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不悲不喜坐在八仙桌旁,嚴肅的連夏芸都老實很多。

桌子一角攤平了那張血漬浸泡破碎不成樣子的紙條,寫的什麼根本看不清了,夏芸沒想到紙條不堪成這個樣子,很喪氣的垮著臉,好在逍遙子看了一眼並未在意。

張三畝架著被包紮格外粗壯的胳膊站在後面,他的臉好像萬年寒冰,熊渝就沒有看見過他的笑容,熊渝心裡想張三畝恨死自己了,與他的相處要格外小心。

熊渝收拾心情跪倒在地:“熊渝拜見師傅!”

說著熊渝中規中矩行拜師大禮,雖然夏芸一再說他已經師門中人了,但是沒有拜師的形式終究不像那麼回事。

逍遙子一動不動:“你決定了?”

“熊渝誓死追隨師父!”熊渝鄭重說完,禮畢。

夏芸歡歡喜喜拉熊渝起身,熊渝紋絲不動,還橫了夏芸一眼,夏芸心疼他又氣他,扁著嘴巴衝彩繪的房梁翻白眼。

“起來吧!”

跟著逍遙子的話,熊渝這才起身,逍遙子心情很沉重的說:“芸兒交給你我很放心!”

還是因為夏芸逍遙子才收他為徒,熊渝多少心裡異樣,他一直想證明他值得逍遙子收入門牆。

張三畝咬咬牙看著自己的腳尖,他身上也是才換的一身簇新的道士藍袍,不太合身,有些緊有些短,吊著袍角很不中看。

“熊渝不敢辜負師父託付!”熊渝這才給了夏芸一個深情的眼神,寵愛慈愛毫不輕浮,夏芸美美的笑,竟然扭捏的絞著袍帶含羞帶怯的瞟著熊渝,幸福的像個鄉下傻妞。

“其實,我並不希望你們追隨我的路,多憂患少喜樂,多危險少安寧。”逍遙子在輕輕嘆息,他看了眼夏芸又看看張三畝,眼睛在張三畝身上多做停留:“他們兩個都是故友託孤身世堪憐,說是師徒,其實,我從未樹立師門規矩,甚至,我希望他們過普通人的生活,安安樂樂終老,我也算對得起他們臨終託付的爹孃。”

“師父,三兒願意追隨師父!”張三畝悶聲說,語調直愣愣的像條鐵棍子。

夏芸靠著熊渝說:“芸兒和小熊也願意跟著師父,師父不要說這個,芸兒不願意聽。”

夏芸想聽逍遙子鄭重聊聊她的終身大事,她雖然自己拿了主意來了個先斬後奏,逍遙子也拗不過,夏芸不稀罕傳統上什麼三媒六聘,但是,從師如父,夏芸心裡還是?希望逍遙子認可熊渝,口頭上把自己許配熊渝,這樣才名正言順。

逍遙子牽了一下嘴角:“芸兒真是被我寵壞了,最是讓我頭疼,熊渝!不能凡事依著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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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熊渝認真領命的樣子讓夏芸氣結,他推搡熊渝一下,熊渝呆若木頭。

“你兩出去!”逍遙子重點看著夏芸,捎帶盯了一眼張三畝,夏芸撇了眼張三畝又看看熊渝,不挪步,熊渝瞪了她一眼,夏芸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撅嘴跟著張三畝出門。

“你坐!”逍遙子指著旁邊一條象牙板條凳讓熊渝坐。

熊渝坐下來,心裡忐忑緊張頭上一層汗珠子,熊渝期待啊!

逍遙子走到一個碩大的格櫥後面,從格櫥夾縫中摸出一把劍。

烏黑龍紋的魚皮劍鞘,劍體偏精細小巧,像是女孩子專用。

“它叫秋水伊人,一個鑄劍世家珍藏之物,我以前一直用它。”逍遙子託劍在手,走向熊渝。

一定是一個女子送的定情之物!

熊渝忽然冒出這個念頭!

這樣意義重大的劍轉送自己?為什麼沒有送夏芸?

熊渝沒有興奮,甚至心下怏怏,他以前追求快劍,寶劍片刻不離身,自打見識了白骨禪,他就打算棄劍了,逍遙子送自己劍,什麼意思?

“不要小看這把劍,我是靠它成名的!”逍遙子微微牽唇,拇指一彈,鋒芒出鞘半尺有餘,水淋淋清澈如秋水的劍氣攝人心魄,注目甚至看到水光在劍體上盪漾,真是一把名副其實的好劍!

逍遙子手腕一顫寶劍鏗鏘還鞘,一波秋水藏於鞘中。

“師父!熊渝想學白骨禪!”?熊渝沒有接劍,他逼著自己說出這句話,他覺得自己很得寸進尺不知好歹,但是他渴望學白骨禪,白骨禪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只有學會白骨禪他才會消除王閻王給他的陰影,只有白骨禪能夠讓他到達逍遙子的高度。

逍遙子面色一滯,他沒想到熊渝會這麼直接了當。

劍就橫陳在師徒兩的眼前。

“熊渝想學白骨禪!”熊渝下定決心重複一遍,他不是臉皮厚的人,但是這次他必須厚著臉皮:“師父!我想強大,我想成為高手,能夠打敗王閻王的高手!”

“可我也不能打敗王閻王!”逍遙子嘆息,他的手一沉,秋水伊人劍不容置疑落在熊渝手裡,熊渝手一墜接住。

熊渝的心被秋水伊人劍壓的沉甸甸的,他覺得逍遙子並沒有真正的把他當做徒弟,這樣明顯的有所保留讓熊渝覺得有了模糊的隔膜。

那感覺如同熱烈的投奔遭遇兜頭一盆涼水。

“並非師父不想授業,你……的根基目前不能習練白骨禪!”逍遙子複雜的眼神看著落寞表情的熊渝,拍拍熊渝的肩膀,熊渝機械的晃了晃忽然反問:“是不是白骨禪要求更高的速度和力度?”

“是!”逍遙子只好點頭,他沒法解釋這是為熊渝好:“還有內力修為,你可能也有所感覺,白骨禪把控不好害人害己!”。

熊渝眼睛亮了起來,他雙手託劍,死死的把攥著:“弟子明白了,那我怎麼做才能達到師父認為可以習練白骨禪的程度?”

“一劍刺向太陽!”話趕話逼迫的緊,逍遙子一步錯步步錯,話已至此只能將錯就錯!

“一劍刺向太陽?”熊渝看向門外,當然大晚上沒有太陽。

這有點扯,但是逍遙子一臉嚴肅不像扯。

逍遙子忽然皺緊了眉頭,他的思路不知深入到哪裡了,眼睛忽然閃亮:“對!習練一劍刺向太陽,當你亮劍的速度可以粉碎陽光的時候,就能習練白骨禪了。”

熊渝痴痴呆呆聽著,眼睛眨也不眨入神了。

“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才修為成功嗎?”逍遙子怕熊渝懷疑其真實性補充了一句:“知道夏芸和張三畝我什麼我不傳授嗎?”

“火候不到!”熊渝真會順杆爬。

“對!”逍遙子完成了對熊渝的洗腦,輕鬆的舒了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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