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起的剎那,肖劍溫潤的眼眸閃過一絲解脫了的放鬆。老師們卻是言猶未盡,又硬生生地把下課時間向後拖了五分鐘。

老師們剛走出教室,陳然就從後門,悄悄溜進教室,然後快速走到剛坐回座位的肖劍身邊,嘴巴一伸就要“咬”肖劍的耳朵。

肖劍身子一歪,劍眉微蹙:“退後。”

陳然向後退了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半米!”

“十公分?”

“二尺!”

“二尺?二尺是多少?要不十五公分?”

“一米!”

“我……”靠!陳然哀怨。

“肖劍,我們可是竹馬竹馬的朋友,就這麼個距離你還跟我矯情?知道嗎?你這樣做很傷人,很傷我的心。”

肖劍向陳然搖了搖右手食指,臉上浮上了一絲淺顯的肆意。

“陳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相識一年兩個月零五天,當時我們都過了竹馬的年紀了吧。難不成你在十三歲的時候還在玩皮竹馬的遊戲?”

“我靠,肖劍,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連我們認識多少天你都記得,你這腦子……”

“說不說,不說靠後,不要妨礙我身邊的空氣流通……”

陳然嘴角抽搐了兩下 腰桿一挺:“肖劍,這次我說的可是事關緊要、事關重大,事關……事關……”

“哦?事關什麼?”肖劍揚揚眉毛,他原本淡然、清冷的眼眸微漾,讓他猶如幽靜湖水的眼底泛起一絲靈動的波紋,裡面的眼波就在那眸裡晃啊,晃啊!晃得陳然的心酥酥地還有些眩暈。

哎他打算說什麼來著?

“嗯,說說看!”那一聲悠長的帶著餘音的嗯,更是猶如悠揚的絃音,讓陳然的大腦暈暈乎乎地好像到了雲裡霧裡,徹底地不知所謂,不知所云。

那邊肖劍還擺出一副溫潤的求知的模樣,定定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話。

陳然趕緊用手擋住肖劍的臉:“停,停……我的小老大,告訴過您多少次了,在我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不要用你眼裡的菠菜干擾我,我實在是沒那麼大的定力來抵抗你的誘惑……”

“惑你個頭……”肖劍伸出巴掌扇了一下陳然的腦袋,然後起身:“就知道你小子閒著沒事忽悠我呢,對不起,內急,沒功夫聽你!”

“讓開!讓開,沒聽見老大要去上廁所。”一旁兩個努力學著度勢的男生很眼力見地撥開眾人,為肖劍開出一條通道。

“上廁所……老大……你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上廁所啊,看吧,看吧,你又一次成功地讓我想入非非、心猿意馬,你又要化身成我夢中的……”

肖劍無語地翻了下白眼,然後,衝著在一旁託著腦袋看熱鬧的眼鏡招了招手:“帶他去看醫生,他病了,病得不輕……”

肖劍出去了,大家也都鬧哄哄地跟出去,教室裡瞬間也像被掃蕩了一般只剩下了幸災樂禍的眼鏡和意猶未盡的陳然。

眼鏡得意地趴到陳然眼前的桌子上,用左手食指托住鼻樑處的眼鏡框,滿臉的鄙視和小興奮。

“陳然,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呀,終於露出你的狼子野心了吧,說吧,你覬覦我們老大多久了?你到底是深思熟慮過了還是簡單的心血來潮?”

“潮個屁……”

“呵,你還回嘴!我可告訴你,老大不是你一個人的老大, 他是我們所有初二一班男生女生共同的老大。你可想好了,如果就單純圖一樂呵,我勸你還是趕緊回頭,做一個金不換的浪子。要是你非要執迷不悟,卯足了勁想要往南牆上撞,我也不攔著你。不過你也要想好了……雖然你和老大的關係好,可是老大是誰呀?那是人中龍鳳,那顏值、那魅力,再過個一兩年,肯定有數不清了男人女人哭著喊著去拜他的牛仔褲,他那點有限的雨露,滋潤到你……嘖嘖……你最好確定,你可受得那寂寞,忍得了那殘酷?”

“啊?”陳然撓頭,這雲天霧罩,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得什麼呀!

眼鏡繼續在那兒啵:“還有一件事你有考慮,就是……你是家裡的獨苗,你要考慮你為你家裡傳宗接代的事。要不等你成年了,先娶一房媳婦兒,等你媳婦給你生兒子,你再考慮對老大的忠貞不二?”

“對老大?忠貞不二?我對老大本來就忠心耿耿啊!”

“錯,忠心耿耿的是你幼稚的靈魂,忠貞不二的是你成熟的rou體……”

“肉你個頭啊!”

教室裡,陳然和眼鏡在那裡打鬧、鬥嘴,這一邊,眾多男生女生都在肖劍身旁或者後面追著他,像是眾星捧月。一直捧著他到了廁所門口。

肖劍看了一眼那狹窄的廁所門,又回望了一眼身後男女混雜的黑壓壓的人群。無奈地按了按眉頭,促狹道:“各位初二一班的敬愛的同學們,你們確定你們應該逗留的地方是這裡?,而不是旁邊空氣較為新鮮的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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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完,同學們才後知後覺地知道他們集體像上操似的站在了廁所門口。

而從廁所裡剛剛出來的其它班級的兩個男生正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們。

女生們瞬間都紅了臉,羞臊地互相拉扯著跑向旁邊的操場,男生們中有兩個臉皮薄的也趕緊探出蘭花指,扭捏著走掉了。

肖劍看著眼前依舊站立著的三四十號目光灼灼的男生:“看我這記性,你們誰去告訴陳然一聲,我給他的生活照只有二十張,讓他悠著點發。可以按先後順序,先到先得……唉,你們幹嘛走嘛啦,你們不是上廁所呢嗎?”

那兩個男生懵懵地看著狡黠淺笑的肖劍,一臉不明所以。

而旁邊女廁門口,姚瑤瑤再一次盯住肖劍,痴痴地呆住。她後面的女生輕輕的推了推她:

“怎麼還不甘心呢?你太較真兒了吧,非要和肖劍比個高下,其實在大家的認知裡,輸給肖劍是最正常不過的了,肖劍是誰呀,那就是一學神了啊!你不知道!我們這個年級,肖劍沒來以前,從一班到四班各個班級的老師同學之間的各種爭強好勝,明爭暗鬥幾乎都沒有停止過。學生一個比一個狂妄,老師一個比一個牛氣,整天你高我低,你勝我負,熱鬧得不行。自打肖劍來了,一切都消停了。因為人家的能力,人家的實力根本就不允許你狂妄。反正無論你怎麼狂都會被人家碾壓,無論你怎麼爭都爭不過人家。所以學生也沒臉狂了老師也沒有面子爭了。大家也都變得大度、寬容,各個班級的關係呢也都平平和和。也只有你們二班的老師還有不服氣,總想著找回原來的風光。可是結果怎麼樣了,還不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所以啊。認命吧!有些人是用來被超越的,可是有些人註定是來超越我們的。”

姚瑤瑤低下頭,她的手攥住衣角,她用牙咬住下唇。旁邊的女生以為她聽不進去自己的話,還在那兒較勁呢,便搖搖頭走開了。直到旁邊的女生再抬首,已不見了肖劍影蹤。

晚上熄了燈,鑽進暖烘烘的被窩, 沒有了菠菜的困擾,陳然這才想起那個和肖劍沒有說完的事,於是他又來了精神和肖劍繼續起白天的話題。

“我靠,陳然,你是說姚瑤瑤放著課不上在我們教室門口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眼鏡也沒有入睡,聽到陳然的描述,立刻精神抖擻地加入。

“嗯,可不唄,我不是去扔條幅嗎?回來不是就上課了嗎,我就看她在我們教室後口站著呢,還身子貼著牆,鬼鬼祟祟地一看就是不想讓人發現。我好奇她想幹什麼呀,就躲在樓梯口,悄悄地盯著她。”

“姚瑤瑤一直是出了名的好學。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缺課?”肖劍聲音清冷,在暗仄中顯得有些幽淡。

“說不定是他們每次考不過我們班,覺得我們老師肯定比他們老師講得好,就偷聽我們老師講課?”黑暗裡眼鏡的眼鏡在微微地反射著光。

肖劍將手中的一個空塑料瓶準確地丟到眼鏡的頭上。

“靠!老大不是吧,這黑著燈你都能丟準,佩服啊佩服。”

“幾體呀!要不你現在投一個試試。”陳然冒泡。

“老子愛幾體幾體,關你屁事。”

肖劍不理他們,只管淡然地說道:“我們老師講課二班還用偷聽?你也太小瞧我們老師的高音了。”

“也是啊,我還聽二班的學生抱怨我們老師的嗓門亮,說每次在他們班都能聽的清清的。把他們老師氣得讓他們上課帶棉花堵耳朵呢!”

“帶棉花啊……唉!老大,我聰明絕頂的腦袋又想到了一個新的致富之路……”

“真的嗎,陳然?你說說看……”眼鏡一聽掙錢就來勁。

肖劍又抄起一個礦泉水瓶子,準確地丟到陳然的腦袋上。

陳然立刻會意,衝著黑暗中閃著光的兩個鏡片兒方向罵道:“你個死財迷,現在是說那個的時候?還不把耳朵乖乖的豎起來聽老大訓話!”

眼鏡在黑暗裡用眼珠白他:“掙錢那是你起的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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