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真是敗興,遇到一個鄉下小子!”

湯林與常在一同吃喝玩樂的朋友們說起在太學院中所遇殷年之事。

“看來湯大公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呀!”

工部員外郎之子劉沛打趣著。

這些跟隨湯林左右之人都是些朝廷官員的子侄。在各自府上並非嫡出,很難繼承家業。只好每日在這京城中遊樂,他們便以這禮部侍郎之子湯林馬首是瞻。

“各位笑話了,今日這春風樓本公子請了!”

湯林一行人便來到太學院外這處煙花之地。

“湯大公子大氣,那在下便不客氣了!”

劉沛搖著他那副沉湎酒色的身子走進春風樓。

春風樓的老鴇見這些貴公子前來,便滿臉笑容的迎上去。

殷年沒有出太學院的打算,他便在這太學院中閒逛。

轉過樓角,便見到那拔地而起藏書閣,佔地兩畝餘的三層樓閣,聽聞梁師所說這藏書閣中有許多書籍孤本,有些連皇室藏書閣也沒有,這就令殷年很好奇,很想踏入這藏書閣中,低頭看了看身上這身衣物,無奈的搖著頭,便往太學寢舍而去。

太學院為太學生在太學院中提供住所,殷年還未曾前往寢舍,聽聞此處規矩嚴格。

殷年走進這些在太學院後院的閣樓中,剛才問了這寢舍管事,告知他在丙字樓三寢舍,還領了兩套太學生常服。

殷年推開門,裡面沒人。這寢舍為兩人一間,殷年見床鋪之上沒有動過便知與他同住之人還未來過。殷年便將手上的太學常服放於他的書箱之上。

這些常服為純素色的布衣。殷年看這常服尺寸要長於他身長。有些尷尬,一般太學生入學年紀都是十六七左右的少年,像他束髮年紀的很少,納學第一年的常服都按十七歲制。

殷年見書案上這筆墨,他便開始研墨,將今日所見所聞這事寫在紙張之上,完畢之後便吹乾紙張上的殘墨,小心保存起來。

這一切做完之後便已是酉時,腹中有些空落。

殷年出了太學院,太學院便是京城知名的煙花之地,這時華燈初上,到處鶯歌燕舞。殷年目不斜視的來到面攤出,這面攤是一對老夫妻開的,一輛推車,五六張磨損嚴重的桌子。

老婦見殷年坐在一張桌子前,便上前問這少年郎。

“這位公子,吃些什麼?”

“婆婆,您這裡有些什麼?”

“老身這有陽春麵、餛飩,公子您看來哪樣?”他們老兩口在太學院外已經擺攤三十多載,很少見過如此不擺架子的公子。

“那就來一份陽春麵。”殷年微笑向老婦人點頭說道。

“老頭子,一份陽春麵!”老婦人轉頭對老漢說著。

“公子稍等!”

老漢將蓋子開啟,鍋中的熱氣冒出來,在燈籠的下衝入半空中,老漢熟練的抓起面放進竹漏中,婆婆將碗放在前面加入些許青鹽。

片刻時間這面就好了,婆婆將面端在殷年的桌上。

“公子請慢用!”

婆婆將抬手請殷年食用。

殷年便拿起筷子,開始吃這碗陽春麵。入口便是爽滑,這是用豚骨高湯煮制的,春日的寒冷瞬間就減少了許多。

“公子可還合胃口?”

婆婆看著殷年很是享受這一碗簡單的麵食。

“挺好!”

殷年將口中得麵條吞嚥之後,能將這這碗簡單的陽春麵做的如此有吃頭,這得需要很多年才能做到。

“今日見公子您好似不喜那風月?”

老婦人在此處有了三十多載,想如此的面色不改的太學生很少,像這樣年紀的公子本該氣血旺盛,在這充斥著靡靡之音的煙花地還能如此淡定的吃麵,這般定力可見一斑。

“婆婆,小子的確不喜這風月!”

殷年搖著頭笑了,他知道這煙花之地為何在這太學院之外。

第一是這太學院中都是氣血鼎盛的少年郎,這是最簡單的;其次便是這些少年郎以後便是入朝為官者,如果以後還記得這煙花之地巫山雲雨的女子,贖身之後便會成為這位大人之妾;最後便是這些太學生家中長輩大都是朝中重臣,這便是她們背後勢力攀關係的第一步。

“婆婆,陽春麵多少銀錢?”

殷年很快將碗中的面吃完,分量很足。

“公子,六文銅錢!”

老婦人覺得這位公子還是很特別,將來定會有所作為。

殷年結賬之後,便回到太學院。

封國皇宮御書房。

“此話當真?”

趙勉從成少監口中得知原來他朝思暮想的那位女子竟是未入宮的皇后,這兜兜轉轉,讓趙勉有些恍惚。

“陛下此事千真萬確,老奴不敢欺君!”

成少監便跪在地上行禮。

“哈哈哈!”趙勉忍不住的笑了:“哈哈哈,沒想到啊!”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後宮有主矣!”

“起來吧,去稟告母後,就說朕決定迎娶龐真兒!”

趙勉沒在猶豫,這事他也不想在猶豫,他還是想早些見到龐真兒。

太后從成少監口中得知陛下想儘快完婚,讓龐真兒成為後宮之主,便皺起眉頭,難道陛下轉性了。知子莫若母,她是看著陛下長大的,其中必有蹊蹺,但此時並不管這些了,既然陛下決定了便就儘快些為好。

“阿伴,今日便去龐府告知龐尚書,下月初六就讓兩人行天地之禮吧!”

太后便將此事交由成少監去辦,至於為何成少監喚為阿伴,那時因為成少監入宮之後便陪伴於先皇左右。

“老奴這就去辦!”

離國與涼國雲州交際處,離國大司馬鍾遠道騎在戰馬之上,看著眼前這雲州邊關,這座邊關不是很高,對於離國這些精銳這就像張破窗戶紙,一捅就破。

前些時日鍾遠道便收到陛下從國都傳來的密旨,密旨上讓他去拿下涼國雲州,還講清涼國大司馬帶兵已經離開邊關。這就是離國拿下雲州大好機會。鍾遠道便聚齊兵馬,全速向雲州方向移動,今日便到達這邊境處。

鍾遠道感受這初春的寒風,今夜這雲州邊關就要在寒風中消失。

鍾遠道下令全速進攻,必要打得這涼國軍隊毫無還手之力,早日拿下這雲州。

沒有人叫馬嘶,只有隆隆馬蹄聲,地上的那些沒被凍上的石子跳動著。

雲州涼國守軍,將軍曹猛被這震動驚醒,經驗告訴他這便是千軍萬馬才能達到如此效果,看來這是敵襲,立馬下床令衛兵通知全營做好戰鬥準備,將盔甲穿在身上,提起長戟出了主帳。聲音越來越近,他再回頭看著那些睡眼惺忪的將士,看著此次要殞命於此了。

他大喊一聲迎戰,便上馬衝了出去。

雲州邊關的城門被離國細作開啟,鍾遠道騎馬衝過城門,看來此次拿下這雲州之地將不費吹灰之力,這裡陛下已經經略許多年。

曹猛帶著手上這些毫無戰鬥力的將士與離國的精銳之師衝撞在一起,毫無懸念,在黑夜之下被離國騎兵們斬於馬下。

曹猛衝了幾回後見無法阻攔這些有備而來的離國騎兵,便要驅馬逃離這戰場,殊不知此刻他早已被鍾遠道的巨弓瞄準。

背後一涼,一支箭從他腹部穿過,插入不遠處的冰原上,他低頭一看,腹部出現拳頭大小的窟窿,戰馬還在往前奔跑著,只是他拉著馬韁的手臂已經沒有力氣,口中鮮血噴出。

在急速的馬上摔了下來,這一刻他的一生,不管開心的悲傷的全部在他腦海中回放。最後重重的落在冰原之上。

鍾遠道見敵將授首,滿意的將那把巨弓交由親兵。

這些涼國將士被離國騎兵斬殺殆盡後,離國軍隊沒有過多歇息,便又開始行軍,便向雲州牧場殺去,城池留給身後的步兵便是。

涼國國都中,皇帝曹睿皺起眉頭,心中頓生不妙,但他也不知道哪裡出錯了,這些時日他挑撥很有效果,現在三弟的私兵已經消耗殆盡,現在已經逃回封地。其他王爺也沒剩下什麼兵力,此時沒有大司馬他也能將這些皇弟們誅殺。

大司馬歸來可震宵小,拿回那些王爺的所佔的州縣。

“大司馬......大司馬!”

曹睿突然一驚,想起父親臨終時的話,父親告訴他不能讓大司馬離開邊關。

“離國!”

曹睿痛苦的閉上眼睛,這次他雖然贏了皇位之爭,但他還是敗了。已然無力回天。

“都怪你們!”

曹睿眼中全是怒氣:“你們是要找死的話,那朕就讓你們死的快些!”

整個京城的近衛軍開始出城,殺向各位王爺的大營,除了擒住四位王爺,不留一個活口。

這次調離大司馬的事,讓曹睿明白為何父皇與離國皇帝爭鬥這些年中,即使朝堂之上出了任何事,都沒有讓大司馬帶兵離開邊關。世人皆知為何涼國騎兵天下無雙,看來這次雲州的丟失,便是折了涼國的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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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閉著眼睛聽著殿下的四位皇弟的求饒。

“你們知道,朕為何如此暴怒?”

曹睿的聲音很冷,這大殿之上就如再次入冬了般。

“皇兄,孤不該帶兵來國都!”

六王爺痛哭著,原來自己這位大哥並不像傳聞中平庸。

“拉出起斬了吧!”

“二弟,你說!”

曹睿沒有表情的看著殿中顫抖的三位皇弟。大殿外一聲淒厲的叫聲與人頭落地的聲音傳入大殿,四皇弟與五皇弟都嚇得失禁,口中喊著求饒。

“曹睿,你真的不顧骨肉之情嗎?父皇還沒入土?你怎敢?”

“都拉下去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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