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涵兒是怎樣一個七竅玲瓏的男子,不消一會兒就發現了宋錦瑟的不尋常,眨眼示意白子夜莫要忽略佳人,自己急忙尋了個藉口,起身告辭。

宋錦瑟強撐著笑臉目送黃涵兒離開,只是一轉身,那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他記得夢裡那新嫁郎的手,他的右手腕處有一顆芝麻大的紅色硃砂痣,剛剛黃涵兒起身時,手腕上那抹紅色在白色玉鐲的映襯下顯得愈發鮮豔。

如此,這顆硃砂痣才是壓倒宋錦瑟的最後一根稻草。

從發現宋錦瑟的異常開始,白子夜的目光便沒有再離開過他。

白子夜忍不住暗自懊惱,怎麼就只顧得與黃涵兒打聽黃家的事情而忽略了她的小心肝兒呢?

宋錦瑟孤身一人隨她來到白族,本就十分孤單,只景兒一個親近之人今兒還未帶在身邊,如今被自己喜歡的人忽略,也難怪他會委屈成這般。

白子夜自責不已,抬手將小人兒拉至懷中,一隻胳膊環著他瘦小的身子,一手掏出帕子輕輕擦著他眼角不停滾出來的淚珠,心疼極了!

“乖,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只顧得與旁人說話忽略了我的錦瑟,你若是覺得委屈,便打我一頓出出氣可好?只是莫要哭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白子夜握著宋錦瑟細細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打,卻被小人兒使勁兒縮了回去。

此時的宋錦瑟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聽白子夜說了什麼,他的眼和心都被那紅色硃砂痣糊住了,再也看不見旁的東西,聽不見旁的聲音。

“好錦瑟,別再哭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白子夜的柔情全部都給了宋錦瑟,她所有的驕傲在他面前都已變得不值一提,莫說是在夫郎面前道個歉了,便是宋錦瑟拿刀子劃她兩下,白子夜也絕對不會躲閃。

可任白子夜如何說,宋錦瑟都是那樣一副傷心的模樣兒,白子夜這才發現有些不對。

宋錦瑟不是那等子不懂事又胡攪蠻纏的孩子,若僅僅是因為自己剛剛忽略了他,他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哭個不停,便是不會再像往常那般撒嬌,也絕不會對自己不理不睬,這其中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攬著宋錦瑟的小身子坐回一旁的椅子上,白子夜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這才在他身旁坐下。

“錦瑟,你到底是怎麼了?”白子夜正色道。

莫非是出來些時日,這孩子想家了?可早不想晚不想? 又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想呢?

白子夜再是聰明,也看不透這孩子的心思。

宋錦瑟彷彿被抽乾了力氣般,除了癱在椅子上流淚? 什麼也做不了。

他想開口問問她,自己是不是那黃公子的替身? 可話到嘴邊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別哭了? 先喝口水順順氣,你若不想說我也不逼你? 只是你這樣子讓我很擔心。”

白子夜不敢再問,因為這場重生本就是上天的恩賜? 這孩子每次的失態都與自己有關? 而今日遇見黃涵兒他又變成這般,白子夜不敢再想下去。

手上的動作一頓,白子夜忽然有些害怕……

若是宋錦瑟也如自己一般帶著前世的記憶? 那現在的他是否也會如自己一般? 整日裡都在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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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宋錦瑟在他曾經的夢中看到了些什麼,才會在遇見黃涵兒之後才變得這般不對勁兒?

可無論如何? 這事兒都與白子夜脫不了干係。

白子夜寧可只有自己一個人揹著前世的枷鎖? 也不想宋錦瑟如自己一般,日日憂心。

滿室靜謐? 努力緩住呼吸? 平穩了些心緒。

許久之後? 宋錦瑟才抬眸看向白子夜緊皺的眉頭,鼓起勇氣抽噎道:“子夜姐姐? 錦瑟可否能問你幾個問題?”

“好,你問。”

“子夜姐姐到底是透過錦瑟在看誰?那個深深埋藏在你心裡的男子是不是黃涵兒?錦瑟是不是他的替身?”

宋錦瑟的聲音在顫抖,人也在顫抖,他知道,若是她此刻點了頭,便是將他推向萬劫不復。

可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儘管白子夜對他寵愛非常,可夢裡的那個紅衣男子仍舊是宋錦瑟的心結。

若說只是夢也便罷了!

可他今日竟親眼見到了那人,那個手腕處有一顆紅色硃砂痣的男子是活生生地存在的。

這不是夢,這一定不是夢。

若那夢不是演繹了過去,便是在預示著未來。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那夢變成現實。

宋錦瑟的問題讓白子夜一驚,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顫動,幾滴水珠順著杯子晃動而出,宋錦瑟的身子也跟著顫個不停。

這是不是說,他猜對了?

小嘴兒一撇,只等著白子夜點頭便要接著哭的小人兒忽然被白子夜緊緊抱進懷中,那種被她視若珍寶的感覺,宋錦瑟只感覺是在夢中。

若自己在子夜姐姐心中真的只是別人的替身,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小人兒忽然伸出胳膊緊緊地環住白子夜的腰,勒得她有些疼。

“錦瑟從來都不是誰的替身,從始至終,我的心裡都只有宋錦瑟一人。”白子夜忽然豎起手指發誓道,“若我有半句謊言,便孤獨終老,不得好……唔……”

後面的話被小人兒身後捂住,便是她說的句句都是謊言,他也不捨得她有半分不好。

白子夜的唇順著小人兒的指尖吻下,一直到宋錦瑟的耳邊:“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白子夜的心裡都只能裝得下宋錦瑟一人,旁人再好,也入不得我的眼。”

“可我在夢中瞧得分明,你娶得男子手腕處的紅色硃砂痣……”宋錦瑟說著又紅了眸子,“與黃公子的一模一樣……”

小人兒的聲音裡有著三分委屈和七分害怕,若是不曾遇見,便只當那是一個噩夢便罷。

可他瞧的真真兒的,黃涵兒的手指與夢中的男子一般纖細白皙,他手腕兒上的硃砂痣更是與夢中的男子一分都不差。

這樣的巧合,怎能不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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