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庚在馬車裡睜開眼睛,用手指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

“張大人,怎麼哭了?”

黑衣人冷笑著這個害死家主的封國使臣。

“沒什麼,就是這夏國的風沙有些大進了眼睛!”

張庚坐正,與剛才的柔弱形成鮮明對比,雙眼盯著黑衣人。

“這把劍覺得如何?”

黑衣人獰笑著將滴著血的劍抵在張庚脖頸間。

“好劍!”

張庚還是面不改色的盯著黑衣人,像是要把他刻在眼裡,沒在意那刺破皮膚的利劍。

“不錯,是個人物!”

黑衣人收回劍,將劍上血漬在胳膊間擦拭乾淨後,放回劍鞘:

“我家主人說你人不錯,留你一命!”

黑衣人說完便離開了!

許久張庚閉上的眼睛睜開,手上提著酒囊從馬車下來,秋日裡的戈壁寒風裹挾著黃沙,將封國使團的那些屍體蓋上一層黃沙。

“林大人,我們再喝一杯吧!”

張庚來到林原的屍體旁,將酒囊的木塞開啟,將這封國酒倒在林原副使屍體面前的地上。

“各位同僚,一起喝一杯吧!”

張庚將酒囊中的酒就全倒在這戈壁之上。

張庚丟掉酒囊,騎上馬往封國而去。這一日他將永生不忘。

封國原山。

殷年聽身後的腳步聲笑了,但為何只有兩個人!

“少爺!”

“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其他人呢?”

殷年回過身皺著眉頭看著林恩與孫仁。

“肖伯他們在後面,他讓我們先回來見您,對了,少爺您怎麼在這裡?”

林恩很好奇為何少爺會出現於此。

“殷少爺還不是為了你們,剛才快嚇死我了!”

那書吏顫抖著雙腿從岩石後站起來,不知是蹲久了還是被嚇得腿軟了,一個趔趄就摔倒在溪岸旁。

兩人紅著臉將書吏從岸邊拉起來,看來昨夜未歸,讓少爺擔心了!但現在還不能將發現礦源的事告訴少爺。

“少爺有流匪往鄢城方向而去!”

林恩將晨間遇見流匪的事情告訴給少爺。

“看見了!”

殷年臉色表露的很平淡,便對其餘五人說道:

“你們儘快回去將今天所見的事情稟告知縣大人,讓知縣大人做好準備!”

“小的,明白!”

“路上小心!”殷年叮囑到。

五人朝來時路小心的往回走。

等五人走遠了後殷年便對兩人說道:“真的沒事?”

“少爺真的沒事!”

“你們與肖伯他們分別多久了?”

“快兩個時辰了吧!”

林恩想了想,在叢林中很難分辨時間。

“那我們便在此等著吧!”

殷年便叫二人休息,將身上的包裹遞給林恩:“這些是些乾糧,你們倆湊合著吃些!”

林恩接過包裹手有些顫抖,些許遲疑後便說道:

“少爺,我們還是等他們到了一起吃吧!”

半個時辰後,山中傳來聲響!

“看來肖伯他們也到了!”

很快四人氣喘吁吁出現在小溪上游處,成飛看著少爺與林恩兩人站在那裡,他停下腳步站定在那裡,他沒想到這世間竟真有如此之人,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孔平見成飛站在自己前面沒有動彈的樣子,便催促道:“怎麼了?走了!”

“走了!”成飛笑得有些燦爛,便小跑跟上肖伯。

“肖伯,你們沒事吧?”殷年先看了一眼肖伯後,在看著肖伯身後的三個少年,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小年,沒事!”

肖伯搖著頭後便說道:“小年,找到礦源了!”

“真的?”如果是也太走運了些吧!殷年嚴重懷疑自己聽到的話。

“他們兩個沒告訴你嗎?”肖伯眼神中含著深意的看著兩人,肖伯不知道這個感覺是真還是假!

“沒有,確定是石炭礦源?”

“我們炮製您的方法放在火上,竟很快就能燃燒,還燃燒許久而不滅,就是石炭放出的煙讓人難受!”

肖伯將昨夜幾人效仿殷年燒碳的事講給殷年聽。還順手吧背上裝著石炭的包裹放在地上,這是他們特意在黑色石壁上取下來的黑石。

“是石炭!”

殷年開啟包裹後看到表面光滑的石炭,這比上次劉縣丞撿到那塊黑石不知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肖伯你們先吃些乾糧我們便趕回鄢城!”

天色不早了,今天必須回到鄢城,恐流匪進城鬧事。

等四人休息差不多後,六人便往鄢城而去。

路上,肖伯安排自己和林恩殿後。

“林小子,你停一停!”

肖伯叫住林恩。

“肖伯有何事?”

林恩停下來。

“林小子,我問你為何沒將發現礦源的事情告知少爺?”

“肖伯,我可沒其他的意思,主要是我手上沒石炭,恐少爺不相信小子!”

林恩最開始的確有想過不將此事告訴殷年的,可肖伯將他與孫仁給支走,沒辦法與其他兄弟一起商量,後來就遇到殷年在找他們,他才壓制住心中那愚蠢的貪念。

“暫且信你!小子記住了,跟著少爺盡量少動些歪腦筋!”

“小子受教了!”

剛才他從肖伯的眼神中感受到一閃而過的殺氣。

“走吧!少爺肯定在前面等我們!”

林恩確定肖伯沒有殺自己後,手才從袖中伸出來,跟上肖伯。

鄢城縣衙內。

許知縣聽到有流匪往鄢城而來,便將三人召集到縣衙中議事。

皺起眉頭看著議事廳下首的三位,便向陳縣尉開口問道“陳大人,可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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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好全力迎戰了!”

陳縣尉覺得既然知道流匪的人數與意圖就好辦了,做好準備就是,畢竟這些只是流匪。

“人手可有問題?”

許知縣覺得五六十個流匪可不太好對付。

“流匪而已,知縣大人不用著急!”

“從何說起?”

許知縣不知道陳縣尉為何有如此魄力。

“這個還得從小年制定流民事宜說起,施行之後鄢城現在相對穩定,也沒流民鬧事,如果有人來打破這樣的情況,流民第一個反對!所以我們就將此事告知流民,讓他們與官府站在一起反擊這些破壞規矩的流匪!”

陳縣尉每日在流民營巡視,這些情況看在眼中,流民們這幾日看到官府出的告示,便知道官府在用心關照他們。

“那好,陳大人就去做準備,我便再擬一則關於流匪的告示,希望像你所說的吧!”

“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陳縣尉便起身離開縣衙。

殷年對於這些流匪起先還是蠻同情的,但聽到他們將在明州犯下的事當做玩笑講出來時,殷年覺得這些人該死。

“你不知道,我當時衝進房間就將那男子用鋤頭打翻在地,你們不知道他家娘子長得可標緻了,不愧是城裡人,現在想想還是令人回味!”

一長相醜陋的流匪流著口水大聲講著他的榮光。

“那後來呢?”

一眾流匪追問醜陋的流匪。

“還能怎樣!殺了唄!當時還真有些下不了手,可惜了!”

醜陋的流匪嘆著了口氣。

“不該呀!”

一瘦小的流匪感慨到。

醜陋的流匪對那瘦小的流匪說道:“你要是看到她拿出剪刀刺你,你覺得該不該?”

“那也是殺得好!”瘦小的流匪附和著。

肖伯看著少爺握緊的拳頭,嘆了口氣,肖伯沒想到就在不久前六人與這隊流匪不期而遇。六人便躲藏起來,流匪首領見天色不早便在附近安營紮寨,肖伯感嘆道幸好這些人不是正規軍隊,不然他們六人今天便交待於此。

等了許久,這些流匪疲倦的睡去。

殷年他們開始摸黑往鄢城縣前行著,殷年一路沒有說話專心的看路,今夜他便讓這些流匪葬身於此。這裡是原山的邊緣地帶離鄢城不過半個時辰。

亥時殷年終於回到鄢城,殷年便讓成飛等人回家報平安,免得家人擔心,自己則帶著肖伯與林恩去到縣衙。

許知縣本已入睡,聽到小吏前來稟告殷少爺要見他,他趕忙披上長袍來到議事廳,看到殷年坐在下首處。

許知縣關心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大人關心,剛到!”

“如此晚前來所為何事?”

許知縣看出殷年的狀態有些不對。

“大人,我知曉流匪紮營的位置,今夜便可除去!”

許大人眼前一亮:“小年,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所以現在就是要大人您召集捕快,將其一舉剿滅!”

殷年不想再等半刻。

“來人,將所有的捕快都召來!”

“喏”

很快鄢城縣便熱鬧起來,當百姓聽到去殺流匪後又安靜下來了。沒有人想去湊這個要命的熱鬧。

沒想到最先到縣衙的是殷父與肖凡,他們聽聞成飛說到此情況後,拿著朴刀就往縣衙而來。

不到半個時辰鄢城縣所有的捕快到齊,再加上殷父、肖凡、還有昨日那個叫雲浮流民手提一把殺豬刀,總共三十三人,陳縣尉看著這三十三人沒有說話。

殷年在前面帶路,沒點火把,沒有人說話,只有走路的聲音,有人害怕,有人興奮。

殷父看著走自己前面的兒子有些想要去關心,但又感覺兒子與他隔得很遠,自己沒法去關心,有些事還得他自己去消化。

流匪營地中,火堆中的木材發出吱咋的聲音,那個瘦小的流匪點著頭,今天是他守火放哨,可這瞌睡總是找上自己,他今天眼皮跳的厲害。他記得第一次跳這麼厲害的時候是母親去世的時候,第二次跳這麼厲害時是喜歡的小花餓死的時候。他不知道今天為何?

夢中一把殺豬刀突然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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