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下午的拘留,就讓我感到無比的煩悶和狂躁。現在的我就想抽根菸或者能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陪我瞎聊。
拘留所的大門“砰”的一聲被開啟了,站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中午審訊我的那個警察。
鐵門被開啟那一刻,我內心的煩躁和焦慮也變成了喜悅和心安,終於看到了一個活人。
“你現在可以走了。”警察不帶一點表情對我說道。
“這麼快。”
“你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去把你自己的東西領了,籤個字就回去吧。”
在這位青年警察的陪同下,我領回了自己的物品和簽好字後便連忙對他表示感謝。
“謝謝人民警察,我保證出去以後絕不再犯事,惹事。做個大大的良民,敬請人民警察監督。”
“你也別廢話了,你女朋友在外面等你挺久了。都快急哭了,剛才一個勁的為你求情給你說好話。你小子也真是的,不就和女朋友鬧個矛盾嗎?脾氣就這麼燥,快走吧,快走吧。”
女朋友?我心裡暗道,我TM現在哪來的女朋友,隨便在大街上撿的嗎?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位警察口中,我的女朋友到底是何許人也。
走出派出所後,我開啟了手機,看到裡面十幾個未接電話嚇了我一跳,都是我爸媽打來的。
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闖了大禍一樣,要是被他們知道我把梁一維給打了,那還得了。
我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為自己點上,先給自己壓壓驚。
香菸有一個非常大的好處就是能讓人冷靜下來,這就是尼古丁的魅力之一。
“翟修文。”
我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蘇依正冷冷不帶一點表情看著我。
“哦,怎麼是你。”
原來剛才那位青年警察口中我的“女朋友”就是蘇依,看來是她過來保釋我出去的。
可能是因為蘇依在保釋我的過程中說了我不少好話,又低聲下氣的向警察求情,才會讓剛才那位警察誤以為蘇依是我的女朋友 。
我走到她的旁邊對她說道:“是你過來保釋我出去的吧,麻煩你了。”
蘇依向我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動手打人。”
“你那師哥他就是欠教育,我幫他父母教育他不收錢。”
“你打了人,你還有理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師哥知道你被抓了,二話不說的給我打電話叫我過來保釋你。他還跟警察求情說他不計較了,說了很多好話你知道嗎?”
蘇依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
“我承認動手打人是我不對,但你會覺得我無緣無故會去動手打人嗎?”
“你這性格很難說。”蘇依把頭轉過另一邊
“對,合著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梁一維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這事你也跟我爸媽說了是吧。”
我拿起手機裡顯示的未接電話給她看:“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給我打這麼多電話。”
“你覺得你在醫院鬧出這麼大的事,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了嗎?”
“行吧。”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再跟她聊下去的必要了,便準備離開。
“翟修文,你給我站住。”蘇依向我怒吼道。
“你還想幹嘛。”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打了我師哥,他還是跟我說你不是故意的,還好言相勸叫我不要跟你發脾氣,你難道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了嗎?”
“還好言相勸,他巴不得在你面前把我壞話說盡吧。”
“翟修文,你這個人就是心胸狹隘,你不要把別人也想成你這麼心胸狹隘好嗎?”
“沒錯,我這個人就是心胸太狹隘。沒有你那一口一個師哥那麼心胸寬廣,有容乃大。是不是我打了你心愛的男人,你心疼了是吧。”
言語中我的情緒也被挑起,我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了,既然她都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也懶得再去解釋什麼。
“翟修文,你就是個混蛋。”
蘇依的情緒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站在那裡激動地抽泣著。
就在我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想去安慰她的時候,一輛黑色的Q7停在了我們旁邊,蘇依二話不說的上了車,車子也很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了開車的梁一維對我輕蔑的笑了笑。
........
回到家後,我慢慢搖下計程車的車窗,確認家裡的燈光都沒開之後,我才輕飄飄地走上樓去。
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我一屁股坐在上面,摸著黑,我掏出一根煙,又摸了摸口袋裡的打火機。
“啪”,打火機亮起的同時,客廳的燈光也隨著亮了起來。
老媽穿著睡衣,打了個哈欠向我走了過來。我把嘴裡還沒點燃的煙拿了下來,忐忑不安地看著她。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也不接,也不知道回個電話。”
“那個我...."心想,我要完蛋了,我媽肯定知道我今天打了梁一維的事情,等會又不知道經歷怎樣的責罵。
老媽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說道:“今天中午,不知道哪個混小子把梁醫生給打了,起初我和你爸以為是你,就給你打了電話,到處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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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口氣,好像不知道是我打了梁一維,但我心裡還是覺得不安。
“後來蘇姑娘過來跟我和你爸說,說你在月亮灣開的旅館和他們的公司有合作的專案,現在在開會,不能及時接電話。我們也就放心了。”
這下我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原來剛才我誤會蘇依了。只是蘇依為什麼要幫我解釋,明明就是我把梁一維給打了。
而且在我認知中,她怎麼說也應該是喜歡梁一維的,我打了她喜歡的男人,她不應該把我的破事都告訴我爸媽嗎,怎麼會在我爸媽面前維護我呢?
我實在是不敢再往下面想,瞎子之前對我說的話,說蘇依可能對我有意思。姚珊也跟我說過,女人的直覺很準,還有梁一維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挑釁我,蘇依為什麼要和我這樣的破旅館合作,她要想發展低端客戶,憑她引路旅遊集團的名聲,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選,沒必要找上我。再加上之前她對我的種種表現。
我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就進了次派出所嗎?膽子變得也太大了?
絕對是因為別的原因,我只是還沒找到,她心裡喜歡的應該是梁一維,不會是我,沒錯,絕對是這樣。
“想什麼呢?”我媽向我喊了一句。
“哦,沒啥。”
“早點睡吧,現在也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好,我知道了。”
老媽回房睡覺後,我也跟在她的後面,進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回到房間後,我看到我和莫珍珍的那張合照還擺在我的床頭櫃上。
我心裡再也不是當初那種莫名的心酸了,更像是一種無奈的憎恨。
我取出那張照片放到窗外,這張照片也隨著風不知飄向了何處。
“別了,莫珍珍。”
原來我一直苦思冥想的分手理由,竟然是我沒錢,我是個窮鬼。十年的感情終究還是敵不過一張用紙印刷出來的錢重要。
她寧願嫁給一個歲數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寧願去當人家的後媽,也不願和我廝守終身。
我忽然想起了我們曾信誓旦旦說過的誓言,真是又天真,又可笑。
“去TM的狗屁愛情。”我放開嗓子,向視窗外面撕心裂肺的喊道。
梁一維說得沒錯,我TM就是窮鬼一個,我連莫珍珍都把握不好,我又有什麼資格去亂想蘇依會對我有感覺呢。
.........
這個夜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多回,還是沒有任何睏意,我又抽了幾根煙,沒想越抽越精神。
我慢慢的起了床,穿好了衣服,靜悄悄地出了門。
我再一次來到這個叫“迷城”的靜吧,這裡今天人很多,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點了幾打酒後,我便拼命的用酒灌自己,不知道為何,今天才喝了一點酒,我的腦袋就開始沉重起來。
不過我特別喜歡這種感覺,輕飄飄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你眼前晃盪,搖動。
我拿起還沒喝完的酒瓶,跪倒在地上,一邊聽著靜吧裡面的音樂,一邊拿著最瓶子敲打著巴臺,這種感覺真好,只是腦子裡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了。
“朋友,你沒事吧。”酒保走了過來,向跪倒在地上的我問道
“沒......事,來,你...來陪我喝。”
“兄弟,你是自己來的吧,用不用打電話叫你朋友過來接你呀。”
“隨便,這是我的手機,沒有密碼,隨.....便打~”
“打給誰呀。”酒保拿著手機向我問道。
“隨.....便...."說完這句話後,我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中好像酒保在跟我說些什麼,我也聽不清楚。
我就這樣一直在靜吧裡面跪躺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中我看到一個女人站在“迷城”門口四處張望著。
我向她搖了搖手,她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我卻看不清她的模樣。
隱約中,她和酒保倆人把我抬上了一輛車。不知到了哪個地方車停了下來,又走過來一個人攙扶著我,走了好久進了一個小小的房間,我就再也沒有意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