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鍾的時候,我便驅車從月亮灣回到陽江市區。途中,蘇依撥通了我的電話。
“蘇大姐,有何貴幹吶。”
“你現在人在陽江嗎?我有點急事要找你聊一下。”
“在陽江,但是我現在沒空。有什麼事可以在電話裡說。”因為我想趕去赴姚珊的約,所以我便告訴蘇依我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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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事很重要,凱旋咖啡館,你必須來。”蘇依用著命令式的語氣對我說道。
對於蘇依這種語氣我有些不習慣:“我說蘇總,雖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但我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你也沒有必要命令我吧,有什麼事在電話說就好了,何必要跑一趟呢。”
“你究竟有什麼事。”
“我今晚得在醫院陪我家老爺子,他現在在睡覺。我得半步不移的陪著他。”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撒謊騙蘇依,可能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那個小吃店看看,看看姚珊會不會在那裡。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現在那麼想去見姚珊,可能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和這個女教師相處比較舒心,沒有太多的壓迫感。
“那好吧,是這樣的。我在北大讀書的時候認識一位醫學院的師兄,他對於惡性腫瘤的治療很有心得。在北大畢業後出國進修過幾年,對癌症晚期患者的臨床治療頗有經驗,在癌症臨床治療方面在國內也是排在前頭的專家。前段時間我已經聯絡過他,過幾天他可能會過來陽江一趟幫你爺爺進行會診。我是想到時候你要是有時間陪我一起去高鐵站接一下他。”
蘇依帶給我的這個訊息讓我很驚喜,畢竟在陽江,醫療條件和醫師能力都很有限。
如果她這位師兄能來的話,對我家老爺子的病情也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好,沒問題,到時候無論多忙我都會去。大概是什麼時間他會過來。”
“大概就這幾天吧,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好了,不打擾你們了,好好照顧你爺爺吧。”
“好的,謝謝你呀。”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用跟我說謝謝。”
“嗯嗯,再見。”
蘇依的話讓我放心不少,可我現在真的很想去見她的衝動,和她聊聊她那位醫學院師兄的情況。
可我又覺得自己很無恥,如果不是因為我家的事情,我還會有現在這個想法嗎?想想剛才騙她的樣子,一陣陣羞愧湧上心頭。
…………
走到陽江本地小吃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
街上的行人中大多都是中學生:有小情侶膩歪在一起;有和哥們或者姐們一起出來逛街的;也有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的。
對於這些高中生來說,週末難得的休息不止只有網咖裡的遊戲和手機裡的虛幻世界。更多的還是純淨的友情和懵懵懂懂的戀愛吧。
在這家店的一個角落裡,我看到姚珊一個人坐在那裡喝著糖水。我不動聲色的走進店裡,站在了她的後面故意“咳咳”兩聲。由於我的聲音有點大,弄得店裡的許多目光都看向我這來。
姚珊回過頭驚訝的看著我,說:“你不是說沒空,忙的要死嗎?”
我走到了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女生都開口約我了,我作為一個男人,總不能端著吧。”
“是嗎?既然來了,那你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和你一樣。”
然後我們又有的沒的聊了起來,我也告訴她我已經把深圳那邊的工作辭掉了,總的來說我現在算是一個無業遊民。但我並沒有把和莫珍珍的事情跟她說,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畢竟過去的事情就讓它煙消雲散吧,把握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覺得你是個無業遊民,能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挺好的。”
“唉,你是不知道,為了這事我還和我媽吵了一架。”
“那是他們老一輩人的想法……我覺得你應該要理解他們,因為他們總是認為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拿一份穩定的工資。生活上過得去才是正道。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和我們的經歷不一樣,所以安穩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守著個旅館是不務正業呀。”
“不會,我覺得很好呀。工作本來就不分高低貴賤。什麼叫不務正業 ,什麼又叫務正業。我覺得只要用心去做的工作,那都不叫不務正業。”
對姚珊的分析我有些詫異,至少我覺得這是一個三觀非常正的人,我笑了笑對她說:“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哲學家,你教政治的吧。”
姚珊白了我一眼:“我教數學的。”
“牛呀,教數學的女老師。不瞞你說,我高中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數學。什麼蓋斯定律阿、勒夏特列原理阿、氧化還原反應阿、離子越弱越水解……”我喋喋不休的說著,姚珊差點噴了一口水。笑著對我說:
“這是化學,什麼數學。你到底是不是理科生。”
“正兒八經的的理工科生,剛才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
“那你也真是夠無聊的。”
“明天想去哪兒玩。”我岔開了話題。
“想去月亮灣玩兩天咯,好久都沒有去過海邊了。”
“可以,入住我的旅館還能給你打個折嘞。”
“好呀。“
……
就在我和姚珊聊天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家店裡。
今天的蘇依身上穿的依舊是一身工作裝,臉上鋪滿了疲倦的愁容,但仍不影響她那美麗的面孔和高冷的氣質。
我在想,她不會現在才剛剛下班吧。
蘇依來這裡並不奇怪,高中時,這裡曾是我們我經常來吃夜宵的地方。這家店自從我讀高中開始就一直開著,生意也是相當的不錯,無論是這裡附近的學生,還是社會上的人,總愛吃這裡的東西。
蘇依走進來的時候眼神往這裡瞟了一下,因為我離她的位置有點遠,我不確定她有沒有看到我在這裡。不過我不能讓她發現我在這裡,至於是什麼原因,當然是我剛才對她撒了謊。
我下意識的把頭低了下去玩弄著手指,心裡一直祈禱著她沒有發現我在這裡。
“這家店什麼時候變成醫院了,你家老爺子什麼時候變成女人了。”我聽到了蘇依的聲音,我抬頭看了看她已經打包好一些吃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尷尬的對她笑了笑。蘇依並不理會我,而是和姚珊的眼光碰到了一起。
蘇依用著冷冷的眼神看著姚珊,姚珊本來是微笑的表情也變得凝固起來。倆人對視了幾秒,姚珊也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對蘇依說道:“你好。”
蘇依沒有理會姚珊,轉過身就往門外走去,坐上她那輛Q7,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姚珊回過神來慢慢的對我說:“剛才那個漂亮的女人是誰呀。”
“我一朋友。”
“朋友?她是不是和你的關係不簡單呀。會不會對你有意思呀。”
“別瞎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你是不知道她剛才看我那眼神,簡直就是要把我生吞了。”
“我還男人的第六十六感呢,你告訴我你一年的工資多少。”
“你問這個幹嘛。”
“你就說唄,反正我不是別有心思打探你。”
姚珊思考了一下說道:“加上各種補貼的話,一年大概9w多。”
“她手上剛才掛著那個包包能頂你大半年的工資。”說著我又拿出了我經常背的單肩包:“50塊,淘寶買的,不僅包郵,還送一推小禮品什麼的。在物質上,我們已經不是處於同一個世界的了,你覺得她會對我有意思?”
“這可不一定。你不瞭解女人。她剛才看我那眼神是真的充滿著敵意,你知道嗎?差點沒把我嚇壞。”
“你那是不瞭解她。”
其實在我的心裡,蘇依對別人一直都是一個很冷豔的人,除了和我們幾個要好的朋友,無論對於誰,她都總是冷冷的,就像南極冰川那沒有融化的雪一樣。所以對於姚珊說蘇依對她充滿著敵意是對我有意思,我是持以否認的態度的。
姚珊接了個電話,說家裡有事就先回去了。走之前還不忘提醒我明天不要失約,我重重的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
走出這家店,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翟修文,你這個大騙子。”是蘇依發給我的資訊。
我反覆讀了幾遍這條資訊,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她,因為今天這是確實是我做的不對。考慮了一下我還是給她道了個歉。
“對不起呀。蘇女神。”
“如果每一句對不起都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幹嘛。”蘇依很快回覆了我的資訊。
“那你現在可以去法院起訴我呀。今天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這個人以及我的行為如果傷害到了您,對此我對您深深的感到抱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到做錯事就要道歉的程度。”
我心裡想了想,蘇依這個女人的脾氣我從來都是琢磨不透。我也沒有心情再去安慰她什麼,雖然我今天是欺騙了她,但也正如她所說的,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到做錯事就要道歉的程度。更何況像她那樣的女人,隨隨便便在朋友圈上發一條求安慰的動態,肯定會有一大波添狗傻了吧唧的過去安慰她,我又算哪根蔥。
隨即我便回覆了她一句:“你知道就好。”
晚上我回到家裡,跟老媽講了今晚約了姚珊的事情,又告訴她明天姚珊會陪我去一趟月亮灣和蘇依那位北大畢業的醫學院的師哥要來給老爺子會診。
老媽聽後喜出望外,這是我回家這些天來第一次看到她這麼高興的模樣。
………
洗漱完後,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蘇依也沒有再回覆我的資訊。只是姚珊發了一條資訊告訴別忘了明天的約會,我給她回覆了一個OK的表情後,我的睏意也漸漸向我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