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見笑見笑,老夫失態了,老夫雖為大夫,但喜好研究各種毒物,研配解藥,可謂聞毒心喜,年輕時常常穿山越嶺的去捕獲各種毒物,也被咬傷過多次,如今年紀大了,思靜不思動,我沒見到豹鼬便為可惜,公子能遇到豹鼬便為可賀。”

神經病,沒被咬死毒死已經算是菩薩走過天大的運氣,居然還可賀,可賀個頭,可見這世上的天才,一遇本人之專研領域,便會變成神經病,而且一犯神經病,便精神得兩眼放光。

“傅大夫,那鐵蛋之毒,能解嗎?”武雙比賓遜還著急,搞得賓遜微微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公子體內之毒,是否發作次數很少?”

“正是正是。”

“此毒甚為奇怪,似乎已與公子的身體和諧相處,如同百年古樹上的靈芝,樹與靈芝皆能長久共存,但終究是個隱患,當想法除去,但俗話說是藥三分毒,沒見到豹鼬之前,老夫不敢貿然配藥給公子吃,奇毒奇藥解,毒在哪裡藥也在哪裡,此謂相生相剋之道,所以還要去豹鼬出沒之地看個究竟。”

“毒在哪裡藥也在哪裡?”

“沒錯,有兩種可能,一是豹鼬生存之處有某種奇花異草,可剋制豹鼬之毒,二是解藥就在豹鼬體內,身能製毒存毒,卻不毒死自己,體內一定有剋制毒素的某種東西,這就是解藥,世上萬事萬物也常如此,解決問題之道就在問題本身之內,三位皆佩劍之人,我想醫道如此,武學之道可能也是如此吧。”

武學之招皆有破綻,破綻正是破解此招的入手之處。

賓遜深施一禮,道:“晚輩大為受教。”又看了武雙一眼,略微猶豫道:“晚輩恰好要去豹鼬出沒之地一趟,可否邀請傅大夫同行?”為何猶豫,本來是只有賓遜和莊珂去白猿洞的,沒計劃讓武雙一起去。

“老夫年齒見長,傷疾又多,不再想抖散這把老骨頭嘍,我是不想去了,但公子不用擔心,我會叫一個人代老夫前去,也能完成此事,老夫有幾個徒兒,其中一個已經得我衣缽,以後也是老夫的女婿,老夫膝下唯有一女,將來這青餘堂,也總是他們的,得該多歷練歷練,明志,你過來下。”

一個眉清目秀看上去又老成持重的青年人走了過來,向傅青山施了一禮道:“師父,有何吩咐?”

當下,傅青山介紹了雙方,那青年叫趙明志,比賓遜武雙年紀要大些,傅青山問賓遜何時走,賓遜說等莊珂回來就走,趙明志就先去收拾行囊。

武雙冷不丁道:“傅大夫,這青餘堂的青,可是青囊藥門的青?”眼睛死死盯著傅青山。

“青囊藥門?姑娘說的青囊可是華佗遺世的青囊?那一定厲害得緊,恕老夫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什麼青囊藥門,這青餘堂的青是老夫字號青山中的青。”傅青山眼睛也不多眨一下,眼睫毛也不多動一下,風輕雲淡,古井不波。

賓遜和武雙被請到內堂吃茶點,武雙嘟著嘴生悶氣,賓遜身體有毒也不告訴她,賓遜總不能說當時我們交情還不夠,所以只好苦笑著說:“武姑娘,你再這樣,我就去買幾個葫蘆回來。”

武雙奇道:“買葫蘆幹什麼,你要去賣藥啊?

賓遜道:“好掛在你嘴上啊。”

“呸”

幸好這時莊珂回來了,莊珂一進門就問:“袁公子,傅大夫怎麼說,礙不礙事?”

“傅大夫說暫時無妨,要根除的話,須到豹鼬出沒之地去看個究竟,傅大夫讓他的準姑爺高徒趙大夫,和我們一同前往。”

“武大小姐,我已和鏢行的人說好,您不僅可以和他們一起回去,還會把您送到長安。”

“有勞阿珂姑娘了,既然鐵蛋體內有毒,我想陪鐵蛋一起去一趟,我倒覺得阿珂姑娘既然已經拿到瞭解藥,小姑娘家在外面拋頭露面也不合適,還是先回去的安全,免得蘭夫人掛念。”

莊珂這話就不好接了,武雙的意思是人家要跟著袁鐵蛋走,又不是跟著你莊珂,關係又貌似他們兩個更接近,視力都很好,不需要電燈泡。

莊珂道:“之前家母安排了袁公子陪我去那裡辦件事,這事袁公子來定吧。”

球到賓遜那裡了,阿珂的話裡還埋著雷,她說是賓遜陪她去辦事,那說明這趟事情莊珂作主,武雙去當然不合適,但怎麼拒絕呢,賓遜的拒絕功夫還沒入門呢,而且人家好心陪去,駁面子的話說不出口啊。

當然武雙要去也無妨,一來武雙不會搶秘笈,二來三人中無雙武功最弱,想搶也搶不走,而且武雙在這裡,父親和大哥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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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遜道:“阿珂姑娘,我之前和武雙姑娘講過這個地方,武姑娘是關心我們,人多熱鬧,人多力量大,人多好辦事,就先這樣吧,我們一起去,不礙事。”

人多熱鬧?趕集呢,行吧,趕集就趕集,莊珂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好多說什麼,何況對方也是個姑娘。

這下又變成一行四人了,臨行前,傅青山的女兒傅紅玉不捨的送別趙明志,這是一個安靜的姑娘,經常靠兩隻眼睛巴拉巴拉說話。

路上武雙問趙明志,鬼魚是什麼魚。趙明志說鬼魚是和河豚很象的一種魚,也是長在海里。武雙說你會配置鬼魚毒解藥嗎?趙明志說不會,只有師傅會,等他和傅紅玉成親了,師傅就會傳給他。

武雙此行來另外一個目的自然是想打聽出青囊毒門的事,因為她要自證清白,所以才會問這些,才會問傅青山那個青字的事。

出了城門,趕了一段路,看見一座客棧,武雙說今晚就住在這兒,當時天色尚早,賓遜有點納悶,真是任性,沒想到莊珂也很快附和起來,趙明志當然沒有發言權,武雙暗中向賓遜和莊珂使了使眼色,搞得賓遜更是糊塗。

等用了餐,趙明志回了房,三人集中在武雙房間,武雙說:“阿珂姑娘,你看見了吧?”

看見啥了,不會是我拉鍊沒拉好吧?賓遜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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