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經理和莫珍珍看到我後，他們間的談話也戛然而止… …
覃經理尷尬的對我笑了笑，又往裡面挪了挪，給我讓出了一個座位。
我落座後，淡然的看著莫珍珍，可她卻露出一副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看著我。
“覃經理，你們聊完了嗎？我想和她單獨聊聊，方便嗎？”我把尖銳的目光轉向了老覃。
覃經理拿起皮包，有些彎腰的對我們笑了笑道：“我還有事兒… …你們聊，你們聊！”
覃經理走後，這個角落就只剩下了我和莫珍珍… …
我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銀行卡，捏在兩指間，旋轉了幾圈。
“你和覃經理很早就認識了嗎？”我問道。
莫珍珍欲言又止的看著我，隨後她轉移話題道：“你要喝點什麼嗎？我叫服務員過來點餐。”
“我不渴… …我就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拿起銀行卡，遞到她的面前問道，但語氣很輕。
莫珍珍沒有接過我手中的銀行卡，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落地窗外。突然，她站了起來，有些慌張的說道：“修文，外面好像有人在偷拍我們！”
“那就讓他拍！”
我並不吃她這一套，她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她是別有用心的轉移我的注意力，來證明她越心虛。
“我是說真的！”說著，莫珍珍就準備離開座位出去。我一把把她給拽了回來。
“莫珍珍，我現在是在跟你說正經事兒，你能不能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就算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跳脫衣.舞，也和我們聊的話題沒有關係！”
莫珍珍本來凝重的臉，也慢慢產生了一絲笑意，但很快就憋住了，又緊繃著臉坐回了原位。
我拿起了那張銀行卡敲了敲桌子，問道：“珍珍，你跟我說實話，你約覃經理來這裡到底做什麼？還有，這張卡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莫珍珍小聲嘀咕著。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要的是你親口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面對我的盤問，莫珍珍只是淡然一笑。
她低著頭，看著杯子許久才說道：“修文，在這個世界上，我想沒有誰比我更瞭解你了吧！”
聽著她的話，我的心微微一顫，腦海裡又浮現了一年前她悄無聲息離去的場景，隨即便冷漠起來。
“呵呵！你瞭解我… …你一點都不瞭解我… …同樣的，我也完全看不透你。”
“呵！”莫珍珍輕微抬起了頭，深邃的目光看向了前方，帶著憂傷的語氣說道：“也許吧，也許我們都不瞭解彼此的想法… …但我知道，你是一個把自尊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優點，也是致命的缺點… …有時候你會因為太過在乎自尊，而變得自卑… …所以我料到，即使你走投無路，你也不會向蘇依開口借錢，跟她說明你的難處… …”
看著她那深邃的目光，我不禁慌了神。她的確把我看得很透徹，只是我不會向蘇依伸出援手，更不會向莫珍珍伸出援手。
“我不需要別人的可憐，特別是你… …你懂嗎？”
“我懂！”莫珍珍收回了目光，直逼我身上來：“修文，我不是在可憐你，我是在可憐我自己… …修文，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商鋪租金和裝修的錢，就不要跟我提了好嗎？”
“你的意思是承認商鋪租金的130萬和瞎子給我那70萬裝修費，都是你的對吧！”
“對！”
我撐著額頭，緊閉著雙眼，內心如翻江倒海般湧動。我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人，奮鬥了這麼些年，一條商鋪的租金和裝修費都得靠自己前女友，我就想想… …想想都覺得自己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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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上這張還尚有餘溫的銀行卡，我覺得這是對我人生最大的諷刺，諷刺我的一事兒無成，諷刺我的後知後覺。
… …
“珍珍，你是不是認為，在我為店鋪租金和裝修費煩惱的時候，悄悄替我把一切都做好是對我的幫助，是向我施予援手嗎？”
我把尖銳的目光射向了她，她不語的看著桌上的杯子，而我接下來的言語也變得更加的冷漠和決絕。
“你這是幫助嗎？你的做法就是給我扔向了一坨又臭又髒的狗屎… …我們已經分開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為什麼還是那麼執著，不肯給彼此一條生路呢？”
面對我的冷言冷語，莫珍珍的情緒也隨之波動起來。她哭紅的雙眼，眼淚一個勁兒的不斷往臉頰滑落。
雖然對她說這些話，我的心被莫名的揪痛，但我沒辦法，我真的不想她再這樣，一直活在自責的陰影裡。我只希望她能忘記我們的過去，重新開始，過好眼前的生活。
我們已經完蛋了，我們就像那碎了一地的鏡子一樣，永遠也不可能粘合在一起。
此時的莫珍珍已經淚流滿面，她看著我抽泣的說道：“修文，我知道你嫌我的錢髒，我也明白你要知道這錢是我的話，肯定不會要的… …我只是想彌補我曾經做的錯事兒，這樣我的心裡也能好過一些… …”
“好過一些？”我繼續冷言道：“既然你想好過一些，為什麼當初你一聲不吭就走了，為什麼你連個分手的理由都不給我…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死死糾纏之人，你要跟我說清楚，而不是留下我們分手四字，也不至於會鬧成今天這個局面。”
“修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莫珍珍已經哭得不能自己，而我的情緒也漸漸被她撥動起來。
“你錯了？你怎麼錯了？我到現在都無法說服自己你是為了錢，為了嫁入豪門才和我分的手，我們在一起十年，十年呀！我真的… …我是真的無法相信你拜金，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對嗎？你告訴我真相好嗎？”
我緊緊抓住莫珍珍的手腕，埋藏在心底最後的一根防線也被衝破，和她在一起那十年的點點滴滴；那些青蔥歲月；那段人生最純真，最潔白無暇的日子，依稀在我腦海浮現… …
莫珍珍猛搖著頭，哭泣聲已經不是她能控制得住了：“修文，我不想說，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嗎？是我錯了，是我做錯了… …是我等不及了，是我對不起你… …”
我：“… …”
… …
夜空，一輪金色的彎月躲在雲層裡若隱若現，我的心也慢慢被這烏雲密佈的天空所感染… …
我搖搖晃晃地走出茶餐廳門口，回頭望著那早已人去樓空的桌位，莫珍珍離去前那身影似乎還在我的眼膜裡晃盪。
為什麼？當初她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就離我而去，我想不透，也不敢去想透，因為我怕我們的分手，就是我一手造成的。
可能是因為當初我想在事業上做出點名堂來，所以罔顧了她之前對我的暗示？可是，她明明是瞭解我的，她為什麼不跟我明說。
我想去問一國，因為我和莫珍珍分手的時候，莫珍珍曾經找過他，但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麼。
我想去摸出手機的手，又在半空中猶豫了下來… …現在知道當初莫珍珍離開的原因還有意義嗎？沒有意義，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們已經分開了，現在我的女朋友是蘇依，我要面對的應該是我和蘇依接下來的路。
… …
我穿過了車輛橫行的馬路，走到麵館，在姚珊坐的位置上，又多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