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附身湊頭點燃了火折,一張暴睛怒睜兩撇鬍子醒目完全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滿臉花,嘴角的黑血瀝瀝拉拉老長,人已經死了,服毒。

古松道長揪著這人的頭懊惱不已,這時,火折滅了,熊渝起身,古松道長撒手,黑影死直直撲到熊渝腳下。

古松道長和熊渝兩人在沐雨的夜色裡矗立,堪堪晚了一步,叫人恨的牙癢癢。

細雨刷刷打在樹葉上,熊渝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忽然想起懷裡的東西。

熊渝再次打著了火折,厚厚的一本普濟方出現在古松道長眼前。

古松道長還以為熊渝隨身帶的是自己路上看的那本,正覺得熊渝的行為突兀不靠譜,熊渝一手就開啟了浸染血漬的那頁,石斛夜光丸的那頁。

正在裝訂線的血漬讓古松道長一激靈,他接過普濟方。

火折再次滅了,熊渝看見古松道長的最後一眼是他擰成疙瘩的眉頭,斗笠上滴落的雨水顆顆飽滿的落在他的鼻子上。

“張冶同臨死就在看這一頁。”熊渝附身在腳下的死屍身上摸索一陣,銀子飛鏢,還有紙質的東西都被他洗劫一空?。

“張冶同就死在這一頁。”古松道長舒了口氣:“他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的。”

“那,道長!你的意思是……”

“走!希望張冶同給我們留下了什麼。”古松道長揣好了普濟方稍稍遲疑奔原路回明正藏身的密林,熊渝想問古松道長何不到張冶同守孝的小屋,也許那個老僕能提供一點什麼,想想算了。

張冶同的死和殺手的死很快就會傳到京城,半夜城門不開,古松道長又急於研究張冶同留下的這本普濟方,三人原路折返在子夜投宿靠近密雲的鬼馬鎮。

雨下的有模有樣了,渾身溼透的三人敲開了仙一家客棧的大門。

“上房兩間。”明正亮出鴻臚寺象牙腰牌,這個腰牌跟架脖子的刀一樣管用,睡眼惺忪的夥計迎來送往見過世面,嘰裡咕嚕滾葫蘆向掌櫃的稟告。

兩眼精光爍爍的胖掌櫃衣冠不整就跑了出來,古松道長熊渝明正三人摘了斗笠,水漬汪汪的坐在客棧迎客廳。

“夜雨趕路,辛苦了幾位道爺。”油光光的大白臉殷勤招呼,隨後吩咐夥計:“快去準備熱水,一號上房兩間。”

半個時辰過後,熊渝和古松道長已經換洗已畢,明正照看馬車情況,熊渝關門落窗,湊到桌子旁看古松道長將那本溼乎乎血色暈染的普濟方小心翼翼的攤開。

血水加上雨水的濡溼,書的扉頁需要慢慢的掀開,稍有用力不當就會毀壞的一塌糊塗。

石斛夜光丸的這一頁血色格外濃重,熊渝遞過乾燥的毛巾,古松道長極其小心的吸附水漬血漬。

除了裝訂線的血漬濃重難以辨別之外,三分之二的書頁還能依稀辨認出來,有五個圈筆的地方,三個靠近裝訂線怎麼也難以辨別字型,而那兩個尚能辨別的重點圈字,熊渝輕輕念出口:“宜 分。宜分?”

熊渝看著古松道長在撫須眯眼:“不!是分宜!”

“分宜?”熊渝原諒自己的孤陋寡聞,是人名還是地名?地名吧!有點兒耳熟,熊渝苦思冥想。

“獨眼狼就是分宜人!”古松道長好像被熊渝一打岔有所悟,神情頓時輕鬆下來,他又接下來辨認被圈起來的字。

嚴世藩嚴嵩是分宜人?是分宜人不是秘密啊!

這用得著張冶採取這麼隱晦的手法告知嗎?

嚴氏父子是分宜人除了熊渝不知道,差不多舉朝皆知吧!

熊渝的思維進入死衚衕。

熊渝心裡鬱悶但是沒說話,他看古松指著一個模糊的不成樣子的字費神的琢磨著,熊渝雖不是飽讀詩書但是也比一般人受教育程度高,他實在看不清楚。

熊渝索性挪開了眼睛。

門輕響,明正輕手輕腳的進來,古松道長抬了下眼皮接著研究那幾個字。

“剛才一個關外人也入住這個客棧,說是奔京城的。”

熊渝一聽關外的豎起了耳朵:“道上的?”

“看著像,肥袍大袖的走路腳不沾地似得沒一點兒動靜。”明正也跟著湊頭,字認識他,他不認字,明正頭大的抽身、招手熊渝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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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渝跟他到了門口,明正開啟一條門縫,一個夥計身後跟著一個健碩的男人,碩大的斗笠根本看不清臉面,身上的蓑衣瀝拉著水看不到明正所說的肥袍大袖,就一眼路過。

不過明正卻是抓住了那人的特點,走路不光是輕,簡直就如同踩在棉花上或者在沙子上行走,那人的腳步無聲卻有力,給人一種步步地獄的詭異感。

熊渝不知為什麼頭皮炸了一下。

他蹙眉低頭深入思想的時候,古松道長看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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