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翱在心中暗罵一句,然後便又拉著其他人說話去了。

梅清月死死地咬著下唇看著對面的女子,她待小皇子可真好,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靠她那麼近。

一旁的梅清風在桌下輕輕拉了拉自己弟弟的衣袖,眸子裡透露出不贊同的光芒,人各有命,那小皇子身份尊崇,可以為所欲為,他不一樣,梅家的嫡子必須要許給一個地位不低於皇女身份的女子,哪裡有讓他自己選擇妻主的道理?

梅清月委屈地垂下眸子,他知道男兒節那日母親允他出去已是極致,若是他運氣好,看上一個身份高貴的女子,還有可能能得母親承認,可若是那女子身份不高,就算他愛得死去活來,母親也不會準了他的。

白子夜雖貴為太女殿下的座上賓,可終究不是京中貴族,即便再得太女殿下寵信,也不會入了丞相的眼,梅清風深知母親的性情,所以不會允許自己的弟弟如錦瑟皇子那般胡鬧。

“子夜姐姐,你身子可好些了嗎?”見眾人都在說笑,只有白子夜一個人悶不做聲,宋錦瑟將小身子朝她靠了靠,然後小聲地問道。

“還要再休養些時日。”白子夜淡淡地說道,自己這次受傷頗重,怕是沒有三兩個月是好不了的。

“是誰傷了你?”宋錦瑟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白子夜大膽地問道,他自是見過白子夜的功夫的,當日他從樹上落下來,連太女姐姐都沒來得及接住他,受了重傷的白子夜卻能及時趕到,這樣的人會是誰有本事能讓她受傷呢?

“家中姐妹。”說到家裡那幾個不爭氣的庶妹時,白子夜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宋錦瑟自幼長在皇家自是知道些勾心鬥角的,就說他的幾個兄弟,除了大皇兄以外,其他人待他也不好,人前假意敬著他,人後也沒少坑害於他。宋錦瑟之所以是這麼一副任性胡鬧的性子與自己那些個皇兄也脫不了干係,自從大皇兄出嫁之後就沒人再護著他了,他便只能靠著自己。

“子夜姐姐這麼好的人她們也要傷害,真是壞死了!”宋錦瑟咬著小牙氣鼓鼓地說道,那小模樣兒恨不得要吃了她們才是。

白子夜伸手摘下那片不小心落在他發頂的樹葉,心中忽然暖了起來,這個孩子就像一個小暖爐,溫了她冰封了十幾年的心。除了母帝,從來也沒有人待她這般上心過,會為了她的高興而高興,會為了她的悲傷而悲傷。

“子夜姐姐……”宋錦瑟紅著小臉兒看向那個一直盯著自己瞧的白子夜輕喚道,她這樣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我……我去更衣。”那小人兒的呢喃驚醒了陷入沉思的女子,白子夜尷尬地收回手,說罷,便起身走了出來,她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害怕,她在這個世上絕對不能有任何牽掛,有了牽掛便是有了她們對付自己的軟肋,害人又害己。

宋錦瑟臉上的喜悅瞬間僵住,她待他到底是何感覺,為什麼每當他覺得她剛剛靠近自己一點的時候,她便將他推開,獨自離去。

眾人飲酒正酣,自是無人發現那邊的異樣。見白子夜遲遲沒有回來,宋錦瑟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偷偷溜了出去,沿著她離開的那條小路往前走著。池塘邊的柳樹鬱鬱蔥蔥,一襲白衣的白子夜獨自坐在垂柳下,正閉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宋錦瑟剛要走上前去,一旁便竄出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少女,白子夜緊閉的眸子忽然睜開,抽出腰間的扇子擋住那少女刺過來的長劍,二人就這般飛身打在了一起。

一旁站著的宋錦瑟瞬間急紅了眸子,他的子夜姐姐身上可還帶著傷啊!是誰這麼不開眼,竟敢在這個時候來欺負人?這般想著,宋錦瑟便也顧不得自身安危,自一旁的草地裡撿起一根樹枝便衝了上去,就他這兩下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是人家的對手,還不到兩招,這小人兒手中的樹枝便被那長劍斬的粉碎,劍尖直逼那小人兒額間,白子夜收了手中的扇子攬過宋錦瑟的腰便將他帶離危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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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瑟從白子夜懷裡掙出來,憋得小臉兒通紅,氣呼呼地瞪著那個青衣少女怒吼道:“宋陵,你竟敢如此欺我?”

“小祖宗,你這可是冤枉皇姐了不是?本殿不過是路過,瞧著這裡有一個白衣美人,便忍不住過來逗弄一番,誰知道你忽然竄了出來想要英雄救美啊!”那青衣少女收了劍,臉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語氣裡也盡是調笑。

“我呸你個沒臉皮的!你在外面如何胡鬧我可不管,可子夜姐姐她是我的,你休要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否則莫要掛我對你不客氣!”宋錦瑟鼓著腮幫子將自己的小拳頭舉起來,衝著那青衣少女揮了揮,斥道。

這青衣女子身形挺拔,容貌俊美,眉目含春,雖是一臉的不羈卻也讓人無法生厭,此人正是八皇女宋陵,沐貴君唯一的女兒,平日裡遠離朝堂爭鬥,最喜遊戲人間,傳聞她愛美人,男女不忌,所以宋錦瑟才會如此防著她。

白子夜識人無數,自是知道面前這個女子雖看起來放蕩不羈,也不似旁人那般有禮,卻最是嚮往自由,心寬能容大海,不爭不搶,閒雲野鶴,聰慧若愚。

“嘖嘖嘖……能得本殿這個刁蠻的弟弟如此捨命相護,本殿對你就更是好奇了!”宋陵將那張俊臉湊上前去,直直盯著白子夜的眸子笑道,那勾起的嘴角裡分明裝滿了玩味。

“宋陵,子夜姐姐身上有傷,你離她遠些!”看著那張離白子夜只有幾寸遠的臉,宋錦瑟一把推開了那人,護在白子夜身前喊道。

宋陵聽宋錦瑟如此說,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深沉的眸子暗了暗,這女子身上有傷,武功還能不在她之下,若是真的與她打起來,那自己怕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瞧著她年歲不大,又有如此身手,究竟會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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