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夜背在身後的手抖了抖,卻還是強作鎮定道:“若是白某的行為讓錦瑟皇子誤會了,那是白某的不是,白某在此向皇子殿下道歉。只是男女終有別,還請錦瑟皇子早些回宮,免得再產生什麼誤會。”

“子夜姐姐……”宋錦瑟是真的害怕了,他從床上爬下來趴在白子夜腳邊,抖著蒼白的嘴唇顫道,“子夜姐姐是真的想要了錦瑟的命嗎?你是真的要讓我疼死嗎?”

白子夜的唇張了張,那句“勿再相見”卻是始終沒有說出口,可想到今日陸繽雲的所作所為,她又不得不害怕,陸繽雲只是用了小小的一個手段就要了他半條命去,若是自己再這般與他來往,怕是過幾天影閣的殺手便真的要來取他性命了。

白子夜閉上眼睛,一字一句道:“錦瑟皇子既是不願回宮,那在下這便搬走,自此不會再出現在殿下面前,免得惹了誤會,誤了殿下聲譽。”

“不……你別走,你身子尚未痊癒,你不能走……”宋錦瑟哭著喃喃道,即便再傷心,他卻還是記掛著她的身子,“子夜姐姐留下來……錦瑟走……錦瑟明天就走……”

這句話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那抓著白子夜的雙手也緩緩落在地上,她竟是如此厭惡於他,厭惡到有她無他的地步,既是如此,他便成全了她……

他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不復當初。

原來,戲文裡的望妻石都是真的。原來,即便他等成了石頭,他的妻主也不會再出現了……

宋錦瑟就那樣看著她抬起腿從自己面前消失,那抹白色的身影越走越遠,那句“各自珍重”將他打入地獄,萬劫不復。

白子夜忍著將那小人兒抱在懷裡好好安慰的慾望,只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間房子。只道是他痛不欲生,她又能好到哪裡去?

景兒見那白衣女子匆匆離開,急忙衝進內室,扶起地上趴著的宋錦瑟,見自家殿下終於不再嘔吐,他才放下心來,以至於他並未發現宋錦瑟的不對。

白子夜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將門反鎖了起來,連白霜都沒有放進去。

陸繽雲自一旁的側殿走了出來,對著身後的青兒耳語了幾句,青兒便福身離去,不一會兒,就怒氣衝衝地跑了回來。

“可探到了?”坐在榻上修著指甲的陸繽雲抬頭看向一臉怒容的青兒問道。

“少主她剛剛竟又去看了那個錦瑟皇子,主子您這一巴掌怕是白挨了!”青兒氣呼呼地抱怨道,他才出去隨意找了兩個小侍打聽,他們竟都知道少主去了皇子殿下的院子,如今他們家公子在這裡受了委屈,少主她不來安慰一番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夠再去看那個任性的小皇子?

只聽“咔嚓”一聲,陸繽雲那長長的指甲竟被他生生地掰斷了,雙手一拍桌子,陸繽雲惡狠狠地說道:“既是如此,那便莫要怪我狠心了!”

本想留那小皇子一條性命,可他竟敢讓子夜動了心,那自己便絕不能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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