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了細柳營。

殷年看著這些不同於他們用石頭粗製濫造的營區,這裡全是用青磚所造的營區,打心底還是挺羨慕的。

“賢弟,這就是細柳營!”

凌澎有些得意的向他介紹著,自從上次接手細柳營去明州剿匪之後,他就發現這些細柳營官兵的很多缺陷的地方,回京之後陛下也未曾收回細柳營的兵器,所以他就將其好好改造一番。

殷年還沒有進入營門,就能聽到裡面將士們操練的聲音,兩個字——雄壯。

“不錯!”

殷年也不得不說名將之後終歸不一樣,雖然他也是名將之後,但是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就這麼簡單?”

凌澎覺得作為讀書人的殷賢弟至少說些他聽不懂的讚美,可是卻從他口中冒出這樣簡單的兩個字,讓他有些詫異。

“就這麼簡單!”

殷年笑了笑,雖然這些細柳營現在算不上精兵,但是有那麼點意思了。

真正的精兵他是見過的,就是雲升將軍的巨巖關守軍,還有那越國的夜梟軍。

兩人來到點將臺上,副將便將操練停下。

“各位,這位應該不少認識吧!”

凌澎向將士們指著殷年,當初在鄢城時殷賢弟與大多數人見過幾面。

細柳營中有些人是認識站在將軍身邊的殷年的,但是原來文弱的少年,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次我這殷賢弟來我們細柳營就是來挑選一個隊前去帶他手下的新兵,有誰覺得自己的隊最強的往前一步!”

話畢,一聲“轟隆”,校場上所有的將士往前一步。

“殷兄弟,那還是你自己選了!”

凌澎雙手一攤,就沒他什麼事了。

殷年走下點將臺,微微仰著頭看著這些目不斜視的軍士們。

凌澎見殷年走了一圈之後沒有其他動作,顯然他不知道怎麼選。

“殷賢弟,是不是細柳營的將士都很強,不好選對吧?”

“那倒不是,這是小弟我覺得還是不夠強!”

這句話瞬間將凌澎噎住,半天說不出話。

殷年來回走了三圈之後才選定一隊,這隊體格相當,並且目光稍微有點殺意。

殷年想要的是那種上過戰場,殺過敵軍的,那種自帶肅殺之氣的小隊。

雖然他們也剿過匪,但敵軍與流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毫無可比性。

在戰場中活下的人懂得會更多,就像那兩個國公府部將,他們便見過戰場,殺過敵軍,並且還是當時諸國最強的所在。

但是兩人如何能教授少年們軍陣。

“你們立馬去收拾,半個時辰後到校場等我!”

殷年對這隊人說到,從現在開始他們就的進入他的規矩中來。

“對了,凌兄將細柳營的馬匹借我三十匹!”

殷年倒是沒有任何不好意思,若是兩個月前他可能不敢開口,但是現在他就不一樣了,畢竟身處的環境不一樣了,考慮也不一樣了,手中的銀票如流水,他不得不心疼。

他雖然想錢生錢,但是現在也沒多少了,至少還得留兩萬兩給成飛去做買賣。

“殷賢弟,為兄不知該怎麼說你,是臉皮變厚了呢?還是覺得為兄好欺負呢?”

殷年這樣說話方式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原來讓國公府部將保護他的安全,他都要拒絕的,現在成了伸手黨,但他也不得不給,畢竟殷賢弟身後可是有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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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也是迫於無奈,若是手中寬裕,也不會如此!”

這就是陛下給一兩銀子的錢讓他幹三兩銀子的事。

“那好你拿去便是!”

迫於無奈凌澎只好點頭同意,只是那臉色不太好看。

“那就多謝凌兄了,小弟定不忘凌兄的這份恩情!”

殷年抱拳向凌澎道謝。

“走,到議事廳去吃飯,再等等那些兔崽子!”

凌澎聽到殷年這變聲期的公鴨嗓,有些不耐煩了,害怕他下句話又找他要這要那。還是早些離開點將臺為好。

兩人來到議事廳,他讓部下上了兩碗茶和一些菜,一點都不講究。

“殷賢弟好不容易到為兄這細柳營來,本該飲酒慶賀,但是畢竟有軍法在此,那就以茶代酒了!”

凌澎端起茶碗向殷年敬到,殷年將手中的茶碗放得很低。

凌澎用筷子夾起盤中的清水羊肉說道:

“殷兄弟,你還不知道你那對頭,現在可是陛下眼下最大的紅人!”

“這個怎麼說?”

殷年繼續吃著菜,既然該來的總要來,擔心它幹什麼,吃飯要緊,還是這細柳營吃得好些。

“前幾日又將朝中幾個大臣彈劾了!看來這小子跟的很緊,賢弟可得小心對待!”

凌澎還是提醒殷年,畢竟他這殷賢弟這些時日都不在京城,許多事情他都不知曉,陷入被動可不是間好事,畢竟他押寶在他身上的。

殷年點了點頭,繼續夾菜送入口中。

“殷賢弟,不是為兄說你,該出手還是得出手!”

“湯御史現在並沒有將矛頭指向小弟,小弟當然可以不做任何事情,若是到了那一天,那便是那時的事情了,現在為時尚早!”

殷年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當然他會有防備著的,畢竟他與湯大少的恩怨在那擺著。

半個時辰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中很快就流走了。

殷年起身便去了校場,看到整裝待發十人,還有準備好的馬匹,很滿意,這些馬算是大封軍中中等偏上的馬了。

殷年上馬後朝凌澎抱拳:

“凌兄,小弟這就走了,下次小弟會完完本本將他們送回來細柳營!”

殷年雙腳一夾馬肚,韁繩朝右一拉,便狂奔出了細柳營。

身後的細柳營十人帶著馬匹跟了上去,揚起一片煙塵。

凌澎看見殷年帶著細柳營的人馬走遠,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還下次,這讓他心神疲憊。

但是他有何辦法呢?

極北之地,草原的上的草生長的很快,現在已經長的很高。

一狗兩人六馬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奔行著。

脫託莫幹看著騎馬在前的其其格,有著千種情緒在他的心尖。

那日他們將此事告訴巴圖噶爾阿叔之後,巴圖噶爾阿叔一言不發,只是帶著他垮下的背影走出氈房,當時其其格在看到巴圖噶爾阿叔的背影之後,扎進他的懷中抽泣。

他覺得對不起巴圖噶爾阿叔,他殘忍將其其格的心帶走。

不久之後巴圖噶爾阿叔扛著一隻羊進入氈房中,脫託莫幹看到巴圖噶爾阿叔的眼睛是紅潤的。

這一次巴圖噶爾阿叔沒讓其其格烤羊。

他與其其格兩人看著巴圖噶爾阿叔一個人做完,阿叔將羊腿割下遞給兩人。

“你們吃吧!吃完就離開吧!”

這羊腿特別好吃,兩人流著眼淚吃完羊腿。

“草原之神護佑你們!”

巴圖噶爾阿叔在他們眉心點了一下,這就是承認他與其其格可以在一起了。

第二天他們在全族人的祝福下離開了部落。

走之前脫託莫幹在氈房中留下一份粗略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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