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梁一維第一天到醫院為我家老爺子診斷病情,我爸媽在我面前趕到了醫院。

今天是大雪,來自西伯利亞的高氣壓早已壓過南方的低氣壓,寒冷的北風也在大街上呼呼地亂刮。

吃過早飯後,我也給自己添多了一件厚外套,戴上帽子後我也匆匆地出了門。

剛出到門口,手機的來電鈴聲也響了起來。

我奮力的從外套的暗兜裡掏出手機,由於走得太匆忙,我沒有看來電顯示是誰打來的。

“喂,誰呀!”

“你沒存我號碼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蘇依的聲音。

“沒看來電顯示,怎麼了,有事嗎?”我有些急躁。

“來接我上班。”

“你自己沒車嗎?”

“我的車借給我師哥開了。”

“我就不信你家就一輛車。”

“那你接不接。”蘇依的語氣明顯不悅起來。

“接接接,到你們小區大門口等我。”

迎著寒風,我很快便到了蘇依家所在小區的大門口。

蘇依住的這個小區是我市最高級的別墅區,住在這裡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大企業集團的這個總那個總。

反正我可能是一輩子都買不起這裡的房子,就連個廁所可能都買不起。

蘇依還是一如既往的守時,雖然說大部分女人出門總是拖拖拉拉,又要化妝,又要哪套衣服配那雙鞋子,又這又那的,總之就是要花上很多時間。

但蘇依總是會比別人早到一步,這也省去了我要等她的時間。

雖然我知道蘇依也會化妝,也可能會猶豫穿什麼衣服什麼鞋子。

但我覺得像她這種長相的女人就算不化妝,也能迷倒芸芸眾生,就連女人都能被她美麗的外表震撼到。

今天蘇依的衣裳也厚實起來,高跟鞋也換成了皮靴,一件毛大衣,一圍巾。

我騎著我那輛電動停在蘇依跟前,我拉下了圍在我臉上的衣領的拉鍊對她說道:“上車吧。”

她先是打量著這輛電動車,然後回過頭來,站在原地對我說道:“怎麼不是我們那輛車。”

“那輛車在月亮灣,帶不回來。你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可就走了。”

蘇依一屁股坐在了後座上:“我說了不上來了嗎?快走吧。”

………

前往蘇依公司的路上,我們都完全暴露在在寒風中,後座的蘇依緊緊地摟著我的腰,頭也靠在我的背上。

我想蘇依長這麼大,還沒在大冬天的時候,坐著一輛電瓶車出門吧。畢竟這女人從小就嬌生慣養的。

其實這麼冷的天氣,她完全可以自己打車去公司,完全沒有必要上我這輛破電瓶車。

一是她根本就不缺那點打車的錢;二.她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何必要坐上我這破電動受這種苦呢。

我完全想不通這女人到底要幹嘛?

有可能是她腦子有病,硬要找罪受,也有可能她還記恨我那天說謊騙她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就是真的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寒風無情的刺在我臉上,眼淚和鼻涕譁啦啦地都流了出來。我轉過頭問了問貼在我身後的蘇依:“你冷不冷。”

“抱著你,不冷。前面的風都被你擋住了。”

“不冷就行。”

不知道被冷風吹了多久,我終於到了蘇依的公司門口。

車子停下來那一刻我感覺整個臉都處於癱瘓的狀態中。

我趕緊拉開羽絨服的拉鍊,把整個頭埋在了胸口裡面,讓身體產生的熱量以熱傳遞的方式全都傳到我的臉上去。

“翟修文,你怎麼了。”蘇依走了過來,把手伸進我的脖子裡面,手掌的寒意又一次刺穿了我的冷覺感受器,寒冷的感覺直逼我渾身上下的神經條。

我抬起頭對蘇依大喊道:“我靠,你幹嘛呀,你不知道你凍得手掌像條冰棒一樣嗎?”

蘇依見我這狼狽的模樣反倒樂了起來。她捂著嘴對我一陣哈哈狂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還以為你的腦子被風吹抽筋了,所以特別想看看腦子抽筋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你的腦子才抽筋,你還能再假一點嗎?”

面對我的責罵和怒意,蘇依依舊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所以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剛才把手伸進我的脖子肯定是故意的。

我不想再和她胡鬧下去,我便手腳並用把車子轉到另一邊去,準備趕往醫院。

“翟修文,你等等。”

蘇依走了過來,把她脖子上的圍巾脫了下來,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路上冷,戴著吧。”

我看了看是一條粉紅色的圍巾,我嫌棄地看著圍巾說道:

“你讓我一男的戴著一條粉色的圍巾走在大街上,別人看見了,一定會認為我是個死變態的。”

蘇依的臉色也從剛才的嬉鬧變成了嚴肅,用著不容推辭的語氣對我說道:

“好好戴著,剛才你一路上噴了我一臉的鼻涕眼淚。”蘇依用著極度嫌棄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用手抹了抹臉蛋。

我也不好再拒絕,便停下了解開圍巾的手。

“行吧,我去醫院了,你去上班吧。”

“對了,今晚六點左右再過來接我。”

“什麼?就因為你師哥借了你的車,你就把我當司機了?你怎麼不叫他過來接你呀。”

“不願意就算了。”蘇依還沒等我開口就離開了。

想了想,這小妞也幫了我這麼多忙,而且我現在每天都顯得發慌,接她上下班也不是什麼大事。

當司機就當司機吧,既然她都不嫌棄我開的是電動車,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對著走遠的蘇依喊道:“接你行了吧。”

“記得別忘了,還有你爺爺要是有什麼情況也記得告訴我。”蘇依頭也不回地說了這句話,然後又帶著闌珊的步子走進了公司。

“知道了。”

離開引路旅遊集團後,我很快驅車趕到了醫院。

醫院裡,梁一維正帶著老爺子在做各項檢查,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憔悴,走路也是慢悠悠,一步跟不上一步地走著。

瘦弱的身子,駝著背,每走一步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由於病痛的折磨,現在的他只見皮包骨頭,卻不見肉。

我心裡莫名一陣心酸,因為怕和莫珍珍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露餡,所以回到家這麼多天也很少過來醫院看看他,陪他說說話。

但是他看到我後,帶給我的卻是慈祥的笑臉和點頭的微笑,這讓我的心又是內疚和自責。

老爺子全部檢查專案做完後,梁一維便讓他先行回去休息了。

我和老爸,老媽在梁一維的帶領下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梁一維的白大褂裡面的名牌西服和他手上的限量版手錶都是價格不菲的物件,這也足以證明這小子不是個富家公子就是個大款。

梁一維坐下後便直奔主題:

“翟老先生的情況呢,我也和他之前的主治醫師瞭解過了。再結合今天的檢查狀況來看,不是很樂觀,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

“那梁醫師,現在是什麼情況,請您直說吧,我們已經做好心裡準備了。”我爸開口向梁一維問道。

“現在的檢查結果還沒全部出來,我也說不準。但是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到時候適合做手術的話,我會安排北京那邊的專家影片會診。

如果不適合做手術的話,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把翟老先生的痛苦降到最低,讓他安穩開心的過完最後的這段日子,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顧好翟老先生的。”

“嗯嗯,謝謝你梁醫師。”我爸恭恭敬敬的握住了梁一維的手。

“這沒什麼,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不過翟老先生年紀偏大,不管到時候是什麼結果,你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是,也請你們相信我。”

“好好,我們相信你,絕對相信你。”

梁一維向我們點了點頭。

“要沒什麼別的事,你們就先去陪陪翟老先生吧。”

我看了看他,便準備離去,我媽一把拉住了我。我爸也有點不解的看著我媽。

“梁醫師,很感謝你和蘇姑娘的幫忙。今天中午就讓我這個不懂事的兒子請你和蘇姑娘吃頓飯吧。”

我爸淡淡地說了一句:“請吃飯和塞紅包一樣,都是違規的,怎麼能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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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不由好氣的懟了我爸:“什麼違規,梁醫生和蘇姑娘是朋友,蘇姑娘和修文又是朋友,朋友的朋友不就是朋友嗎?請朋友吃個飯怎麼就違規了?”

我媽又笑著看了看梁一維說道:“你說是吧,梁醫師。”

“是這樣嗎?”我爸也向他問道。

“我請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修文先生願不願意去了。”梁一維說著看向了我。

我不明白他到底出於什麼意圖跟我說這句話,見我沉默不言,我媽又說道:“哪能讓您請客呀,放心吧,他肯定願意的。”

我爸拍了一下我媽的肩膀,小聲地對她說道:“這事兒,你問過修文了嗎?”

我媽白了一眼我爸,轉眼又瞪向了我。

看現在這情況,想必我不答應是不行了。

“不就吃個飯嗎?有什麼不願意的。”

我話音剛落,梁一維便站了起來笑著對我說道:“那中午我在這等你咯。”

“嗯。”

然後我媽又笑著對梁一維點了頭後,一起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出到外面,我媽仍不依不饒的責罵著我和我爸:

“你們兩父子怎麼回事兒呀,人家幫了我們這麼多,請人家吃個飯怎麼了。”

我實在是不想聽我媽叨叨,對著她做了個抱拳的手勢說道:

“哎,得咧,我肯定請他吃個飯,不過我現在得去陪陪老爺子了,就不和您老說了。”

走後,我媽也跟在我身後一直叨叨,直到到了老爺子的病房前,她才消停下來。

不過梁一維剛才說要和我去吃飯,倒讓我很是意外,就衝他那天在高鐵站對我的態度,怎麼說,也不應該和我去吃飯呀。

看來這梁一維也是一個神經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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