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北風呼嘯,大雪紛飛。

脫託莫幹與其其格已經很久沒有找到其他部落。

他明白若是這般的話,過了九月後,他們就永遠的留在大雪中。

“其其格,不要怕,一定會找到其他部落的!”

脫託莫幹心痛的看著在馬背上凍得瑟瑟發抖的其其格,他原本以為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下一個部落,但是天不遂人願。

“阿哈,沒事我相信你!”

其其格轉頭看向脫託莫幹,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她臉上已經凍得發紫,嘴唇被凍得皸裂,瘦小的身體顫抖著。

凌厲的寒風就像要將他們的皮膚給撕開一般,一般的人是不能堅持住的。

北風帶走他們身上的哪怕一絲的溫暖。

這樣的天氣除了人之外,馬匹也無法忍受,除了草料是一個大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夜晚來臨之後,馬的避寒問題。

草在冰雪之下還能找見一些,這幾日來,這六匹馬已經生了病。

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實在打的脫託莫幹措手不及。

他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在目所能及處出現一個部落,但是這樣的大雪天氣,能看到的地方不過五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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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帶的毛氈是按照他在大湖附近的樣式帶的,可是他至少往北走了千里,這裡的天氣要比大湖要冷上很多。

札和在冰天雪地中再也沒了威風,夾起尾巴扛著北風前行著。身上的雪如同鋪了白白的被子,它抖落之後,片刻就再次鋪滿。

現在脫託莫幹很感激札和,在北風呼嘯的夜晚,給兩人溫暖的就是這如同小馬駒大小的獒犬。

大雪中一狗、兩人、六馬艱難的前行著,他們每往前走一步,他就覺得離希望更近了一步。

脫託莫幹沒有什麼時候有這麼後悔,若是其其格待在自己的部落中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突然札和停下,向著大雪中狂吠。

脫託莫幹瞬間覺得不妙,他用已經麻木的手握緊彎刀。

殷年入了京城,從城門過來,的確讓他等了許久,這樣的排查是他見過最精細的一次。

這樣也好,這樣不僅能將那些賊人給震懾住,也會有些殺雞儆猴的意思在這裡。

殷年這次入京他就想把該做的事做了,等到入冬時節,整個軍機營拔營前往邊境處。

他相信陛下會認可他這樣的想法的。

殷年前往皇宮中已經順利多了,御林軍可是認識這個副尉,當然他們也羨慕殷年,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能力,特別是被陛下無比賞識。

軍人就很簡單他們不會像文臣那幫,每日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他們是最純粹的一幫子人,當然有一撮人不算。

殷年在黃門的聲音中走進御書房,殷年對陛下還是挺佩服的,有多少帝王在這樣的年紀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御書房中批閱奏章。

“殷卿,不知此次入宮有何事?”

趙勉認真打量著殷年,的確毫髮無損,滿意的點了點頭。

“陛下,下臣認為軍機營要去一次邊境!”

殷年看著陛下直入主題。

“邊境?為何?”

趙勉對於殷年提出這個問題,還是有些不解。

“臣以為,軍機營若是要成為真正的軍機營必須讓他們見過血,讓他們知曉何為殺戮!也讓他們懂得如何自保,最後就是培養出他們對封國的歸屬感!”

“可是邊境並沒有戰事!”

“陛下,臣的意思是剿匪。”

殷年淺然一笑,他這話的確容易讓人誤解。

“原來如此!你的意思用那些山匪練兵。”

趙勉略有所思的點著頭,這讓他想到了冬獵的離國軍隊,再現在這樣的情況下,用山匪練兵何嘗不是一種方法。

不僅將軍機營練成他想要的樣子,也給封涼邊境的百姓與貿易的商人帶來安全。

“所以陛下您的意思?”

“當然可行,但是朕還是得考慮考慮!”

趙勉可不想讓殷年再一次冒險,說實話他在聽到殷年遇險時,心中就有些不安。

但是他在想想,人才的培養不只是讓他在安全的環境中生長,還要讓他進入危險中去撕咬拼殺。

這樣才是他趙勉所想要的左膀右臂。

“朕同意了,殷卿這路上小心些!”

“謝陛下,臣定不辱命!”

殷年見陛下思慮很久,他倒是能猜到一二。

“朕聽聞你將朕給你的軍費交給你府上的管事做生意了?”

趙勉對於這件事還是挺好奇的,畢竟殷年能給一個年紀不過束髮的少年如此多的錢財去做生意。

不知道殷年是瘋了,還是那小子確有如此能力。

“陛下,確有此事!”

畢竟這事陛下已經知曉,殷年就不會有隱瞞。

“你倒是有魄力,難道你就不怕到最後毫無收穫嗎?”

“陛下,臣都是向陛下學習的,臣以為他雖然雖然年少,但是有這樣的能力,就放手讓他去闖闖,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趙勉聽到殷年如此說,便哈哈一笑,的確他也是這般。

“你可是擅自挪用軍費,此事朕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趙勉眯起眼睛盯著殷年,他想看殷年還有何即使的,畢竟擅自挪用軍費在軍中可是大罪。

“陛下,軍費之事,臣的確事先動用了,但是臣會補上的,畢竟這些軍費再那,何不讓它們都生些銀錢,若是虧損,臣定會墊付的!”

殷年向陛下解釋著,他做此事不會對軍費有任何影響。

“那好,你如此說朕就明白了!”

趙勉也沒想追究殷年,因為殷年並非第一開先河的人,第一人便是水軍大都督劉福,

既然殷年已經如此說了,他也沒有理由給其安上勞什子罪名。

就如殷年剛才所講,既然交到他的手上就要相信他,猜疑就是大忌,就如前人所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當然此事只是對他相信的人來說,至於其他人,利用罷了。

“謝陛下開恩!”

殷年知曉陛下只是問詢,對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相信陛下。

“那倒不必,只要你以後將那窟窿填上就行!”

趙勉看著殷年,話中有話。

他不會向軍機營撥款了,軍機營後續的一切軍費都要殷年從那十萬兩白銀中出。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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