時的樣子還挺有氣質,挺他媽媽撩人……咳咳!

“曉曉,曉曉、範兄你看曉曉怎麼了?怎麼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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