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兩大虛空之所前,巫勒表示這兩個地方只能兩兩透過,且每一組的順序都與上一組相反。

也就是說這一組如果進入的是虛空階梯,那下一組進入便會從虛空迴廊開始走起。

伊扶本想和夏莉在一起,這也是對她身體的關心,但巫勒說她們二人都不瞭解縫隙世界,還是分開、和較為瞭解的人組隊比較好。

他的話不無道理,她們也沒有多想,分成了兩隊進入了虛空之所。

伊扶和沃佩裡翁先進入了虛空階梯,夏莉和巫勒便進入到虛空迴廊當中。

他們沒有告訴她們的是,虛空之所除了漫長而枯燥的旅途,還會伴隨著一種奇妙的感覺。

或許是來自靈魂的審問,也或許是周圍的寂寥可以引發人不同的情感,在虛空之所內走著,可以激起人內心最深處的真實。

愛意、恨意、喜悅、憂傷,在虛空之所內,所有的情感都會被放大到極致。

夏莉在剛踏入虛空迴廊時便隱約察覺到了這點,只是她沒有多思是否有更深層次的因素,還以為是因為最近她不穩定的狀態,會使她過於恍惚。

跟在巫勒身後走著,這種思念更是愈發強烈,甚至掙脫了她的控制,化成了淚水溼潤她的眼角。

這是時空魔法的作用嗎?它可以喚醒人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巫勒用餘光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好似不經意間提了一句:“說起來,你知道幽月族為什麼沒有出過大祭司嗎?”

“…不知。”

他的話語讓她稍稍斂起了心情,談話可以分散她的情緒,加上他的問題令她很感興趣,她也有了幾分精神,抬起頭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其實也是時間神殿對你們的庇護。”

他沒有按照以往一貫的風格將話全部講完,而是故作懸念,她有些焦躁,但還是強壓著不耐煩:“您說吧,我在聽。”

“雖然你們擁有著強大的能力,但和其他種族比起來,你們的身體和靈魂實在過於柔弱,如果接受了和時間大祭司一樣的魔法,幽月族無一人可以承受,反而會使自己的靈魂分崩離析,連肉體都不會存留。”

其意已經很明白——你們承受不起這份力量。

“什麼?!”

夏莉停下了腳步,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也就是說,我會…死?那為什麼這次神殿要選中我做大祭司?”

“還是有可以解決的辦法的,你不要著急。”

他沒有停下等她,反而自顧自的走著,她便小跑兩步跟上了他:“先生,你好像很喜歡賣關子,我是個急性子,你能不能說明白?”

她心裡被各種情緒所填滿,讓她喪失了些許冷靜,看目的達到了,他也沒有再兜圈。

“雖然幽月族不能單獨承受這份力量,但他們卻可以與其他強者共享這份力量,由那人承受這份恩惠,再將力量分給被選做大祭司的幽月族,而這個人也將會成為大祭司所謂的‘主人’,大祭司是侍奉著神殿的重要人物,不能輕易認什麼人為主,而其中過程也繁瑣複雜,所以神殿一直沒有選擇幽月族來接任大祭司之位。”

“那這會給接受了力量的人帶來什麼不便嗎?”

“完全不會,相反,那人會變得更強。”

聽到巫勒這樣說,夏莉的擔憂又被掃去,欣然一笑道:“那沒有關係,我願意將我的力量交給伊扶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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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麼高興,我都不忍心告訴你,希爾…你的伊扶不能做你主人這件事了。”

女孩子的變化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上一秒她還眉眼帶笑,下一秒,愁容又爬上了她那張清冷而美麗的臉龐:“為什麼?”

“因為她是神。”

看她依舊是一副不解的樣子,他補充道:“神族可以容納各種魔法,不需要你奉獻力量給她,且神是眾生之主,所以他們不能單獨成為某個人的主人。”

“那,我的其他友人們呢?你之前也見過的。”

“我見過的不多,但那位金髮的半神小姐也不可能,再想想其他人?力量不能低於你,且種族血統純粹的友人。”

“…”

她再次陷入了迷茫,紅和裡可絲自然也不行了,她們的評定等級在她之下,而依瑟蒂雖然強大,但她是落曉族與花代族的混血兒。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懷疑你是有針對性的問我,不然為什麼要提到種族血統純粹這件事?”

她心生疑慮,問道。

“嗯?真的有嗎?”他似是沒有料到這個答案,解釋道:“在你以前生活的地方,難道沒有跨種族的戀人?”

“呃…有。”

這樣想想還真是。

“誤會你了,抱歉。”

她很是失落,所有的朋友都不行,那她該怎麼辦?

巫勒倒也沒有催促,只繼續前進著,夏莉耷拉著腦袋,在想各種問題。

“如果我隨便找一個人繼承力量,會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

“當然。”他立刻給出了答覆:“你奉獻了你的力量,從此你便是神殿與你的主人的私有物,你不能再與其他人有更親密的關係與情感,比如你對希爾音的那份愛意和執著。”

“你,你怎麼知道?”

夏莉愕然。

她一直以為自己將這份心意藏的很好,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伴著她。

“我從來沒有奢望過和伊扶在一起,我只希望她可以幸福,難道成為了大祭司,就要剝奪我喜歡她的權利嗎?誰都不要想將她從我心裡抹去!”

“完全沒有問題,我很欣賞你的行為。”巫勒努力勾起嘴角,嘗試著露出微笑:“只要放棄成為大祭司就好了,神殿會理解你的,只是不知道你們幽月族什麼時候才可以在縫隙世界翻身了…”

他說著,語氣裡充滿了擔憂,但很快又化作了輕鬆:“沒關係,反正退出縫隙世界這麼久,也沒什麼人記得你們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說完,他繼續引著路,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她。

因為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身後人的沉默,以及在努力壓抑的情緒。

她似乎是在啜泣,但他依舊沒有理會,反而稍稍加快了腳步,也加重了她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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