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裡有段往事,那申安原本卻是個飽讀詩書之人,考進州學讀書,就是相當於現在的國家重點省級大學,很牛掰的啦,前途原可似錦,壞就壞在了這顆腦袋上,雖然證明了沒頭髮就是聰明絕頂的象徵,但也常被人譏笑,那個時候沒辦法醫治頑固脂溢性脫髮,或雄性激素過高引發的早謝,也沒有霸王101和植髮,偏偏成績又好,更惹人嫉妒,有一次校園裡流傳起一首寶塔小詩,詩文摘錄如下:

淨肉

光丟丟

一毛不留

州學安光頭

西瓜葫蘆繡球

一粒明月照千秋

這首詩其實還真的寫的非常既有文采,又有生活樂趣,是藝術與生活結合的典範,而且構思奇特,結構有趣,本來去拿個諾貝爾獎也不用害臊,可惜偏偏就踩上了別人的尾巴,擊中了別人的痛點,這就不對了。

那時候申安同學正千辛萬苦讓一個學妹對他有了那麼一丟丟好感,剛答應和他一起看通宵電影啃爆米花,此詩一流傳,得,黃了,跟申安學霸說,談戀愛不能有電燈泡,但男朋友是電燈泡也不行,家裡父母堅決不同意,學霸同學那個氣啊,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找到了始作俑者,一裁紙刀捅了,開始逃亡,陰差陽錯,黃沙幫裡找了個安身之所,從此朝廷少了個光頭棟梁材,江湖多了個無發豪傑客,又機緣湊巧,救了一個落拓江湖老酒鬼劍客,學了一套九曲劍法,從此橫行黃河,坐了幫裡第二把交椅。

這黃沙幫裡人人還有個絕活,撒沙子,打著打著,一把沙子就招呼過來,趁你迷了眼,亂拳打死老師傅,要了人的命,這招術當然也有失手吃虧的時候,比如遇上戴了假睫毛或眯眯眼的那種人,就不管用,最可恨的是眯眯眼,眼睛咪咪的,以為被沙子迷了眼,事實上人家眼睛小的根本撒不進沙子,可精神著呢,所以黃沙幫遇上這種人只好吃虧,因為人家有先天優勢。

不是冤家不聚頭,每個人都有冤家,黃沙幫的死對頭是參幫。

參幫裡都是些參客,參客原本是沒了生計,鋌而走險,偷闖東北挖參,人多了,就形成幫派,慢慢有綠林豪傑滲透進來,控制了從挖到收到批發到零售的一條龍環節。有一次有一批參要運到長安賣個好價錢,就在那個一見楊過誤終身的風陵渡被黃沙幫劫了,從此兩幫結仇,你來我往,互有死傷,和排教東海兩幫一樣,反正所有的衝突,都是利益惹的禍,果真是:利字在中間,道義滾兩旁。

參幫上來的也是副幫主,叫王中王,不是鈣中鈣的那個,是老王中的老王,隔壁中的隔壁,一看就是東北人,人高馬大長得帥,朗目劍眉鼻子挺,可惜武功沒和鼻子一樣挺拔,屁股上多了個腳板寫意畫,給踹下臺去。

贏了參幫人,對黃沙幫來說一舉兩得,報了仇又露了臉,申安臉上難免有得色,卻惹惱了一位英雄,卻道此位英雄怎生了得,英雄名叫蘇綠達,河北景縣人氏,海拔五尺,按唐時尺寸換算到現在就是不到一米五五,英俊瀟灑,太行派英雄,善使花鋤挖牆腳,名字可能也就是送綠帽到達的意思,人稱縮地玉郎,入太行前,原來也做過獨行大盜的勾當,也就是綠林人士。

人類大概總有那麼一個癖好,從哪個階層或團體反將出了做了原階層的叛徒,因為比他人更知曉原階層的可惡之處,反而比常人更加痛恨原階層,蘇綠達從綠林反將出來,現在算是躋身武林人士行列,所以更加容不得綠林人物的囂張,上去報了姓名,拿了劍,噌噌噌的施展太行劍法,英勇神武,大戰數十回合,結果終於把自己讓給對方打敗了,劍架在了脖子上,灰溜溜的下了臺,真是一頓操作猛如虎,原來是個二百五,悟能宣佈,第一位金牌武士正式誕生:黃沙幫副幫主申安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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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武林人士一片譁然,眾口皆罵,你這個蘇綠達,送綠帽外賣的傢伙,沒能耐就別去逞能,太行的臉丟了不說,整個武林的臉都被丟了,說不定就是送分的託吧,你奶奶的裹腳布,臭死人了,小子你給我過來,看爺我抽不死你……

各種罵,東南西北的各種方言,罵得蘇綠達抬不起頭,只好把頭縮在褲襠裡,和自己弟弟講會悄悄話,暫且不理他們。

木已成舟,這個臉找都找不回來了。

按照規則,申安可以選擇下臺,也可以繼續留在臺上。

臺下有人輕飄飄的說:“今兒個是什麼大會啊?”

“武林大會啊。”

“歪也歪也,此言歪也,明明是江湖大會,綠林大會,赤眉大會,哪裡是武林大會嘛,掛著狗頭賣羊肉的勾當。”

“正是正是,言之有理,掛狗頭賣羊肉,估計,大概,可能現在武林人士混不下去,只好去江上啊湖裡海里的,殺人越貨,欺行霸市,剪徑劫道的營生。”

“歪也歪也,此言歪也,明明是江湖人贏了武林人,這武林人爭氣哪,整天爭名奪利,不好好練功,仗著祖師爺名聲吃飯,居然,居然……居然什麼來著?”

“居然被人逆襲成功。”

“啊,對對對,就是居然被人逆襲成功,哈哈哈。”

“正是正是,言之有理,真是氣死我也。”

“歪也歪也,此言歪也,真是笑死我也,哈哈哈。”

不用說,是莊氏兄弟在發話,還掛狗頭賣羊肉,有的人自是被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又不敢頂撞他們兄弟倆,那可是混世魔王,一般人惹不起,而且人家說的也佔理。

悟能輕聲問申安是不是見好就收,申安咬咬牙說繼續留在臺上,真是一個有武林雄心的綠林好漢。悟能高聲邀請下一位挑戰者上臺,有人大喝一聲我來也,噔噔噔,跺地有聲的上了臺,中等身材,魁梧雄壯,是泰山派的魯國勝。

經過上百回合的苦鬥,魯國勝終於贏了申安,雖說身在綠林,但申安委實贏得了武林人士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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